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走下車子,笑望著陳鋒一:“有事?”
陳鋒一點了點頭。
“那就去河邊吧,車子擋在路邊也不是事。”
陳凡指了指遠處的空地,率先上車,向河邊方向駛去。
陳鋒一緊隨其後。
“說吧,找我什麽事。”
陳凡雙手搭在欄杆上,眺望著河水。
“二哥,我想讓你把我調到市裏秘書處,我想從政,不想當老師了。”
陳鋒一鼓起勇氣說道。
陳凡笑了笑,語重心長道:“你還太年輕了,再教兩年書沉澱一下,如果還想從政,哥再幫你安排,回去吧。”
說罷。
他拍了拍陳鋒一的肩膀,轉身往車前走去。
陳鋒一滿臉不甘,咬了咬牙,再次開口:“二哥,你不想知道你爸為什麽離開嗎?我可以告訴你真相,但你要答應我,馬上把我調進秘書處。”
陳凡止住腳步,輕歎一聲:“成交。”
“你先找曲長官,我要親自聽他答應,我才會說。”
陳鋒一不放心地說。
陳凡拿出手機,撥通曲靖電話,打開免提:“曲長官,我是陳凡,有件事想麻煩你,我有個堂弟,他是青山縣二中老師,想要去秘書處任職,您看能安排嗎?”
“沒問題,讓他準備好履曆發我,我親自安排。”
對麵曲靖答應得很痛快。
陳鋒一聞言鬆了一口氣。
“可以說了吧。”
陳凡笑望著堂弟。
這次陳家村之行,給他留下太多謎團,希望在陳鋒一這裏能得到部分答案。
“說之前,你還要答應我一件事,那就是知道真相後,不能傷害陳家人。”
陳鋒一再次說道。
“恩,我答應你。”
陳凡很幹脆地應下。
他也是陳家子孫,與陳家人有相同血脈,怎麽會傷害陳家的人呢。
陳鋒一整理了下思緒,緩緩開口道:“其實二伯是爺爺撿來的棄嬰,爺爺一直把二伯視如己出,直到娶妻生子,二伯也不曉得他是收養的,直到有一天,大伯與三伯出於某些目的,把這事告訴了二伯,二伯在那之後,就離開了陳家村。”
陳凡後退兩步,靠在了河邊欄杆上。
這信息量有點大。
他得好好消化一下。
“二哥,你說好不生氣的。”
陳鋒一緊張的看著陳凡。
“我為什麽要為了一個爛人生氣?”
陳凡冷冷一笑。
不管那個他姑且稱為父親的人,有什麽苦衷,就憑他不聲不響地離開,這些年一點音訊也沒有。
那麽他就不配為人夫為人父。
陳凡也不會為這種人傷心難過,甚至動怒。
“其實二伯回來過的。”
陳鋒一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本不想透露的話。
哢嚓。
陳凡把青石雕琢的欄杆抓成齏粉,額頭青筋怒凸,好似一頭憤怒的野獸。
陳鋒一害怕的後退一步,有些後悔多嘴。
“他什麽時候回來的。”
陳凡問道。
“你考上大學,回鄉擺酒的時候,二伯回來過一次,並且以爺爺的名字買下一片山頭,就是咱們現在租出去那片山頭,之後的事情,我就不曉得了。”
陳鋒一小心翼翼的回答。
生怕再有半句不對,惹得陳凡再次發怒。
其實這些事,他也是意外從大伯三伯,某次聊天中偷聽到的。
至於那位二伯,他從沒見過。
“行了,你回家等通知吧,我要靜一靜。”
陳凡煩躁揮了揮手。
“恩。”
陳鋒一也不想留下來觸黴頭,麻溜的驅車離開。
陳凡走到車裏,拆開一包煙,把椅背放到最低,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腦海裏有一個高大模糊的身影,可怎麽也想不起樣子。
“還不如不回來,好歹當你死了,省得有念想。”
他苦笑一聲,扔掉煙頭,轉頭往山裏駛去。
雖然他嘴上說不關心對方死活。
可心裏還是想找到那個人,當麵問問他,為什麽要撇下他們母子二十多年。
按照陳鋒一的話,那片山既然是父親買下,又被省城大人物看中開采,其中必然有某種聯係。
所以他在走之前,無論如何,也要去查看一番。
半小時後。
陳凡把車停在山腳處,一躍而起,身形快如閃電,直奔山頂。
短短四五分鍾。
他便站在山頂某棵古樹上,使用望氣術遙望著群山中的某一處。
“毫無異常?不對啊,怎麽可能一點異樣都沒有呢。”
陳凡很快發現其中蹊蹺。
在山林之中,煞氣,靈氣,陰氣,各種氣息混雜,用望氣術看去,應該是色彩斑駁,可礦山那邊毫無色彩可言。
唯一解釋是有人用高明手段,隱匿了那礦山所有氣息。
想罷。
他縱身一躍,腳尖踩著凝為實體的靈氣,如踏空而行一般。
礦山附近,有荷槍實彈的警衛,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守備森嚴程度,堪比戰部級別。
陳凡正猶豫要不要強闖,從礦洞口走出三個身穿白色防護服,完全看不清麵貌的人。
三人出示證件。
警衛直接放行。
陳凡心中立馬有了計較,他掏出一根銀針,屈指一彈,銀針化為白光,刺入一個身穿白色防護服的人。
“恩?”
穿白色防護服的人突然感到肚子波濤洶湧,好像馬上就要拉褲子了。
“不行了,你們等等我,我要拉肚子。”
防護服男人捂著肚子往外叢林跑去。
“你快點啊,耽誤了時辰,上麵怪罪下來,咱們吃罪不起。”
一個同伴提醒道。
“知道了。”
防護服男麻利的脫下服裝,扔在了一旁草叢,正要脫褲子拉屎。
陳凡銀針刺入他脖頸處,雙眼翻白,直接暈了過去。
陳凡從樹上下來,穿上了防護服,在草叢中等待著。
不一會兒。
同伴不耐煩地催促:“好了沒,別耽誤時辰了。”
“來了,來了。”
陳凡學著男人聲音應道,快步走向兩人,透過麵罩瞥了兩人胸牌。
左邊是個女人叫做李瑤,右邊是一個名叫周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