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算計蕭清憲

“皇上息怒,龍體要緊哪!”張公公急聲勸解,近身服侍這麽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皇帝發這麽大的脾氣。

皇帝目光一凝,冷眼看向張公公:“你覺得蕭清宇有沒有篡位之心?”

張公公沒想到皇帝會問他這麽敏感的問題,眸子裏滿是驚訝,好半響方才反應過來,小心翼翼的道:“這……不太可能吧,蕭世子看起來不像是野心勃勃的人。”

皇帝冷笑,聰明人都擅於偽裝自己的野心,如果他的野心被人看出來了,那他也就離死不遠了,蕭清宇更是聰明人裏的佼佼者,怎會將自己的野心暴露在眾人的視線裏。

“他們都是怎麽死的?”皇帝看著滿地死屍,驀然開口詢問。

一名身穿黑衣的暗衛憑空出現,恭聲道:“回皇上,基本都是死於劍傷,也有人是被內力震斷心脈……”

皇帝目光幽深:“如此說來,雪衣衛們內力頗高,上官太尉的心脈不是他們震傷的?”太醫仔細診斷,上官太尉被人打了兩掌方才震傷心脈,那兩掌所出的力道,不是特別重。

暗衛聲音低沉:“回皇上,高手可以自由收放內力,隻憑上官太尉的心脈傷,不能斷定他究竟死於何人之手!”

皇帝幽黑的眸底暗潮洶湧,他派死士殺沐雨棠,是想試探雪衣衛的實力,蕭清宇的勢力,看看上官太尉之死和他們有沒有關係,結果,近百死士無一生還,沐雨棠安然無恙的回了京城,害死上官太尉的真凶沒試探出,卻意外得知蕭清宇勢力之強,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沐雨棠敢將死士們的屍體扔到他麵前,向他挑釁,應該是猜到了他是死士們的幕後主人,她對他的不尊重,蕭清宇看在眼裏,不但不訓斥,阻止,還縱容著,和她一唱一和的嘲諷他,是已經起了異心麽?

蕭清宇姓蕭,是名正言順的蕭家人,更是皇室年輕一輩裏最優秀的男子,半朝的朝臣都曾是他夢遙學院的學子,就算他篡位,朝臣們應該也不會多說什麽!

當然,也許蕭清宇並沒有為帝的野心,隻是想為沐雨棠出口氣,但是,他現在的勢力越來越強勢,已經快要威脅到他的皇位,他絕不允許蕭清宇再繼續壯大,蕭清宇,蕭元旭的身份、地位都僅限於祁王,休想再更近一步!

張公公服伺皇帝多年,也算是心腹,知道一些相對機密的事情,看著皇帝陰晴不定的麵色,他目光沉了沉,輕聲道:“皇上,常言道,防人之心不可無,既然皇上懷疑蕭世子,何不試探試探他,如果他沒有那份心思最好,如果他有那種心思,皇上也可早出對策。”

“朕正也有此意。”皇帝幽黑的眼瞳裏閃掠一抹幽暗冷芒:“你去找……蕭清憲!”

蕭清宇聰明絕頂,一般人根本靠近不了他,更妄談試探、清除他了,而蕭清憲是蕭清宇的親弟弟,和他在同一個屋簷下住了十幾年,對他十分了解,能夠輕而易舉的接近蕭清宇,打探到許多不為人知的機密。

張公公挑挑眉,喃喃低語:“蕭清憲是祁王府的人,會幫著別人對付自己的親哥哥?”

他的聲音很輕,耳力敏銳的皇帝卻是聽的清清楚楚,嘴角彎起淡淡的嘲諷:“蕭清憲權利心極重,隻要給他足夠高的官職、權利,別說是親哥哥,就是親爹,他也會出賣。”

張公公目光不自然的閃了閃:“奴才遵旨。”

這位蕭二公子,確實是個急功進利到不計後果的主,為了表現自己那愚蠢的能力,無所不用其極,不過,也正是因為他的蠢笨,才讓他們有機可乘。

此時的蕭清憲正在京城近郊的一座小院裏,被五花大綁在一張長條凳上,半點動彈不得,就像案板上待宰的羔羊。

宇文曦背著光,一步一步,慢慢走了過來,每走一步都擲地有聲,就像死神的腳步漸漸來臨,聽得蕭清憲膽戰心驚:“宇文曦,你……你要做什麽?”

