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鋒芒漸露

對於孔二狗的話我仔細考慮一番,其實也不難懂,他是李老爺子一手帶出來的,原本想利用我給他們謀些好處,結果我半途裏跳腳,不聽指揮。現在他剛好借這個機會,就說計劃失敗,暗地裏又和我勾搭一起,將來五五分賬,這裏就沒老爺子什麽事,反而是他,就可以一飛衝天,一舉成了長安新巨頭。

隻是他這算盤打的太響了些。或者說,是我想錯了他。

李老爺子是不可能放過王家這塊肥肉,王家兩寡婦雖說是婦道人家,可一個比一個心腸狠,那裏會分一半錢給人?更何況,另有一些人躲在暗中現在都沒露麵,他們才是最狠的。

想到這裏,我不禁想到自己,說到底,自己還是被人當槍使,每個人都給我口頭許諾一些好處,可每個人都不實現。

隨便吧,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眼見孔二狗還等著我回音,我點點頭,“咱哥倆平分,這沒問題,我答應了,你需要我做什麽?”

孔二狗嘿嘿一笑,“兄弟果然敞亮,能問一聲,兄弟上麵是誰在撐腰?”

我眼睛一翻,“你不是知道,還來問我?”

孔二狗一時愣住,隨後笑道:“你說閻老七?不是,他老人家的本事雖然厲害,可勢力還不行,能一句話壓住洪幫的,必定是個厲害人物,兄弟到現在還在給哥哥隱瞞?”

話說到這一步,我還不能將底牌翻出來,必須得給對方留點遐想的餘地。於是站起說道:“不是兄弟有意隱瞞,而是兄弟確實沒什麽後台,做事就憑一腔熱血,爛命一條。”

孔二狗還要再說,我伸手止住,“孔老板,談了這麽久,我該有誠意吧?也該你表點誠意出來了。”

孔二狗哈哈一笑,“來呀,帶上來。”

立時有兩名打手樣的人物帶著小雅從對麵包間出來。盡管孔二狗命人給小雅畫過妝,但我依然一眼就看出,小雅臉上有著厚厚的五指印,左右臉明顯不對稱,脖子上也有一圈淤痕,胸口也有一片青紫,估計其他地方也好不到那裏去。

見此情景,我心裏升起一團無名火,壓低嗓子說道:“二狗,你欺人太甚。”

聽我口氣不對,孔二狗連忙笑道:“兄弟,誤會,誤會,絕對誤會。我那手下隻是想問下兄弟住處,誰知嫂子性烈,所以就……嗬嗬,要不這樣吧,我這裏拿出五萬塊,當是道歉?”

孔二狗這麽一說,我心裏更氣,嘴上說道:“按道上規矩,罪不及家人,何況隻是一個普通朋友,是誰下的手?帶來我瞧瞧。”

這時小雅已經坐到我身旁,捧著文成的玫瑰花輕聲哭泣。文成則擔憂的盯著她上看下看,末了抽噎著說道:“侃侃,我媳婦好像是被人打了。”

小雅一聽急忙搖頭,“沒有,我沒被人打過,是我自己摔倒磕的。”說這話的時候,小雅驚慌的從扶她那兩個小子身上掠過。這一切均被我收入眼底。

孔二狗一聽文成將小雅稱為媳婦,心想要壞,急忙用眼看我,發現我並未有暴走的跡象,急忙站起說道:“哎呀呀對不起,我真不知道這位姑娘是兄弟的內人,實在抱歉。這樣吧,我拿出十萬做營養費,當是賠禮?”

