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芸潔不接金婉兒的話茬,自顧把鏡子拉下來對著整理被弄亂的頭發,氣呼呼的說:“一個小職員而已,你還在乎他的看法?有什麽丟人不丟人的。”

金婉兒不滿的說:“誰說他隻是個小職員?”

陳芸潔立刻得意的大笑起來:“哈哈!不小心說出來了吧?我就說他是你的小情郎嘛,你還不承認,這下一情急就被我給詐出真心話來了。”

“我呸!”金婉兒啐她一口,“我有那麽笨,會中你的招?我說他不隻是小職員,是因為我已經在打算,接下來要給他升職了!”

陳芸潔也不知真假,辯駁不得,於是撇撇嘴:“切,你就嘴硬吧。楊猛長得那麽像你前男友,剛才他還說你不止一次的去‘視察工作’,心裏沒鬼才怪呢。”

金婉兒氣得想咬人,鬱悶的把她剛整理好的頭發又是一通揉,問道:“不說這個了,你戴個假胸來找他幹嘛呢?而且還穿成這個樣子,真是跟個夜店妹一樣,不嫌丟人!”

“姐身材好,姐樂意!”陳芸潔臭屁的笑道:“老是穿著警服,埋沒了這麽好的本錢豈不是可惜?所以有機會,就要多亮出來一些,讓我的皮膚好好透透氣。”

看金婉兒沒好氣的等自己,她嘻嘻笑著繼續道:“好啦!我來找他,還不是因為你前幾天跟我說他像你前男友,所以想來確認下?

而且你還說,他竟然能知道你纏了胸,所以我就試試有沒有這麽神奇。真是沒想到誒,他竟然連這個都能看出來!你說,他不會是有透視眼吧?”

金婉兒笑道:“這世上哪有什麽透視眼?虧你還是個警察呢。”

“我當然知道,就是開個玩笑嘛!”陳芸潔說著話鋒一轉,“死丫頭,不小心又被你給繞走了,老實跟姐姐交代,你是不是對這個楊猛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企圖?”

金婉兒鬱悶的一拍額頭,沒想到話題轉移失敗了,堅決否認道:“瞎說什麽呢?你姐姐我是那種人嗎?而且什麽叫不可告人,說得這麽難聽。”

“切,隻要你坦白從寬,姐姐就讓給你當一會兒!”陳芸潔循循善誘的談條件。

她們倆多年的好姐妹了,私下最喜歡玩鬧的事情,就是非要當對方的姐姐。誰也不服誰,每次隻要見麵,總要嘴巴上占便宜。

金婉兒可沒那麽容易上當,駁斥道:“我本來就比你大,就是姐姐!什麽叫先當一會兒?”

陳芸潔壞笑著問:“比我大?咱倆可都是D罩杯,你哪裏有比我大?要不要讓我摸摸,比比看啊?”說著,竟然還真的伸出了魔爪。

“耍流氓啊!我要報警!”金婉兒趕快雙手抱胸,大叫起來。

……

打鬧了一會兒,陳芸潔忽然又鬱悶的說:“小浪蹄子,剛才又被你轉移走注意力了,現在給我做好不許再**,老實交代問題!”

慘被占了便宜,結果還要回答問題,金婉兒立刻愁眉苦臉:“真的沒有!”

“不老實!”陳芸潔一撇嘴,“別忘了姐姐我可是警察!我問你,為何我剛來你這商場不到十分鍾,你就立刻心疼的趕過來救你情郎了?”

金婉兒無奈,反正是私下,也懶得糾正她嘴裏“情郎”這個稱呼了。“我那是在監控裏看到了你,所以專門過來找你玩

兒的啊,哪是救他的?”

陳芸潔聽罷,笑得跟個小狐狸一樣,掰著手指頭說:“我幫你分析啊!你金家那麽多的產業,不說各種分公司有多少,光是宏光商場在全國都有十幾家分店。

作為日理萬機的大小姐,就算你現在隻管商場,每天也有那麽多事要忙,怎麽會沒事抱著監控看?這也就算了,每家商場裏都有四五層之多、攝像頭數量幾十個。

我隻是走進了這裏的內衣區,那麽快就被你發現,這說明什麽?說明你每天一直都在關注著內衣區,隻是湊巧發現了我而已!你為何關注那裏,還用我再說嗎?”

金婉兒被說得啞口無言,白嫩的臉頰,紅得跟紅布一樣。

小潔說得沒錯,她這些天來,確實無事時經常打開監控,注視著楊猛上班時的活動。當然不是怕他偷懶,最初這樣做,是因為隻要看到那張臉,就能回憶起很多點點滴滴的記憶。

但事情也在轉變,隨著時間的推移,雖然才隻有幾天,他在顯示器上看著楊猛的活動,感受到的已經不再是前男友的替身,而是另一個有血有肉、截然不同的靈魂了。

不再是為了回憶,而是出於新的興趣--想要了解這個男人的興趣……

陳芸潔看金婉兒總算不再狡辯,開心的笑了起來:“死丫頭,總算是讓你承認了!話說,你升他的職,到底是他能力真的好,還是純粹想把他當做某人的替身每天擺在身邊?”

金婉兒落寞的說:“我還沒那麽無聊的,對那個人渣我是已經快放下了,怎麽可能會為了他,專門找個人做替代?”