宇文曦居高臨下的看著蕭清憲,眼瞳裏燃燒的熊熊怒火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為自己報仇!”

蕭清憲身體一震,顫聲道:“你準備怎麽報仇?”

“你毀了我,我自然就要毀了你!”宇文曦低低的說著,白嫩小手裏突然出現一把匕首,鋒利的刃閃爍著幽幽的冷芒,看的蕭清憲滿麵駭然,驚慌失措的道:“你敢!我是祁王府尊貴的二公子,如果我少了一根毫毛,我父王絕不會輕饒了你。”

宇文曦微笑,眼瞳裏閃著濃濃的嘲諷與不屑:“你父王最信任,最疼愛的是蕭清宇,他將你送給我做出氣筒,也代表著你父王的意思,就算我將你打死,打殘了,你父王也絕不會有任何意見。”

蕭清憲的麵色瞬間陰沉的可怕,將他綁來這裏的,可不就是雪衣衛,蕭清宇為了自己的安寧,將他這個親弟弟推出來送死,踩著自己的屍骨鞏固他的世子之位,無情無義的渣人。

“蕭清宇!”憤怒的吼聲穿透雲層,響徹雲霄,震的人耳膜生疼,宇文曦卻笑的陰險毒辣:“蕭清憲,這一切都是你罪有應得,怪不得我,等你成了殘廢,去找蕭清宇報仇吧,是他害了你!”

說話間,宇文曦抓起蕭清憲的腰帶一扯,絲質衣褲悄然滑落,露出他白皙細致的肌膚,陣陣冷意透過肌膚滲入身體,蕭清憲凍的直打哆嗦,眸子裏染著濃濃的恐慌:“宇文曦,你……你不要亂來……”

宇文曦看著深深傷害過她的凶器,眼瞳裏折射出銳利寒芒,一字一頓的道:“放心,本郡主不會亂來,隻會報仇!”

話落,宇文曦手中匕首毫不留情的朝著凶器紮了下去,蕭清憲麵色慘白的毫無血色,瞪大了眼睛,驚駭的大叫:“救命啊!”

眼看著匕首就要刺到凶器,電光火石間,隻見一道黑色身影如流光般竄到了凳子前,緊緊抓住了宇文曦的手腕,聲音冷若寒冰:“宇文郡主,得饒人處且饒人。”

宇文曦看著夜行衣裝扮的黑衣暗衛,眸底騰的燃起熊熊怒火,反手一掌,狠狠甩向黑衣人:“滾開,本郡主的事情,輪不到你來過問。”

黑衣暗衛避開她的手掌,奪下她的匕首,麵無表情的靜立一側。

冷漠,機械的動作看到宇文曦眼中,是濃濃的挑釁,她不由得怒火中燒:“來人,殺了他。”

賢王府侍衛們領命,驀然現身,手放到腰間,正要拔劍,低垂的簾子突然挑開,一年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尖細的嗓音緩緩響起:“暗衛隻是奉命辦事,宇文郡主何必動怒。”

“張公公!”宇文曦轉過身,看著那張麵白無須的容顏微微驚訝:“你怎麽會在這裏?”

張公公嗬嗬一笑:“咱家奉皇上之命,找蕭二公子商談要事,還請郡主行個方便。”

十名黑衣暗衛走進房間,在張公公身後站成一線,肅殺的麵容,冷銳的目光無不昭示,他們準備救下蕭清憲,如果宇文曦敢說個不字,暗衛們立刻就會動手搶人,賢王府的暗衛隻有四五名,比青龍國的黑衣暗衛少了一半,如果交手,她必輸無疑……

宇文曦銀牙暗咬:“看在青皇和張公公的麵子上,本郡主今天就放過蕭清憲,不過,如果他再落在本郡主手裏,本郡主絕不會再客氣,告辭。”惡狠狠的扔下這句話,宇文曦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大步向前走去。

目送宇文曦走出院落,張公公走上前來,笑眯眯的為蕭清憲鬆了榜:“二公子辛苦了。”

蕭清憲看著自己暴露在外的隱私,麵色漲紅,急急忙忙的提好褲子,係好腰帶,悶悶的道:“多謝張公公。”

張公公笑的和藹可親:“不必謝咱家,是皇上知道二公子有難,特意命咱家來解救二公子的。”

蕭清憲眸底浮上濃濃的感激之色:“多謝皇上。”

