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美救英雄

近郊別院,蕭天淩站在客廳裏,背對著房門負手而立,青色錦袍無風自動,忽明忽暗的燭光映著他俊美的側臉,說不出的高深莫測。

輕微的破風聲響過,秦正輕飄飄的落到了客廳裏,俯身行禮:“末將參見太子殿下!”

“不必多禮,可見過蕭清宇了?”蕭天淩的聲音機械,冰冷的沒有絲毫溫度。

秦正眼前浮現一張俊美如畫卷的容顏,低低的道:“回太子殿下,已經見過了!”

“本宮召你回京,就是為了對付他!”蕭天淩低沉的聲音裏帶著不易察覺的憤恨。

“末將明白!”蕭天淩給他的飛鴿傳書裏並沒有注明原因,但他也猜到,他回京是為掃清某些人,卻沒料到那人竟是蕭清宇。

宴會上的蕭清宇,一襲雪衣,俊美無籌,即便在文武大臣的錦繡包圍中,依舊像月光一樣清華高貴,周圍的人再清貴雅致,也隻能做他的陪襯:“蕭清宇不簡單!”

“夢遙書院的掌權者,當然不是簡單角色,如果他好對付,本宮早就將他捏死了,根本不必動用你這暗勢力!”皇子們爭權奪位,除了明麵上拉攏的朝臣外,還要有所謂的暗籌碼,撒手鐧,秦正就是蕭天淩暗中的籌碼,外人不知道兩人的關係,關鍵時刻能夠起到意想不到的奇效。

“太子殿下可想到對付他的萬全計策了?”秦正跟在蕭天淩身邊很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麽凝重的神色,不過,祁王世子蕭清宇也的確值得他們這麽小心謹慎。

蕭天淩犀利眼瞳猛的眯成了一條細縫:“蕭清宇勢力龐大,聰明絕頂,在朝中也有著極廣的人脈,直接對他下手,肯定會被他反將一軍,損兵折將,慘不忍睹,所以,咱們必須反其道而行,從他周邊的人開始著手,剪掉他的左膀右臂,除去他的爪牙關係,一點一點的讓他成為孤家寡人,再全力出擊,置他於死地!”

秦正精明的眼晴閃閃發光:“此計甚妙,殿下準備從哪個人開始下手?”

蕭天淩目光沉了沉:“你看著辦吧,將蕭清宇明裏暗中的勢力全部整理出來,一個個的鏟除!”

“是!”秦正眸底閃著難掩的興奮,蕭清宇可是絕世公子之一的雪塵公子,青龍國的傳奇人物,如果自己扳倒了他,很快就會名揚天下!

蕭天淩瞟一眼他目光閃閃的眼睛,目光凝重:“淮南侯,大敵當前,你那些不入流的小毛病,可要徹底的改一改,不然,被蕭清宇抓住了把柄,就不止是發配你去鎮守邊疆這麽簡單了。”

秦正老臉一紅,不自然的輕咳幾聲,他不愛喝酒,不喜賭博,唯一的愛好就是女色,三年前,他在女色上犯下了大錯,雖然知道的人不多,但他留在京城會東窗事發,便主動請纓跑去了邊疆避難:“末將謹遵太子殿下教誨,除掉蕭清宇前,末將絕不再親近女色!”

蕭天淩淡淡嗯了一聲:“那本宮就在華陽宮靜候淮南侯的好消息了。”

“末將定不負太子殿下所望!”蕭清宇是祁王世子,卻不是朝堂大臣,隻能掌管夢遙書院,不能調動皇城守衛,也不能調動軍營將士,而自己手裏握著一定的兵權,隻要小心謹慎的布置,肯定能拿下蕭清宇!

蕭清宇身邊圍繞著很多厲害角色,他仔細斟酌斟酌,看從哪個人下手比較合適!

金色陽光暖暖照射,紫檀木馬車緩緩停在一座清幽雅致的別院前,沐雨棠挑開簾子下了馬車,看著大門上方的別院二字,柳眉挑了挑,軒轅傲的字就像他的人一樣,高貴冷酷!

‘吱’緊閉的別院門突然打開,一名男子大步走了出來,精明的眼瞳,幹淨清爽的麵容,正是軒轅傲的小廝,他沒看到沐雨棠,朝著門內道:“我家城主正在忙,無瑕招待姑娘,姑娘請回吧。”

“別說的那麽含蓄了,我知道你家城主不想見我,我以後也不來拜訪了,免得討人厭!”伴隨著清麗的抱怨聲,一名女子款款走了出來,苗條的身段,美麗的麵容,赫然是毒醫穀的白小蝶。

“小蝶,你怎麽在這裏?”沐雨棠滿目驚訝。

清冷聲音傳入耳中,白小蝶一怔,用力眨眨眼睛,確認麵前站的是沐雨棠,她故做無奈的重重一歎:“別提了,我得知來了新鄰居,就精心打扮前來拜訪,沒想到人家不歡迎我!”

