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韓嫣然之死

韓嫣然一張小臉瞬間陰沉,冷眼看著沐雲城:“沐雲城,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

“我像在說笑?”沐雲城斜睨著她,眸子裏浮現濃濃的嘲諷:“這是我爹的靈堂,在他的屍體前,我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發自肺腑。”

說的真是冠冕堂皇,他還不是怕她爭搶沐國公府的財富,方才想出這麽卑鄙無恥的詭計,想將她這勁敵除去。

“沐雲城,本宮對你沐國公府的一草一木都不感興趣,隻要老爺下葬,我會兩手空空的離開,不帶走府裏的一分一毫。”

沐振毀了韓嫣然一生的幸福,她恨死他了,沐國公府裏到處都是她傷心,痛苦的回憶,就算沐雲城不逼迫,她也會找理由離開,重新追尋屬於她的幸福,哪會留在這可惡的地方給那賤男守貞。

“沐國公府坐擁金山銀山,我從不將財錢放在眼裏,也從未想過讓你這高貴平妻淨身出府,隻是,百順孝為先,我爹死後還那麽牽掛你,對你用情至深,我這做兒子的如果不成全他,豈不是不孝。”沐雲城嘴角微挑,似笑非笑。

輕飄飄的話,聽的韓嫣然變了臉色,沐雲城不是在威脅、嚇唬她,而是真的想讓她陪葬,美眸裏蒙了一層陰霾,厲聲斥責:“我知道名門貴族有陪葬的習俗,但葬進墳墓裏的都是得寵姨娘,妾室,我可是你爹名媒正娶的平妻,你見過誰家讓正室陪葬的?”

正妻是與夫君平起平坐的人,是子嗣們的嫡母,隻要夫君膝下有一名子嗣,她就可以享受他們的奉養,照顧!讓正妻陪葬?貽笑大方。

沐雲城挑了挑眉,慢悠悠的道:“古往今來,確實沒有正妻陪葬的先例,不過,你以那麽殘忍的方法殺死了我爹,給他償命也不為過。”

韓嫣然一驚,沐振的死亡真相,隻有她和沐雨棠知道,沐雲城是怎麽知道的?還是說,他在試探自己:“沐大少爺,人證,物證都指責是陳先河殺死了老爺,請你不要胡言亂語……”

“本將軍可沒動沐振一根汗毛,是你殺了他,栽贓嫁禍給本將軍的。”威嚴的怒喝響起,陳先河大步走進了靈堂,戎裝束身,威武不凡,目光冷銳,不怒自威。

韓嫣然震驚的瞪大了眼睛,磕磕巴巴的道:“你……你怎麽會在這裏?”他不是被押進了刑部大牢,等候三堂會審問斬嗎?怎麽會放出來了?

陳先河看著滿目驚慌的她,眸子裏滿是嘲諷,傲然道:“刑部的人可不是飯桶,他們已經根據現場的種種跡象,查出真凶是你,本打算捉拿你歸案,但我想著家醜不可外揚,就求了求情,讓你以死殉葬!”

玄武國公主與沐國公鶼鰈情深,思念亡夫,陪葬入墓,多麽感人的一幕,比沐國公府平妻謀害親夫,判刑台問斬好聽了千萬倍。

韓嫣然小臉慘白的毫無血色,她殺人後,時間非常緊迫,根本來不及做多嚴謹的布置,刑部勘破真相也不奇怪……

“來人,伺候夫人入斂!”沐雲城厲聲命令著,眸子裏彌漫著濃濃的陰霾,謀害親夫,還嫁禍於人,真真心狠手辣,活該千刀萬剮,她討厭父親,他就偏要將她和父親綁在一起,讓她死不瞑目,痛苦莫名。

韓嫣然看兩名五大三粗的粗使嬤嬤走進靈堂,手裏捧著一套女子用的死亡壽服,大搖大擺的朝她走了過來,心中湧上濃濃的驚慌,沐雲城,陳先河即刻就想讓她陪葬,她是玄武國公主,怎麽能這麽窩囊的死亡。

“我是殺了沐振,但做假證陷害陳將軍的是沐雨棠,她現在就在後花園裏,陳將軍怎麽不去找她報仇?”