我嘿嘿一笑,心裏明白,他當然知道小雅和我們關係親密,否則他也不會抓了小雅來威脅。要不是剛才我故意拿話嚇他,估計現在已經開戰,而不是他低三下四的賠禮道歉。

既然如此,我就將事情做的更絕些又如何?於是扭頭對文成說:“文成,如果我沒看錯,打你媳婦的應該是那兩個小子。”說完手一指適才帶小雅過來的兩打手。

兩打手還在發愣,文成已經向著他們走去。這時我看見二狗在對那兩名打手使眼色,估計是在讓他們放開手腳打。他的意思和我一樣,都想來個下馬威。

這邊小雅緊張的看著文成,用手拉著我道:“侃侃,讓文成回來吧,那兩個……”

小雅話未說完,就聽“哢嚓哢嚓”兩聲,兩個打手慘嚎著躺到地上。原來是文成分別將兩人一條胳膊生生扭斷。這還不算完,兩人躺在地上後文成又各補一腳,都是胸口位置,登時二人口裏拉著血水滑到牆角。

這一手將大廳裏所有人都震住,個個大氣不出。

孔二狗看了看地上的兩名打手,眼皮劇烈跳動,似乎在極力壓製火氣。另兩名身穿短裙的小姐也死死盯著我,雙手放在背後。不用懷疑,現在隻要孔二狗一個眼神,她兩個就能從大腿之間抽出手槍對我射擊。

可惜,她們沒有機會。我早已算出,在錢沒到手前,任何人都不會對我下死手。

文成昨晚這一切,吐了口唾沫走了回來,又去關心小雅。我則站起說道:“哥哥,今天就到這吧,改天你需要我做事,隻管開口。”

孔二狗低頭不語,直到我快走到酒店門口時他才將我喊住,“不如你辛苦一躺,做了王家大老婆?”

我鼻子一吭,“有些人就盼著你這麽做,她一死,你照樣一毛錢都沒有。”

從麵前的玻璃幕牆上我看見,孔二狗在某一刻像是想通,驚恐的睜大眼睛。

長安的勢力,一直一來都是龍蛇混雜,地方的,政府的,外來的,終將這一處寶地弄的烏煙瘴氣。雖說是西北最大的城市,形象那卻不是一般的差,一提起長安,人們自然想到:窮,亂,差!可真要論起資格來,恐怕除了北京就數長安。

那為什麽長安總是搞不好呢?是沒錢嗎?眾所周知,全國最貴的一桌飯就是出自於長安,八百萬一桌的酒席,恐怕中南海都沒設過,長安就有。

所以,上一屆父母官卸任時說過一句話,長安要好,必須得把格局重新洗一次。這句話,現在開始執行,不過不是由官方出麵。地方總有地方的規矩。

從帝王至尊出來,我讓文成領著小雅去醫院看看,我自己則隨便走走,想靜一靜。

雖然不是星期天,大雁塔門口也是遊人如織,大都是老外,一排排的站著拍照。拍完照以後,則被路兩邊的泥人泥馬吸引,一個個的過去問價錢,覺著合適的,也買上一個做紀念。

路盡頭有一家古玩店,門口掛著一塊大白布,店子卻少有人進去。我信步就走進去,看了一眼四周擺設,隨後拿起櫃台上的泥馬,問老板,“這個多少錢?”

老板疑惑地看我一眼,稍後搖頭說不賣。我笑笑,將泥馬揣進懷裏,轉身就走。

大雁塔的東麵有條小路,平時少有人過,尤其是這個點上,大家都在午休。我拿著泥馬慢慢端詳,看它到底有什麽古怪,看了半天看不出名堂,最後想想,還是摔了吧。

剛將手舉起,背後就傳來一聲招呼,“等一等。”

我扭過頭去,那個日本長治將軍的女兒出現了。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她有些生氣的問,顯然忘了一年前她在我手下是怎麽吃的虧。

我將手裏的泥馬拋給她,笑著說道:“我想請你幫個忙。”

“幫忙?”長治丫頭眯起眼,臉上一絲不信任,最後還是問道:“幫什麽忙?”

我笑笑道,“我最近遇到一些麻煩,要借你幾個人用用。”

“用我的人?昨天晚上優美的事是你做的吧?”長治丫頭生氣了,瞪著我問。

我大方的點頭,“她不該去惹我嶽父,我也是奉命行事。”

“可是她卻因為這件事剖腹了。”

“嗯,那我很抱歉,可是如果讓你們得逞,中國就有很多人丟掉性命,難道不是嗎。”

“我們是來幫你們的,你幹嘛老仇視我們日本人?”

