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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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工作就在這種既有些歡樂又有些嚴肅、緊張的怪異氣氛下度過，陳致遠頗為喜歡這種工作氛圍，雖然他才來了僅僅兩天，或許看到的都是表麵的東西，但目前這種沒有複雜的人際關係，沒有勾心鬥角的環境實在讓他很舒心。
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大官人這會心中歡喜，幹了一天的活不但不累，還有些神清氣爽的意思，可有些人這心裏就不舒服了，劉傲雲這會心裏就很不舒服，陳致遠此時已經成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立刻把這家夥人間蒸發心裏才痛快，很快劉傲雲發現光把這家夥人間蒸發已經不能消他的心頭之恨了，因為下午這個家夥又要出風了，要講什麽化療方案。
陳維斌是個彬彬學者，在工作上在學術上講究個達者為先，陳致遠雖然是他的學生，但他的那一套化療方案，絕對是高出自己一籌，讓陳致遠當一回老師，給自己上一課，並沒感覺到有什麽不對。
科室其他的醫生除了表現出一副驚訝的樣子外，到沒表現出別的什麽，不過這東西都是表麵的，他們心裏到底怎麽想，誰又知道？
到是劉傲雲這沒什麽城府的家夥，一張臉上的表情就跟寫著羨慕嫉妒恨似的，陰這個臉坐在那裏不說話。
王倩拿著個小本一副認真聽講的樣子，規規矩矩坐在那，眸子中不時浮現出一抹崇拜的光芒。
陳維斌看科室的醫生全部到齊坐好，清了清嗓子道：“衡星那幾個病人的病曆都帶來了嗎？”
衡星點了點頭，陳維斌又道：“把這些病曆先傳下去，讓大家看看！”
衡星把病曆發給在坐的眾人，張建已經在這醫院幹了30幾年，無論是經驗還是資曆都不是衡星這些年輕人能比的，要不是陳維斌在，這科室的主任絕對是他的的，不過現在距離退休也沒幾年了，這心中也沒了在跟陳維斌一爭長短的心思，接過病曆一看，臉上立刻露出一抹驚訝的表情，這化療方案用藥簡直是大膽之急。
要知道化療的病人用的那些化療藥物很多都是有很大的副作用的，老百姓平時說的掉頭發、惡心、吐，這些其實都是小的副作用，最主要、最嚴重副作用的就是殺死白細胞，白細胞在人體的作用相當與於一道防禦牆，抵抗病毒、細菌的防禦牆，一旦病人的白細胞低於正常值，人的抵抗力會大大減弱，一個小小的病毒性感冒都能要了人命，所以接受化療的病人入院之前要查一個血常規，如果白細胞過低，醫院是不會給病人進行化療的。
而張建看的這份醫囑，一些能殺死白細胞的化療藥物，用量大大增加，這明顯加大病人白細胞低於正常值的風險，張建道：“陳主任，這樣的用藥，風險太大了吧？”
陳維斌當然知道張建心中所想，點了點頭道：“這樣用藥確實大大增加了殺死病人白細胞的機率，但是殺死白細胞的同時，癌細胞也在被消滅，我知道這會大家心中都存這疑惑，這個方案是陳致遠想出來，下麵我們就讓陳致遠講下他這麽用藥的理由，給大家答疑解惑！”
在坐的醫生剛剛也得知了陳致遠要講這化療方案，雖然有些驚訝，但看過這方案後，這心情已經不能用驚訝來形容了，用驚嚇更能形容他們此刻的心情，他們怎麽也沒想到這種風險如此大的化療方案陳維斌竟然能同意使用，還會讓陳致遠當眾給大家講解。
陳致遠心中有些忐忑，到不是他這方案有什麽問題，正相反，這些方案是他根據每一個病人的具體情況，按照初級醫術技能製定出來的，可以說這套方案要是在加一些他自己調配的中藥，在結合食道技能中一些食療菜肴，這效果會更好，雖然不能說徹底治愈癌症，但是大大延長病人生命還是沒有問題的，但後麵這些中藥與食療菜肴的事，暫時是沒法說出來的，說出來恐怕也沒人相信，誰讓他太年輕，而且頭上又沒什麽神醫的光環那！