她殺夫之事已經敗露,麵前的甥舅兩人恨死了她,她必須盡快離開沐國公府,陳先河武功高強,極難對付,先將他激走了,剩下的人便不足為懼。

“放心,收拾了你,我再去教訓沐雨棠,你們兩個,我一個都不會放過。”陳先河刻意加重的聲音透著咬牙切齒的味道,心中不屑嗤笑,內宅裏不入流的調虎離山計,她也好意思拿到他麵前用,不自量力。

陳先河居然不中計,她想好的計策派不上用場,無法順利逃離,怎麽辦?

韓嫣然緊緊皺起眉頭,卻見那兩名粗使嬤嬤走到了她麵前,麵無表情的道:“夫人,請更衣。”

壽服是淺灰色的,上麵繡著深灰色的花紋,隻是看著,她都感覺到了讓人厭惡的死亡氣息。

陳先河見她看著壽服發呆,悄悄向粗使嬤嬤使了個眼色,嬤嬤心神領會,一左一右的抓著韓嫣然的胳膊,將她拉了起來,三兩下扯開她緊裹在身上的薄薄外衫,抓著壽服往她身上穿。

壽服輕觸肌膚,韓嫣然隻覺一股冷氣滲了進來,瞬間到達四肢百駭,眸子裏騰的燃起熊熊怒火,壽服是死人穿的晦氣衣衫,她是個大活人,絕不能沾上死人的晦氣。

“你們幹什麽,滾開,快滾開。”她厲聲怒喝著,手腳並用的對著嬤嬤又踢又打。

嬤嬤們做慣了粗活,力氣比一般女子大的多,韓嫣然的踢打沒能悍動她們,還被她們趁機抓住胳膊,套上了壽服。

灰色壽服暗暗沉沉,就如那死亡氣息縈繞全身,韓嫣然身體一顫,心裏湧起濃濃恐懼,眼看著嬤嬤靈巧的係著壽服扣子,她就要成為半個死人,清亮的美眸裏黑茫茫一片,她馬上就要被人整死,不能再隱忍了:“暗衛,殺了他們!”

尖利的命令縈繞於耳,平靜的靈堂裏突的刮起一陣冷風,四名身穿黑衣,麵戴黑巾的暗衛憑空出現,手中長劍傾力而出,狠狠刺向陳先河,沐雲城。

還有兩名暗衛出現在韓嫣然身旁,揮灑長劍劃開了那兩名粗使嬤嬤的脖頸,腥紅血線飛濺半空,嬤嬤倒地死亡。

韓嫣然脫了禁固,嫌惡的脫掉壽服,撿起地上破爛的外衫穿好,狠狠瞪了激烈打鬥的陳先河,沐雲城一眼,急步向外走去,沐國公府是他們當家作主,在這裏和他們較量,她沒什麽勝算,先逃離這裏,再做打算。

不想,她剛剛走出靈堂,空****的院落裏瞬間湧出數不清的侍衛,將他們團團圍住,為首一人看著韓嫣然,怒聲冷喝:“他們是殺害老爺的真凶,抓住他們,重重有賞。”

“是!”侍衛們高聲應下,如潮水般湧了過來,刹那間,院子裏一片寒芒閃爍,耀花人眼。

韓嫣然麵色陰沉,衣袖下的小手緊緊握了起來,陳先河,沐雲城早猜到她會逃跑,在外麵布了重重防守,就等著她落網了,可惡至極,但他們想抓她,也沒那麽容易!

素手輕彈,朝著天空打了個響指,靈堂內的四暗衛甩開對手,躍了出來,六人背靠背圍成一圈,邊與侍衛們過招,邊護著韓嫣然大步向外衝。

陳先河站在靈堂門口,看六侍衛手握長劍,對著侍衛們大殺大砍,往日裏威風凜凜的侍衛們卻連他們的衣角都沒碰到,就被斬劍下,半空裏翩然潑灑出一道道腥紅血線,侍衛們不是重傷,就是倒地死亡,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氣裏漫延……

他劍眉挑了挑,眸子裏閃?...

掠意味深長的笑,玄武國皇室培養的暗衛,果然厲害,但這裏是青龍國,幾名小小的暗衛,也想在他麵前翻天,不自量力!

