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醉拳

?麵對翠翠的調戲,我有些發懵。頭先小蘭還甜甜的自稱是我的愛愛老婆,現在我卻要和另一個女孩上床,這真是……

媽的!我決定衝動大過於理智了。

伸手將翠翠用力一攬,對著唇就衝了下去。

翠翠剛嚶嚀了一聲,房門咯吱一聲被推開,我那未來的老丈人瞪大眼睛站在門口,緩了半晌才平靜的說道:“翠翠,換衣服,去醫院複查。”隨後狠狠的剜了我一眼,“說了多少次,門要關好門要關好,你就是沒記性!”

在老丈人威嚴的目光審視下臉紅如火的我如過街老鼠般倉皇逃竄。

到了學校兀自心潮澎湃不已,索性拿出手機給小蘭打電話,“小蘭,現在有空嗎?我感覺早上的包子太撐了……”

小蘭今天是一身清純打扮,白短袖,黑裙子,長筒襪,純的就像回到了十年前。

走到我麵前淺淺一笑,小聲問道:“去哪?”

我想了想,“你那車子夠大嗎?”

小蘭也想想,“車子不夠大,不過座椅可以稍放平,應該夠了吧。”

一個小時後,我摸著寶馬感歎道:“難怪他們都喜歡買好車,做起來就是不一樣。”

小蘭趴在我肩頭吃吃笑,“下次我開爸爸的悍馬來,那個座椅放平和床完全一樣。”

“哦?”我側頭笑道,“你開他的悍馬,那他用什麽?”

“壞蛋!”小蘭舉手輕打,隨後一臉正色,低聲問道:“你說……那些sm的人到底有沒有快感?”

“sm?”我皺起眉頭,“你怎麽想起問這個?難道你想玩?”

“不是不是。”小蘭急切搖頭,“我隻是隨便問問,我才不要玩那麽變態的。”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要玩呢,那些東西,咱可不會。”

和小蘭一直纏綿到下午六點,才戀戀不舍的穿衣,實在是沒有力氣再戰,不然也不會這麽早罷兵。穿衣時想起一句老話,就對小蘭說了:“俗話說,好鋼費碳,好女費漢,此話一點都不假。”

“什麽?”小蘭抬頭詢問,隨後一想臉紅,複又抬頭笑道:“我還聽過一些,說男人是牛,女人是地,牛越耕越瘦,地越耕越肥,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

“咦?怎麽你也知道這些?”我感到驚奇,按說小蘭這樣的女孩,是不可能知道這些的。

小蘭笑道:“你以為隻有你們男生喜歡看那些雜誌,女生看的多了去。”

聽她這麽一說,我不禁感慨,“世道變了,婦女也翻身啦。”

小蘭笑嘻嘻地在我額上親一下,“放心,我不會把你累死的,以後天天給你送包子吃。”

我又鬱悶,“是藥三分毒,你這是變相的害我呢。”

小蘭驚道:“還有這麽一說,那我爸爸怎麽每天都吃?不但吃包子,還吃其他什麽鞭之類的東西,那他豈不是很危險?”

“啊?你老爸多大年齡啊,這麽吃他受的了?你媽也不管管他?”

聽我說完,小蘭臉一沉,“怎麽不管,可管不住呀,自從來了那個野女人,我爸爸就完全不聽我媽的話了,晚上根本連家都不回。最近那次回家,還是我出車禍那天晚上。”

“啊?”我再次感到驚訝,看來富人的日子也不見得好過。

小蘭越說越氣,“更過分的是,那個女人對他並不好,我就想不通,他怎麽會喜歡上那個女人?”

“對他不好?”我小心問道。心想,還是不問了吧,再問就不道德了。

“是啊,就是我剛才說的……那個女人是個變態,喜歡玩sm。”

“sm?”我不禁對這位長安富豪的心理趣味產生了懷疑,很難把那個莊重威嚴的中年人和sm聯係到一起。

“算了,不談他了,我們去吃飯吧。”

剛要發車,文成忽然打來電話,喜氣洋洋的說道:“今早上那四個人來請我吃飯了,你來不來?”

