關天養臉青麵黑,一時間連話也說不出半句來。

陳朔道:“天養,你說咱們怎麽辦?跑路嗎?”

關天養吸了口氣道:“那些人手段如此了得,連幽靈宮都敢耍弄,咱們又豈逃得出他們的手心?”

“那怎麽辦?那些人手段可不一般,極有可能是修行者,咱們惹不起,也鬥不過呀!”

關天養道:“我想想辦法!”

“想什麽想呀,再猶豫不決,咱們可都沒命了!”

關天養道:“你先歇著。小白,四丫,你們也都哪也不要去。我出去一趟就回來!”

四丫問:“哥哥,你去哪?”

關天養道:“你別問了!”扭身就跑了。

關天養一路走一路都在想: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那些人為什麽要圖謀宋大叔家的東西?白鶴宗為什麽又要找宋大叔的麻煩……越想腦子越亂,亂得理都理不清。

宋府大門緊閉,連一旁的小角門都沒開。這情況他以前從來沒見過,心知必與最近發生的事故就關聯。上前敲響了門環,宋剛的聲音在裏麵響起:“老爺、夫人和少爺都回鄉祭祖去了,不在家,若有事請一個月後再來吧!”

關天養叫道:“剛叔,是我!”

角門這才吖的一聲開了,露出宋剛那張蒼老得關天養都快不識得的臉,見關天養愣愣地看著自己,宋剛苦笑道:“有事進來說!”伸手將他拉了進去,又將門關上了。

關天養這才醒悟過來,問道:“剛叔,宋大叔在家嗎?我有急事要見他!”

宋剛道:“實話告訴你吧,老爺在家,但已經吩咐下來了,誰也不見。”

關天養堅持道:“不行,我無論如何也要見見宋大叔。”就往裏衝。

宋剛攔住道:“小關少爺,老爺最近心情很不好,你最好還是別去了……”關天養繞開他,經由正廳一側的花圃往後院去了。

到了書房外,關天養道:“宋大叔,我是天養。你在麽?”

宋奕怒聲質問道:“你來做什麽?回去。我不想見你!”

關天養道:“宋大叔,我隻想跟你說:我們闖的禍我們承擔,你不必……”話還沒說完,宋奕斷喝一聲道:“渾說什麽?”書房的門開了,宋奕一臉寒冰站在門後,道:“進來吧!”

關天養進屋後又要說話,宋奕壓低聲音,質問道:“昨天晚上那個人是你?”

關天養搖頭道:“不,是二狗子……”

宋奕這才籲了口氣,道:“你們倆從背影來看有幾分相像,我還以為是你呢。他怎麽樣了?”

關天養道:“還好,已經醒過來了。宋大叔,你……”

宋奕手一揮,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既然他們已經把所有的賬都算到我的頭上,憑你們做什麽都沒用。趁著局勢現在還沒有失控,你們趕緊走,走得遠遠的,越遠越好!”從書桌上拿起一封早寫好的信交到關天養手裏道:“江州純陽觀住持韓成一道長是我的好友,你拿著這封信去找他,他會照顧你們的!”

關天養道:“不,宋大叔,我是不會走的!”

宋奕怒道:“你怎麽就不聽話?”儼然嚴父訓誡不聽話的孩子。

關天養道:“宋大叔,我們要是走了,他們就……”宋奕道:“我說了,這事與你們無關。他們的目標是我!不管你們有沒有闖禍,他們一樣會製造事端逼我就犯!你留下來有什麽用?不過是白送了自己性命。”

關天養道:“就算白送了性命我也要留下!”

宋奕氣得不知該如何是好。關天養道:“再大的事總有解決的辦法,我就不信沒人能製得了那些人!”

宋奕唉了一聲,道:“雖說製得了他們的大有人在,可都與我不相幹……”說到這裏,突然想起了什麽,一拍額頭道:“我怎麽沒想起他來?”說著就拿筆寫信。草草幾筆寫完後,裝入信封,加上火漆,道:“現在也隻有你才走得開。帶上這封信,去一趟果州鹿陽山,尋一位叫汪海洋的修士。此人是我的好兄弟,隨了師父在鹿陽山修行。早幾年他還與我來了信,叫我有事盡管找他去。現在正是用得著的時候!”

果州距離九夏城約有千餘裏,便是快馬來回也得半個月。關天養不由犯難道:“果州遠在千裏之外,這,這來得及嗎?”

宋奕道:“你這一去頂多隻消六七日光景,隻要尋著了我那位朋友,他諳通禦風之術,不過一二日功夫就回來了。我這裏盡量拖延著就是,不妨事的!”

關天養從宋奕的口氣裏聽出這位叫汪海洋的修行者十分了得,隻要他一來,沒有解決不了的麻煩,不由心下大定,道:“宋大叔隻管放心,十日之內我一定趕回來!”

宋奕道:“能快些自然更好!”從抽屜裏取出一隻錢袋道:“這有些零錢,你帶著路上花吧!”關天養說自己身上有錢,不需要,宋奕道:“替我辦事,哪有花你錢的道理?”強行塞到了關天養手裏。

關天養收好書信,道:“宋大叔,無論如何你都要保重身體。十日之內,我一定請回那位汪真人!”

宋奕點了點頭道:“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