張公公看著他蒼白的麵色,輕輕一歎:“親弟弟犯了錯,做哥哥的應該護著、寵著才是,蕭世子居然將二公子交由宇文郡主處置,真是太大公無私了。”

蕭清憲的麵色瞬間黑了下來:“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祁王世子,做人、做事自然與眾不同。”平靜的聲音裏透著咬牙切齒的味道。

張公公眸底閃掠一抹冷笑,隨即又消失無蹤,調侃道:“蕭世子那麽向著宇文郡主,如果他不是鼎鼎大名的祁王世子,咱家都要懷疑他和烈焰國有關係……”

蕭清憲眼睛一亮,一字一頓的道:“張公公,宇文曦和蕭清宇走的很近,我也懷疑,他們之間有瓜葛。”通敵賣國會被抄斬,隻要他找到蕭清宇賣國的證據,蕭清宇就是死路一條,當然,就算蕭清宇和烈焰國沒有任何關係,他也能捏造出他們勾結的證據。

“真的?”張公公震驚的瞪大了眼睛,眸底暗閃著濃濃的嘲諷:皇上說的果然沒錯,蕭清憲為了權利,無所不用其極。

“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懷疑。”蕭清憲是王府公子,從小見慣了各種勾心鬥角,深知,話說的沒棱兩可,更能勾起人的興趣。

張公公果然‘上當’了,眸子裏閃著少有的凝重:“蕭世子手握著不小的權利,如果他真的和烈焰國勾結,後果不堪設想。”

“張公公放心,清憲會盯緊蕭清宇,隻要他有一絲一毫的反叛之舉,清憲就會抓到證據,呈到皇上麵前,讓他功敗垂成。”蕭清憲目光灼灼,說的大義凜然。

“有勞二公子。”張公公低低的說著,眸底滿是輕嘲。

“張公公客氣,這是清憲應該做的。”蕭清憲微微的笑,眼瞳裏閃爍著銳利寒芒,他有皇帝做後盾,可以毫無顧及的狠狠打擊蕭清宇,看他還敢不敢再看輕自己。

張公公也微笑,他還以為說服這個傻子,需要費些心力,沒想到。這麽輕易就成功了,也是他來對了時間,趕上了好時機。

皇上需要一個打壓蕭清宇的完美理由,隻要理由合情合理,讓人挑不出錯處,隨便蕭清憲怎麽設計陷害。

嗬嗬,尊貴非凡的祁王府,要掀起狂風暴雨了。

夜幕降臨,祁王府裏燈火通明,祥和寧靜。

蕭清宇站在軟榻前,看著沐雨棠漆黑的眼瞳,輕聲道:“你真的複明了?”

沐雨棠無語望天,從出宮到現在,他一直在看她的眼睛,好像她的複明很不可思議,素白小手伸到蕭清宇麵前,捏著他俊美的臉頰,毫不客氣的用力往兩邊扯:“你看我現在像是目盲的人嗎?”

蕭清宇白玉手指搭到沐雨棠手腕上,感受著指腹下的脈珠跳動,輕聲道:“比預料的早了幾天,不過,你身體裏還有毒素殘留,想要徹底清除,還需服藥。”

黑褐色的藥汁遞到沐雨棠麵前,濃濃的藥味鑽入鼻中,直衝肺腑,熏的她緊緊皺起眉頭:“我已經複明了,殘留的毒素也沒幾分,身體自己會清除幹淨的,不需要再服藥了吧。”

她已經喝了大半個月的黑褐色藥汁了,隻要聞到這股藥味,胃裏就會泛酸,實在喝不下去了。

蕭清宇搖搖頭,眸子裏閃著少有的凝重:“天堂散毒性極強,不能小窺,隻要有半分毒素殘留,都會傷到身體,盡早清除才是上上之策,快把藥喝了,這是最後一碗了,喝完,就不需要再服藥了。”

蕭清宇盛了一小勺藥汁,吹散熱氣,遞到沐雨棠唇邊,眉宇間縈繞的正色讓沐雨棠知道,他會監督她喝完這碗藥。

沐雨棠目光閃了閃,喝下了小勺裏的藥汁,濃濃的苦澀在口中彌漫開來,她緊緊皺起眉頭:“藥汁太苦了,你幫我拿幾塊酥糖來吧。”

