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家的水那是早就燒好了。
林晚晴洗完後直接就跑**睡去了，等再醒過來打算去找東西吃的時候，就發覺老林家的人都坐在那兒，就連薑月遙都在，一看到林晚晴出來了，眼睛刷刷刷的就看向了林晚晴，林晚晴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怎麽了？”
最按捺不住的林老三已經開口了：“小七啊，張家人說，生了一個六指的女娃？”
“誰跟你們說的？”
“張家自己說的啊！小張氏還在裏麵喊著這是報應呢，本來門口站了那麽多人想聽的，結果被人拿著掃帚趕出去了。”
小張氏說的，那應該就是小張氏想借這股風。
林晚晴點點頭：“是六指。”
“這，這不是妖怪嗎？”
“誰說的？”
林晚晴還沒往下解釋呢，就聽見慧能大師嗤笑一聲：“這天下六指的人這麽多，難不成都是妖怪不成？哪來的那麽多的妖怪？”
“那是什麽？”
吳麥苗給了林二郎一下：“這一天天的，就你話最多。”
林二郎不服氣：“娘，你就不想知道嗎？”
林晚晴這會兒已經清醒了，“我餓了，讓我先吃點兒東西，等下跟你們講這是什麽。”
中午吃飯的時候，薑清衍也出來了。
不愧是書香世家出來的貴公子，穿著一個月牙白的袍子，看著似雲似霧的。
薑清衍微微笑道：“林姑娘昨夜辛苦了。”
林晚晴搖頭：“還好。倒是你……”
“嗯？”
林晚晴沉默了半天，最終還是忍不住道：“其實，我一直都想問，你們每天穿這種白色的袍子，難道不容易髒嗎？吃飯的時候居然也穿這種，不會髒嗎？”
薑清衍愕然了一下，還是薑月遙在一旁解釋道：“不如林姑娘先猜猜，像我們這種衣服，會穿幾次？”
“幾次？”
薑月遙豎起了一根手指頭：“一次。林姑娘可能會說我們奢侈，但是世家和皇室都是如此。一件衣裳，若是穿了兩次，是會被笑話的。現在還好，因為朝廷這兩年不好過，像我們這種清流之家要做出表率，捐獻了不少銀錢，也會讓家裏的公子小姐們，把一件衣裳多穿幾次。
但，若是往常，也就穿一次。這還是好的。
前朝有個世家，奢侈成性，家中的貴女一天之中會換三次衣裳。
像我們這種人家，家裏都會養著好些繡娘，手中更是有布莊的。”
林晚晴徹底驚呆了。
救命，後世的林家已經算是有錢了吧？也沒有到一件衣服隻穿一次的地步啊！
這是得多有錢啊！
林晚晴從沒有如此真切地感受到——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太可怕了！
林晚晴一臉木然地吃完了飯，慧能笑了笑：“薑清衍和薑月遙還算是好的。薑清衍是我啟蒙的，他自小我就告訴過他，不要奢侈。月遙又是跟在薑清衍後麵長大的，言傳身教，自然也是這樣的。”
林晚晴搖搖頭：“不是，我隻是驚歎於，你們真的好有錢啊。”
有錢？
慧能仔細琢磨了一下，的確有錢，但是也有不少世家，明明已經沒落了，卻依舊守著這樣那樣的規矩，隻是為了維持住世家的麵子。
他又能說什麽？畢竟他也隻是個懦夫，隻是一個逃出來的懦夫罷了。
有林晚晴的話吊著，這頓飯大家吃的尤其快，最後一個放下碗筷的居然是林晚晴，吃完飯一看，居然連薑清衍都沒走，而是學著老林家的樣子，搬了一個小板凳坐在院子裏，慧能催促道：“林七！你能不能快點！看你吃飯真的急死人了！”
林晚晴不緊不慢地咽下了最後一口飯。
讓林二郎他們把院子裏收拾了一下，又找了一個小樹枝過來：“來了來了，來，讓我給你們講講啊。”
“來，好好看。”
“其實，在我們醫者眼中，我們一直都是不建議近親結婚的。因為近親結婚，其實身體的血液是一部分的相似。”
林四郎撐著下巴來了一句：“小七，血液相似不好嗎？正好能說明這兩個人親近啊。而且，兩戶人家關係親近的話，正好也能減少很多爭吵。”
慧能直接來了一句：“的確不好，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但是我知道，有很多皇室，為了保證血統問題，會特意找自己的表妹什麽的結婚，這樣生出來的孩子，癡傻的概率比別的妃子生出來的孩子的可能性要高。而且，說不定還會有畸形兒。不是六指，就是站不起來，或者有一些別的問題。”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是誰！我能騙你們！但是皇室肯定還是要麵子的，這種事情你們肯定不知道。”
林晚晴製止了兩個人的話，接著往下講道：“我之前應該跟你們說過，其實人體的血液裏是有很多東西的，這些東西呢，有好的，自然也有壞的。近親之間血液相似，好的東西相似，會融合到一起。那麽不好的東西也會相似，也會融合到一起。不是說近親成婚一定會生下不好的孩子，隻是這個可能性較之於別的，可能性真的上升了很多。”
“你們願意去賭這個可能性嗎？成功了，無非就是得到一個健康的孩子罷了。可是失敗了，這個孩子一輩子都被毀了。”
林晚晴沒有危言聳聽。後世可以做手術，可以拍各種各樣的片子，但是這個時代呢？憑著一雙肉眼以及對著醫學的無限熱情？
以及，這個時代的人們還是信仰鬼神的，誰知道會不會因為這樣畸形的孩子想到什麽呢？沒有人知道。
院子裏人的久久地沒發出聲音，林家幾個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轉頭就看向了林老三和周玉梅，林晚晴一眼就知道這群人在想什麽了，沒好氣道：“我爹娘不是近親！！我是個特殊的！”
林晚晴還想再說什麽，外麵有人熱鬧了起來，有人喊著：“老張家那邊正在鬧和離呢！快去看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