四大金剛!要請文成吃飯!“不要去,他們有陰謀,等我來!!”我狂吼道,同時催促小蘭,“開車,去匯豐小區。”

電話裏傳來文成愕然的聲音,“有,有啥陰謀?我菜都點了,也沒見他們動手。”

“點菜啦?”我頭上冒出一竄黑線,這家夥也太膽正了,在電話裏吼道:“那先不要吃,等我來再說。”

他們吃飯的地方就在小區服務社,如文成所說,吃的烤串,另外點了幾個小菜,啤酒倒是擺了整整兩筐。

我帶著小蘭去的時候已經擺好了酒杯,肉串也放了兩盤,但沒一人動嘴。四大金剛個個身著正裝,一臉嚴肅的坐在一邊,表情蕭殺。

而另一邊則是背心短褲拖鞋的文成,此刻一臉的悲憤,對著烤串不停的吞口水。

見我帶著一名美女從寶馬z4上下來,四大金剛同時起身,微微點頭示意。

我這才發現自己有些腹黑了,看人家這架勢分明是來請客吃飯的,並沒有想象中那樣四周埋伏了不少打手,計劃一聲招呼就對文成撒生石灰粉。

見對方如此有誠意我有些不好意思,忙招呼著對方“坐,坐,坐下聊。”

按規矩,賓主坐下後要先幹一杯酒。第一輪喝完,我笑著說道:“不好意思,讓你們破費了。”

廚子嘴角一動,苦笑一聲,“沒什麽,應該的,誰讓我們技不如人。”

接下來我就不知道該說什麽,因為咱沒在場麵上混過,生怕說出來讓人笑話,就伸手拿了一根烤串,“吃吧,吃吧,別光看著,等下該涼了。”

眾人還在發愣,文成已經搶先一手抄起一根,直接捏著簽子從嘴角一拉,一根肉串就已解決。一眨眼的功夫,已有四五根肉串在文成嘴裏消失不見。眾人不禁看的呆了。

我在底下踢了文成一腳,“注意形象。”說完然後笑嘻嘻的用蘭花指捏起一根肉串,“大家一起,大家一起。”

誰知那肉串不知是用什麽做成的,竟然堅韌無比,任憑我百般撕咬,竟然不能扯下。心說或許是這部分難咬,不如換個部位。於是將嘴又張大了些,多咬一塊,豈料依然如故,那肉竟如內有鋼筋連著一般,大部分都已斷開,仍有小股堅強分子不肯脫落。

眼看其他人看我眼神已有惑色,不禁心頭火起,幹脆效仿文成,將簽子一橫,直接從嘴裏拉過……於是,一串肉完整的進入我的口中。

隨後自嘲般道:“吃肉串,就要像俺這般,幹脆利落絕不拖泥帶水。”

眾人這才哈哈大笑,不久也隨著我一樣,齊齊捏著簽子自嘴邊劃過。

吃完兩根,忽然發現,文成凸著眼珠盯著肉串一動不動,於是輕輕撞撞他說道:“吃吧,人家請客,好歹給些麵子。”

文成眼睛一翻,“都沒烤熟,我怎麽吃?”

我日,難怪老子咬不動。

酒過三巡之後,大家便沒那麽多拘束,話也多了起來。從廚子口裏得知,原來洪幫四大金剛都是有名號的。

老大喚作玄武,就是大廚,真名叫楊乃剛,山東人,小時學過幾年拳腳。早年孤身來長安打工,在一品居掌勺,機緣巧合之下救了洪幫老爺子一命,因此做了金剛之首。

老二喚作青龍,就是瘦子,真名李奇,長安本土人,在精武拳館任教,曾代表本省進行全國散打比賽,在四分之一決賽時不慎病倒,與冠軍失之交臂,回來後也不被重用,淪為下三流角色。其實他本人的確是有幾分功夫的,後來無意間結識了洪幫老爺子,從此跟隨左右,成了金剛老二。另外,據老三白虎說,青龍當年比賽是因為吃了壞東西,搞得肚子拉稀,三分鍾跑一趟廁所,不然……

