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施法
不久之後，阿薩謝爾便帶著九重和兩名女性狐妖侍衛官出現在了周朝麵前。
“你確定你能找到我媽媽嗎？”沒等阿薩謝爾說話，小小的九重就滿臉急切與期盼的盯住周朝，急聲追問道。
“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但起碼有這個可能，試一下也無妨不是嗎？”周朝沒有在意九重的冒昧，微笑著回視著九重反問道。
“希望你說的是真的。”九重靜靜和周朝對視了片刻，小聲嘀咕道，然後話風一轉，再次問道“你想要我怎麽配合？”
“我要的東西你帶來了嗎？”周朝微微一笑，再一次反問道。
“帶來了。”九重道。
一旁的女性狐妖沒用九重吩咐，便自發的走上前來，將一件類似篦子的木製品躬伸遞到了周朝麵前。周朝信手接過，微微用心感受了一下，在確定上麵確實有著一股微不可查，但恒久流轉的八阪氣息存在後，轉手遞給了一旁的美狄亞。
後者隨手接過，擺放在了麵前。
“隻有這一件嗎？”周朝重新看向九重詢問道。
“能想到的隻有這一件。不行嗎？”九重可憐兮兮的望著周朝失落道。
“可以到是可以，隻不過並不保險。不過算了，先試試吧，如果還是不行，就隻能讓你幫忙了。”周朝輕輕搖了搖頭，無奈道。
“我？”聞言，九重不由得疑惑的看向了周朝。
因為之前和阿薩謝爾聯係的時候，周朝並沒有告訴他自己要怎麽做或是做什麽，所以阿薩謝爾盡管有所猜測，也依舊無法確定周朝到底要幹什麽，因此連帶著也沒告訴九重為什麽非要帶她去見周朝。隻說了周朝有可能有辦法找到她的母親八阪。
也好在，九重對母親的下落很是在意，再加上阿薩謝爾的名聲和信譽還算不錯。九重和她的侍衛官們並沒懷疑，這才順利的把人帶到這裏。而沒有因為他那不清不楚的話語讓事情泡湯。
不過既然說到了這裏，阿薩謝爾覺得還是要弄明白為好，也免得等下周朝要做什麽危險的事情而連帶著他和他所代表的墮天使一起被逼著背黑鍋。
“對了，說起來之前你隻告訴我讓我帶九重過來，說是或許有辦法通過她找到八阪的下落，不知道是什麽辦法？又需要我們做什麽？”阿薩謝爾出言詢問道。
“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占卜術？”周朝聞言，看了看阿薩謝爾和關注著他的九重與她的兩位侍衛官，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出了一個看似不相幹的問題。
“占卜術？你是說類似占星術或是塔羅牌那種神神叨叨的東西嗎？”阿薩謝爾想了想，回答道。周朝到是沒想到，在阿薩謝爾這名墮天使總督的眼裏，占卜術居然是神神叨叨的玩應，讓本以為他能夠說出什麽獨道見解的周朝感覺愕然不已。
說起神神叨叨，你們這幫子非人存在才是根源吧？
“你是說那種可以幫人預測禍福，斷人姻緣、事業、未來的祝課麽？”跟著，一旁的九重也以自己的理解述說道。說法到是很附和她此時的裝扮——巫女服，與生活的環境——妖怪、陰陽師所處的京都，非常的傳統和‘專業’。
“差不多。不過有些許不同。”周朝微微搖頭道。
“我們等下要見到的，是隻有魔女們才會使用的魔女占卜術。其除了擁有類似巫女和吉普塞人塔羅牌手段外，還可以通過某些媒介。從冥冥中讀取到神秘的信息，繼而知道一些一般人不會知道的情報。”
“就比如八阪的下落。”阿薩謝爾眯了眯眼睛，沉聲接口道。
“是的。”周朝抬頭看了眼神情略顯有些奇怪的阿薩謝爾，點頭肯定道。
“我到是沒想到，你的同伴除了是名實力強大的魔法師外，還是一名血脈稀有的魔女。真還真是讓人感到有些意外啊。”阿薩謝爾感歎道。
不過阿薩謝爾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而是在停頓一下後，轉移話題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難怪你會叫我把八阪的女兒帶過來。”
“你明白了就好。”周朝微笑道，然後轉頭看向美狄亞。點頭，示意她可以開始了。美狄亞見狀沒再遲疑。伸手朝身前的篦子一指，那篦子便在‘啪’的一聲徹底爆碎開來。變化成一堆粉塵，在一股無形的力量下飄飛起來，並於下一刻，驟然消失在了空氣中。
