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真相大白

安王爺胸口尖銳的疼,額頭滲出細細密密的冷汗,身體顫抖的厲害,他看著府醫,一字一頓的道:“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一定是有人指使你,故意離間我們夫妻之間的感情!”

他和萋萋兩情相悅,那麽恩愛,那麽甜蜜,萋萋怎麽可能會做對不起他的事。

宋大夫沒料到一句無心之言,會讓他這麽震怒,滿目錯愕,磕磕巴巴的道:“老朽是個醫者,在病情上絕對實話實說,不屑撒謊欺騙,王爺那裏的傷,就是如此,如果王爺不信,大可請宮中禦醫前來診治。”

宋大夫話音爽朗,光明磊落,安王爺聽著像被什麽東西狠狠擊中,蒼白的臉血色盡褪。

眼角飄過一道白色衣袂,他眼睛一亮,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猛的抬頭看向蕭清宇,低啞的笑:“蕭世子,這一切是你故意設計的吧,你和墨楓是那麽好的朋友,親眼看到阿菱被我氣的怒氣攻心,隻剩一月生命,你心裏憤憤不平,想要教訓我,為他們母子出氣對不對?”

蕭清宇能力超群,謀算人心的局設的天衣無縫,他的病情,肯定也是蕭清宇設的局,隻要破了局,他和萋萋還是恩恩愛愛的一對。

他看著蕭清宇,眼睛裏滿是渴求,此時的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安王爺,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子,力求麵前的人說一句是,證明他心愛女子的清白,還他們夫妻一個安寧平靜。

蕭清宇眼瞳裏閃過複雜的情緒,一字一頓道:“安王爺,別人的家事,我不屑多管!”

清清淡淡的話毫不留情的打碎了安王爺心裏唯一的希冀,他的臉慘白的毫無血色,嘴唇哆嗦著,咬牙切齒的怒吼:“我不相信,這不是真的,我絕不相信!”

他和萋萋相濡以沫,夫唱婦隨,十八年來,他們的眼裏,心裏滿滿的都是對方,再也容不下任何其他人,萋萋怎麽可能對不起他!

“安王爺和柴側妃鶼鰈情深,不願相信柴側妃不忠,也是人之常情……”蕭清宇聲音清淺。

安王爺一怔:“你……都知道!”

妻子背夫偷漢是男子最大的恥辱,安王爺以為這件事情是他的秘密,不想蕭清宇早就察覺,就像剝光了衣服,將最私密的位置展現在眾人麵前,他羞愧的老臉漲紅,無地自容。

宋大夫驚駭的瞪大了眼睛,安王爺聽聞事情那麽大反應,不是因為不能生育,而是柴側妃的忠貞有問題,戴綠帽這種事情,換作任何男子都無法忍受……

蕭清宇聲音淺淺:“安王爺武功高強,戰功赫赫,受傷甚少,最重的一次是在十八年前,還因禍得福邂逅了心上人柴側妃,成為邊關將士們爭相傳頌的佳話,故而清宇猜測,事情與柴側妃有關。”

安王爺苦笑,青龍國蕭世子果然名不虛傳,所有秘密在他麵前都無所遁形。

蕭清宇瞟一眼安王爺斜下方:“男子那裏的傷,很難預料,安王爺傷愈就納柴側妃為妃,倒也有可能讓柴側妃受孕。”

“真的?”安王爺死灰般的眼底猛的燃起璀璨星芒:蕭清宇能將瀕臨死亡的安王妃救活,醫術出神入化,他說萋萋有可能受孕,那就絕對有可能。

蕭清宇沉吟片刻:“也隻是有可能,不敢百分百保證!”

