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洪幫

作為一個男人,作為一個靠著**活塞運動為生計的男人,沒有什麽比正運動到激烈處卻被女人推下床顯得為鬱悶。

我鬱悶的坐在地上張大嘴,愕了半晌衝她嚷道:“你發瘋啊,剛不是叫的挺爽嗎?”

說完,自顧自的站起身,賭氣似地往身上套衣服,一臉的不耐煩,口裏還小聲嘟囔:“什麽破JB玩意,自己爽了就把我忘了。”

剛穿到一半,目光卻在地毯上停留了。看看地毯,再看看天花板,再看周圍擺設裝修。這完全和我工作的酒店一個樣,和外麵的中國古建築是大相徑庭。

正覺得奇怪,忽然牆壁中間一道裂紋,左右拉了開來,一女兩男笑著進來。

兩男的就是那兩位民工大哥,這女的我卻沒見過。三十歲左右,長著一副狐狸臉,見了人眼睛滴溜溜亂轉,像是會說話。當下見了我先一笑,“小兄弟果然好手段,辛苦你了。”

說完,一個民工哥衝我一笑,遞過一個小提包。

“這裏有三十萬,是你的報酬,現在沒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三十萬!!我渾然不覺自己的褲穿了一半,咽了口唾沫,強忍著不大笑出來,咬著牙伸手去接那小包。同時心裏美滋滋:三十萬啊三十萬,他媽的我在酒店裏幹了半年也沒湊到十萬,這一炮就值三十萬,這活接的值啊。

另一個大哥拍拍我的肩膀,指了指我的褲。我慌忙將褲係好,點頭道謝,“那沒什麽事我先走了。”走了一步又回來,“我該怎麽回去呢?”

狐狸臉一偏頭,一位大哥明白,隨即伸手做請狀,“跟我來。”

照例眼睛被蒙了黑布,由他牽著,走了一段路,七拐八拐,走到一處地方停了下來。

“到了!睜開眼吧。”背後的民工大哥說道。

我一手摟著小包,一手捏住剃頭刀,嘴裏笑道:“謝謝大哥…”話未說完,速一個回轉身,剃刀劃過一道弧線,正中民工大哥手裏的物件。

隻聽“叮啷”的一聲金鳴,民工大哥愕然的看著我。

“咋回事啊兄弟?”

一招得手後我就一個後跳,同時一把拉開麵上的黑罩,將對方上下打量了個仔細,不禁冷汗直流。那丫的手裏拿了半截煙袋鍋,另一隻手還捏著火柴盒,正傻乎乎的看著我。

我噓了一口氣,驚魂未定的問道:“怎麽?你們不滅口嗎?”

“滅口?”對方似乎很詫異,“滅什麽口?你又哪裏值得我們滅口?”

對方這一反問,將我給搞糊塗了,額上再流冷汗,同時心想,這怕是對方的障眼法,先戳破他剛的計謀先,於是幹笑兩聲,朗聲說道:“別裝了,以為我是笨蛋嗎?什麽狗屁為了控製電影明星,那個女人根本不是演電影的料。再說了,隻要電影公司出的起錢,沒有請不來的明星,什麽明星值得你們用拍A片的方式來控製?那個女人我在熒幕上根本沒見過。擺明了你們是想敲詐某位大人物,自己又不敢上,於是叫我這個鴨來頂缸,還假惺惺的用錢來**我,是不是?”

民工大哥被我說的愣住,隨後憨厚的笑起來,“哎呀我說小哥,你這腦瓜還不笨嘛。那我就告訴你實話吧,那個女人是王豪的女人,今晚王豪死了,但王豪的錢全在那個女人的名下。要你來的目的,就是逼那女人把錢都轉讓出來,否則,就公開剛的錄像帶。”

一聽此言,我心涼了半截,好毒的計謀啊。將那房間布置的和酒店包房一樣,男主角又是當前鴨業的紅人,任誰一看都會明白這個女人是個什麽貨色,這樣她就會身敗名裂。而王豪的錢,自然就不能由她來繼承。

想到此我就渾身冷汗,這是豪門恩怨,家族紛爭,幹嘛要把我牽扯進去。於是惱怒的問道:“這種事你們隨便找個男人不就行了,幹嘛非要找我?”