“幫?”我笑了,“怎麽幫?花我們的錢,用我們的人,然後給你們賺錢?你們可真會幫。”

長治丫頭還要再說,我伸手攔住她,“先說我的事,很簡單,你幫不幫?”

她愣了一下,隨後問道:“怎麽幫?事成之後我有什麽好處?”

我笑笑,“聽說你跟我們市長公子很熟,他剛好得罪了某人,所以……嘿嘿,聽說你們掌握了一項技術,可以讓男人變女人,是嗎?嘿嘿,我們市長沒有女兒,所以我想送他一個。”

長治丫頭想了想,“這個問題不大,那你怎麽感謝我呢?”

我正色說道:“我可以免費為你服務一次,你知道的,我以前做什麽的。”

“好,成交!”

晚上時候,經紀人又來電話,“上頭發話了,叫你動作再快,如果耽誤的時間太長,恐怕他們警覺。”

掛了電話,我將身子全部浸入水中,隻有這時候,我才是最愜意的。

正用手玩肥皂泡,忽然發現水裏多了一個小紅點,用手一拍,那紅點就跑了。我才知道,那不是小紅點,而是紅外線瞄準器。

浴缸外,一個美女麵無表情的看著我,她的手裏,就拿著一把配有紅外線的點三八。

“聽著,我下麵要問一些問題,你必須老老實實的回答,否則我不介意在你的寶貝上用子彈穿一個洞。”

我順從的點頭。

“你的職業是什麽?”

“殺手,鴨,學生。”

“說說你這些身份的用處。”

我想了想,咽口唾沫說道:“抱歉,完全是自然反應,我見了美女它就自己站起,確實不是我有意的,你能幫我拿杯水嗎,我想我喝了水它就會軟了。”

美女想了想,從旁邊拿過水杯,遞給我。

在她彎腰的同時,我的目光從她領口裏灌進去,不由自主的將瞳孔放大,嘴裏感歎道:“好大啊。”

跟著我的臉上就挨了一耳光,火辣辣的疼。

“最好老實點,我不介意在問完問題前打死你。”

我隻好抹了把鼻涕,認真說道:“我的真實身份是殺手,專門殺一些暗地裏生意猖獗的人,殺了他們之後就會有我們的人來替代他們。同時為了掩飾身份,我做了學生,其實我在學校裏隻是掛個名,大部分時間都不用上課的。後來我們的上級說這樣太慢,我們來次大的,一口氣把長安所有的暗地裏生意全都換掉,這樣好不好。於是,他們開始了計劃,就等著實施,為了我能更好的完成任務,所以我必須接近對手的生活,於是我就做了鴨。”

“能說出你的上司是誰嗎?”

“你應該猜的到吧,他就是那個人,勢力最強的那個人。”

“好,最後一個問題,你是怎麽殺人的?為什麽死在你手裏的人會笑著死呢?”

我吸了吸鼻子,“這個問題問的好,我所殺的人他們內心裏其實已經知道自己作惡太多,快要活不成了,他們每天晚上都做噩夢,然後被嚇醒,這樣痛苦的日子一天接著一天,所以他們想盡快結束,剛好我去殺他們,所以他們就很高興。”

“你在放屁,去死吧!”美女說著就開槍,看來這次是真的,我再不敢胡說,急忙喊道:“停,我說真的。我的刀上有一種藥,見血封喉。這種藥還有另一種功能,就是會讓人產生幻覺,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這一生中最歡快的時刻,這時他們就會笑,所以看上去就像笑死的。”

“哦?”美女低頭一陣沉思,“那藥還有嗎?放在哪裏?”