以宋大夫診病救人幾十年的經驗來看,安王爺那裏傷的很重,痊愈後絕不可能再讓柴側妃受孕,蕭世子那麽說,應該隻是想寬安王爺的心,他就不多嘴拆穿真相了,免得安王爺傷心絕望下暴怒,他一介平民百姓可承受不住。

安王爺麵色陰沉,隻看他的傷,不能確定萋萋忠不忠,但他可以用最簡單,最直接的方法證明,那就是滴血認親。

如果曉月和他的血不相融,就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可如果血相融了,曉月是他的親生女兒,他卻懷疑她,懷疑萋萋,會給這個完美的家割出一道無法彌補的裂痕,她們會生氣,心裏會有隔閡,一家三口就再也回不到以前的親密無間,其樂融融。

她們是他最寵愛的妻女,他不想她們誤會他,疏遠他。

蕭清宇見安王爺皺眉思索,深邃的眼瞳裏翻起一點波浪,瞬間又消失無蹤,輕聲道:“我有個辦法,既可以測試柴側妃對王爺是否忠誠,又不被柴側妃察覺,不知王爺意下如何?”

“真的?”安王爺眼瞳裏閃掠一抹喜色,他也正在冥思苦想這種完美方法,卻毫無頭緒,沒想到蕭清宇已經想出來了,真是才思敏捷,心思過人:“蕭世子但說無妨!”

蕭清宇凝深目光,輕聲低語,安王爺初聽,麵色微微僵硬,接著往下聽,眸子裏聚起點點凝重,蕭清宇說完事情後,他怔怔的坐著,好半晌方才回過神,側目望著窗外天空,深邃的眼瞳裏滿是滄桑:“這個計策真是……讓我細細想想!”

蕭清宇的計策很完美,能非常準確的測試萋萋的忠誠,還不被她察覺,可就因為這計策太完美無缺了,他反倒不敢輕易實施……

安王爺陷在自己的思緒裏,權衡著事情的利弊,靠著床頭一坐大半天,連蕭清宇,沐雨棠,宋大夫什麽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柴萋萋殷殷的呼喚傳入耳中,他方才回過神,看到天上太陽已經西斜,柴萋萋坐在床邊,關關切切的看著他,滿麵愧疚:“王爺,您的傷怎麽樣了?”

安王爺看她美眸裏流出一滴晶瑩淚珠,順著蒼白臉頰悄然滑落,鋼鐵的心瞬間化為了繞指柔,輕握著她柔若無骨的小手,給她無聲的安慰:“已無大礙,休養一段時間就會痊愈,你才剛剛蘇醒,怎麽不在房間好好休息?”

柴萋萋眼圈通紅,輕輕擦拭著臉頰的淚珠,顫聲道:“都是妾身不好,說錯了話惹世子動怒,害王爺受了重傷……”

請罪的話,安王爺聽出了告狀的味道,心裏湧上一絲苦澀,青龍國嫡庶分明,正室和側室絕不可能和平相處,他和萋萋相愛,注定要辜負阿菱、墨楓:“是墨楓性子衝動,不識好歹的拿劍弑父,與你無關,你無需自責。”

柴側妃見安王爺處處為她著想,感動的眼淚直流,心裏更加愧疚:“那天,確實是我騙沐雨棠來的安王府,世子動怒,遷怒王爺,偷走了王爺的機密信件四處散播,都是妾身的錯!”

機密信件丟失,他也隻是懷疑墨楓,並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是墨楓偷拿的,萋萋居然直言不諱的給墨楓定了罪。

安王爺深邃的眸子裏浮現一抹陰鬱,瞬間又消失無蹤,漫不經心的道:“奸細偷走的密信是假的,真正的密信在皇上那裏,笨蛋奸細們沒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你不必自責……”

柴側妃哭泣的動作猛然一頓,淚珠掛在小臉上,說不出的楚楚動人,眼瞳裏飛快的閃過一絲什麽,皺著眉頭道:“您為青龍國立下赫赫戰功,皇上居然不信任你,給你假密信,他也太過份了……”

安王爺看著她義憤填膺的小臉,豎手做了個禁聲的姿態,壓低了聲音道:“本王的正妃是白虎國將門嫡女,精通武藝,盜取密信輕而易舉,青龍?...

國和白虎國的戰事甚是重大,不容出錯,皇上給本王假密信不是不信任本王,是在防備她……”

原來如此!