“好!”蕭清宇點點頭,放下藥碗,走出了內殿。

沐雨棠嘴角彎起一抹詭異的笑,端起藥碗,急步來到角落的盆栽前,毫不猶豫的將苦藥汁全部倒進了盆栽裏:藥汁太苦了,她一口也不想再喝。

藥滲進瓷盆的泥土裏,消失不見,沐雨棠蘸了瓷碗裏殘留的藥汁,在嘴角抹了兩滴,權當是自己喝完整碗藥後,留下來的憑證。

悠然轉身,她正準備回軟榻躺著,卻見一道欣長身影站在門口,淡淡看著她,飄逸的衣擺輕垂到地麵,纖塵不染,玉顏俊美的讓人錯不開眼,白玉般的手裏拿著一隻小瓷碗,裏麵放著半碗酥糖!

沐雨棠眼皮跳了跳,酥糖在廚房,幾十米的距離呢,他怎麽眨眼間就回來了?

“藥喝完了?”蕭清宇柔曼的聲音裏帶著淡淡的寵溺,沐雨棠卻聽出了異樣的情緒,目光不自然的閃了閃,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

蕭清宇慢悠悠的走上前來,淡淡道:“盆栽喝了藥,除不掉你身上的毒。”

沐雨棠無奈輕歎,蕭清宇看到她倒藥了,她賴不掉:“藥太苦了,我真的喝不下……”

蕭清宇目光凝重:“毒素在你體內,隨時都會複發,萬一再熏得你眼睛失明怎麽辦?”

沐雨棠一怔:“毒隻剩下了一兩分,就算反複,也不會這麽慘吧。”

“天堂散的毒性很霸道,發作起來,會產生很多讓人意想不到的後果,你還是把藥喝了,除去毒性,安全些。”蕭清宇低低的說著,端出一碗藥遞到沐雨棠麵前,眼角眉梢盡是調侃:“別再倒給盆栽喝了。”

濃濃藥味直衝肺腑,沐雨棠睜大了眼睛:“你熬了兩碗藥!”他早猜到她會想方設法將第一碗藥倒掉,早熬好了第二碗等著她,真是腹黑貨。

蕭清宇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清潤的聲音悅耳動聽:“喝不喝藥?”

沐雨棠皺眉思索半響,堅定的搖了搖頭:“太苦了,不想喝。”

“好!”蕭清宇漆黑的眼瞳深若幽潭,端起藥碗喝了一大口,俯身壓到了她身上,性感的薄唇緊緊噙住她櫻紅的嘴唇,黑漆漆的藥汁流透過她微開的牙關流入檀口,濃烈的藥味瞬間充斥整個口腔,熏人欲昏,呼吸間也全是苦澀藥味,嗆的她緊緊皺起眉頭。

可惡的蕭清宇,又用這種方法喂她喝藥,早知如此,她剛才就應該搶先把這碗藥打翻……

沐雨棠雙腿,雙臂都被壓著,後頸也被扣住,動不了半分,隻能任由那苦的要命的藥汁全部流入她的口腔,順著喉嚨,流進胃裏。

蕭清宇英俊的容顏近在眼前,她狠狠瞪著,恨的咬牙切齒,喝完了藥,她一定要他好看!

最後一滴藥落進沐雨棠口中,蕭清宇離開沐雨棠寸許,她被迫喝藥,被藥味嗆到,輕輕咳嗽著,有些喘不過氣,小臉嫣紅如霞,櫻唇微微紅腫,迷離的水眸如煙霧,朦朦朧朧,魅惑人心。

蕭清宇黑曜石般的眼瞳裏閃掠一抹暗芒,慢慢俯下臉,輕輕吻住了她櫻紅的唇,白玉手指也探到她腰間,扯開了柔軟的絲帶。

水潤的觸感直擊心髒,沐雨棠身體顫了顫,看著蕭清宇近在咫尺的容顏,她小臉陰黑,上午時分,他在她身上製造的痕跡還曆曆在目,這才過了幾個時辰,他又想她了,她累了一天,隻想休息,不想做其他事情。

雙手掙出蕭清宇的鉗製,她剛想商量著將他推開,床頭的金色小鈴鐺急促的響了起來。

蕭清宇的動作驀然一頓,轉頭看向金色鈴鐺,黑曜石般的眼瞳裏閃爍著幽暗冷芒。

沐雨棠目光凝了凝,沉聲道:“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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