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婚得以26
譚唯仁即刻追了出來,在她身邊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小菲,都說孕婦的情緒變化無常,所以對於你這時的脾氣暴躁我是非常理解的,你如果覺得心裏不痛快,那就再罵我幾句吧?”
小菲不啃聲,隻是側目憤怒的瞪著他,一副我哪裏情緒變化無常了,我這很正常很正常好不好?
譚唯仁見她那樣,於是忍不住又說:“那好吧,如果你覺得說離婚會讓你舒服點,那你多說幾遍也無所謂,關鍵是,你不能來真的,離婚這事兒勞財傷命,而且還弄得一大幫人跟著受牽連,跟著難受,你說對誰有好處呢?”
葛小菲一愣,然後氣呼呼的反駁著他:“離婚勞財是事實,可傷命就太過誇張了吧?難不成你還會因為我要跟你離婚去自殺什麽的?”
譚唯仁忍不住用手做了個誇張的擦汗動作,點點頭一本正經的說:“這個,說不準啊,你說你現在懷了孩子要跟我離婚,我奶奶盼這曾孫盼多少年了,現在你還把她的曾孫給拐跑了,你說她不得氣得兩腿一蹬上了西天啊,而我奶奶都上西天了,我還有臉活在這個世界上嗎?那不得找塊豆腐撞死,或者找個浴缸跳水去淹死什麽的?梘”
“噗”小菲聽了他這故意誇大其詞的話又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沒好氣的道:“譚唯仁,你何不說你要扯根頭發去把自己給吊死?”
譚唯仁臉微微一紅,然後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原本也打算這麽說的,可我這頭發貌似叫寸頭,距離能把自己吊死那麽長估計得長十幾二十年,所以,不太靠譜的事情還是不說的好。”
“好了,不靠譜的事情不說,說靠譜的事情,”小菲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來,然後歎息一聲才又慎重其事的開口:“對不起,譚唯仁,我們這婚姻,我真的必須要跟你離。藺”
“沒有返回的餘地嗎?”譚唯仁也一本正經了起來,聲音顯得非常的低沉哀怨。
小菲搖搖頭,深深的歎息了一聲道:“沒有,我不可能一輩子生活在顧曉蘇的陰影裏的,雖然我各方麵都不如她,但是,我依然有我的自尊和驕傲”
“好,我知道了,”譚唯仁站起身來,二話不說就朝門外走去。
小菲心裏一驚,忍不住追問了句:“譚唯仁,我們還沒有談好呢,你要去哪裏啊?”
“我去醫院,”譚唯仁淡淡的回答。
“你去醫院幹什麽?”小菲愈發的糊塗了,跟著追了上來:“我們應該去民政局才對,跟醫院有什麽關係?”
“我去醫院把心髒給取出來啊,”譚唯仁很自然的解釋著:“你不說我心裏裝著有別人嗎?那我把心髒取出來了,心裏裝著的那個人也就一起取出來了,這樣,你不就不用生活在她的陰影下了,也就不會跟我離婚了?”
小菲聽了這話,氣得半響都說不出話來,瞪了他一眼,最後忍不住低吼了一聲:“譚唯仁,你能不能認真一點?哪怕是認真一點點?”