我一攤雙手,“沒了。”

“那好,你現在…可以去死了。”美女說完,直直地看著我,似乎不會動。

我大咧咧的從浴缸裏站起來,抖了抖身上的水,然後甩甩頭發,又擺了擺**的寶貝,這才伸出一隻手來在她胸口上抓兩把,“不錯,挺大的。”

等我穿好衣服回來,美女臉上已經毫無血色,我才給她上了解藥。

“你是怎麽做到的?”這是她恢複正常後的第一句話。

“很簡單,殺手不應該有那麽多問題的,在你端水的時候,我假裝引開你的注意力,然後在你腋窩裏劃過一刀。哦,忘了告訴你,為了腋窩那一刀,我苦練了一年,所以我敢百分之百的肯定,在你中招的兩分鍾後,你就會全身無力,上下酸疼。”

聽完這句話,她閉上了眼睛。

我過去踢了踢她,“別裝死,我還有問題沒問。”說著我拿出一隻死耗子,放在她麵前,“你信不信,我將這隻死老鼠塞進你的嘴裏?”

話一說完,她嘴角滲出一股黑血,顯然是服毒自盡。

在她身上搜了搜,沒什麽發現,不過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這個家夥也是男扮女裝。

芊芊?是殺手集團?我不禁陷入困惑中。

打了電話給經紀人,告訴他我家裏有具屍體。然後換了衣服出門,繼續去聯絡感情,免得以後老丈人不認我。

不過悲劇的是,老丈人不在家。問了小蘭,小蘭說他今天一天都沒回來,中午打過一次電話,聽他聲音好像很不舒服,也不知怎麽回事。

一聽這話,我心說要遭,這家夥挨鞭子是挨上癮了。就問小蘭要了她爸爸的電話,直接打過去,令人驚訝的是,這次接電話的是個女人,依然是操著日語,客氣地對我說:“對不起,我丈夫已經休息了,請你明天再打過來好嗎?”

在電話這頭我愣了兩秒鍾,隨後用日語問道:“能把他叫醒嗎,公司裏有急事,財務會計攜款出逃了。”

那邊明顯的驚叫了一聲,隨後一陣撲騰亂響,穆老板喘著粗氣問道:“怎麽回事?會計逃了?卷款逃了?”

“是的,不過已經被警方控製,現在就賬務的一些問題要找你提問,能告訴我,你在哪裏嗎?”

那邊明顯遲疑了一下,隨後反問,“你是警察?可為什麽這個電話號碼是我女兒的?”

“好吧。”我沒耐心了,“我們是綁匪,你女兒現在在我手裏,現在你馬上告訴我你在哪裏,不然明天你就可以看見你女兒的衣服了。”我話一說完,那邊立即喊道,“別,別,我在未央宮這裏,你找我有事嗎?要錢?我給,要多少我都給。”

我直接掛了電話,對小蘭說:“我要去未央宮一躺,你送我。”

“去哪?做什麽?”

“救你爸爸。”

我趕到未央宮的時候,長治小姐他們已經走了,隻有穆老板一臉無奈的等待著。當看到完好無損的小蘭時,他才露出了一絲笑容。

回去的路上,小蘭問她爸爸,“你在未央宮做什麽?”

“嗬嗬,跟一個日本客戶簽合同,你知道嗎?簽了合同我們就是夥伴公司了,到時候他們的技術和經驗一進來,我們很快就是全國數一數二的生產加工商了。”

“哇,那真是太棒了!”

我坐在前麵的位子上,絲毫不理會他們父女二人天倫之樂。隻是心裏替穆老板感到憋屈,現在知道騎虎難下的滋味了。

對於日本間諜的做法,我有過耳聞,隻是想不通,這次他們幹嘛盯上一個名企老板?穆老板和政府之間又有什麽關係?

晚上回到房間,家裏已經收拾幹淨,文成捂著鼻子在拖地,見我回來就抱怨:“今天我回來警察封了門不讓我進,說是家裏有人自殺,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你,趕緊往裏衝,還跟他們吵起來,最後才知道不是你,叫人瞎操心。”

我癟癟嘴,“你就不能想點好的,為什麽一想到死人就先想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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