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程晚晴旁邊的周正和於然是高中同學,他的長相嘛,和他的名字一樣,十分周正。隻是這臉上嘛,爬滿了青春痘,估計內分泌失調了,在看到唐瑞時,笑裏帶著棉花:“老於,不介紹一下?”

於然沒搭理他。

唐瑞自然要和於然身邊的朋友,打好關係了,她笑得一臉的天真:“叔叔你好,我叫唐瑞。”

周正眨了一下眼:“小瑞瑞是吧!我是你周正哥哥,那個是你晚晴姐姐,可不能叫阿姨哦。”

唐瑞眼珠子動了動,一本正經地說:“哦……如果我叫她姐姐,那,她是不是要叫我小叔叔也叫叔叔呢?”

唐瑞臉上雖然堆著笑呢,但是那個笑,那個語氣,那個用詞,簡直不要太絕。

程晚晴尷尬地轉過頭,愣愣地看著於然,希望他能幫她解圍,但於然基本沒多看她一眼。

周正倒是個難得的和事佬:“那你也可以叫老於叫哥哥。”

“爸爸說,要尊老愛幼。”

這下,程晚晴和周正都愣住了。

於然則是輕咳了一聲,也不知道他當下是幾個意思。

“瑞瑞,來,坐這邊。”程晚晴朝唐瑞揮手,唐瑞乖乖地坐在了她的身邊。

這時,周正遞給了唐瑞一個菜單:“小瑞瑞,看看你想喝什麽!”

唐瑞瞅著於然,其實她也想嚐嚐這咖啡到底什麽個味道,就怕於然不讓。

周正像是看出了唐瑞的顧慮,笑嘻嘻地說:“要不要來杯咖啡!”

“好啊。”

“好什麽好,牛奶!!”於然直接給唐瑞做了選擇,唐瑞眉心一皺。

“老於,你這也管得太寬了點!”周正替唐瑞抱不平呢。

在等咖啡的這段時間,周正這個話癆,總會找些亂七八糟的話題,比如:

他唉聲歎氣地說:“最近臉的痘越來越多了,誰讓我沒有女朋友幫我解毒呢。”說著把手搭在於然的肩上,挑著眉笑,“老於這皮膚光滑得跟嫩豆腐似的,是靠啥解毒的?”

於然瞪了他一眼,他識相地把手從他肩膀上拉了下來,轉頭看了看程晚晴,隻見她羞搭搭的,跟朵嬌嫩的紅玫瑰,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他給於然解毒的。

於然白了周正一眼:“滾!”

周正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說得有點過了:“不好意思,我老毛病犯了,差點忘了,咱們這還有個未成年小妹妹。”

這時,咖啡上來了,他們仨一人一杯,隻有唐瑞心不甘情不願地喝著牛奶。

“小瑞瑞,你幾年級了?”周正問。

“六年級。”

“哪班啊?”

“六班。”

“哪學校?”

“德威。”

“我靠,跟我妹一個學校一個年級一個班。”

唐瑞笑笑:“好巧哦。”

“我妹周清清,認識吧?”

唐瑞臉色一變,那個一直找她麻煩的周清清竟然是周正的妹妹,隻能說,世界可真小。

半晌,於然站了起來,對唐瑞說:“走了。”

“屁股都沒坐熱就要走了?!等會去唱K啊!”周正知道於然的脾氣,他說走就一定會走,於是也跟著站了起來。

“你們去吧。”

“於然!”一直沒說話的程晚晴看於然要走了,實在是憋不住了。她想留他,要不是拜托周正把於然約出來,她是沒有機會跟他坐在一起喝咖啡的。

“我對唱歌沒興趣。”於然看了一眼慢吞吞的唐瑞,直接把她擰了起來。

臨走時,唐瑞對周正笑道:“周正叔叔,再見!”

“小瑞瑞,我的姑奶奶,你可別再叫我叔了,把我叫老了。我妹和你同歲好不好!”

“嗯,大叔。”唐瑞狡黠地笑笑。

周正怎麽覺得,這笑竟這麽刺眼呢。果然有其叔必有其侄,這小丫頭騙子十足十地跟著於然學壞了。

本來以為,於然來了,還能和她說說話,沒想到這就走了,程晚晴看著於然的背影,眼睛裏淨是落漠。

“別看了,人都走遠了。”

從第一次見到他,她就被他吸引了。她程晚晴,身邊從來不缺男生。而偏偏於然從來不把她放在眼裏。

“你不適合老於,我看算了吧!”

程晚晴笑笑:“那誰適合他?”

周正挑了挑眉:“我看那個小丫頭倒是挺合適。”

“他們?怎麽可能……”

“你沒聽過一物降一物?那小丫頭機靈的很,我看老於不是她的對手。”

“……”程晚晴沒再吭聲,但臉色卻很難看。

走在路上的唐瑞,還是有點不開心,不知道為什麽,每次看到程晚晴看於然的眼神,她就不自在。

她撅著嘴,拉住於然,問:“你喜歡她嗎?”

“誰?”

誰?他在問誰,難道他不知道是程晚晴嗎?

除了程晚晴,還能有誰呢?誰會在他麵前晃**啊。是個人都知道程晚晴喜歡他好不好,他於然,竟然看不到?

“程晚晴。”

“哦。”

唐瑞竟然在於然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笑意,他笑什麽!

以至於唐瑞到現在都猜不透,他當年,為什麽要笑。

有那麽好笑嗎?

周清清拉了拉唐瑞的衣服,對她笑道:“我哥說今晚留下照顧我。你要不要早點回去休息?”

唐瑞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說:“好啊。”

在走的時候,周正喊住了她。

現在,兩人在醫院的走廊邊,周正對她笑,還跟以前一樣,眼睛裏透著些許孩子氣,雖然穿著製服,但身上仍然不改少年氣。

這點和於然很像。

七年過去了,他們還是曾經的那個少年。

“這麽多年不見,小瑞瑞越來越漂亮了。”

“周正……哥,比以前更英氣了。”

“是嘛!”周正笑著,露出了八顆整齊的大白牙,“這幾天,謝謝你照顧清清。”

“別客氣,我和清清是好姐妹。”

說到好姐妹,唐瑞笑了笑。

以前,她和唐瑞可不是什麽好姐妹,而是針鋒相對的“死對頭”,是從什麽時候起,他們關係好起來的呢?

可能是,她從同學那兒聽說,周清清從小沒有母親,父親又忙得很,她是跟著家裏保姆長大的?

女人的天性就是,同情。在聽到周清清的遭遇時,她對她應該是產生了同情,所以,她才覺得,周清清並不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