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冷笑一聲,再次指向已經起身的陳凡。

曲凡和錢萬齋同時笑望向陳凡,也沒太當回事。

隻當是哪個不開眼的小人物 ,不小心惹怒了初來乍到的秦朗。

可等他們看清陳凡長相,全都愣住了。

尤其曲凡,冷汗當場流了下來,心裏鬱悶至極,這幾天出門沒看黃曆麽,怎麽每次想裝個叉,就會遇到陳凡。

他甚至懷疑老爹是不是把黴運傳染給自己了。

錢萬齋也很尷尬。

且不說陳凡幫了他數次,就單單陳凡自身強大的人脈,也不是他能輕易招惹的。

兩人幾乎同時在心中暗罵秦朗,惹誰不好,偏偏招惹這個煞星。

“姐夫,曲少,我要求也不高,弄殘就行,對了,他好像會點功夫,你們多找點高手,替我招呼他。”

秦朗壓根沒注意到兩人異常,得意地說著自己要求。

蔣琬見到曲凡來了,臉上抑製不住的喜色。

自己果然沒看錯人,這位秦家大少人脈非同小可,連江州市頂級衙內曲大少也請了過來。

她敢斷言陳凡這次死定了 。

“曲大少,這個陳凡可壞了,不僅欺負我們家秦少,還說您和您父親壞話呢,您可一定要弄死他啊。”

蔣琬生怕曲凡不下死手 ,惡毒地挑撥道。

曲凡聞言冷冷的望向蔣琬,抬手一巴掌扇了過去,厲聲喝道:“賤貨,在老子麵前也敢撒謊?信不信我先弄死你。”

陳凡壓根不把他當回事,怎麽可能會說他壞話。

蔣琬嚇得跪地磕頭:“曲少饒命。”

秦朗見狀皺起眉頭,不滿的說道:“曲少,蔣琬是我的女人,你打她是不給我麵子啊。”

“我給你大爺的麵子。”

曲凡抬腿一腳把秦朗也踹翻在地,快步走到陳凡麵前:“陳凡,我和他就喝過幾次酒,沒啥交情的,你可別誤會啊,你一句話,我替你弄他。”

秦朗聽到這話,人都傻了,黑著臉道:“曲凡,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可是秦家的人!”

曲凡輕蔑一笑,語氣囂張道:“你一個秦家邊緣嫡係,老子高興叫你一聲秦少,如果不高興,就是把你人都給打殘了,秦家也不敢找我麻煩。”

秦朗麵露屈辱之色,但也沒法反駁。

他說好聽的是秦家嫡係,可他這代秦家嫡係足有三十多人,論地位和在家族重要性,他確實沒法和曲家長子比。

“你個小癟三,愣著幹嘛,還不滾過來,給我大哥磕頭道歉。”

曲凡再次命令道。

“曲凡你別欺人太甚。”

秦朗雙拳緊握,憤怒地吼道。

“咋了,你剛才不是也想欺負我大哥麽?如今把你換成被欺辱的一方,就無法接受了?”

“本少給你兩條路,要麽跪地道歉,要麽滾回省城,讓秦家換個人來負責秦氏集團。”

曲凡語氣十分強硬。

秦朗臉色鐵青,站在原地許久不曾動彈。

“想好了沒,我們沒時間和你耗。”

曲凡不耐煩地催促。

秦朗喉頭滑動,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砰!

磕了一個響頭。

“秦朗有眼無珠,冒犯了陳少,還請陳少大人大量饒了我。”

錢萬齋見狀也上前充當和事老:“陳先生,他是秦挽歌堂弟,您就饒了他這一次吧。”

“走了。”

陳凡板著臉,與母親踏步離開,連正眼都沒看錢萬齋。

錢萬齋愣了一下。

他好像沒得罪陳凡啊,為何陳凡會漠視他。

“對了,是曲凡那句話!”

錢萬齋馬上想明白緣由。

秦挽歌離開時,曾經交代過,她與陳凡並未分手,而是進行地下戀,希望能在不驚動皇甫家情況下,與陳凡盡量長久的相處。

奈何天意弄人,皇甫天賜回歸省城,擱置數年的婚約提上日程,秦挽歌也被請回來省城,等著皇甫天賜上門迎娶。

可秦挽歌擔心情郎知道此事,會不自量力的去與皇甫家發生衝突,所以與錢萬齋夫婦統一口徑,就說短暫的回去探親,等木已成舟。

陳凡自然會死心,再另覓良心。

可惜啊。

這世上沒有密不透風的牆,曲凡不經意的一句話,揭露了秦氏集團易主的事實,心思縝密的陳凡如何猜不出,秦挽歌已經不打算回江州市了。

“姐夫,這個陳凡到底是誰啊?曲凡竟然給他當狗!”

秦朗起來後,憤憤然地問道。

“清風社是孫淼的小弟,曲長官是陳凡的朋友,馬上赴任省城執法廳的王忠國,也有陳凡有關係,所以你現在能安穩站在這裏,應該去燒香了,以後在江州混,千萬別招惹陳凡。”

錢萬齋說罷,不理一臉後怕的秦朗,徑直離開飯店。

他必須提前聯係秦挽歌,爭取讓秦挽歌勸住陳凡,不要做出一些自尋死路的傻事。

蔣琬小心翼翼的走到秦朗麵前,可憐兮兮的說道:“親愛的,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啪。

秦朗一巴掌扇了過去:“你個賤貨,以後別讓老子見到你。”

說罷。

他也氣呼呼地離開。

蔣琬捂著臉,呆立在原地,表情猙獰又委屈,隨後放聲大哭了起來。

飯店外。

陳凡把車鑰匙扔給王境澤:“把我媽送回去,車上那些化妝品,你轉手賣掉應該能拿到兩百多萬,用這些錢做點小買賣,不要再好高騖遠了。”

王境澤聽完陳凡的話,猶豫了一下,也跪了下來,狠扇了自己兩巴掌:“表哥,對不起,我以前真畜生。”

“知道就好,以後不要讓我媽失望了。”

陳凡沉聲道。

“是!”

王境澤趕忙點頭。

陳凡強撐起一絲笑容,對閆芳說道:“媽,我和曲凡有事要說,您和境澤回去吧。”

閆芳點了點頭,扶起外甥朝庫裏南走去。

曲凡一臉警惕道:“陳凡,我已經和你解釋過了,我和秦朗真不熟,你可不能遷怒於我啊。”

“我問你個問題,必須如實回答。”

陳凡語氣平淡,卻不容置疑。

曲凡愣愣的點頭,有些心虛,就怕陳凡問一些他不敢回答的事情。

“秦朗為何會接管秦氏集團?”

陳凡神色凝重的詢問。

他其實猜到一些事實,但又希望從曲凡這裏得到與之相反的答案。

“就這事啊,因為秦挽歌要回省城當新娘子,秦家隻能派秦朗接過江州秦氏集團了。”

曲凡笑著說道。

可他話剛說完。

轟的一聲巨響。

他身子驟然下落,跌坐在地,下意識抬頭看去,整個人都傻了。

以他和陳凡為中心,陡然出現了一個大坑,而陳凡站在他旁邊,滿臉殺氣,衣服無風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