再說老三,就是白虎,河北滄州人氏,真名周闖。自小家傳武藝,據說是金鍾罩鐵布衫,刀槍不入,不過看他身上的傷,顯然,功夫還未練到家。早年在長安火車站一帶抗麻包,又不肯給當地的黑幫上份子錢,惹惱了黑幫,就請出了當時的玄武青龍,結果三人不打不相識,於是一塊到了洪幫門下。

第四位是四金剛裏唯一的女性,號朱雀。沒人知道她來自何處,問她也不肯說,隻知道叫金燕。平時話都極少,但脾氣異常火爆,一言不合便會大打出手。早年在一家韓國餐館打工,被當時的洪幫副幫主看上,想要霸王硬上弓,結果被一刀削了耳朵。後來那位副幫被老爺子罵走,她也成了四金剛裏的老幺。

聽他們這樣一說,我心中不禁感慨,誰說黑社會一定都是壞人,也有好人。最起碼麵前四位,都是極重義氣的江湖好漢…還有姑娘。

為了表示對他們的敬重,我倒滿一杯,舉過眉頭,“幾位前輩,今日有幸把酒言歡,小子自歎是福星高照。能和幾位結識,小子此生無憾。如果幾位不嫌棄,便認小子做個弟弟。小子這裏先幹為敬了。”說完便一仰脖子灌下去。

四人這時麵麵相覷,隨後略一遲疑,點頭同意,後共同舉杯,“好弟弟,幹了。”

文成撞了撞我說道:“這是做甚?”

我一回頭低聲道:“這是做朋友,多個朋友總是好事。”

又喝幾巡,眾人不免有些高。白虎拍著文成嘿嘿笑道:“我還沒服過人,但我服你,你是怎麽做到的?”

文成一咧嘴,“嘿嘿,你們練得都是外家子功夫,氣不穩,真要學好功夫,必須內外兼修。”

其他三人同時抬頭,滿臉詫異。青龍忍不住開口道:“還有這一說?世上真有內功?那內功到底是怎麽回事?”

別說是他們,我跟文成這麽多年,都是第一次聽說內功,不禁豎起耳朵仔細聽。

誰知文成也是一愣,“內功是怎麽回事?師傅沒講過這個,師傅隻是說,但凡有人打不過我,就讓我說出剛才那一番話即可,但他卻沒說什麽是內功。”

此言一出,眾人皆暈,隨後大笑。

正笑著,朱雀忽然臉色一變,手裏的肉簽直刺文成眼睛。

眾驚失色之際,文成手裏的簽子也動了,不過不是進攻,而是防守。那根簽子直接從下麵伸上來,恰恰擋在了朱雀手裏那根簽子和他的眼睛之間,真是險之又險。

見無大礙,眾人神色又輕鬆下來。朱雀遲疑了下小聲問道:“你為什麽選擇了這種方法化解,要知道,如果我的力氣再大一分,哪怕是偏過一毫分,也有可能刺中你的眼睛。”

文成嘿嘿一笑,“你又沒打算真刺,即使我不擋,你到了那裏也會停下來。”

見朱雀等人不解,我解釋道:“他天生對危險有預知,如果有人對他不利他一早就會察覺。”

聽我這麽說,一幹人都露出驚奇的表情。隨後白虎就拿著簽子在文成臉前來回比劃,結果一時手重,竟將文成鼻子劃出一道血痕。

這個情況讓大家很尷尬,尤其是我,被文成幽怨的眼神看的背後發毛,結巴的解釋道:“有些時候,也會出意外。”

酒喝的差不多了,四金剛的老大才說出這次來的真實目的,“我們幫主被人害了,卻不知道是誰幹的,要論仇家,我們洪幫的仇家不謂不多,可真有實力,有膽子敢動我們的,卻是沒有。因此副幫主讓我們把重點放在你身上,因為最近一段時間,我們的仇家沒有別人,隻有你。”玄武說完,和其他三個一起盯著我,似乎要用目光將我融化。