“那我就放心了!其實呢,男人的內心也是很敏感細膩的,你要接近一個人,千萬不要有一點利用的意思,否則對人家不公,很傷人心的。”

“嗯,我明白。不過我真的對他沒什麽特殊意思,最多就是很欣賞他的銷售能力,打算要物盡其用提拔一下,也好對我自己的事業有個助力。”

“隨便你咯,人呀,很多時候對自己心理的認識,都是很遲鈍的……不說了,反正你自己跟著感覺走吧,機會來了就把握住,不要硬撐著架子。”

這一次,金婉兒沒再回應,而是陷入了惆悵的沉思中。

……

接下來的兩天,都沒再發生什麽意外,楊猛每天和王妮張雪她們一起上班、一塊兒打鬧。晚上下班就去看望下小娟,吃個夜宵、逛逛街什麽的,日子倒也輕鬆自在。

第三天晚上,三人又從醫院裏回來,在和煦的秋夜晚風中,一塊兒在街上閑逛。

走著走著,兩女忽然被前麵圍著的一堆人給吸引了,於是饒有興趣的上前湊熱鬧。反正閑著也沒事,楊猛跟著一塊兒上前,看看什麽事情。

一看之下,隻見人群中擺著一張台子,桌子上畫兩個大方框,分別寫著大小兩個字。倆方框裏都擺著不少錢,台子邊六七個人,正申請或焦急、或喜悅的注視著一個搖骰子的疤臉大漢。

不用說,一眼就明白了:賭局!

那些錢,肯定就是那六七個人的,後麵圍的人則純屬湊熱鬧的。

疤臉大漢一邊嘩啦啦搖著骰盅,一邊裂開了大嘴對周圍人吆喝:“買大小了啊!買定離手不許賴賬、現買現開,中了當場拿錢童叟無欺!機不

可失,大家快來下注了啊!”

楊猛無聊的搖搖頭,拍拍兩女,示意沒什麽看的,走人吧。

張雪乖巧的點點頭,可是王妮卻道:“不要嘛,咱們看看唄?我還從來沒見過賭博呢!”

楊猛本想說“這有什麽好看的”?但仔細一想,這場麵女孩子們似乎也確實不常見到,尤其這賭局,竟然敢直接開在了馬路邊上,更是有夠囂張。

看王妮確實有興趣,楊猛也就沒再堅持,帶著張雪來到了她身邊,隻是卻小聲叮囑道:“看看熱鬧就行了,你可別下場去賭啊!”

王妮朝他翻個白眼,笑道:“你把我當什麽了?十賭九騙的道理我會不懂?我之所以想看,就是想要試試,看我能不能看穿他們是怎麽動手腳騙人的。”

楊猛啞然失笑,看來還真是冤枉了王妮了,不過這麽一說他也來了興趣,一起認真觀察了起來。

台子邊,疤臉大漢已經大喊一聲“開!”把骰盅扣在台子上掀了開來。

“二四六,大!”疤臉大漢高聲叫嚷著,把小的那邊錢收走,然後點好數分出三份錢,跟買大幾人的本金一塊兒遞給了三個賭中者。

輸掉的四個人,滿臉遺憾的歎氣,贏得人喜笑顏開自不必說,就連圍觀群眾,有不少也跟著興奮得摩拳擦掌。

“這下牛逼誒,剛那小夥子可是買了八百,這一把就翻翻一千六,賺了小半個月工資啊!”

“羨慕啊!剛才我就說這把肯定是大,應該買的來著!”

“光說頂什麽用啊?那你怎麽不買?事後諸葛亮,切!”

……

那邊疤臉大漢已經再次搖起了骰盅,口中接著幾人的話茬,充滿**的笑道:“老板們直接下來買就是了嘛,隻要中了就直接翻倍,可比辛辛苦苦幹活兒輕鬆多了!”

有人搖搖頭,抱著胳膊繼續觀戰;也有人一臉蔑視,絲毫參與的意思都沒,這應該是跟楊猛王妮他們一樣,壓根就不相信這賭局真能賺錢。

疤臉大漢也不以為意,繼續朝另一邊群眾呼喊,忽然看到有個老頭滿臉意動,手不自覺的摸著口袋,但舔舔嘴唇還是沒有下手。

他立刻眼中精光閃動,上下打量一下,隻見那老頭身上衣服就隻是地攤貨,而且還灰不拉幾的,洗得都掉色了。

雖然看起來不起眼,但疤臉大漢卻深知,穿著光鮮的人雖然有錢概率高,但卻也往往不容易被說動。反倒是這種貌似鄉下來的,而且還上了年紀的人,反倒是重點目標。

光是從老頭的動作,已經可以確認他肯定不常在城裏走動了!

別人本來不知道你身上有沒有錢物呢,可你自己總跟防賊一樣,一直用手捂住口袋,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車站的小偷們,在選定目標時候,也往往就喜歡朝這種人下手。

經過一番快速的心理分析,疤臉改變策略,直接對著老頭喊:“可以玩小一點無所謂,先試試運氣嘛,十塊五塊的都行,不管中多少我都翻倍付錢啊!”

老頭終於被說動了,一咬牙,用顫顫巍巍的手從口袋裏掏出個手絹包,小心的翻了開來。一直打開了足足五層,在周圍人都看得要不耐煩時,裏麵的錢總算露了出來。

“哇!”有人已經驚呼出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