沐雨棠輕撫額頭,白小蝶的別院在五六裏外,站在這裏都看不到她別院的影子,她和軒轅傲這鄰居做的也太遠了些,不過,近郊人家少,這兩座別院之間好像也是空****的,沒什麽住戶,兩人也勉強可以稱得上是鄰居:“小蝶見過軒轅城主了?”

“沒有,他在忙,沒空招待我,就讓這位小廝將我趕出來了!”白小蝶說的雲淡風輕,她是看在他們同屬小國子民的份上才前來拜訪軒轅傲的,軒轅傲不領情,她也沒心情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他的冷屁股。

呃……白小蝶這是吃了閉門羹,軒轅傲性子冷漠,滿副心思又都放在了尋找那位思思姑娘身上,思思沒找到,他自然沒心思接見客人。

“世子妃也是來找軒轅城主的嗎?”白小蝶看向沐雨棠。

“是!”沐雨棠點點頭。

“那世子妃恐怕要和我一樣吃閉門羹了!”白小蝶重重歎息著,滿眼同情。

“城主交待,若是祁王世子,世子妃來了,可以進別院一敘。”小廝笑眯眯的聲音就如一記重錘,狠狠砸到了白小蝶身上。

白小蝶瞪著小廝,眼瞳裏燃燒著熊熊怒火:“我們都是客人,為什麽軒轅傲見世子妃,不見我?”

“城主的意思,我這做下人的,不敢妄加揣摩!”小廝漫不經心的回她一句,看沐雨棠的目光禮貌,尊敬:“世子妃,裏麵請!”

“軒轅城主剛到京城,肯定很忙,我就不去打攪了,這是軒轅城主的玉牌,你交給他吧。”沐雨棠輕輕說著,拿出玉牌遞了過去,玉色的牌子古樸典雅,龍飛鳳舞的‘汴’字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小廝一怔,接過玉牌仔細看了看,銳利的眼睛閃閃發光:“剛才城主還特意叮囑,不惜一切代價找到玉牌,沒想到玉牌竟是被世子妃撿到了!”

沐雨棠輕輕笑笑:“我不知道軒轅城主的身份,撿到玉牌後,曾多方打聽他的消息未果,直到在九宵殿遇到了他……”

她不知道軒轅傲會去九宵殿,就沒帶玉牌,後來談到了思思姑娘的事情,她又忘了告訴他玉牌在自己那裏,所幸他住在了近郊的別院,沐雨棠去夢遙書院送糕點,路過不遠處的道路,便親自給他送了過來。

“多謝世子妃!”小廝眼瞳裏閃著難掩的喜悅,這塊玉牌是汴幽城城主的象征,相當於青龍國皇帝的玉璽,它於城主而言,比生命都重要。

“舉手之勞,不必客氣!”沐雨棠微微笑笑,看向白小蝶:“小蝶,你最近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你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哪裏不一樣?”白小蝶低頭看看自己,長裙,鞋子都是從毒醫穀帶來的,發髻,發簪都是自己以前常梳,常戴的,就連擦的胭脂水粉,都是她在穀裏時配的,她沒感覺自己和以前有什麽不同。

“我說的不一樣,不是穿著打扮,而是你的整體氣質和以前不同了,以前的你就是個清清新新的小家碧玉,可現在的你,有點風情萬種的苗頭。”風情萬種的女子也沒什麽不好,隻是,白小蝶突然改變,沐雨棠擔心有突發事件。

白小蝶眨眨眼睛:“我最近一直安安靜靜的,沒發生什麽特殊事情啊!”

沐雨棠沉聲道:“你再仔細想想,有沒有去過什麽特殊的地方,見過什麽特殊的人!”如果真沒事情發生,她不可能改變的這麽快。

白小蝶皺眉思索片刻,小心翼翼的道:“青樓算不算特殊地方?”

噗,沐雨棠險些被嗆到,驚訝的看著她:“你一名女孩子,去青樓幹什麽?”

白小蝶不以為然的道:“還能幹什麽,當然是監視冷絕情了。”

沐雨棠目光一凜:“冷絕情經常去青樓?”