韓嫣然站在暗衛最中間,看著擋路的侍衛越來越少,她距離院門越來越近,美眸裏浮現淺淺的笑,隻要出了小院,行走五十米,就是高牆,翻過牆,她就自由了,沐雲城,陳先河休想再抓到她。

‘嗖’一支利箭劃破長空,徑直射到了一名暗衛身上,銳利的箭將他身體刺穿,他連痛呼聲都沒發出來,就撲通一聲,重重的倒在了地上,身下暈染出一片鮮紅血跡!

紛亂的院落瞬間安靜下來,眾人手握長劍,戒備的緊盯著敵人,卻沒再交手,沒人說話,也沒人敢動,詭異的靜寂讓人心裏發毛。

韓嫣然眯著眼眸看向箭射來的方向,隻見陳先河手握一把暗黑色的大弓箭,對準了她身邊的另一名暗衛。

陳先河能在混亂的人群裏,準確無誤的射中暗衛,可見箭法之高明,韓嫣然不敢輕舉妄動,狠瞪著他,咬牙切齒的怒吼:“暗箭偷襲,卑鄙無恥!”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況且,你殺了我父親,用哪種方法對付你,都不過份。”沐雲城冷冷說著,大步走了出來,看著她滿目的憤怒不甘,心裏騰起報複的快感:“來人,押韓嫣然回靈堂,換壽服,陪葬。”

“是!”四名粗使嬤嬤擠進人群,冷著臉伸臂來拉韓嫣然。

兩名忠心暗衛抬手揚劍,想要斬殺粗使嬤嬤,不想,兩道利箭飛射而來,刺進兩人心髒,兩人痛呼一聲,倒在了血泊裏。

韓嫣然小臉慘白的毫無血色,六名暗衛眨眼間折損一半,陳先河又從旁虎視眈眈,她不能妄動,要怎麽逃離?

“嗖嗖嗖!”三柄利箭飛射而來,將三暗衛前後貫穿,三道黑色身影倒於地麵,映著那快速暈染的熱血,鮮紅刺目。

韓嫣然隻覺轟的一聲,頭腦懵懵,咬牙切齒的怒吼:“陳先河,他們沒有妄動,你憑什麽痛下殺手?”

陳先河放下弓箭,傲然冷哼:“他們協助殺人凶手逃離追捕,已是觸犯青龍國律法,本將軍自然要將他們全部斬殺。”

韓嫣然眼前陣陣發黑,身體一軟,險些栽倒在地,六暗衛是她逃跑的依仗,他們全軍覆沒了,麵前有這麽多侍衛圍著,她可怎麽逃?

沐雲城見她神色恍惚,滿目絕望,眸子裏閃掠一抹冷笑,對粗使嬤嬤使了個眼色。

嬤嬤們心神領會,走上前,抓著韓嫣然的胳膊,拖向靈堂。

胳膊傳來陣陣鈍痛,韓嫣然驀然驚醒,隻見自己又站在了靈堂裏,身上的外衫再次被撕掉,帶著死亡氣息的壽服套到了她身上,她掙紮,哭喊,撕打,嬤嬤們毫不理會,細細的為她係好壽服扣子,押著她走向靈堂桌後的棺材。

淡淡的屍臭味縈繞鼻尖,韓嫣然眸底湧現濃濃的厭惡,沐振已經死了六天,屍體早就臭了,如果她進了棺材,不被悶死,也會被熏死,哪裏還有活路,她要拚一拚,搏一搏,掙得一線生機。

“沐雲城,就算是陪葬,我也應該在明天下葬時入棺,現在就讓我進棺材,你不覺得違背了天理、律法?”

“韓嫣然,你不必找借口,我知道你拖延入棺時間,是想逃跑,可我,不想再給你逃跑機會。”沐雲城冷冷說著,麵色猛然一變,厲聲命令:“開棺。”

兩名侍衛上前,抬起了棺材蓋,冷氣夾雜著濃濃的屍臭味撲麵而來,熏的眾人緊緊皺起眉頭。

棺材裏的屍首已經開始腐爛,身上穿著衣服倒是看不出什麽,但他露在外麵的那張臉已經開裂,臉頰上的腐肉已經掉下一塊,露出森森白骨,看的韓嫣然胸口騰起一陣惡心,還不等她轉身幹嘔,隻覺身體一輕,是嬤嬤們抬起了她,放向棺材。

韓嫣然大驚,拚命掙紮:“你們幹什麽,救命,救命啊!”