我倒吸一口涼氣,幹笑著說道:“吃菜,吃菜。嗬嗬,我一個過氣了的鴨,有什麽能耐和洪幫鬥?別怪小弟我說話不中聽,你們副幫是在忽悠你們。想想吧,洪幫的仇人怎麽可能是我?殺我放我對誰有好處?對誰有壞處?是誰要殺我?又是誰要保我?你們要想通了這個,才好判斷誰是你們的仇人。”

聽完這一番話,四金剛同時愣住,良久才回過神來,各自麵上變化莫測。

見時機成熟,我再拋出下一顆重磅炸彈,“若是讓警察來判斷,你們猜他們會怎麽想?首先要想老爺子得罪了誰?這個你們自己都說了,不會是老仇家。那麽開始逆向思維,比如老爺子死了,對誰的好處最大?你們現在把目光全都瞄在了那個殺手身上,豈不知道,殺手不過是個工具,誰給他拿錢,他就替誰辦事。換句話說,有人用錘子砸死另一個人,卻在法庭上辯解,我沒打死他,是錘子打死的,難道法院要判那個錘子死刑?”

此話一說,四人齊齊變色,同時伸手製止,“好兄弟,可不要再說了,我等知道便是,傳出去就不好了。”

文成此時已喝高,凸著眼睛站起喝道:“傳出去又如何?難道我怕他們不成?一個一個隻管來就是,師傅說我還有多年壽命,怕個球!”

文成這一手,將個小蘭嚇的花枝亂顫,緊緊偎在我身後說道:“該不會發酒瘋吧。”

我搖搖頭說不會,隨後對文成喊道:“嘿,耍一個來看看。”

文成一聽,抬腳將長凳踩翻,又用腳一勾將凳子摟在懷裏,在空地上站定一聲大喝:“呔,且看我耍醉酒板凳功。”

這醉酒板凳功是文成早年成名絕技,那時他去燕興車行應聘做武教頭,但燕興的老總不允,說文成隻會用一身蠻力亂打,豪無章法,更談不上技巧性。

其實真實情況是燕興的保安本來就菜,根本不值得文成用技巧。文成無奈之下,便在車行院裏耍了一套板凳功。這板凳功相傳是由武鬆所創,經過幾百年幾十代人的發展改善,不但威力巨大,樣式也更耐看。用現在的術語講,就是柔和了太極,散打,跆拳,泰拳,摔跤,柔道,瑜伽等一係列的肢體運動,甚至還有衝lang,滑冰,恰恰,探戈等運動姿勢。

除了打的漂亮,名堂還有不少,比如:一笑大江橫,直落鐵板橋,探手滿天星,橫劈斬八荒……文成一路打一路說,每打一招必有一個名堂,一時引起場內一片轟動,所有人都圍過來看他舞長凳,看到精彩處無不拍手叫好。

盡管我已是第二次看,也看的熱血沸騰,雖說文成人長的不怎麽樣,可真要動起手來,那是一招一個酷,比起銀幕上的明星還要俏上不少。

這時我偷偷看四金剛的臉色,四人表現也各不相同。老大是震驚,老二是抑鬱,老三則是崇拜,老四就是……完了,朱雀看來是動了春心。

隨著最後一聲吼:“四海稱霸王!”文成提著長凳橫掃一圈,第二圈時凳子便飛了出去,直直砸在小區圍牆上。隻聽“嘩啦”一聲響,圍牆倒開一個豁口。

眾人齊齊鼓掌叫好,也不知誰起得頭,往中間空地扔了十塊錢,後麵見狀也效仿,各自十塊五塊不等,更有大款者,開口嚷道“我賞五十!”

另有一中年漢子默不作聲,扔出一百,其他人都嚇了一跳,紛紛側目而視。

不料那漢子臉一紅道:“我沒零錢,還要從地上撿回九十元呢。”

經過這一折騰,四金剛麵色緩和不少。最後白虎挺身而出,將文成往肩上一放,吭哧吭哧的抗回家。朱雀則一臉羞澀,跟在身後護衛。

廚子玄武歎了口氣說道:“兄弟,以後我等自然不會與你為難,不過幫內其他弟兄,還望看在我等麵上,饒則饒之。”

我也抬手回禮,“好說好說,四海之內皆兄弟,以後有事隻管開口,小弟自會擔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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