白小蝶點點頭:“隔三差五的去,到了青樓,他也不和女子巫山雲雨,就喝著美酒,聽聽小曲,偶爾也和花魁下下棋,寫寫詩,畫畫畫,很是風雅!”

“冷絕情是蕭天淩的貴客,隻要他說一聲,就會有數不清的才女送到他房間,陪他下棋,寫詩,畫畫,他幹嘛要跑去青樓?”沐雨棠滿目不解:宮廷,官坊培養出來的才女可是比青樓花魁厲害得多。

“誰知道他怎麽想的……”白小蝶不滿的嘀咕著,卻聽風中傳來一陣異常的聲響,她猛的眯起了眼眸:“這是……打鬥聲!”

林婉筠點點頭:“確實有人在附近打鬥,總共五個人,全都是高手!”

“高手過招可遇不可求,咱們快去看看!”白小蝶足尖輕點,窈窕身形快速掠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特工生活鍛煉出沐雨棠沉著冷靜的性格,也成就了她敏銳的洞察力,清風裏帶著幾不可察覺的殺氣,可見,前麵並不是單純的打鬥,而是一場殘酷的殺戮。

皇城守衛軍戒備森嚴,無論黑夜白天,都會在城裏城外來來回回的巡視,沐雨棠想知道,是誰這麽膽大包天,竟然敢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殘殺人,便扶著林婉筠的手,快步走了過去!

湛藍的天空飄著朵朵白雲,美的讓人心曠神怡!

清清的河水緩緩流淌,四名黑衣人躍在半空,手中長劍傾力而出,帶著冰冷寒光,毫不留情的襲向最中間的那名男子!

男子揮灑長劍,卷起無數殘葉,劍風帶著濃濃殺意橫掃黑衣人!

風卷殘影,劍氣飄零,寒芒閃爍,光影連連!

男子一把長劍揮舞的密不透風,銳利到刺眼的寒光在眾人眼上劃過,刺得眾人不得不微微的眯上眼睛,心中暗歎,好淩厲的劍招。

黑衣人毫不示弱,提劍殺了上來,濃濃的殺意在半空漫延,沐雨棠微微眯起眼眸:那男子的劍招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沐雨棠仔細凝望男子,隻見他浮在半空,發帶被斬斷,墨色的發散亂的垂下,遮去了他的容顏,發上有著嫩青的斷草,玉色長袍被劃出一道道的破口,破口上染著點點血跡,分不清是他的,還是黑衣人的。

突然,男子身軀一顫,劍招停滯了下來,黑衣人看準備機會,揮掌打向他的胸口,勁風迎麵刮來,吹起了他淩亂的墨發,沐雨棠猛然想到了劍招的主人,望著男子俊美的側臉,她急聲道:“是軒表哥,快救他!”

林婉筠足尖一點,窈窕的身形如一片樹葉,刹那間來到蘇逸軒麵前,抓著他的胳膊,帶他躍出了包圍圈!

黑衣人一掌打空,目光寒冷如冰,鋒利長劍帶著淩厲殺氣,狠狠斬向林婉筠!

林婉筠眸底浮上一抹輕嘲,正準備以掌力打散劍氣,不想,白小蝶輕飄飄的躍到了她麵前,抓出一把白色粉末,撒向黑衣人。

淡淡香氣飄入鼻中,黑衣人們混厚的內力瞬間消失無蹤,狼狽的掉落到地麵上,全身軟軟的,提不起絲毫力氣!

白小蝶走上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們:“誰派你們來殺他的?說出幕後主謀,本姑娘可以考慮饒你們不死,如果不說……”白小蝶慢悠悠的從衣袖裏拿出一隻八腿蜘蛛,在黑衣人們麵前晃過,黝黑的顏色一看就知道有巨毒:“我就讓它來招呼你們,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黑衣人們目光一凝,高大身軀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眼睛睜的大大的,七竅裏流出黑色的血,淡淡血腥味在空氣裏漫延,白小蝶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他們這是……服毒自盡了!”

她隻是說了幾句恐嚇的話,還沒動手毒他們呢,他們就自己服毒自盡了,真是不經嚇!

沐雨棠瞟了黑衣人們一眼,目光幽深:“他們應該是死士,任務失敗,又落到了敵人手裏,便咬碎了暗藏在牙裏的毒囊自盡!”

白小蝶了解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他們的死,和她沒有太大的關係。

“世子妃,蘇少將軍很不對勁!”林婉筠凝重的呼喚聲傳來,沐雨棠急步走了過去,隻見蘇逸軒躺在地麵上,麵色蒼白的毫無血色,淡淡血腥味在空氣裏漫延,沐雨棠目光微凝:“他受傷了!”