柴側妃了解的點點頭,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不悅道:“王爺因姐姐受皇上猜疑,吃了不少苦,也受了不少罪,世子不理解您,惹您生氣還重傷您,真是不懂事……”

萋萋隻要一提到阿菱和墨楓,就會明裏暗中的中傷,詆毀,安王爺以前都是左耳進,右耳出,從不將她的話放在心上,但今天不知怎的,聽著相似的話,他心裏莫名的煩亂:“萋萋,無關緊要的人,咱們就不要提了,你好好休養自己的身體,也看好曉月,別再讓她跑出王府胡作非為。”

安王爺的話很嚴厲,對安曉月的所作所為極是不滿,聽的柴側妃緊緊皺起眉頭,曉月確實太囂張跋扈了,做事完全不計後果,切斷孫偉光根本一事,非常嚴重,也非常棘手,王爺急思解決方法,她就去管教管教曉月,讓曉月收收性子:“妾身這就去找曉月!”

安王爺見她扶著丫鬟的手緩緩站起,身軀柔弱的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心裏湧起一陣憐惜,柔聲道:“你也受了重傷,仔細休養身體,我今晚還睡這裏,不回房間了,不用等我。”

“是!”身受重傷的人每天都需要換藥、包紮,一人一床方便養傷,傷口痊愈的也快,柴側妃來看安王的傷勢,沒奢望他今晚就回房住。

安王爺目送柴側妃走出書房,漸漸遠去,深邃的眼瞳裏閃過一抹意味深長。

柴側妃居住的院落名為真意園,室內的物件大到桌椅,床塌,小到喝茶的茶杯,茶壺,無不精致,貴重,昭示著安王爺對她的無限榮寵,牆上的壁槽裏鑲嵌著大大的夜明珠,傾灑一室溫馨。

清脆的打更聲遠遠的傳來,躺在**休息的柴側妃猛然睜開了眼睛,眼瞳明明亮亮,沒有絲毫剛睡醒的朦朧與迷離,側耳傾聽,四周靜悄悄的,值夜的丫鬟,嬤嬤都睡著了。

她目光閃了閃,手捂著胸口,慢慢坐起,拿過床頭的外衣穿在身上,悄無聲息的走出了房間。

夜深人靜,整個安王府都陷入了沉睡中,走廊裏的燈籠散著點點昏黃的光,隨著微風輕輕搖曳。

她輕車熟路的避過府裏的明崗暗哨,以及巡邏侍衛們,來到了後門,剛剛踏進荒涼小院,黑暗裏響起一道懶洋洋的詢問:“這麽急著找我來什麽事?”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柴側妃一跳,熟悉的腔調讓她很快鎮定下來,狠狠瞪了黑影一眼,壓低了聲音道:“安王書房裏的信件是假的,我上次傳給你的信息全都沒用……”

“是嗎?”黑暗裏的男子挑了挑眉,不解的道:“你怎麽知道信件是假的?”

“安王爺親口告訴我的。”說到安王,柴側妃眼瞳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心裏湧上一絲苦澀,安王對她很好,她不想背叛安王,可她的身份又注定了,她不得不背叛他……

“安王不但允許你進書房,幫他整理書籍,還把這麽重要的機密告訴你,嘖嘖,他可真是疼你疼的緊呐,你說,如果他哪天知道你背叛了他,會是什麽反應?”

男子怪異的腔調裏透著說不出的幸災樂禍,柴側妃聽的直皺眉頭,她是安王手心裏的寶,肆意享受著他的疼愛,他的嗬護,她要和他白頭到老,讓他寵她一生,愛她一世,她絕不允許那一天到來,麵前的人羨慕,妒忌他們,她懶得和他一般見識:“事情已經說完,我先回去了。”

黑影見柴側妃毫不留戀的轉身就走,麵色一沉,三兩步來到她麵前,擋住了她的去路,嘿嘿的笑著,露出兩排森白牙齒:“咱們才剛見麵,你幹嘛這麽急著離開?”

柴側妃冷冷看著他:“安王府戒備重重,巡邏的侍衛們很快就會經過這裏,不走難道等著被他們抓?愚蠢。”

明嘲暗諷的話,聽的黑影麵色鐵青,一把抓住柴側妃,按到了旁邊的樹幹上,不懷好意的道:“咱們上次見麵,時間緊迫,什麽都沒來得及做,現在時間尚早,附近也沒什麽人打擾,咱們就親熱親熱。”

柴側妃猝不及防被死死的按住,後背撞到了重物,胸口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她眼前一黑,險些疼暈過去,恍惚間聽到‘哧啦’一聲,胸前的肌膚觸到了微冷的風。

她驀然回神,隻見自己的外衣已經被男子剝下,他粗糙的爪子正準備伸向她白色的裘褲,她身體虛弱,用盡全力也沒能捍動男子半分,咬牙切齒低吼:“你幹什麽?沒看到我胸口重傷了嗎?”

