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紅高粱

第二天更熱鬧,除了本村的孝子,外村也來了不少人,昨晚的《火焰駒》在白天又唱了一遍。聽五竹叔說,晚上還有電影。

我在期盼電影的時間中艱難熬過,終於到了晚上,村口拉起一張白布,我們興奮的在下麵穿來穿去,用手在布上比出各種動物。

晚上大哥就不見了,問二哥,二哥說大哥正在為了我的電視機努力呢。

結果,我在一處空地看到了大哥,他在爆米花。

秋收以後,爆米花就忙了起來,尤其是附近村莊有熱鬧事的時候,爆米花就會去趕場。

爆米花的是兩個人,一男一女,兩人看起來都挺老的,不停的在玉米和炭火之間忙活。

大哥則脫了孝服,幫忙倒爐,加火,添碳。

我興衝衝的跑過去,“大哥,我要吃爆米花。”

大哥一把將我豁開,“去,去,一邊去,等下鍋炸了炸到你。”

三嬸從後麵過來將我抱走,“不敢過去,給你哥添亂。”

爆米花那女人則笑嗬嗬的趕來,塞給我一大把爆米花,“拿著吃。”

我拿著的爆米花讓其他小夥伴羨慕不已,流著口水問我,“侃侃,那爆米花的是不是你大哥的丈母娘?”

電影終於開始了,比《火焰駒》好看多了,火焰駒打的時候都碰不到身子,電影上那人打的都流血了。我看見一個精瘦小夥子最牛逼,他拿著兩根棍子嗷嗷叫著,每一次都能打翻一個壞蛋,據說那些壞蛋是日本人。

五竹叔崇拜的看著那精瘦小夥子,喃喃說道:“這就是李小龍...”

李小龍完了以後是《紅高粱》。紅高梁起先不好看,但是裏麵有我想看的。

一個比李小龍還精壯的漢子扛著一個女人進了高粱地,然後踏平一些莊稼,把她輕輕放倒。雖然沒摔,但我感覺那女人如果是站著的,他一定會摔。可惜的是,女人被放倒以後就沒見人了,隻看到一片綠油油的高粱在聳動。

蛋娃找到我,偷偷跟我說,“到我屋去,我屋今晚放錄像。”

我把爆米花分了一些給蛋娃,“錄像是啥?”

“錄像就是錄像,全是武打的,比電影好看多了。”

我點點頭,跟著去了。

根朝叔家裏圍了不少人,都眼巴巴的等著錄像開始。根朝叔和一個不認識的人在擺弄幾個黑盒子,見我來了就招呼著取凳子。

三清笑著問道:“根朝,你對侃侃不錯啊,比親兒子還親。”

根朝叔笑笑,“侃侃是個天才,要不是因為我,都不是現在這樣子,人總得講良心。”

其他人一片讚歎,都說根朝有良心。我就不懂了,他有良心和我有什麽關係?

錄像果然比電影好看,裏麵很多精壯漢子,但我叫不出名字,經常看到有人被打的鼻青臉腫,慘叫著從某處摔下。

看完了一個根朝叔叫我和蛋娃去炕上睡覺,不準再看。

我也困了,就進屋上炕,蛋娃不睡,和他爸死扛,死活不進屋裏。

根朝叔沒辦法,就對蛋娃說隻能看,不能笑,也不準說。

炕上睡著蛋娃媽和蕭文玲,怕我半夜翻身掉到炕下麵,蛋娃媽讓我睡到裏麵,蕭文玲睡外麵。

脫了衣服躺好以後蛋娃媽關了燈,頓時屋裏漆黑一片。從門縫裏射進來的幾道光束,像是希曼的激光劍,將沉沉黑夜劃開。

沒多久蛋娃媽就發出一陣呼嚕聲,吵的我無法入睡。

外麵不時的傳來一陣哄笑,還有一些男女的哼哼聲,我感到奇怪,他們在看什麽錄像?

就起身從門縫裏看,卻什麽都看不到。蕭文玲也沒睡覺,見我起身,就把我從被窩撈到她被窩,摟著我說趕緊睡。

我的腦袋被她擠在胸口,鼻子快要喘不過氣來,就伸手去推,推到兩團柔軟,越是用力那柔軟越是逼迫,隻好用身子拱出來。

腦袋露在外麵才感覺好了些,黑暗中看見蕭文玲的眼睛閃著亮光,有些害怕,又將腦袋埋了進去。

耳邊傳來一個女子的哭聲,斷斷續續很悲慘,我慢慢伸出頭來尋找哭聲來源,從門縫裏看見錄像畫麵。

一個光身子男人趴在一個光身子女人身上騎馬,嘴裏哬哬的用力。那個女人則躺在地上哼哼,哭聲就是那女人發出來的。

那男人騎馬騎累了就不動了,開始吃那女人的奶。

我扭頭看蕭文玲,她也看著我,眼睛一閃一閃。隨後她撩起自己背心,露出一團雪白的**,一把按下我的腦袋,小聲說道:“來吃。”隨後她把被子一拉,將我們全都裹在裏麵。

我隻覺眼前一黑,嘴巴裏塞進一個小肉豆,比黃豆大不了多少,就不停的吮吸。

不一會蕭文玲也開始小聲哼哼,我不敢再吸,想抬頭看她,卻被她再次按住,“吸,不要停。”

我口鼻不透氣,就是不吸,蕭文玲似乎急了,“吸了我給你買糖。”

我又繼續吸了。

第二天醒來還是在自己被窩,懷疑昨晚上是做了個夢,當我準備穿自己衣服的時候,卻發現衣服裏包了一大堆糖。

“蛋娃?蛋娃?”我喊了兩聲他還在睡,就自己一人起來穿衣,帶著糖回家。

二哥穿著孝服在家吃饃,見我鬼鬼祟祟的回來,一把撈住,“肚子裏藏的什麽?”

我捂著肚子亂扭,就是不說。二哥一把將我提起,從我肚子下麵一掏,糖就掉了一地。

“哪來的糖?”二哥扭著我耳朵問我。

我閉著眼不說,二哥生氣了,“哎我說你個小子,哥每次都給你帶好吃的回來,問你個話你都不說?”

我有些羞愧,不好意思的哼哼,“蕭文玲給的。”

“什麽?說清楚。”

二哥沒聽清我的哼哼,我又說了一遍,“蕭文玲給的。”

二哥感到奇怪,“她會給你糖?那小氣鬼會給你糖?她為啥要給你糖?”

我囁嚅著不肯說,太羞人了,要讓二哥知道我都這麽大了還吃奶,他不得笑死。

“你說不說?”二哥開始氣了,又變的高興起來,“你說了我帶你吃羊肉泡饃。上次賣棉花的錢還沒用完哩。”

“她叫我吃她的奶,我吃了,她就給我糖。”我小聲囁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