“是的,不過,他隻受了三處擦傷,並不嚴重,不至於昏迷不醒!”林婉筠看著眼眸緊閉的蘇逸軒,美眸裏滿是不解:“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氣,估計喝了四五杯酒,難道是喝醉了?”四五杯就醉,酒量也太小了。

若有似無的酒氣縈繞鼻尖,沐雨棠眸底浮上一抹了然:“他不是喝醉酒,而是被人下了藥了!”酒氣裏夾雜著幾不可察的異常氣息,肯定是酒裏放了東西,難怪他剛才突然頓下殺招,是藥效發作的狠了,他支撐不住!

林婉筠沉聲道:“那屬下馬上命人送蘇少將軍去醫館。”

“不必那麽麻煩,這裏不是有位現成的名醫嘛。”沐雨棠笑盈盈的說著,一指白小蝶!

白小蝶下巴高抬著,傲然道:“隻要遇到了毒和藥,找我們毒醫穀的人,絕對沒錯!”她嫋嫋婷婷的走上前,蹲在蘇逸軒旁邊來,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腕上,感受著指腹下的脈輕輕跳動,她眨眨眼睛,拿出一顆藥丸塞進了蘇逸軒口中:“隻是一種讓人昏睡的藥,沒什麽大礙,服下這顆藥,很快就能醒了。”

沐雨棠悄悄鬆了口氣,如此甚好!

須臾,蘇逸軒睫毛顫了顫,慢慢睜開了眼睛,一道窈窕身影映入眼簾,明媚的小臉,清冷的眼瞳,在他夢裏出現過無數次:“雨棠!”

有氣無力的呼喚鑽入耳中,沐雨棠轉身望去,隻見蘇逸軒手撐著地麵,慢慢坐了起來,蒼白的麵容恢複了些許血色:“軒表哥,你醒了!”

蘇逸軒點點頭,看著不遠處的死士屍體,眼瞳裏閃掠一抹冷銳,隨即又消失無蹤,抬頭望向沐雨棠:“是你救了我!”

沐雨棠輕輕笑笑:“我也是碰巧路過,才會救下表哥,表哥得罪了什麽人,竟然讓他們派出了四名死士暗殺?”

死士極難培養,就算培養好了,也會用在最關鍵的時刻,不會胡亂動用,敵人派四名死士前來行刺,可見那人對蘇逸軒是恨之入骨!

冷逸軒劍眉挑了挑:“我最近和往常一樣,在蘇府和軍營之間往來,除了處理軍中事務,就是訓練兵士,沒和別人有過衝突!”

沐雨棠目光一凜:“真的?你沒有得罪過任何人?”

“事關我的性命,我不會撒謊!”冷逸軒看著沐雨棠,目光凝重。

那就奇怪了,冷逸軒沒得罪人,怎麽會有死士莫名其妙的要置他於死地?

“表哥剛才在哪裏喝酒?可有朋友陪同?”在敵人網裏查不出線索,沐雨棠就從有問題的酒上著手。

冷逸軒目光幽深:“城外有座簡陋的酒肆,距離軍營比較近,很受兵士們的歡迎,閑來無事,他們就會去那裏喝酒,今天正值休沐,我處理完軍營事務,準備早早回府,在酒肆旁遇到了很多將士,架不住他們的邀請,喝了幾杯烈酒!”

沐雨棠漆黑眼瞳微微眯了起來:“第一個請你喝酒的人是誰?”

蘇逸軒眼前浮現那一張張熟悉的容顏,眼眸裏浮現少有的凝重,低低的道:“我和那些將士是同生共死過的兄弟,他們不會謀害我!”

“那你酒裏的藥又怎麽解釋?”如果沐雨棠沒來還玉牌,就不會救下蘇逸軒,蘇逸軒藥效發作,毫無還手之力,定會死在那四名死士手裏,她也不想懷疑那些保家衛國的將士們,可事實擺在眼前,她不得不懷疑。

蘇逸軒看著她凝重的目光,眸底閃著複雜的神色,她是為了他,才懷疑將士們,可他總覺得,將士們不會害他:“藥下在了酒裏,接觸過酒的人都有嫌疑,但我覺得,有一個人的嫌疑最大!”

沐雨棠目光一凝:“誰?”

