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工場

“小乙，你上個試煉世界以後，回到自己的家鄉世界了嗎？”布萊克尼小聲地朝旁邊的小乙問道。

“嗯，小乙出……出空間的時……時候，在家……家鄉！隻有小乙一個……個人，師傅……不見了！”小乙哭喪著臉說道，“飛……飛機爆炸了，不……不知道師……師傅怎麽樣了！”

他們在茅山上的道觀本來人丁就不旺，隻有大貓小貓兩三隻，聽說黑蓮道君出事了，更是樹倒猢猻散。幾個師兄弟出師的出師，還俗的還俗，結果偌大的道觀隻剩下了小乙一個人，形單影隻，十分的可憐。

幸好幾個師兄弟都不算平常人，走得時候倒是沒將道觀給拆了分家。本來這幾人想將小乙也帶走，可惜小道士沒看見黑蓮的屍體，非要死腦筋地在茅山上等師傅回來。

幾個師兄弟沒辦法，轉念想了想，感覺留下一人給道觀傳承道統也不是什麽壞事，便給小乙開了個賬戶，每個月叫山民給道觀送些柴米油鹽，免得把這個最小的師弟給餓死。

“飛機是什麽東西？”布萊克尼好奇地問道。

“是……一種會……會飛的鐵鳥！”小乙拿雙手比劃了一下，“小……小布，你回……回到家鄉，有……有沒有見……見到媽媽！”

“沒有，出了空間以後，我居然還在阿姆斯特丹，現在正在碼頭幫忙，希望能找艘商船回斯德哥爾摩！”布萊克尼眨巴眨巴眼睛，愁眉苦臉地說道，“就算回到斯德哥爾摩，阿爾弗雷德閣下說，我也沒辦法去找母親，不然要把她給嚇死！”

“原來你們也見不到親人了！”旁邊的海砂扁了扁嘴巴，大眼睛慢慢濕潤了起來。想到自己的親人，三個小家夥都不由沉默了下來，路虎的後座頓時安靜了下來。

……

“看來我們到了！”黛娜眼睛一眯，看到前麵的集裝箱卡車緩緩駛進了一個大倉庫。幾人下車以後，發現這處倉庫占地十分之廣，裏麵到處都是穿著白大褂，戴著膠皮手套的工作人員。這些人在工作台前麵擺弄著眾多的玻璃器皿。

“這裏好像是一家藥品生產基地！”黛娜有點驚訝地看著麵前的一切。

“怎麽樣，美麗的黛娜小姐，我們這裏還不錯吧！”漢密爾頓大笑著張開雙臂，“來，我帶你們參觀一下！”

眾多武裝分子打開卡車後部的集裝箱，將裏麵的犯人一個個拉了出來，朝倉庫內部走去。走到倉庫的一個角落以後，漢密爾頓拿起支在牆角的一根鐵管，從地麵拉開一道暗門，裏麵露出了一張鋼鐵折疊梯，他的手下開始將犯人們一個一個押解下去。

“老大，讓這些異能者進地下牢房沒關係嗎？”漢密爾頓的一個手下貼近了一些，輕聲問道。

“沒事，這些異能者的德性我一清二楚，隻要有‘天堂之門’，他們什麽都肯幹。何況在這裏，我們也不怕他們搗亂不是嗎？”漢密爾頓冷冷一笑，握住鐵管的五指一發力，手中的合金鋼管立刻扭曲變形。

跟隨著漢密爾頓進入地牢以後，裏麵的情形，讓黛娜幾人有點不寒而栗。與地麵的大倉庫相比較，地牢並不算大，紛亂地擺放著十多個大鐵籠，每個鐵籠裏麵基本上都囚禁著五六隻，實驗室中的那種吸血僵屍。

這些鐵籠雖然沒有實驗室的鋼鐵牢房堅固，但是鐵籠的四周都纏繞著一種鋒利的鋼刺。吸血僵屍要是發狂撞擊鐵籠，馬上就會被這些鋼刺紮得渾身都是窟窿。雖然吸血僵屍已經沒有了人類的智慧，但是在撞擊幾次之後，也會本能地安靜下來，不敢再次觸碰鐵籠。

這些鐵籠在受到吸血僵屍的撞擊之後，雖然會有輕微的變形，不過卻不妨礙繼續作為牢房使用。鐵籠邊緣的鋼刺，每一根上麵都掛著鮮紅的血色肉絲，不時會有鮮血滴在地麵上。地牢到處都是暗紅色的斑斑血漬，唯一的水渠內流淌著鮮紅色的血水。