然而對此，美狄亞卻絲毫沒有理會，自顧自的翻手便出一顆排球大小的晶瑩水晶球，右手在球上一抹，一股灰色的霧氣就在水晶球中翻騰擴展開來，然後變做一個小型的幕布，將一座座景致透晶球呈現在了在場所有人的麵前。
“啊！是京都的街景！”九重見狀驚呼道。
但是緊接著便回過神來，並迅速的用雙手捂住自己的小嘴，一臉的擔憂與害怕，一副深怕影響術式運轉的模樣。
當然，她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先不說這個術式本身就不是那種容易被外界因素影響到法術，單就是身為稀世魔女的美狄亞的魔法實力就足以保證這個術式的釋放穩定和抗幹擾能力，由此再加上超高水準的釋法專注，可以說除了美狄亞自己主動放棄，外邊就是地震雷鳴轟天也絕對不可能打斷這個術式的運行。
但也並不是說這樣就萬事大吉了，起碼想要達成目標——找到八阪的所在，還需要很多的外界因素配合，因此就算能保證術式的穩定運轉，並且有著不錯的媒介存在，也依舊無法保證能夠一次就找尋到八阪的下落。
更何況，周朝這還有小心思呢，所以就算有可能一次成功，周朝也會讓美狄亞在最後的時候讓術式失敗。
就像是現在這樣。就在八阪的影像出現的瞬間，水晶球中的灰色幕布猛的炸開，再次變成雜亂的霧氣，快速的消失在了水晶球中。
“怎，怎麽回事！？”九重焦急的追問道。
“……對方的幹擾很強，之前的媒介上的氣息並不足以支撐到我追索到目標的下落，如果想要更進一步追索到目標的下落隻能使用更強的媒介。”美狄亞輕輕呼出口氣，看向周朝、阿薩謝爾、九重幾人說道。
“更強的媒介啊。”阿薩謝爾眯了眯眼睛，神情變得若有所思起來。反到是周朝，行為最為直接，直接把目光落到了九重身上。
“你，你看著我幹什麽？”被周朝的目光嚇了一跳的九重大聲質問道。
“這裏難道還有比你和八阪之間聯係更強的媒介嗎？”周朝輕聲說道。
九重默然，銀牙輕輕咬住了嘴唇，片刻後才道“隻要能找到母親，就算犧牲我也沒關係。”
顯然，經過剛才那一幕，小小的九重以為媒介的下場就是毀滅，因此才會誤以為周朝這是要犧牲掉自己。
“九重大人！”聞言，兩名狐妖侍衛大驚的叫道。
“你該不會是想真的犧牲掉她吧？這可不能當做沒看見啊。否則不管八阪救不救得出來，我們的下場估計都不會好。”阿薩謝爾表情認真的注視著周朝，肅聲說道。
“你看我想瘋子嗎？”周朝滿臉無奈，攤著雙手看著阿薩謝爾反問道。
“看著不像。”阿薩謝爾道。隻不過說完未等周朝回答，就又煞有介事的繼續說道“但表麵看起來不像瘋子，可做起事來和瘋子一樣的家夥我見得多了，誰能保證你是不是下一個？”
“……好吧。算我沒問。”周朝撇嘴道，然後扭頭看向九重和緊緊的將她護在身後的兩名狐妖侍衛，歎聲說道“我沒那麽喪心病狂，為了救一個人而去犧牲另一個人，特別另一個個人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
“能夠做為媒介的可不隻是單純的物品，關係者的鮮血也一樣可以充當媒介來使用。當然，這個關係者與目標的關係越近越好，甚至最好就是直係和嫡係的血脈至親。所以，九重，你隻要給我一些你的血就好了。”
“隻要我的血就可以了嗎？”九重眨巴著精靈般的大眼睛，盯著周朝追問道。
“恩。”周朝點頭。
“那你抽吧。”九重從兩名半信半疑的侍衛後麵走出，擼起寬鬆的袖子露出白皙細膩的小胳膊，慷慨道。
周朝沒有客氣，直接拿出一支大大的注射器針管刺進了九重的小胳膊中，並在她皺著眉頭忍著疼的情況下，滿滿的抽了一大管，大概一百毫升的鮮血。然後將其中一半射到一個小器皿中，把另一半自然的收了起來……
“為什麽不全放出來？”阿薩謝爾捏著下巴，似笑非笑的看著周朝問道。
顯然，他從周朝的行為中看出了什麽。
“以防萬一。”周朝表情不變，語氣平淡無波的淡聲說道。
“哦。”阿薩謝爾不置可否的隨意的應了一聲，到是沒有當麵揭穿。
然後美狄亞沒有遲疑，再次如法炮製，用起了占卜術，追蹤起了八阪的下落。
很快，隨著水晶球內的灰色霧氣湧動，又是一片熟悉的景象呈現在了眾人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