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姐,你怎麽睜著眼睛說瞎話啊,昨天你明明就是這麽說的。”

江錦一臉無辜和不解的看了柳傾茹一眼,隨後看向陛下,“民女說的都是實話,陛下若是不相信,可以審問民女的婢女。”

“她是你的丫鬟,她自然向著你。”

柳傾茹本來選擇在這個時候鬧,是想扭轉大家對柳家的看法,同時把江錦拉到人人喊打的位置。

誰知道江錦膽子這麽大,連陛下都拉下水了。

事到如今,此事就不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恩怨了,弄不好,柳家全家都要被她連累。

想到這些,柳傾茹突然有些後悔算計江錦的。

隻是,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也由不得她退縮。

“我沒有。”

“我就是想著,咱們都在京都城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不想把事情弄的太僵。”

“而且我們又剛好遇上了,我就想著大家坐下來吃頓飯,一笑泯恩仇。”

“可是誰知道,你不領情就算了,你居然還趁著我不注意,把我的玉佩給偷走了。”

說到這裏,柳傾茹委屈的哭了起來。

江錦看著她那套白蓮花做派,鄙夷不已。

“說話就說話,你哭什麽啊。”

“大家可都看著呢,我什麽都沒說,也什麽都沒做。”

“還是說,柳小姐每次技不如人的時候都喜歡用哭來做遮掩?”

江錦說完,立刻對著宴席上的女眷說道,“像柳小姐這樣動不動就哭的,大家日後還是少和她來往的好,否則,我擔心下一個被人汙蔑的就是你們了。”

“江錦,你別太過分了。”

柳傾茹就不明白了,之前她算計人的時候,都是這麽做的,怎麽到了江錦這邊,她做什麽都不對了。

娘說的對,這個賤人就是她的克星。

“江姑娘伶牙俐齒,臣女自知辯解不過,臣女認災就是。”

柳傾茹苦笑著站起身,一副不再追究的樣子。

江錦直接被她氣笑,“什麽時候狀告一個人,是空口白牙即可了?”

“你口口聲聲說,我拿了你的玉佩,你有什麽證據,你說出來給大家聽聽。”

“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我做的,我認,可如果不是我做的,柳小姐挑起了大家的好奇心,又在大家好奇的時候,突然說不追究了,柳小姐想做什麽?”

“柳小姐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江錦質問柳傾茹,讓她走不得。

柳傾茹從來沒有見過這麽難纏的人,氣的她差點破口大罵。

“證據本小姐自然是有的。”

柳傾茹爭得陛下同意後,讓人帶來一個小廝打扮得男子。

江錦在酒樓門口看到過此人,他當時就在酒樓門口接待客人。

不過,以他們當時站立的位置,這個小廝應該聽不到他們說的話才對。

想到什麽,江錦眼底閃過一抹冷意。

“草民見過陛下,太後,皇後。”

“草民昨天中午在酒樓門口招待客人的時候,看到了幾位客人,當時他們確實發生了爭吵。”

小廝隻說了他們爭吵的事情,卻隻字不提玉佩的事情。

柳傾茹見狀,有些不滿的提醒小廝,“那你可有看到江姑娘拿走本小姐的玉佩。”

小廝在柳傾茹的威脅下,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

柳傾茹見狀,衝著江錦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隨後趁熱打鐵,請求陛下為她做主。

“江錦,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江錦笑著小聲說了幾句話,眾人都沒聽清楚,皇上也沒聽到。

皇上難得耐心的又問了一遍。

江錦給皇上賣關子,隨後看向小廝,“你來說說,我剛才說了什麽。”

“姑娘剛才說的聲音太小了,小的沒聽到。”

江錦皺眉,一副不相信的模樣,“我和你離的這麽近,你居然都聽不到我說了什麽。”

“可昨天咱們兩個人隔的那麽遠,你都能清楚的聽到本小姐說了什麽,還看清楚本小姐拿了柳小姐的玉佩。”

“你是怎麽做到兩天之內眼神和聽力急劇下降的。”

江錦話音一落,眾人稍微思量就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了。

柳傾茹沒想到將軍居然這般聰明,這麽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還迅速抓住了關鍵問題。

“昨天你罵本小姐的時候明明說的很大聲,他聽到了不是很正常嗎?”

“江錦,事到如今,你承認偷了本小姐的東西,本小姐也不會把你怎麽著的,你為什麽就是不肯承認呢。”

“還是你覺得,隻要有顧城主在,不管你做什麽,他都能護著你?”

江錦不是喜歡拿旁人做威脅嗎?巧了,她也會。

“柳小姐是不是忘了,是你指控我偷了你的東西,那我是被人冤枉的,我想自證清白一下都不能了。”

“大家夥可都看著呢,從頭到尾我都沒有提過我義兄。”

“倒是你,在我指出來你的證人有問題的時候,你扯出我義兄,是慌了嗎?”

“你……”

伶牙俐齒。

“陛下還在這裏呢,證人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不是你說的算。”

柳傾茹說完,請求皇上幫她主持公道。

皇上擺擺手叫來張公公。

張公公笑著走上前,“既然兩位小姐都有各自的道理,那不如用江姑娘的方法試試,看看這位小廝是不是真的耳朵和眼睛很好使。”

柳傾茹沒想到皇上如此偏心,就在她準備要說點什麽的時候,張公公讓人把小廝拉到了大殿門口。

“江姑娘,這個距離合適嗎?”

江錦扭頭看了一眼小廝的位置,隨後點點頭。

“當時大街上很嘈雜……”

張公公笑著阻止江錦繼續說下去,隨後抬頭對著小廝說道,“接下來,雜家要拿個東西出來,隻要你看清楚了這個東西是什麽,你說的話,就可以作為證據。”

柳傾茹見狀,心裏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

張公公按照江錦和柳傾茹當時的站姿,學著小廝說他看到的姿勢從旁邊公公腰裏拿了一個東西,然後快速藏了起來。

張公公的動作很快,等小廝反應過來張公公已經拿到東西,而她什麽都沒看到後,他知道,他完了。

“你來說說,雜家從他身上拿走了什麽?”

張公公笑眯眯的,可是小廝看到他後卻覺得毛骨悚然。

“是……是玉佩。”

小廝有幾分聰明,他剛才離開的時候見到過這名公公,看到過他身上除了玉佩什麽都沒有。

所以眼下他才猜測張公公拿走的是玉佩。

隻是小廝話音剛落,公公就轉過身來。

小廝看到公公身上的玉佩還在後,當場傻了眼。

“怎麽可能。”

“你連雜家是從他腰間拿的東西都沒看到,你又怎麽可能知道雜家拿了什麽。”

張公公笑著說完後,回了陛下身邊。

真相如何,一目了然。

小廝嚇得直接跪在地上。

柳傾茹卻不甘心就這麽認輸,“不是這樣的,昨日他沒有離這麽遠。”

“對,再近一點他是看的到的,而且張公公的速度太快,江錦的速度不如張公公……”

“放肆,事到如今,你是不是還想說朕是在袒護江錦?”

皇上動怒,文武百官嚇得紛紛跪在地上。

柳大人和柳夫人恨不得衝過去給柳傾茹兩巴掌。

“陛下,微臣的妹妹一時糊塗,記錯了,還請陛下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