男子瞟一眼她高聳的胸脯,喉結動了動,聲音沙啞:“沒傷到要害,在安王府好吃好喝的養上十天半月就能痊愈,你矯情什麽。”

男子不屑的說著,用力撕扯她的肚兜、裘褲。

濃濃的男子氣息夾雜著汗臭味撲麵而來,熏的柴側妃幾欲作嘔,粗糙的手掌抓的她嬌嫩肌膚生疼,膩粘的男子身軀貼了上來,濃濃的口臭味讓她無比惡心,用盡全力拳打,腳踢,咬牙切齒的低吼:“滾開,滾開,別碰我!”

柴側妃重傷在身,揮出的拳頭沒什麽重量,但很密集,給男子造成了一定的阻礙,他不耐煩的皺起眉頭,狠狠甩了她一巴掌,怒道:“賤人,本大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別不識好歹!”

柴側妃被打的頭昏耳鳴,眼冒金星,慢慢恢複後,恥辱的事情已經發生,男子雙手緊箍著她的小腰,似要將她的小腰掐斷,在她耳邊,輕佻的笑:“嘖嘖,不愧是安王側妃,保養的真是不錯,比怡紅院裏的頭牌都好……”

男子動作粗暴,半點都不懂憐香惜玉,柴側妃疼的緊緊皺起眉頭,反抗無效,隻有默默忍受,心裏**漾著濃濃的苦澀:麵前的男子負責和她接頭,將她拿到的消息傳遞給主人,沒想到男子是個色鬼,第一次和她接頭時,就強要了她,她不敢將實情告訴王爺,又見不到主人,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忍受著男子的無情**……

“那個安王爺除了安墨楓,還沒有其他兒子吧,不如,咱們造個兒子給他養,讓他既戴綠帽,又當烏龜,哈哈哈……”男子囂張的大笑著,眼前突然閃過一道亮光。

漆黑的院落瞬間燈火通明,數十名侍衛手握長劍,高舉火把,急步跑進院落,將男子和柴側妃團團圍住,麵容冷峻,滿目肅殺。

這是怎麽回事?

柴側妃、男子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久久回不過神。

門口的侍衛自動分向兩邊,蕭清宇,沐雨棠,安王闊步走了過來。

隻見地麵上淩亂的散落著男子、女子的衣服,柴側妃靠在樹幹上,身無一物,蒼白的小臉由於激烈情事,浮現兩抹暈紅,身上的男子同樣不著寸縷,頭發蓬亂,滿麵猥瑣,與她緊緊相連……

安王爺看著坦誠相待,曖昧相連的兩人,如遭雷擊,蒼白的臉血色褪盡,他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看著那張熟悉小臉,他突然覺得陌生的他不認識:“你是我的萋萋嗎?”

疑惑的低喃飄散在空氣裏,無限悲傷,柴側妃刹那間回神,看著失魂落魄的安王爺,眼?...

淚刷的一下流了出來,猛的推開身上的男子想要奔過來,無奈腿腳發軟,她撲通一聲摔倒在地,尖銳的疼痛自胸口騰起,瞬間到達四肢百駭,無論她怎麽用力都爬不起來,悲傷的高呼:“王爺,你聽我解釋,我是冤枉的……”

“都捉奸在床了,你還有什麽冤可喊?”安王眸子裏凝起濃烈的狂風暴雨:白天時,蕭清宇給他說的計策,就是假傳信件是假的,看柴側妃會有什麽反應。

他按計實施,是因為他相信他的萋萋是清白的,他要讓所有人知道萋萋與他鶼鰈情深,榮辱與共,夫妻一體。

可現在,他看到了什麽?

