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扮演小白花☆

閔謙之生的本就楚楚可憐, 如今他這副羸弱的模樣,纖細的身材輕輕打顫,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模樣, 欺騙性十足。

烏陽立刻摟住閔謙之, 蹙起眉頭冷聲道:“君上,今日義父堪堪成為我大梁國的大司徒,白醴中大夫卻如此對大司徒不敬, 說小了, 便是白醴中大夫的品性有問題,說大了, 便是他對君上認命大司徒的決議有異議, 包藏禍心!”

“我、我……”白醴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他還什麽都沒做呢,不知怎麽的,閔謙之突然喊了起來, 還招惹來這般多的人圍觀,白醴這會子有口說不清。

閔謙之見到烏陽這般維護自己, 仿佛木頭開竅了一般, 心中歡心美滋滋的,麵上卻可憐巴巴, 縮了縮自己單薄的肩膀,往烏陽懷裏鑽,嘴上道:“陽兒,算了罷……不要追究了,義父堪堪升任大司徒, 而白醴中大夫在司徒署公幹了這麽久, 若是有什麽不服氣的, 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還是算了罷,義父受的這些委屈,算不得什麽的。”

梁羨:“……”好家夥,孤真該跟閔謙之好好習學一下,如何扮演小白花賣可憐,簡直爐火純青,登峰造極!

閔謙之以退為進,十足的拱火,不隻是烏陽,還有許多聽到聲音來圍觀之人,聽了心中都是憤毒,竊竊私語的道:“這個白醴,平日裏品性便有問題。”

“是了,若不是丞相的父親,我早就想彈劾他了。”

“大司徒新官上任,他這是想要給大司徒難堪啊!”

烏陽越說越氣,道:“君上,還請君上嚴懲!”

“君上,我……”白醴想要辯駁,剛開了一個頭,梁羨已然打斷:“如今這個事情,眾目睽睽,中大夫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君上,我……”白醴第二次想要辯駁,梁羨又一次打斷他的話頭:“中大夫品行有失,公然羞辱大司徒,”梁羨對白清玉道:“孤今日便替丞相整一整家法,丞相可有異議?”

“我兒!我兒!”白醴一把抱住白清玉的小腿:“救救為父啊,我兒!你可要救我,我什麽都沒做啊,怎麽、怎麽就會這樣啊!”

白清玉一臉平靜,根本看不出任何表情,恭敬的拱手道:“君上乾綱獨斷,白氏宗族出現了如此不知羞恥的蛀蟲,是卑臣管教不嚴,如今勞煩君上出手管教,卑臣又怎麽敢有任何異議呢?”

“我兒!”白醴道:“你不能不管啊!我是被冤枉的!冤枉啊!”

梁羨今日就是要冤枉他,幽幽的道:“那好,白醴中大夫德行喪失,如此之人,怎配在我大梁國為官?現貶去中大夫頭銜。”

白醴一愣,霍然坐倒在地上,他本以為自己能上升任大司徒,而如今連中大夫的官職都沒了,還談什麽升任?

梁羨還有後話:“庶民白醴,膽大包天,如此羞辱我大梁國當朝大司徒,大司徒乃我大梁國扛鼎之臣,也代表了我大梁國的國威與尊嚴,今日不可不重罰!”

“君上英明!”

“是啊是啊,君上英明!”

“必須重罰!重罰!”

“既然……”梁羨幽幽的笑道:“你這庶民如此管不住自己的行為得失,不管是放任在朝中,還是野中,都是我子民的禍患,不如……就此一勞永逸,加以宮刑。”

“什麽?!”白醴睜大眼睛,一副被雷劈的模樣:“宮……宮刑?!”

梁羨唇角一挑:“既然你自個兒約束不住自己,那孤便來幫你約束,一勞永逸,何其簡單?”

“饒命啊!!!”白醴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大吼聲:“君上饒命!君上饒命!我是被冤枉的……我是……不不,我再也不敢了!君上饒命啊!”

白醴眼看著情況不對,連忙改口求饒。

羣臣圍觀,全都是津津樂道的模樣,一聽宮刑,爆發出感歎的聲音,很快又平複下來,對著白醴指指點點。

看來這個白醴平日在朝中也沒什麽好口碑,竟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給他求情。

白清玉還是那副平靜冷漠的模樣,甚至淡淡的道:“君上仁慈。”

“我兒!”白醴大喊:“我是你父親啊!你不能這樣待我,快、快替我求情啊!快替我求求君上,不能宮刑啊!不能!!”

白清玉不為所動,其實就在梁羨說出宮刑之時,他心底裏終於釋懷了,這個賣妻求榮,害死自己母親的惡人,終於要遭到報應了,他雖然活著,卻比死了還要難看,還有什麽比這個更加令人爽快的呢?