民工大哥一臉憂愁,“我們也想隨便找個,想想啊,憑她的眼光,再結合她的身價,圈裏也就隻有你合適了,不找你找誰?”

民工哥的一番話,竟將我說的啞口無言,隨後弱弱問道:“那這事對我有什麽影響?我是說,有沒有性命之憂?”

民工哥再聲憨笑:“當然有了,要不給你三十萬做什麽?不過我們不會對你怎麽樣?你應該提防的是,財產爭奪的那兩家。”

我就納悶了,“難道你們沒有參與這場爭奪?”

“我們不用,我們隻是幫幫忙,賺點辛苦費,主要是王豪的大房二房。老哥可告訴你,她們兩個沒一個好惹。”

大房二房?我心裏狐疑,“難道大房二房分別是剛我見到的那兩位?”

“嘿嘿,是啊,**的是二房,給錢的是大房。”

一聽這話,我心裏如同萬雷齊轟,震撼不已。我就成了她們權益鬥爭的犧牲品。大腦高速運轉,當務之急就是跑路,有多遠逃多遠。

於是對著民工大哥一揖,“多謝大哥告知原委,有生之年不敢忘恩,小弟這就去準備,明日啟程,遠走高飛。”

民工大哥一擺手,很不好意思的說道:“謝啥啊,反正你都活不過今晚上,我不殺你,是因為你不能死在我們房三百米內,怕到時說不清。不過現在已經出了三百米,我就不負責了。”

說完,民工大哥再次朝我憨憨一笑,“你走好啊。”跟著後退一步,關上鐵門。

我立在原地驚了個透心涼,趕緊張目四望,好家夥,這分明是那別墅的後門,四周就是荒野。門前隻有一條小路,而小路的兩頭,都有星星點點的火光漸漸逼近。

日,我來不及多想,閃身就登上鐵門。媽的,你不是說我不能死在你家三百米內麽?老就住在你家不走了。

誰知剛上了鐵門,三條大狗就“吼吼”著衝了過來。遠處的燈光下,隱約看見那位民工大哥笑著朝我招手。

擦!這還有什麽辦法,撒腿丫跑唄。

身後兩批人見狀,紛紛扔了煙頭,同時招呼一聲,跟在身後追來。

說是荒野,跑進去知道是垃圾場,搞的深一腳淺一腳沒少摔跤,好幾次我都想扔了那個三十萬的小包算球。三十萬的人民幣裝成一書包,背在身上也累的夠嗆。

回頭望望背後,我心理平衡了些,他們比我摔的慘,開始有人在背後低聲咒罵。操,靠,日不絕於耳。

跑了一段前麵出現一盞燈光,隱隱約約是個棚戶。我似乎看到了一點生的希望,張口大呼:“救命啊,有人搶劫啊。”

隻見棚戶裏人影一閃,一個老頭出來,手拿一把鐵鍬,站直身大喊:“後生,朝這來。”

我一聽大喜,正準備朝他哪去,後麵又是四五聲大吼,“洪幫辦事,誰敢插手?”

老頭聞言,將鐵鍬一收,又鑽了回去。

沒奈何,隻能繼續狂奔。轉眼間上了垃圾場圍牆,一躍翻過。

再往後就是一大片的棚戶區,凡經過的地方,無不雞飛狗跳,鴨跳蛋打。身後無數家棚戶擰亮燈光,開口大罵:“大半夜裏不睡覺,你們有沒有公德心啊,人家明天還要開工呐!!”

但在幾家棚戶被身後的洪幫分踹了幾腳後,就再也沒人出來答話了。

我開始暗暗叫苦,眼見身後的追兵越來越近,我心裏越發慌亂。猛然間瞅見遠處一連竄的院牆,心裏一動,那不是學生宿舍就是民工食堂。

於是加速,猛衝幾步,飛身躍上牆頭,一閃而下。

幸好,當年讀書翻的牆夠多。

跳進一家後院,立即去推房門,試了幾把不開,立即轉向另一家。如此三番,換了四五家找到一家能推開的。

原計劃是一進門去,立即一番打砸,將東西弄亂,將主人吵醒,也好將身後的追兵拖住一陣。誰知一進門去,卻被眼前的情況弄懵了,一排沙發上,或坐或躺幾名女性,都是低胸露腿裝,正看著《還珠格格》大笑不已,見我進來也隻是隨便瞅瞅,繼續看電視。

莫非是雞窩?