口口聲聲承諾隻愛他一人的萋萋,承歡在另一個男人身下,那麽嬌媚,那麽**,多年來的溫柔體貼,細心善良不過是她迷惑他的假相。

山盟海誓,燈下畫眉,相約白頭,都隻是她欺騙他的笑話,而他居然當真了,他真是天下第一的大傻瓜。

心悲傷的不能自己,卻沒感覺到痛,是痛到麻木了麽?

“王爺,是他強行我的……王爺,你相信我……”柴側妃抓起地上破爛的外衣,胡亂的裹在身上,一點一點的朝安王爺爬了過來,美麗的小臉上掛著兩串晶瑩淚珠,楚楚可憐。

安王爺看著,眼睛裏沒有憐惜,銳利的寒芒折射而出,讓人如臨臘月冰窖:“如果你沒有跑來這裏向他傳遞消息,他怎麽會強行你?”

蕭清宇的計策,除了試探萋萋對他的忠誠,還試探她對國家是否忠誠,他相信萋萋是忠誠的,是清白的,可展現在他麵前的結果,讓他恨不得將柴萋萋生撕了。

柴側妃身體一僵,爬行的動作生生頓下,兩行淚珠凝在了臉上,眸子裏滿是震驚,他知道了,他都知道了,她瞞不住了!

看著安王爺冰冷的毫無感情的麵容,她的心,生生的疼,她從未想過有一天,王爺會這麽對她,比對阿菱還要冷漠無情,心撕裂般疼痛:“王爺,我是真心愛你的,我那麽做,是受人威脅,身不由已,請你看在曉月的情份上……”

“別跟我提曉月,她是你和這個賤男的女兒,和本王沒有任何關係,你們聯手欺騙本王,讓本王給你們白養了十七年的女兒也是身不由已?柴萋萋,你可真是好算計!”安王爺怒喝著,憤怒的眼瞳裏滿是譏誚。

柴側妃隻覺轟的一聲,大腦頓時一片空白,曉月是賤男的女兒?這怎麽可能?絕不可能:“王爺,曉月是你的女兒,真的是你的女兒!”

“我的女兒?”安王爺被她的固執氣的仰天大笑:“我女兒怎麽會有一雙和那賤男一模一樣的尖酸刻薄眼?柴萋萋,你還想再騙我?可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了!”

柴側妃震驚當場,慢慢轉頭看向男子,火光下,他被侍衛們抓住,緊按在地上,身形肥厚,麵容猥瑣,那雙眼睛尖酸刻薄,與曉月如出一轍。

怎麽會這樣?

她瞬間癱倒在地,空洞的目光毫無焦距,她和王爺夜夜恩愛,居然都抵不過和那賤男的一夜情事,那晚,她也是被迫的,不是有意要背叛王爺,如果早知道曉月是賤男的種,她絕不會生下她……

“父王,出什麽事了?”安曉月披散著頭發,穿著一件寬鬆的外裙,揉著眼睛慢騰騰的走進了小院。

她原本正在熟睡,急促的腳步聲將她吵醒了,她看到安王帶侍衛們趕來這裏,知道有熱鬧可看,就快步緊追了過來,悶在府裏好多天,她都快悶出病來了,有熱鬧當然不能錯過。

閃閃目光看到了蹲坐在地上的柴側妃,衣衫不整,狼狽不堪,她一驚,急步走了過去,驚聲道:“娘,這是怎麽回事?”

俏麗身影是安王爺捧在手心裏嗬護了十七年的寶貝女兒,每次見到她,安王爺都笑的和藹可親,可現在知道這女兒是別人的,他白養了十七年,他說不出的惡心:“你母親和你父親**,被本王抓到了而已!”

“父王什麽意思?”安曉月滿頭霧水,什麽叫她父母**被抓了?她母親是柴側妃,父親是安王爺,兩人是夫妻,在一起合情合理,怎麽能叫**?

“我不是你父親!”安王爺目光銳利,一指那名中年男子:“他,才是你的親生父親!”