梁羨擺擺手:“行刑罷。”

“白清玉!白清玉救我啊!”白醴死死拉住白清玉的衣角,不管虎賁軍的拖拽,大吼著:“白清玉!我是你父親啊,你救我!救我!你快替我求情,你和君上的幹係不是很好麽?你們……”

他說到此處,白清玉動作很快,厲聲打斷:“便因著你是我的父親,君上才饒你一命,已然仁慈為懷,拖下去,把他的嘴巴堵住,以免吐露什麽不敬天常的言辭。”

“是!”

梁羨笑眯眯的道:“白醴,你也不必憂心,你已然有丞相如此優秀的兒子,不算是無後,便算今日接受了宮刑,白氏的列祖列宗,也不會怪罪於你的,你便安心的……受刑罷。”

“唔唔唔!!!”虎賁軍堵住白醴的嘴巴,白醴瘋狂搖頭,但是說不出一句話來,旁人什麽也聽不懂。

白清玉森然的看著他,那個眼神不像是看自己的至親,反而像是在看一個血海深仇的仇敵。

白醴的聲音漸去漸遠,再淒慘的叫聲,很快也消失在黑夜之中,整個燕飲又恢複了平靜。

閔謙之露出一抹淺笑,因著他肩頭抖動,烏陽又誤以為他害怕,連忙低聲道:“義父別怕,君上已然懲治了罪魁禍首。”

閔謙之立刻輕聲道:“多虧了君上,多虧了陽兒,不然今日……我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烏陽安慰道:“無事了,義父。”

閔謙之可憐兮兮的的道:“陽兒,還是你關心義父。”

梁羨:“……”你們夠了啊!

梁羨隻是讓閔謙之幫自己忙而已,哪知道閔謙之就坡下驢,還和烏陽就此發展一些感情,真是會見縫插針。

白清玉拱手道:“君上仁慈為懷,對我白氏之人小懲大誡,卑臣感激不盡。”

宮刑竟然還被白清玉說成是小懲大誡,果然,什麽都能被白清玉說出花兒來。

梁羨順著道:“丞相能明白孤的苦心,孤深感欣慰,今日是大司徒的升遷燕飲,不要因此影響了心情,諸位幸酒。”

“是,君上,請君上幸酒!”

“請君上幸酒——”

相對比燕飲的其樂融融與歌舞升平,白醴被推拽下去,當即宮刑。

兩個虎賁軍架著施畢宮刑的白醴,將他扔出牢房,白醴臉色慘白,雙腿根本站不住,咕咚一聲倒在地上,疼得他呲牙咧嘴,險些就此昏厥過去。

白醴已然被貶,不能在宮中逗留,很快便有人來驅趕他。

“走走走,一個庶民,不要在宮中逗留,快些出宮!”

“快走快走!”

往日裏白醴的口碑便不如何好,今日受了刑,旁人隻覺得解恨,根本不會可憐與他,別說是借他輜車了,就連多一句話也不願意與他說。

白醴是自己爬出大梁宮的,好不容易爬回了自己的府邸,便看到幾個虎賁軍在府邸門口正在挑挑揀揀的扔東西。

“你們做什麽?!”

虎賁軍冷笑:“這裏是司徒署中大夫的府邸,你是中大夫麽?一個小小的國人,也敢住在這種府邸?滾出去滾出去!君上有令,令國人白醴,立刻搬出司徒署的府邸,不得有誤!”

虎賁軍將白醴的東西從府邸裏一樣一樣扔出來,也不管是不是摔壞,還有府中的小妾、侍女和管事兒,一股腦全都趕出來。

小妾聽說白醴已然變成了寺人,又失去了官職,哪裏還會侍奉他,早就打好了包袱走人,管事兒卻沒有地方可去,哭訴道:“家主,這可怎麽辦啊家主!丞相竟如此絕情麽?竟不給家主您求一求情!”

“白清玉!!!”白醴惡狠狠的道:“我根本就是養了一頭白眼狼,早知如此,就讓他和他那個短命的娘親一起死了,也比現在強上百倍!”

“還有……”白醴渾身發抖的道:“還有那個梁羨!!”

“家主,家主輕聲啊……”管事兒小聲道:“若是被旁人聽到,您直呼君上的大名,還不知怎麽被編排呢!”

白醴詛咒道:“黃口小兒,我要令他不得好死!!!”

“家主……”管事兒偷偷摸摸的道:“其實有一件事,小臣早就想與家主說了,隻是這件事情,沒有證據。”

“說!”

管事兒低聲道:“昔日裏小臣還在宮中做寺人,曾經聽幾個寺人私底下戲說,說……原本的太子羨,也就是如今的君上,其實乃是雙性之體的怪物!”

作者有話說:

更新來啦~隔壁《結婚嗎?情敵先生》也在日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