地牢內除了鐵籠之外，還有兩部機器，一部機器是裝有自動輸送帶的木材粉碎機，還有一部是焚化爐，在爐膛的後部有一條方形鐵皮煙囪一直通到上麵的倉庫。兩部機器目前全部處在工作狀態，從焚化爐爐門的防火窗可以看見，裏麵被焚化得是一具蜷曲著的吸血僵屍。

黛娜他們下來的時候，焚化爐剛剛好工作完畢。一個戴著防毒麵具的武裝分子，用鐵鉤將爐膛內的鋼板抽出。可能是由於吸血僵屍體質比較特殊，也可能是因為焚化並不算徹底，它們並沒有像人類一樣被焚化得隻剩下一點點骨灰，而是保持了一副大致完整的骨架。

兩個武裝分子見怪不怪地用鐵鍬將骨架鏟上粉碎機的自動輸送帶，另外一個武裝分子則小心翼翼地用一把大粉刷，將鋼板上殘餘的灰燼全部刷進一個塑料簸箕裏麵。

吸血僵屍的骨架在粉碎機的每分鍾2000轉的滾輪刀片下，沒有片刻便變成了一堆灰白色的骨粉，繼而被武裝分子收集進塑料袋子。

“再帶一個出來！”焚化爐旁邊一個結實的胖子朝幾個手下吩咐到。很快，地牢中的武裝分子便在一個鐵籠當中，拉出一個大肚子的女性吸血僵屍。

“嗷！”吸血僵屍奮力地掙紮著，呲牙咧嘴地朝眾人咆哮，猩紅的目光在黛娜等人身上掠過。不過顯然憑這隻吸血僵屍的力量，還無法從兩個戴著防毒麵罩的武裝分子手中掙脫，這讓見識過吸血僵屍力氣的黛娜等人都有點詫異。

“我的人都吸食過高純度的‘天堂之門’，他們全部是新人類，身體素質是普通人的五倍！”漢密爾頓似乎看出了黛娜幾人的疑惑，目光一閃，微笑著解釋到。

“它要活著進入焚化爐嗎？”黛娜震驚地看著兩個武裝分子，將那個大肚子女僵屍捆上焚化爐的鋼板，直接推進焚化爐，關上了爐門。

“沒辦法，我們試過人道地殺死它們，再將屍體送入焚化爐，不過這麽做，得到的吸血鬼灰燼品質極低，根本無法用來調配‘天堂之門’！”漢密爾頓優雅地聳聳肩膀，撇了撇嘴。

“嗷！”被高溫爐火焚燒的吸血僵屍在焚化爐內發出了尖利的慘叫聲。

“嘭！”它凸起的大肚子突然爆開，血花四濺，一個鮮血淋漓的胎盤貼著焚化爐的防火窗慢慢滑下，隱約可見胎盤中蜷縮著的嬰兒胚胎。

“哇！”小乙臉色蒼白地俯身嘔吐，黛娜背轉過身，深呼吸了幾下，臉色鐵青地忍受著胃部的翻騰，布萊克尼和海砂皺了皺眉頭，臉色也有點難看。

“老大，那幫俘虜已經檢查完了，有五個人沒有被感染！”一個武裝分子走到漢密爾頓前麵，大聲報告到。

“老規矩，給他們注射吸血鬼病毒！”漢密爾頓擺了擺手，淡淡地說道。

“什麽？”黛娜深吸一口氣，難以置信地看著漢密爾頓。

如果說焚化毫無理智地吸血僵屍，還在她的接受範圍之內，那麽將正常人類注射病毒，變成吸血僵屍，然後再活活焚化碎屍，就徹底越過了她的底線。

“怎麽，你們有其他意見？”漢密爾頓眯起眼睛，緊緊著盯住黛娜，幾人之間的氣氛開始變得詭異起來。

“老大，老大，在那幫俘虜裏麵查出了這個！”一個武裝分子突然從外麵跑進來，將一個蒼蠅大小，帶血的小儀器展示給漢密爾頓，“這個小東西被縫在一個犯人的胳膊裏麵，我們最開始沒有發現！”

“糟糕，是追蹤器，我們暴露了！”漢密爾頓大驚到。

“轟！”伴隨著漢密爾頓的聲音，上麵的倉庫發生了劇烈的大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