安曉月怔怔的望去,看到了那名猥瑣中年男子,被侍衛們緊緊抓著,狼狽不堪,她眼睛猛的瞪大,驚慌失措的驚聲尖叫:“這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是我父親?我的父親隻有一個,就是父王你啊……”

安曉月甩開柴側妃,大哭著奔向安王爺,她是高貴的安王府千金,她的父親是赫赫有名的安王爺,才不是那猥瑣的賤民。

俏影急馳,帶來一陣香風,安王爺厭惡的皺起眉頭,側身避開。

安曉月撲了個空,栽倒在地,胳膊和手被地上的石子蹭破,火辣辣的疼,她眼淚汪汪的看著安王爺:“父王……疼……”

安王心疼安曉月,舍不得她受半點傷,但此刻她摔的那麽重,他連看都沒看一眼,看著那對男女,冷聲命令:“將男子押進大牢,用大刑,嚴加拷問!”

目光移向柴側妃,她呆呆的坐著,就像一具沒有生命的木偶,安王爺冷冷一笑,聲音冷若寒冰:“將她的臉劃花,扔到軍營裏做軍妓,到死為止!”

柴側妃身體一顫,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難以置信的看著安王爺,眸子裏淚光閃爍:“我是你的女人,你怎麽能讓我做軍妓?”

“怎麽?不裝傻了?”安王爺深邃的眼晴極盡嘲諷,他就知道,她一直都在騙他,從未真心對過他,死到臨頭了,還想將他一軍,可惜,他不會再上她的當。

“你和別的男人生了孽種,和本王沒生下任何孩子,你也算本王的女人?送入軍營!”安王爺一聲怒吼,決定了柴側妃的命運:是她讓曉月將墨楓推進了池塘,也是她將墨楓的風寒藥換成了巨毒,她想害他親生兒子的命,她犯的罪,不可饒恕。

兩名侍衛走上前來,一左一右的拖了柴側妃,闊步前行。

柴側妃掙脫不開,看著安王爺淚流滿麵,歇斯底裏的大喊:“王爺,我是真的愛你,真的愛你啊……”

如果那賤男沒有強行她,她生下了王爺的孩子,他們之間絕不會是這種結局。

愛?安王爺笑,嘲諷的笑,隨即麵色變的鐵青,如果她真的愛他,怎麽會偷取青龍國的密信背叛他?怎麽會和別的男人生下女兒?

“你是白虎國人吧?那次在戰場上的相救,也是你故意安排的。”

柴側妃身體一僵,眼瞳裏浮現一絲錯愕,不需要回答,安王爺已經猜出了答案。

他生平最恨白虎國人,卻被一個圈套輕易欺騙,將一名白虎國女子捧在手裏用心嗬護了十八年,還白養了她的孽種十七年。

嗬,枉他是戰功赫赫的安王爺,用了十八年的時間都沒看清一名女子的身份和真正用心,墨楓說的沒錯,他是被豬油蒙了心,眼瞎心也瞎的天底下第一號大傻瓜。

“王爺,我對你是真心的,是真心的……”柴側妃被?...

侍衛們拉遠,歇斯底裏的吼聲響在天地間,安曉月想要阻止,又怕惹怒了安王爺,目光焦急著,左右為難。

安王爺充耳不聞,心裏滿滿的盡是苦澀:寵了十七年的女兒,是別人的,寵了十八年的女人,是奸細,時時刻刻潛在他身邊,算計他,利用他,榨取他的最大價值,哈!他怎麽會這麽愚蠢,被一名奸細玩弄在鼓掌之間?

他有美麗的妻子,有可愛的兒子,可正因為這名奸細心狠手辣的暗中算計,妻子身中巨毒,兒子恨他入骨,他真是可恨又可悲。

他努力的想扯出一絲冷笑,卻怎麽都牽不起嘴角。

東方天空漸漸發白,他怔怔的站在小院裏,一動不動,風吹起他的頭發與衣擺,那麽孤獨,那麽淒涼。

下人來報:“王爺,定國侯來訪!”

安王爺眼瞳動了動:“有請!”

稍頃,定國侯慍怒的聲音傳了過來:“安王爺,令千金重傷偉光,您是否該給一個合理的交待。”

安王爺看著天空,聲音冰冷:“本王沒有女兒,隻有一個兒子名叫安墨楓,冤有頭,債有主,誰重傷了你的兒子,你就去找誰算賬,別來找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