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抉擇

漆黑的牢房內不時傳出法器碰撞的聲音,段塵風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攝魂笛上的七彩光芒也消失不見,變成深青色的樣子,張合等人卻是越戰越勇,由於他們真元力充沛,根本沒有把即將虛脫的段塵風放在眼裏。這樣以後,他們犯下了一個無法挽救的錯誤——輕敵。

段塵風把攻擊的速度放放慢了下來,他一邊觀察對方的出手動作,一邊巧妙的躲避著,當張合等人麵露喜悅全力向段塵風攻擊的時候,段塵風冷冷一笑,身影在空中快速的轉動,從張合的身邊一閃而過,而後穿過人群中的罅隙,來到他們的後麵,他的速度實在太快了,讓那些攻擊他的人根本就沒有看清。

段塵風能如此輕鬆的從他們的包圍中間閃出,也付出了一定的代價,現在的他,真元力最多還剩下一層,剛才虛幻步,他使用出了大量的真元力。看著身後還在尋覓自己方向的張合等人,段塵風不屑的看了一眼,而後轉身離開。

來到牢房的門口處,突然一把劍徑直向他的胸前而來,段塵風早料到有這一招,還好那一劍的速度和力量都不是很大,他身子一側,輕鬆的躲開了,同時揮動手中的攝魂笛,在那劍上一擊,劍被攝魂笛上巨大的靈力擋來了。

段塵風身影一閃,來到了牢房的外麵。這個時候的牢房外,與來的時候相比,可謂是相差甚遠,無數的士兵站在周圍,凡是道行平平的士兵,他們的手中都拿著一把火把,道行高一點的士兵,就站在那些火把的旁邊,餘天翔站在人群的中間,他的旁邊站在揚於延,餘天翔看著段塵風狼狽的樣子,笑著說道:“我還真低估你了,你居然該有逃出來的本事。”

段塵風淡然的說道:“是嗎?能得到殿下的誇讚我是不是應該感到榮幸。”說著,他把手中的攝魂笛握在胸前,雙眸中散發著冷冷的寒光。

這個時候,張合等人也從牢房裏麵跑了出來,他們背對著段塵風,段塵風看了一下周圍情形,至少有一百多人,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離開,已是不可能的事,別的人不算,就是想戰勝揚於延,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就在段塵風猶豫不決的時候,餘天翔手一招手,錢古和蒼雲道長被人捆綁著上來了,餘天翔說道:“段塵風,我對你還不錯吧!知道你要死了,在臨死的時候讓你見自己的師父一麵,隻是可惜,你沒有機會見我和晚晴結婚了。”說完,他對著段塵風笑著起來,笑的是那麽猥褻。

段塵風一見錢古和蒼雲道長,忙說道:“前輩,你們怎麽樣了?”對於眼前的這兩人,段塵風的打心裏是尊敬,他們不但教會了自己高深的法術,還教會了他如何做人,段塵風是一個有恩必報的人,眼前兩人有危險,他一心想救,可是卻無能為力,隻恨自己學藝不精。

段塵風迎上錢古的目光,從錢古的眼神中,他看到了喜悅,剛想說話,就聽見錢古說道:“塵風,不要管我們,你快走。”

蒼雲道長一直看著段塵風,雖然他沒有說話,但是從他的眼神中依稀可以看到內心的意思,他與錢古一樣,希望段塵風盡快離開這裏,可是他卻沒有說話,僅用眼神表達了一切。

段塵風又何嚐不明白兩人的想法,可是在眼前的情況下,又怎能說離開就離開,段塵風轉過頭,不在看兩人,對餘天翔說道:“你到底想怎麽樣?”