再仔細聽了兩聲,隱約有男女嗨咻聲傳來,我確定,這就是一雞窩。

摸了摸了包裏的錢,我挺直腰杆走去,目光瞬間鎖定媽咪,微微一笑,“來份餐。”

媽咪一呆,扭頭看看身後,似乎在想這人從哪來的。轉眼又恢複職業笑容,“客人喜歡什麽樣的?”

我目光從沙發上的幾位姑娘身上掃過,不禁皺起眉頭,素質也太差了些。不過當下情勢緊急,不同往日,於是隨便指著一個看起來好過其他人的姑娘,“這位姐姐吧。”

誰知那女孩眼皮一翻,小嘴嘟起:“真煩人,你就不能等《還珠格格》演完再上?”

媽咪一聽,趕緊過來勸阻,“怎麽說話的?來了客人還不趕緊招呼?你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當心我扣你獎金。”

女孩依然不情願的搖頭,“不嘛,人家看的正要緊,要不媽咪幫我在房間裏裝台電視,我一邊做事一邊看?”

一聽這話我倒吸一口涼氣,果然是牛人,一邊做事還一邊看《還珠格格》,真當男人都是泥做的,一碰到水就使不上半點力?

當下來不及跟她蘑菇,身後追兵隨時會來,於是準備換人。

這時,從角落裏忽然站起一個女孩,端著一杯水,啞著嗓說道:“媽咪,要不我來吧。”

我扭頭一看,忽然眼前一亮,這女孩不錯啊,年輕漂亮,氣質又好,很像我們學校的一位同學。可惜,怎麽會呢?

媽咪見狀,關切的問她,“小雅,你還行嗎?”

那女孩乖巧的點點頭。

我見狀立即表態,“那就趕緊,趕時間呢。”

那女孩立即大口喝下一杯水,放了茶杯過來說道:“那走吧。”

身後一個女孩唧咕道:“什麽呀,還趕時間,晚一會還會憋死。”

我扭頭回道:“你知道個屁,生死時速。”

剛和那女孩一進門,就聽外麵“砰”的一聲響,一個洪亮的聲音喊道:“洪幫辦事,給個麵。”

屋外一陣尖叫,跟著媽咪的聲音響起,“原來是洪幫的大爺,有失遠迎。不知道來我們這有何貴幹?”

洪亮的聲音又道:“有沒有看見一個長的挺好看的小夥進來?二十來歲,手裏提著一個小包。”

一聽此言,我立即將女孩嘴巴一捂,同時對她眨兩下眼,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然後指指窗戶,人卻迅速鑽進床底。

外麵媽咪為難的說道:“這個…我們店裏來的人多,一時沒大注意。”

另一個尖嗓的男音又響起,“這個男人和其他人不一樣的,他是個鴨,對普通女人看都不看一眼的,如果你們知道他在哪,抓到後有獎。”

“鴨!!”一幫女人同時驚道,隨後一個女聲說道:“看到了,剛從後門進來一個男人,見了我們連瞅都不瞅,一轉眼就從前門跑了。”

洪亮的聲音又響:“謝謝各位,走!”

一幫人踢踢踏踏的走後,小屋門一開,一幫女孩閃了進來,圍著床站成一圈,忽閃忽閃的盯著鑽在床下露出半個頭的我。

“嗨,大家好。”我艱難的伸出手,跟她們打招呼。心裏驚奇,媽的這床底這麽小,我是怎麽鑽進來的?好了,現在竟然出不去了。

隻好無奈的伸出手,笑道:“那位姐姐拉我一把。”

被從床底拉出來以後,一夥人又手忙腳亂的幫我洗臉,擦衣服,弄頭發。還有一個小姑娘拿出一口大箱,呼啦一下拉開,亮出裏麵琳琅滿目的化妝品。

“哥哥,要我們幫你化妝嗎?”