淒厲,絕望的慘叫穿透雲層,響徹雲霄,嬤嬤們充耳不聞,徑直將她按進了棺材裏。

後背觸上冰涼的身軀,韓嫣然驚出一身冷汗,剛想翻身坐起,卻覺頭頂一暗,是侍衛抬來了棺材蓋,毫不留情的扣到了棺材上。

沐雲城站在一旁,看著裝了兩人的大棺材,眸子裏閃過一抹陰冷的笑,生同裘,死同穴,多好的喻意:“封棺!”

“是!”侍衛們拿著鐵錘重重敲擊著一根根鐵釘,將棺材和蓋緊緊相連,棺材裏傳來劇烈的踢打聲,叫罵聲,眾人充耳不聞,釘鐵釘的速度越發快了。

沐雲城聽著越來越弱的踢打,怒罵聲,慢騰騰的走到了靈堂門口,看向後花園的方向,棺材裏氣息有限,最多明天清晨,韓嫣然就會被悶死,他就在這裏守到日出,確定她死了再離開。

沐雨棠在後花園,她害他手腕被廢,不能習武,又害他眼睛受傷,暫不能視物,等舅舅抓到她,他定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今晚居然能除兩名厭惡的勁敵,出很大一口惡氣,心情真是舒爽。

沐振是文官,書房裏布置的機關並不是特別厲害,沐雨棠很快就破除,拿到匕首,塞進了袖子裏。

躡手躡腳的走出書房,輕輕關上房門,她正準備悠然前行,卻見正前方站著一道高大的身影,手裏拿著一柄暗黑色的弓箭,箭尖直指她的心髒。

她無奈的眨眨眼睛,她已經非常小心了,沒想到還是被人抓到:“陳將軍,別來無恙吧。”

“沐雨棠,把匕首交出來。”陳先河銳利的眸子裏閃爍著森冷寒芒,手裏的弓箭紋絲未動。

陳先河的箭法,沐雨棠沒見過,卻聽說過,百步穿楊,例不虛發,他瞄準了她的心髒,就算她躲閃的再快,也會被射傷,重傷在自己仇敵府上,她的後果不堪設想。

“不就是把匕首,也值得陳將軍動怒。”沐雨棠慢悠悠的說著,小手伸進衣袖,摸出一把匕首,遞向陳先河。

院落裏沒燃燈籠,院外倒是有昏黃的燭光照進來,但光線太暗了,陳先河看不清匕首的具體模樣,冷聲道:“把匕首扔過來。”

沐雨棠清冷的眼瞳裏閃掠一抹詭異光芒,她等的就是這句話,小手一揚,精致的匕首劈頭蓋臉的砸向陳先河:陳先河早就對她起了殺心,拿到匕首後肯定會射死她,她才不會愚蠢的站著,乖乖等死!

惡風撲麵而來,陳先河皺著眉頭閃身躲開,餘光看到沐雨棠撲了過來,他利眸一眯,揮臂阻攔,卻見眼前寒光乍現,耳邊響起‘卡’的一聲脆響,是堅韌的弓身被砍斷了,軟軟的搭在他的手裏。

“沐雨棠!”陳先河憤怒的吼聲穿透雲層,響徹雲霄,抬手一掌,狠狠打向沐雨棠!

這可是陪了他二十年的弓,殺敵無數,竟然就這麽毀在沐雨棠手裏了,可惡。

強勢勁風襲來,沐雨棠急忙閃身躲避,掌力打在牆壁上,碎屑飛濺,煙塵彌漫,迷蒙了視線。

她眸子裏閃掠著淺淺的笑,足尖輕點地麵,纖細的身影如一隻美麗蝴蝶,翩翩躍向高牆外,弓箭弓箭,想射箭必須要有弓,她把?...

弓毀了,看陳先河怎麽拿箭射她。

陳先河揮散煙塵後,隻看到她落下高牆的一角衣袂,心中恨的咬牙切齒,居然趁亂逃脫,真是聰明又可惡的臭丫頭。

等他抓到她,一定將她碎屍萬段。

紫檀木馬車停在了不起眼的角落裏,沐雨棠輕車熟路的找到,掀開簾子坐了進去,拿出匕首丟給蕭清宇,搶過他手裏的清茶一口飲盡,目光盈盈的詢問:“韓嫣然死了沒有?”