讓陳致遠忐忑的是他最近好像出的風頭有點大了，先是手術，隨後又弄了這化療方案，槍打出頭鳥這事他如何不知道，自己老是這麽出風頭，難免會引起別人的記恨，但陳致遠並不後悔，這方案會降低病人癌症複發的機率、延長病人的生命，就憑這一點，他認為自己這麽做是值得的，是問心無愧的。
想到這，陳致遠道：“這方案是我早上根據病人的病情還有身體情況定製的，大家剛也看了，其實這些方案跟大家使用的雖然很類似，但是每一個病人用藥的量還是不一樣的！”說到這，陳致遠先把其中一個病人的病情與身體情況仔細給大家說出來，然後道：“我認為以病人身體條件，完全可以耐受加大藥量，而且對他癌細胞的擴散有很好的抑製作用，當然，病人的病情跟身體情況是時時刻刻在發生變化的，所以這藥量隻是今天的量，明天早上根據病人的情況，還會出現增減的！”
陳致遠說到這，底下的醫生全部陷入沉思，陳致遠這方案所涉及到的藥其實跟他們以前用的沒什麽不同，都是這幾種藥，唯一不同的就是加大了藥量，隨著藥量的加入又加入了一些輔助藥品，而這種藥量是他們平時不敢用的，到不是他們不明白增加藥量可以增加療效，而是他們怕出事，怕這加量所帶來的風險，現在的醫患關係已經緊張到了一種病態的程度，醫生不信任病人，病人更不信任醫生，癌症這種病大家都心知肚明，根本就不可能治愈，化療也僅僅是一種抑製癌細胞擴散的治療手段，病人死亡隻是個早晚的問題，一旦像陳致遠這麽大膽的加用藥量，病人一旦出現個什麽事，這家屬到時候還管你是為了給他治病、給他延長生命才加大的藥量嗎？到時候就一個字：鬧！
所以在坐的醫生都是抱著一個保守的態度，隻要在住院期間不出事就得了，所以這化療方案用藥量是少之又少，至於能否把化療的療效達到最大，這他們或許想過，但也不會真的如陳致遠這樣根據病人的身體情況，一下把病人的藥量加大，在他們的心裏恐怕都是這樣想：反正這病家屬已經知道，死亡隻是個早晚的問題，隻要在醫院化療期間不出事，家屬就沒理由鬧！
陳維斌看底下人都不說話，心中知道這些醫生是怎麽想的，無奈歎了一口氣，這也不能怪他們，現在國內的醫療環境就是這個樣子，醫患關係緊張到了一種病態的程度，而媒體這種引導大眾導向的東西更是火上澆油，隻報道不好的，好的一點不提，醫生簡直成了過街老鼠了，弄得現在的醫生一個個如履薄冰，隻想這怎樣不讓病人鬧，不讓家屬鬧，這治病的事反而放到了其次，想到這，陳維斌清了下嗓子道：“我給大家看看國外同行的化療方案！”說完打開電腦，把找好的資料用背投放到了熒幕上。
國外的化療方案跟陳致遠大同小異，相同的是用藥量都是大大增加，而不同的則是多了一些國外自產的藥物，在做的醫生看了看，還是沒一個人說話。
陳維斌知道這事不是自己能夠解決的，很無奈的吐出一口氣道：“你們心中想的我很明白，這不能完全怪你們，但是我希望你們回去能想一想，自己穿著這身白大衣是幹什麽的？好了，散會！”陳維斌這會實在是沒心思在說什麽了，隻是最後說了這麽一句話，希望能喚起他們身為一個醫生的良知。
陳致遠也是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但自己隻要能問心無愧就好了，可心中還是莫名起了一層層迷霧，這樣做真的是對的嗎？
（這章大家看的或許有點鬱悶，不過我說的確實是實話，國內的醫療環境確實就是這個樣子，這章是為主角後麵的路做鋪墊的，後麵我會減少出現這種鬱悶章節了，大家輕點罵我，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