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人……過的苦啊。

明明是縱橫已知宇宙無數年,任誰見了都得給上幾分薄麵的強人。

可自從接了上代諾星戰神跨星係甩過來的那一斧子後,就再也不複往日雄姿。

數萬年如一日的,被禁錮在天道塔這一小小角落,常年不見天日。

和他昔日說插手德諾紛爭,就插手德諾紛爭,說一不二的豪情萬丈相比,現在的老丈人真可謂是淒慘到了極致。

簡直是把美人白頭、英雄遲暮,晚景淒涼的無奈,給演繹的淋漓盡致。

西門浪看了都克製不住自己,想抱住老丈人的大腿,在老丈人的大腿上寫下一個大大的慘字的強烈欲望。

就別說其他了。

當然,要單單隻是簡簡單單的禁個足,西門浪是絕對不可能如此的。

畢竟,活到了老丈人這個地步,福也享了,孽也造了。

而且,以他一點就是一個星係所犯下的罪孽來看,他就是立馬死在西門浪跟前,都死不足惜!

可他被禁足的同時,還要無時無刻的被那一斧子餘下的弑神之力糾纏,遭受絲毫不亞於萬蟻噬心的錐心之痛。

這就真的是未免太過淒慘了!

列位,這可不是短短幾天,或者數月,而是數萬年啊!

數萬年如一日的遭受如此酷刑,這……

“我老丈人可是真的能挺啊!”

怪不得他說自己過來會掃大家的興呢,敢情還真是這樣的啊!

而一旁的潘震,聽到西門浪的這聲感歎,也不禁由衷的感歎道。

“事實上,老太陽神早在幾萬年前,還未引爆德諾恒星的時候,其實他就已經後悔了。”

“可是那一仗打的實在是太過慘烈,就連我烈陽皇子都……雙方都被架在了懸崖邊上,是誰也退後不得。”

“無奈,太陽神隻能心懷愧疚的點燃那顆恒星,硬著頭皮造下這無邊殺孽……”

“當然,我烈陽的下場同樣也好不到哪去。生於廝,長於廝的母星直接被一劈兩半不說,我烈陽民眾同樣也是死傷無數。就連我烈陽真正的擎天白玉柱老太陽神也……”

“唉!”

歎了一口氣,潘震繼續道。

“主上常說,孤這一輩子,福也享了,孽也造了,就是現在立馬死在這裏,也實屬應該,沒什麽可惜的。”

“可為了彼時風雨飄搖的烈陽,老太陽神隻能咬緊牙根,日日承受這烈火焚心之苦。這一堅持,就堅持到了今日。”

說著,潘震轉身對著早已泣不成聲的憨憨蕾娜深深拜服道。

“我神,非是臣等逼迫太甚,實在是我烈陽……”

說到這,再也繃不住的潘震直接抬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虎目含淚道。

“老臣無能!老臣無能啊!”

身旁的老太師及身後的一幹重臣,見一生剛強的老國師都成了這樣,同樣也是觸景生情,對蕾娜深深拜服道。

“吾等無能,還能我神責罰!”

好家夥,一時間,泣聲遍野。

好好的娘家回門,愣是被他們整成了哭墳大會。

不知道的,還以為老太陽神掛了呢!

而被眾人拜服的蕾娜,也是被這一眾老臣感染的深深動容。

眼淚就沒幹過,跟不要錢似的,豆大的淚滴是刷刷的往下掉。

扶著一幹看似頭發發白,但實則全部成神的重臣們,泣不成聲的聲聲勸解道。

“蕾娜不怪你們,是蕾娜不成器,你們快起來。”

這一出君臣相知的場麵,都把西門浪和冷看愣了。

尋思……

不過一點弑神之力罷了,別說早已成就大羅的自己和西門浪,就是如今已然成就七代神體的憨憨蕾娜。

那這點子弑神之力在她麵前,那也不夠看啊!

動動手就能解決的事情,也值當這樣?

可看他們哭的正上勁,而且,氣氛也確實渲染到位了,西門浪和冷她們也不好說啥。

隻能就這樣饒有興致的看著君臣幾人哭的聲嘶力竭,逢場作戲……

至於為什麽說潘震他們是在逢場作戲……

這不廢話嗎?!

如此簡單易懂的解決辦法,就連西門浪這榆木腦袋都能想的出來,就更別說全是人精的他們了!

看破不說破而已,如此罷了!

隻是讓西門浪和冷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居然如此能忍。

竟時至今日,也沒有將這層窗戶紙給捅破,請求西門浪和冷出手醫治。

而是,讓老太陽神生生挺到了今天。

不過考慮到這大概率又是苦肉計,好博取自己和冷的同情,並以此提高蕾娜和烈陽在自己這邊的份量……

“罷了,隨他們吧。”

說著,西門浪向冷投去了一個問詢的目光。

意思……

“你來,還是我來?”

見冷甚至都懶得出手,西門浪……

“得,那就還是我來吧。”

說完,西門浪直接將目光注視在老太陽神身上。

隨著西門浪大手這麽一揮,立時間,困擾老太陽神及烈陽數萬年的難題,瞬間**然無存。

且直到老太陽神尷尬無比的從幕後走到台前,蕾娜及一幹重臣還在那裏上演同心同德!

最後,還是老太陽神都看不下去了。

咳嗽了一嗓子,吸引了眾人的注意,這才終於算是結束了這場鬧劇。

同樣的,憨憨蕾娜直到這時也才終於明白了自己手底下的這幫大臣剛才到底給自己整了一出什麽樣的鬧劇!

想到自己剛才真情流露,內疚的無法自己的模樣……

憨憨蕾娜宛如徹底失去夢想的鹹魚一般,掛在冷的身上,和祥林嫂一樣,不斷重複道。

“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手底下的這群大臣心眼子多。可是我到了也沒想到,他們的心眼子居然多成了這樣……”

這把冷給樂的。

“現在知道人心險惡了吧?你啊,可長點心吧。”

說完,見憨憨蕾娜還擱那哭喪著臉,沮喪的不行。

冷……

“多大點事,你說你至於嗎?他們也是為了你的以後和烈陽的將來好,怎麽說也是回門的喜慶日子,想開點。”

終於開解的蕾娜不再那麽難受,轉過頭來,冷向尷尬著在一旁候了好一陣子的老太陽神問詢道。

“就算他諾星戰神的弑神之力霸道,可您再怎麽說也是名震已知宇宙的太陽神,怎麽會被他一斧子給削成了這樣?”

“以至於,即便千年萬年後的現在,還不能擺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