陳先河恨死了她和韓嫣然,來沐國公府應該是為找她們報仇,陳先河身上縈繞著極淡的煙灰味,是從靈堂過來的,他已經找過韓嫣然了。

蕭清宇持起茶壺倒茶,眼瞼微微沉下,悠悠的道:“她被封進棺材一刻鍾,暫時還活著,幾個時辰後,就是死屍了。”

沐雨棠挑挑眉,韓嫣然殺死沐振是為擺脫他,沒想到最後,反給他陪葬了,真是化為厲鬼,永世糾纏。

韓嫣然在青龍國無依無靠,沒人會製止她的陪葬,她死定了。

黑暗狹窄的棺材,腐爛的屍身,隻是想想,都讓人後背發涼,韓嫣然一名弱女子,躺在沐振的屍體上,肯定又驚又怕,又恐懼又絕望,會死的非常痛苦。

陳先河沒有一劍殺了她,而是用這麽狠毒的方法折磨死她,手段真是有夠殘忍。

東清宇拿著‘陳’字匕首和‘沐’字匕首仔細看了看,淡淡道:“這兩把匕首放在一起,看不出有什麽秘密,應該是三把匕首相輔相成,缺一不可,拿到定國侯府的匕首,才能揭曉答案。”

沐雨棠柳眉緊緊皺了起來:“咱們從未進過定國侯府,不知道他把匕首放在了哪裏,想拿到匕首,要費一番力氣。”

蕭清宇看著她鬱悶的小臉,眼瞳裏浮現一抹清笑,放下匕首,輕環了她的小腰,柔聲道:“我先讓雪衣衛潛進去調查,能拿來匕首更好,如果拿不到,咱們再出手。”

“好。”沐雨棠點點頭,輕抿杯中清茶,清冷的眸子裏浮現一抹戲謔笑意,陳先河知道匕首的重要性,以及裏麵的秘密,很寶貝匕首,如果他得知沐國公府的匕首也被她盜來了,肯定會氣的七竅生煙。

不出所料,陳先河見沐國公府書房的暗格空了,氣的麵色鐵青,回到陳將軍府後,麵色依然非常難看。

陳明源遠遠的看到了,走上前來,小心翼翼的詢問:“爹,你怎麽了?”

“沒事!”陳先河眸子裏流轉著幽深冷芒,匕首裏的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不是信不過自己的兒子,而是不想讓兒子惹禍上身。

“啊啊啊……”女子情動的嬌媚低吟隨著微風傳了過來。

陳先河驀然回神,抬頭望去,隻見他正站在自己兒子新房的院落外,嫵媚撩人的低吟一聲接著一聲,從新房裏緩緩傳來,昭示著,裏麵正在進行激烈的情事。

可他的兒子正站在他身邊,新房裏是他的兒媳與別的男子激烈大戰。

他的麵色瞬間黑的能滴出墨汁來,他陳府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才會娶了這麽個不要臉的兒媳。

陳明源一張俊臉微微漲紅,男子最討厭妻子給自己戴綠帽,雷珊瑚嫁了他,住在他陳府裏卻依舊花心、風流,絲毫不知收斂。

今天更是在他父親麵前上演偷漢、大戰,他的臉都讓雷珊瑚丟盡了,這樣的妻子,他一天也不想再要:“爹,我立刻寫休書休了她。”

“不行。”陳先河搖頭否決了他的提議:“雷珊瑚是皇帝賜婚,豈能說休就休。”

“可她那不知羞恥的一舉一動,都在丟陳府的臉。”陳明源低沉的聲音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想他聰明絕頂,居然娶了這麽個爛賤貨為妻,真是今生今世的奇恥大辱。

“你娶她的時候,咱們陳府的臉麵就已經丟盡了,她將咱們陳府害的這麽慘,如果咱們不從她身上撈點好處,就休了她,豈不是太便宜她了。”

低低沉沉的聲音鑽入耳中,陳明源一怔,腦海裏某道靈光被觸動了一下,銳利的眸子裏閃爍著璀璨光芒:“爹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