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我是城管

第二天早上我還窩在被窩裏睡懶覺,小花就起身上班了,等我醒來時發現,筆記本不見了。《純》趕緊急急忙忙地穿衣找小花,“筆記本呢?”

小花不解,“交了啊。”

這一下闖禍了,我趕緊奔向材料室,小花在後麵喊道:“幹嘛?都轉走了,在市局。”

完了,這下完了。我沮喪地往回走,小花見我心情不好,關切地問道:“怎麽了?那本子不能上繳?”

我點點頭,“是啊,那裏麵的資料會牽扯到市裏大人物,你把他交上去,這案子就翻不了。”

小花一臉疑惑,“你什麽意思?是在懷疑我們執法人員嗎?”

我嗤之以鼻,“還用懷疑?你自己看看,市裏這些個領導幹部,那個沒車沒房?那個不是家產百萬以上?你摸著良心問,他們如果僅憑工資,是否買的起?別的不說,就說市長夫人那輛路虎,價值一百五十萬,她買得起?”

小花這下臉上不高興了,“僅憑這個你就懷疑人家徇私枉法?也太武斷了,說不定是他們炒股贏了,或是中了彩票,總之你無緣無故的懷疑政府人員你是不對。”

我不說話,心裏想著重慶,看看,一竿子下去多少官員落馬。渭城也快了。

上午十點左右,小花急匆匆地跑過來,“你昨晚是不是打架了?你打了馬主任?”

我問:“怎麽了?不能打嗎?”

小花一跺腳,“你怎麽那麽多事?他也是你能打的?現在已經報案,局長要我們抓你呢。”話一說完,小花背後就出現了幾名青年警察,虎視眈眈地看著我。

我歎口氣,垂頭說道:“小花,對不起,昨晚上我喝酒喝多了,跟馬主任吵了幾句,然後動了手,我認罰,賠多少錢都行。”

小花沒開腔,她背後的警察說道:“先銬起來再說,至於是民事糾紛還是刑事案件,審問完再定。”

聽這口氣,那小夥似乎是市局的。

在審訊室裏,我詳細地敘述了一份我心口胡捏的報告,大意就是口角升級,最後打架。

下午時換了一批人審問,臉色語氣就變了味。

一個隊長模樣的人問道:“蕭侃,詳細說說,你搶劫馬主任的動機,過程,以及搶到的錢藏在哪裏?”

這樣一說,我就傻了,“我沒搶劫,我有的是錢,好幾億呢,怎麽會搶他?”

兩位警官相互看了一眼,“但是有人證明你曾經搶劫,要不要見見人證?”

隨後大飛虎頭虎腦地進來,指著我情緒激動地說道:“就是他,就是他,昨晚拿了把砍刀,搶了馬主任的手機和錢包。”

我就日了,真後悔昨晚沒把他一塊給揍了。

隨後警官又擺出一塊破爛的手機,一個空錢包,“這是我們在酒店門口找到的,你看看,上麵還有你的指紋。”說著就把錢包遞給我。

我嘴唇抽了抽,心裏暗道,這幫狗娘養的,我要是用手一接,沒有指紋也有指紋了。於是說道:“我認了,是我搶了他。”

幾人同時愕然,似乎不敢相信,我繼續說道:“我還有同夥,如果供出來算不算戴罪立功?”

兩人對望一眼,點頭說道:“算,當然算。”

我就把二哥的手機號給了他們。中年警官通了電話,粗聲問道:“你是誰?”

隨後臉色大變,結結巴巴說道:“蕭…蕭局長?哎,哎,我們在審問一個搶劫犯,誰知他竟然把您的號碼給了我們,實在可惡,啊?他是你弟弟?”

這樣的案子,的確很難辦,兩位警官是明白人,深思熟慮之後,胡亂寫了份報告,將我放了。

這次打架事件一共罰了一百塊。

從局裏出來,我一陣心神不寧,這幫家夥沒有這麽好說話,肯定還有動作。

結果晚上時候,就接到通知,二哥下班時出了車禍,要不是他那輛悍馬夠勁,估計命都沒了。索性他運氣好,隻是左臂受傷,身上多處擦傷。

我去看二哥,他在哪裏長歎斷噓。我打趣道:“怎麽?公安局長都被人收拾了,看來渭城的治安不錯嘛。”

二哥一板臉道:“怎麽說話呢,這是交通意外。”隨後又警告我,“我可告訴你,別在外麵惹麻煩,現在全國打黑,你要敢像以前那樣亂來,小命不保。”

我笑笑,扭身出去。站在醫院陽台上,看渭城夜景還是挺繁華的,隻是不知繁華的背後,隱藏著多少罪惡。

仔細想想,我在渭城鬧的時候,已經是八年前了。那時候年輕氣盛,天不怕地不怕,現在還得顧忌這個顧忌那個。

二哥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他的關係網居然不發揮了?以前那個少校呢?現在恐怕升了上校吧,當初我去國安還是他舉薦的,為什麽二哥出了這檔子事,他也不幫忙?

二哥問:“那個筆記本是你遞上去的吧?有沒有留備份?”

我點頭說道:“留了,那個本子我隻是試探一下,看看能吊出多少人?”

二哥搖搖頭道:“你現在的任務是趕緊結婚,結完婚就去國外,這些事很亂,不是你該管的。”

“難道……上麵還有人?”

二哥的意思很明白,他們是一個共同的利益關係網,一進俱進,一退共退。誰要壞了規則,就會被其他人清理出局。

這事情真的很亂,我根本理不清。

回到家裏,就把從筆記本上拷下來的東西全部複製一個磁盤,托了快遞遞給省紀委。慢是慢點,但會起作用。

小花她父母現在勉強接受我算個女婿,但是對我整天無所事事的遊**有很大意見。於是我就尋思,是不是在城裏找個工作。

這時想起那個城管隊長,於是給他打了電話。

隊長聽說我要做城管,裏麵滿口答應,他明天就去請示城建局領導。

三天後我成了一名城管,接受培訓。絕對正規的培訓。老師說道:“現在很多人對城管都有意見,為什麽?因為個別城管工作方法不對,造成人民誤會。比如說占道擺攤,違法建造。這些違法事件的壞處你沒有給大家講清楚,隻是一味蠻幹,要求群眾搬走,拆掉,群眾自然不服,因此我們在工作中必須注意方法,態度。”

老師講了一大堆,我都沒記住,下課時問旁邊的兄弟,“夥計,老師說的你都懂了嗎?”

那人一搖腦袋,“不用聽懂,到時候聽領導安排,他們說怎麽做我們就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