小菲吼完這句,一下子跌坐在地板上哭了起來,她一向是個堅強樂觀的女子,幾乎不怎麽喜歡落淚,像這樣哭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估計是二十年前才有過的。
譚唯仁見把小菲給弄哭了,一下子慌亂了起來,顧不得繼續演戲下去了,追過來挨著她身邊坐下來,伸手,把她攬進了懷裏。
“小菲,對不起,”他低聲的道歉,“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昨晚沒有拍攝什麽視頻,房間裏也沒有裝什麽攝像頭,都是因為你要跟我離婚把我氣得讓我胡說八道的,”
譚唯仁說到這裏,用手輕輕的拍著趴在他腿上的哭泣的女人,又低聲的道:“我知道你覺得委屈,但是,我也不能說假話,說我今天就能把她趕出我心裏去,因為我在大二那年就認識了她,和她做過搭檔參加過辯論賽,她在我心裏生了根發了芽,要一下子連根拔除幾乎不太可能,但是我已經在逐漸的往外拔了,”
譚唯仁說到這裏又停頓了一下,見哭泣的女人已經逐漸的冷卻了下來,於是又繼續的道:“當然,至於什麽時候能夠完全拔除,我現在無法給到你準確的時間,但是,我相信,不用多久,你和孩子就會把我的心填滿,我想,到那時,她應該悄聲無息的不見了,我甚至連痛都感覺不到。”
小菲聽了他這話,半響才抬起頭來,抽泣著的問:“譚唯仁,你真認為,自己深愛著的那個人是可以連根拔除的嗎?”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深愛,”譚唯仁如實的說:“因為我和她之間一直都是我在偷偷的愛著她,而她卻一直在明目張膽的愛著那個叫季非墨的男人,所以,與其說我和她有過戀情,不如說我一直在單戀,她對於我的感情,從來都未曾回應過。”
小菲聽到這裏眉頭皺了一下,低聲的道:“我以為,她是你的前女友,而你是他的前男友。”
譚唯仁用手擁抱著她,輕歎了一聲道:“如果是那樣,估計季非墨和她就不可能結婚了,關鍵是,她也是個固執的人,一旦愛上了就永遠回不了頭,所以,在她和季非墨分開的那五年裏,我雖然和她走得很近,可也隻是身體和她走得很近,其實,她的心一直是關閉著的,為季非墨關閉著,從來都未曾想過要接受任何一個別的男人,任何一個男人也無法和她的心走近。”
“你的意思是——”葛小菲眉頭皺了一下,仰頭望著他:“她在你心裏就是一個神,一個可望而不可即的女神。”
譚唯仁點點頭,低聲的道:“是,她在我心裏就好像是天邊美麗的星星,那麽美那麽明亮,可是,距離我卻又那麽遙遠。”
小菲白了他一眼道:“好吧,她是你心裏美麗無比的星辰,而我呢,我在你心裏算什麽?爛泥巴嗎?”
“你當然是石頭啊,普普通通的一塊石頭而已,”譚唯仁一本正經的回答。“什麽意思?”慕如的眉頭本能的皺緊,臉上已經有些不高興起來了:“我和她就差那麽多?”
“因為石頭才有被捂熱的一天啊,”譚唯仁用手理了理她那因為哭泣而淩亂的頭發:“你聽人說過星星可以捂熱嗎?星星都捂不著,所以,永遠冰冷的掛在天際。”
“石頭有捂熱的一天,你的意思是,你要把我這塊石頭捂熱,讓我對你生出感情是嗎?”小菲終於明白過來,譚唯仁到底是辯論高手,她以前還以為他不善言辭呢,看來是她看走眼了。
譚唯仁的臉微微一紅,然後低聲的道:“小菲,說出來你估計要笑話我,我這一輩子,今年年底就32歲了,可一次正兒八經的戀愛都沒有談過,唯一愛過的一個女人還是單戀,所以,對於戀愛一點經驗都沒有。”
葛小菲聽到這裏忍不住汗顏,媽呀,這譚唯仁怎麽跟她一樣可憐?她這輩子也就暗戀過一個陳建軍,然後相親無數次,可也同樣沒有真正的談過戀愛啊?
“所以,我和你結婚後是真正的跟女人第一次相處,”譚唯仁接著說:“雖然我沒有經驗,也不怎麽懂得討你歡心,但是,請相信,我一直在努力,而且——”
譚唯仁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然後紅著臉低聲說:“而且我覺得我們倆各方麵都非常的合拍,我這人是一根筋,一旦認定估計就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現在,我已經認定了你是我的妻子,所以,我不打算就這樣放你離去。”
小菲忍不住微微的閉上眼睛,她這個人也是一根筋,其實自從打算和譚唯仁過普通平凡的夫妻生活後,她就一直在堅定著自己的生活,以前閆鳳棲的挑釁她從來都未曾放在眼裏的,一直在努力的維護著他和她的這個家。
隻是這一次,好吧,既然譚唯仁說了那隻是他的單戀,既然他說了要把那個人從心裏連根的拔除,那麽,她是不是也該給他一次機會?
同時,也給自己一寸機會,在他努力的把那人往外拔除的同時,她也努力的讓自己擠進他的心房,去把他那剛剛空出來的一點點位置給填滿?
從今以後,他拔一點她就填一點,直到他完全的那那個人拔除時,她也就把他的心房給完全的填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