我汗了一把,這些姑娘被電影上那些鴨給弄迷糊了,以為鴨跟雞一樣,要靠美色去賺錢。

這裏我也告訴大家,鴨,長相隻是次要,重要的是,功夫好不好。

等一切都收拾妥當以後,媽咪盯著我看了一分鍾,忽然一聲尖叫,“我認識你,你是鴨街一哥,是帝王之尊的太哥,蕭侃?”

我又汗了一把,低頭訕道:“不敢當不敢當,興會興會,沒想到在這裏也會碰到熟人。”

媽咪一聲苦笑,“哪裏啊,侃哥出道時我剛從帝王出來,隻聽說侃哥的名頭,卻沒見過真人,隻是有你的照片,剛一對比,這想起來。”

一幫小姑娘同時發出一聲感慨,“哇,真的好帥啊!”

我再擦一把汗,弱弱說道:“那…嗯…感謝大家幫了我,這裏有點小意思,不成敬意。”說著,我就去拉那小包的拉鏈,心想人家救了咱的命,這三十萬怎麽說也得分她們一半。

誰知拉鏈一開,剛露出一點紅票,就被一幫人用手按住。

媽咪義正詞嚴的說道:“侃哥當我們姐妹是什麽人?說到底,大家都算是同行,都是出來賣的,我們怎麽會要你的辛苦錢?”

再看其他姐妹,俱是一臉正義。我內心感動,挨個對她們點頭,“我不會說話,真不知道怎麽感謝大家…”

這時一個女孩弱弱的問道:“聽說侃哥有一身好本事,能讓任何女人飄飄欲仙,是真的嗎?”

然後所有女人都望著我,眼裏一股狂熱。

我背上那個汗呀,刷刷滴!

幸好,屋外又是一陣吵鬧,似乎是洪幫的人和另一幫人吵了起來。

媽咪側耳聽了幾句,笑著說道:“沒事,幫我們看場的一夥人和他們在理論,應該沒什麽大事。”

我想了想,問媽咪,“這裏是誰的地盤。”

媽咪道:“是孔二狗的,諒其他人也不會那麽囂張。”隨後又問:“對了,他們幹嗎追你?”

我一點頭,連咳兩聲。媽咪又道:“那好,不方便說我也不問了,你就安心在這裏休息,明天再走罷。”

我聽完立時貓尿盈眶,就差感激的握著媽咪的手了。媽咪見狀笑笑,“都是自己人,哪能不照顧,你今晚就在小雅哪擠擠吧,她這幾天過於辛苦,今晚也休息一晚吧。”

我聽完又是一口涼氣,轉念一想,也對。人家這裏地方本來就不富裕,又要做生意,能擠出一間給我都不錯了。還想怎麽樣?至於安排一個姑娘給我,肯定是怕洪幫的人再殺回來,也好有個照應。於是點頭答應,再次感謝。

後來明白,其實不是那麽回事。小雅的房間在四樓,和小雅同住的,還有一個十三四的小女孩,正在另一張**睡。

整個房間也不過十平方,又放了許多雜物,顯得極為淩亂。

小雅帶我上去後,抱歉的笑笑,“環境不怎麽好,就湊活一夜吧。”

我點點頭,為難的看了看另一張床,心想,等下怎麽安排?我睡地上?

小雅看出我的窘態,對我說道:“你就睡哪張床吧,我和妹妹擠一晚上。”

“妹妹?”我驚訝的看了**的小女孩一眼,帶著妹妹來,還真是沒見過。

小雅卻不以為然,淡淡笑笑:“是啊,她在西影路小學讀書呢,住在這近,我也好照顧。”

我又被雷了一把,低頭不語,隨後上床,也不敢脫,怕人家誤會。就這樣平躺著,卻一直合不上眼,一直在想,帶著妹妹來,那妹妹長大後怎麽辦?

關了燈後,小雅的聲音傳來,“侃哥你就安心睡吧,到了這就當成是自己的家,沒人會再要求你做你不願意的事。”

我一翻身,“那要是我想呢?”

小雅一愣,隨後低聲道:“要給錢的,一次三十…二十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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