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了眼床頭卡,確定徐清芳無疑。

又看向床邊監護儀,心率上下波動大,伴心率不齊,呼吸較弱,血壓偏低,反應出來的參數不容樂觀。

“嫂子。”

林飛一個箭步衝過去,抓起左手觀察起來,因為右手還在輸液不方便查看,然後,視線轉移到臉上,盡管被氧氣罩擋住部分,但從臉部淤青,指印不難斷出,人為所致。

再看頭上被紗布纏著,麵色蒼白,雙眼呆滯無光澤,時不時狂躁不安,室裏很安靜,隻有吸氧時傳出的吼吼聲。

意識模糊,神智不清,是什麽深仇大恨竟下如此狠手?這件事慢慢算帳,眼下搶救要緊。

這種症狀是外力所致的重擊傷,導致顱內出血,顱內壓升高,形成腦疝,生命垂危。

在部隊遇到的病人,除了刀傷槍傷以外,大部分是外力所致內傷,所以,知道傷勢嚴重性,如果處理不得當,救治不及時,出血過多,一旦並發症齊發,導致髒腑功能衰竭,回天乏術。

刻不容緩,立即掐出能量指,默默念著咒語,二指點在徐清芳一側太陽穴上,以度入能量修複顱內傷處,恢複血管和腦細胞組織,驗證過無數次,屢試屢驗。

幾分鍾過去,林飛已累得滿頭大汗有氣無力,處於極度虛脫狀態,沒辦法,千佛能量指過於消耗精神力和體力。

神奇了,效果立竿見影,剛治療完畢,徐清芳生命體征有了明顯變化,

監護儀上,多參數回升,心率趨於正常,斷續**的身體也安靜下來。

隻見徐清芳眼皮眨了幾下,眼神逐漸聚焦,瞥見林飛後,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脫框而出,激動的抬手去拔除氧氣罩。

見狀,林飛幫他去掉。

“在幹什麽?這種行為如同謀殺知不知道?”

門開,滿麵怒容的急診科梁主任,沉聲喝斥,身邊跟著那個中年護士,拿著手機正在拍照取證。

“是你?你們把病人扔這裏不管不問,任其自生自滅,反而倒打一耙,不覺得可笑嗎?”

冷目相對,在救治莫老時,這人就百般阻撓,現在又跑來找茬,林飛怎會聽之任之。

“少在我麵前張狂,患者有個好歹,你負全責。”

他是首診醫生,知道徐清芳傷勢嚴重,都下過病危通知書了,接到護士電話,當即斷定進來了冒牌醫生,上午的憋屈還沒發泄,一邊叫保安在外麵嚴陣以待,興衝衝闖了進來,在護士陪同下,來到病室,當看到讓他顏麵掃地的林飛時,既懼怕又恨,隨即叫護士錄像。

看著林風舉動,生起一個讓他無法翻身的毒計,鐵證如山,私自摘掉患者氧氣罩無疑謀殺,危重病人極可能因此舉呼吸衰竭而死。

心裏竊喜不已,表麵道貌岸然為患者伸張正義,心底那抹懼意被喜悅掩蓋。

幾乎判定臨床死亡的徐清芳,突然開口,為林飛開脫。

“醫生,你們誤會了,這位是我丈夫的好兄弟,他怎會害我呢?”

“證據確鑿,誰都不行……”

說話間,感覺哪兒不對,快速看向監護儀,眼瞪得大大的,要不是眼眶擋著,恐怕早蹦出來,心思不定,如果治好莫老爺子,說瞎貓撞上死耗子,瀕臨死亡的徐清芳不但能開口說話,生命體征也穩定,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難不成跟他們搶救方案有關,根本沒往林飛身上想。

“主,主任,病人好了。”

中年護士激動的差點沒把手機扔了,實在想不通,幾分鍾前還在生死邊緣徘徊,這會除皮外傷,沒有其它症狀。

“恩,說明咱們治療方案得當,馬上做心電圖,彩超等全麵複查。”

淡淡一句話,把功勞攬身上,另外,進一步確定是不是真的完全康複。

林飛懶得搭理梁主任,心裏清楚,以他現有醫術,雖說解決了危急病症,徹底康複仍需休養幾日。

“嫂子,到底怎麽回事?請你告訴我。”

人家妻兒寡母的好欺負是吧?弄清原因,定為她討回公道。

“林飛兄弟,你咋回來了?”

徐清芳目光躲閃,努力擠出一絲笑意,盡量保持大嫂形象。

“探親。”

沒直接告訴她退役的事,又問道:“誰幹的?”

“喂,還讓不讓檢查?聲音那麽大?”

護士不耐煩的喝道。

“閉嘴!”

林飛狠狠瞪了眼,嚇得護士不敢吭聲,才轉頭看向徐清芳,一字一頓安慰道:“山鷹不在了,你就是我的親嫂子,不用怕,天塌下來有我給你頂著!”

“不要,事都過去了。”

徐清芳既有壓力又有顧慮,她不想林飛因她的事卷入個人恩怨,再者,部隊紀律嚴明,觸犯不得。

“就算嫂子不說,我也能調查出來。”

林飛說道。

猶豫片刻,徐清芳終於斷斷續續道出實情。

原因竟是因小朋友打架引發,王小語在市實驗小學上一年級,經常受到班裏一位男生欺負,平時忍都忍了,這次居然罵她是沒爹的野種,一氣之下,王小語動上手,把比她高大的男生給打了。

老師通知家長調解,哪知對方父母態度惡劣,見王小語安然無恙,自家孩子鼻青臉腫,不顧雙方孩子在場,對徐清芳大打出手,男方抄起椅子砸在徐清芳頭上,當即倒在血泊裏。

如果留心的話,會發現林飛眼裏閃過一抹殺機,小孩子之間矛盾,大人插手,下手如此狠毒,分明往死裏打,不管對方是誰,必將為自己行為付出慘重代價。

一旁的梁主任,臉色陰沉不定,眼珠上下翻動,思索著怎樣對付林飛,才能挽回顏麵,偏偏這時,咣當一聲門被踹開,走進倆便裝男子。

“梁主任,人死了沒?”

看到來人,梁主任倏然變色,一時不知怎麽答複。

“這裏是重症病區,你來幹嘛?”

“當然來燒紙錢嘍!敢欺負我兒子,弄不死她我!停止治療,多大點事,不就死個人嘛!大不了賠幾個錢!”

說話男子麵目猙獰,殺氣騰騰。

看清來人,徐清芳尖叫一聲,蜷縮一團,身子禁不住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