餘天翔見段塵風開始妥協,微笑道:“很簡單,隻要你自刎在我麵前,我就放了他們。”說著,把手指想一旁的錢古和蒼雲道長兩人。

段塵風臉色肅然,看著漆黑的夜空,說道:“好,我答應你。”說著,攝魂笛舉起,高過自己的頭頂,而後加速,向自己的頭顱上砸去。

一邊,餘天翔等人露出喜悅的笑聲,錢古和蒼雲道長同時大聲喊道:“不要。”

就在這個時候,在攝魂笛即將到達段塵風頭頂的時候,移動的軌跡突然發生了改變,攝魂笛脫手而出,在人們驚訝的目光中,向錢古和蒼雲道長飛去。當然,不是直接飛向兩人,而是向他們兩人身邊的人飛去,那兩名站在錢古和蒼雲道長身邊的侍衛,真元力僅僅到凝力階段,他們隻看見一道帶著淡淡七彩光芒的法器飛來,剛用自己架在錢古頭上的法器阻擋,攝魂笛就來到他們的身前。

攝魂笛先來到左邊那名侍衛的旁邊,碰撞後,巨大的真元力讓那名士兵後退了幾步,在那一瞬間,段塵風虛幻步使出,如鬼魅一般來到攝魂笛的麵前,右手淩空抓住攝魂笛,驀地向右邊的那名侍衛揮去,那侍衛早已經準備好了,舉起手中的法器,向段塵風頭頂揮來,段塵風冷冷一笑,身體一彎,一掌落在了那侍衛的身上,那侍衛應聲飛了起來。

段塵風看著錢古和蒼雲道長,才發現他們的身上都捆著繩子,繩子黑色,很細,隻有半個手指那麽粗,不仔細看,很難發現。當他的手落在繩子上,想把繩子弄斷的時候,繩子上隱約有能量傳來,才恍然憬悟,緣何剛才自己出手的時候,旁邊的人都沒有阻止,因為他們知道,即使自己擊敗兩名侍衛,也不可能救出錢古和蒼雲兩人,他們身上的繩子,是專門對付修真者的法器,很難在短時間內弄斷,除非有一把異常鋒利的神器。

神器是沒有,就連鋒利的血殺劍也在那一戰以後,斷裂了。段塵風看著錢古和蒼雲道長,內疚的說道:“對不起,前輩,讓你們……”

錢古打段段塵風的話,說道:“塵風,你不必自責,這都是命運。於今的天下國以亂,以後遇見敵人的時候,你不必心軟。”

餘天翔這個時候向段塵風的方向走了幾步,說道:“怎麽樣,就憑你還想救他們走,簡直是妄想。”

段塵風聽見以後,一股無形的怒火出現在心中,攝魂笛畢竟是神器,它能感受到主人心裏的想法。攝魂笛在段塵風的手中嗡嗡做響,他緊緊的握著,橫立在身前,體內殘餘的真元力沸騰起來,眼看就要出手,就在這個時候,蒼雲道長說道:“塵風,離開這裏以後,記得為我們報仇。”

段塵風向蒼雲道長看去,卻看見他的嘴角有血液流出,剛想說話,有驚訝的發現錢古的嘴角也同樣的有鮮血流出,這樣的情況,段塵風哪還不明白,他們是怕拖累自己,咬舌自盡。

看著即將死去的兩人,段塵風悲痛的喊道:“前輩。”可是他剛喊出,兩人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而後頭一歪,死了。兩人的死,讓段塵風的心裏更加憤怒了,他真的想和餘天翔等人拚命,可是理智告訴他,他不能。

段塵風憤憤的轉過身,凝視著餘天翔,說道:“餘天翔,今天的仇我記著,無論以後發生了什麽事,我都不會放過你。”他的聲音冰冷,眼中閃著寒光。

餘天翔對段塵風的話根本舊沒有放在心上,他微笑著說道:“是嗎?那我到好看看你如何離開這裏。”說完,他手一揮,一群人侍衛把段塵風圍在了中間,他們手中都拿著法器,隻要餘天翔一聲令下,段塵風就會在短時間內死在對方的法器下。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人群後傳來:“等等。”

段塵風在聽見聲音以後,身體驀地顫抖了一下,向聲音的方向看去。那聲音那那麽熟悉,曾經讓自己魂牽夢縈,可是卻出現在這裏。入目,依舊是那粉色的衣服,依舊是那麽驚美的容顏,可是在這樣的場景中,她的身影,卻顯得格外的單薄。

許晚晴緩緩的向段塵風走來,她的眼中不再是那麽冰冷,卻帶著一分深情,她凝視著段塵風,深深的看了一眼,而後向餘天翔走去。餘天翔看見到許晚晴的到來,也是格外的驚訝,關心的問道:“晚晴,你不在自己房間,來這裏做什麽?”他的聲音雖然嚴肅,卻沒有責備的味道。

許晚晴回頭看了一眼段塵風,而後說道:“天翔,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餘天翔聽見以後,同樣看著一眼段塵風,對許晚晴問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但我絕不會答應你的。”他的語氣決然,沒有商榷的餘地。

許晚晴又說道:“你愛我嗎?”