“酒肆掌櫃!”蘇逸軒低低的說著,目光凝重:“他雖然沒給我倒酒,但我飲酒的酒杯是他拿給我的!”將藥抹在酒杯上,也可以讓他誤服無色無味的昏睡藥。

沐雨棠目光微凝:“那酒肆開了多久了?”

蘇逸軒輕聲道:“兩三年了!”

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潛伏的奸細們都很有耐性,別說是兩三年,二三十年都可不動聲色,表哥和軍營的將士們兄弟情深,不願懷疑他們,沐雨棠就從毫不相幹的人開始查起,酒肆的掌櫃也確實有嫌疑:“咱們試試那酒肆掌櫃,就可知曉昏睡藥是不是他下的。”

見沐雨棠將懷疑的目光從大軍營將士們,移動了酒肆掌櫃身上,蘇逸軒悄悄鬆了口氣:“怎麽試?”

他並不知道謀害他的人是誰,將事情推到酒肆掌櫃身上,是因為軍營裏有些人的背景比較複雜,他不想讓雨棠牽扯進來涉險,他自己能夠應付,如果真是他們要殺他,他也絕不會對他們客氣。

“當然是悄悄的試!”沐雨棠微微一笑,高深莫測。

夜幕降臨,將士們全都回了軍營,酒肆掌櫃關了店門,遣退了夥計們,獨自一人撥打著算盤,劈裏啪啦的清算著白天的收入,看著帳賬冊上那漂亮的數字,掌櫃樂得笑眯了眼睛。

一陣清風吹過,刮得台上燭火明明滅滅,掌櫃放下賬冊,伸手去護燭光,卻見房間中央站了個人,玉色的長袍,挺拔的身形,俊美的容顏,冷銳的目光,赫然是少將軍蘇逸軒!

掌櫃大驚,墨色瞳仁劇烈的收縮:“蘇……蘇少將軍……”

“誰指使你害我的?”蘇逸軒冷冷看著他,清俊聲音也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掌櫃眼瞳裏飛快的閃過一絲什麽,不解的道:“蘇少將軍在說什麽,草民聽不懂!”

“如果你真聽不懂,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先害怕,後鎮定了!”沐雨棠慢悠悠的從蘇逸軒身後走了出來,看著震驚的掌櫃,眸底浮上一抹輕嘲:“上午時分,表哥喝下了你下了藥的酒,藥效發作時,沒有絲毫抵抗力,隻能任人宰割,你篤定他會被死士們殺死,他突兀的出現在你店裏,你才會那麽震驚!”

掌櫃怒瞪著沐雨棠,惡狠狠的道:“你不要信口雌黃,蘇少將軍是酒肆的老主顧了,草民幹嘛要害他?我這店門都關了,蘇少將軍突然出現,我老眼昏花,一時沒看清他的模樣,以為是盜賊,才會嚇了一跳!”

沐雨棠不屑冷哼:“人震驚,瞳孔會放大,臉上也會露出震驚的表情,可你看到表哥時,瞳孔在劇烈的收縮,那不是震驚,而是驚恐,你在驚慌,你在恐懼,因為你害怕表哥活著回來,是為了找你算賬!”

他們來酒肆,隻是想試試掌櫃,沒想到還真試出了問題!

掌櫃眸底閃過一抹濃濃的訝異,雖然隻有一瞬間,還是被冷逸軒看到了,他足尖一點,刹那間來到了掌櫃麵前,伸手掐住了他的脖頸,冷冷的道:“幕後主謀是誰?”

“草民沒害蘇少將軍,真的沒有……”掌櫃掙紮著,急急的辯解。

“還狡辯!”沐雨棠從衣袖裏拿出一把匕首,橫到了掌櫃脖頸上,鋒利的刃緊貼著他的動脈,濃濃冷意透過肌膚滲進血肉,凍得他全身發冷:“你不承認也沒關係,我直接殺了你,以絕後患!”

眼看著沐雨棠的手腕就要用力割斷他的動脈,掌櫃目光一寒,揮掌打向蘇逸軒!

強勢內力來勢洶洶,蘇逸軒的手驀然一鬆,掌櫃看準機會,像狸貓一般,猛的竄到了窗前,伸手拉開了窗子,映入眼簾的不是夜色,而是一名美麗女子。

美麗女子輕輕笑笑,反手一掌,狠狠打到了他胸口上!

掌櫃猝不及防,被打回房間,重重掉落在地,摔的頭昏耳鳴,眼冒金星,一塊木牌從他身上飛了出來,‘當啷’一聲掉落在地……

沐雨棠循聲一望,清冷眼瞳猛的眯了起來:“那是……淮南侯府的出入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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