餘天翔錯愕的問道:“這和愛你有什麽關係?”

許晚晴說道:“大家都知道在過一個月我們就要結婚了,如果你愛我的話,你就答應我,答應我放了塵風。”前麵的話,她說的淡然無味,可是說到塵風兩字的時候,卻帶了一種深深的情愫。

早已對許晚晴傷透心的段塵風,聽見以後,卻是另一番滋味。他突然感受到了許晚晴內心的世界,晚晴一直都愛著自己,隻是由於某種原因才迫不得已離開自己的,他看著許晚晴,情不自禁的走了過去,甚至忘卻了身邊的一切,可是剛走幾步,那些侍衛身上的殺氣和他們手中的法器,讓他清醒過來,他慌忙說道:“晚晴,你不要求他。”

餘天翔又看了一眼段塵風,而後對許晚晴說道:“好,我答應你,但你也要答應我下個月結婚。”

段塵風心突然一痛,忙說道:“不要,晚晴,你不能答應他。”可是他的話,沒有起到任何作用,許晚晴還是對餘天翔說道:“好,我答應你。”她的話是那麽的無奈。

許晚晴說完以後,又接著說道:“我能和段塵風說幾句話嗎?”

許晚晴的話,說的很突兀,讓餘天翔和段塵風都為之一愣,餘天翔是憤懣,段塵風的心裏是驚喜。餘天翔點點頭,走到了一邊,許晚晴來到段塵風的身邊,眼神變的異常的溫柔,良久,她才說道:“你過的好嗎?”

段塵風輕輕的點點頭,說道:“我很好,你怎麽樣。”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說,明明自己就生活在無數苦楚中,為什麽見到晚晴的時候卻說不出來。

許晚晴從身上拿出一塊玉佩,是當初他們一起買的那對,她遞給段塵風說道:“這是以前你送我的,現在我還給你,你走吧!希望你過的幸福。”說完,她一轉身,跑開了。

段塵風往著他的背靜,深深的凝望,直到他的視線消失。

餘天翔說道:“段塵風,這次是看是我未來夫人的麵子上,放了你,下次再見麵的時候,我就不會在放過你了,這是最後一次。”說完,他憤憤的看了段塵風一眼,而後一揮手,說道:“我們走”

段塵風剛想收起玉佩,卻發現玉佩裏麵有一股能量轉動,他知道裏麵存著許晚晴留下的話,忙使用出最後的真元力,解開玉佩上的法陣,隻聽見裏麵說道:塵風,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愛你,但是我的心裏一直有你,不知道你和那位女孩怎麽樣了,真的希望你能過的幸福。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我不會和餘天翔結婚的,結婚那天或許就是我們永別的時刻。塵風,離開這裏吧!你打不過這些人的,如果你還愛我的話,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簡單的幾句話,卻讓段塵風幾度想流出眼淚,可是他沒有,他收起玉佩以後,來到錢古和蒼雲道長的身邊,白光一閃,他們的身體消失不見。段塵風身體一動,快速的離開了皇宮,來到當初蒼雲道長帶他修煉的那座上山,在一個風水秀麗的地方為兩人埋葬,而後跪在墳墓前,磕了三下,說道:“前輩,你們的仇,我一定會抱的,請相信我。”他的聲音是那麽的堅定。

這一刻,段塵風真正的明白,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和正義與邪惡之分,隻有力量才能決定一切。他知道,要對付這些人,在短時間內提高自己的真元力真的是一件很難的事情,隻有修煉完通靈術,才有機會,他在心裏已經最了決定,一定要在最快的時間,學成冰之力。他的時間不多,隻有一個月。

看著天空,已經微微有些亮了,段塵風向山下走去,向那未知的冰雪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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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