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王作品 城管無敵 城管無敵 第八卷 、城管在民國 一百三十八、過分淡定的世界

4月7日淩晨投放在佐世保的這顆氫彈,不僅震撼了半個日本,也驚動了整個世界。

——從朝鮮半島、琉球、台灣、符拉迪沃斯托克,直到關島和馬尼拉,在幾乎整個太平洋西岸的東亞土地上,都不知有多少人都被從睡夢中驚醒,然後在夜空中看到了宛如白晝般的刺眼閃光,甚至聽到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就連遠在太平洋中央的夏威夷群島上,都有人聲稱自己感覺到腳下的大地在抖動……

因為伴隨著氫彈爆炸而產生的電磁脈衝,破壞了方圓幾千公裏的無線電通訊,而富含輻射塵埃的蘑菇雲,也讓所有電子信號都受到了強烈的幹擾。此外,核爆的衝擊波還震斷了電報線和電話線,掀飛了船舶和飛機,導致鐵軌扭曲變形……使得核爆災區在短時間之內,幾乎成了通訊交通完全中斷的孤島。

所以,雖然至少半個日本的人,都在淩晨時分覺察到了那一道劃破天際的奇異閃光,但直到足足五個小時之後,位於日本列島另一端的東京中央政府,才陸續從核爆的災區附近,收到了一些語焉不詳的情報。

所以,昭和天皇仁裕陛下還能心平氣和地享用完今天的早餐,才從緊急進宮覲見的重臣們嘴裏,聽到了一個含含糊糊的壞消息——日本西部的幾個城市,不知為何跟東京失去了聯絡,具體情況有待查實……

即便如此,這些聳人聽聞的噩耗,也已經讓整個東京陷入**,各種流言以訛傳訛,越傳越離譜。連什麽宣揚世界末日的邪教分子都跳出來張嘴忽悠,以至於帝國政府不得不出動憲兵來進行彈壓。而政府和宮廷裏那些消息靈通的達官貴人,更是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想盡辦法試圖弄清楚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麽。

等到4月7日的傍晚,率先深入災區的愛宕號巡洋艦。終於修複了艦上的無線電,又全速駛出核爆中心區,克服了輻射塵埃和電磁脈衝的嚴重幹擾,給東京方麵發來第一份比較詳盡的現場勘查報告之後,可憐的海軍大臣大角芩生,在禦前會議之中當場就聽得兩眼一黑。暈厥了過去。

——整個佐世保鎮守府完全被夷為平地,大半個日本聯合艦隊,至少一百艘海軍艦艇就此化為飛灰,包括海軍陸戰隊、海軍飛行隊和基地守備隊在內的六萬海軍健兒全軍覆沒,平民死傷根本無法統計……

而陸軍省的情況也是哀聲不絕——就在這場災難爆發的前一天,參謀本部剛剛把第十二師團。也就是北九州的小倉師團調動到長崎港,準備裝船運往中國大陸參戰。結果剛剛安營紮寨完畢,第十二師團的宿營地就先是被氣浪橫掃,隨後又被大火焚燒,兵員和裝備損失慘重,甚至連師團長都下落不明了。

與此同時,陸軍參謀本部派遣的實地調查專員板垣征四郎。也在暮色中乘坐飛機,降臨到依然煙霧嫋嫋的長崎港——由於長崎的機場早已被毀,板垣征四郎不得不乘坐水上飛機——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座毀滅的城市,一片死亡的海洋……當時正在美國戰列艦上出席宴會的山本五十六,倒是僥幸逃過了一劫,但因故提前返回佐世保的米內光政等整個日本聯合艦隊司令部成員,卻是很不幸地集體覆滅了。

此時此刻,佐世保上空的蘑菇雲已經基本消散,但紛紛揚揚的輻射粉塵卻還在繼續飄落。讓周邊上百公裏的範圍內仿佛在下雪——不過,板垣征四郎和其他日本人一樣,都按照以往的經驗把它當成了火山灰,沒怎麽重視——在山本五十六的親自陪同下,親眼看過大村灣沿岸的慘烈景象之後。板垣征四郎甚至沒有勇氣前往佐世保,就匆匆打道回府,向東京方麵呈遞了一份充滿個人想象力的報告:“……4月7日淩晨時分,長崎縣佐世保鎮守府發生大爆炸,有巨大火球直衝雲霄,遠至熊本、福岡、天草諸島皆清晰可辨,疑似為不明火山突然噴發,也有傳說是火流星墜落而成,卑職正準備前往東京天文台查詢相關信息……”

等到4月9日的時候,日本海軍省終於初步統計出了損失報告:聯合艦隊損失了戰列艦“長門”號、“陸奧”號、“扶桑”號、“山城”號、“日向”號和“伊勢”號,航空母艦“龍驤”號、“鳳翔”號和“赤城”號,以及六艘巡洋艦,二十一艘驅逐艦,四艘潛艇,兩艘訓練艦和大批掃雷艇、魚雷艇、巡邏艇等等。

這些新銳戰艦之所以會離開各自的錨地,雲集於佐世保,一方麵是準備支援中國大陸的戰事,更重要的是打算在“英美鬼畜”麵前舉辦一場海上閱兵式,以此來“震懾蠻夷”……誰知竟然落得了這般下場!

至此,日本帝國耗費巨資建立起來的、世界第三的海軍艦隊,已經損失了絕大部分的大型水麵戰艦……隻剩下了四艘還在船台上接受現代化改造的金剛級舊式戰列艦,還有一艘更加古老的“攝津”號戰列艦——這是在日俄戰爭之後不久造的老古董,已經破舊得隻能當靶船了——勉強能夠拖出來充充場麵。

除此之外,日本海軍還損失了兩個大隊的海軍陸戰隊、兩個大隊的海軍基地守備隊,一個設施完善的軍用船廠,大約一百五十架作戰飛機,以及配套的地勤人員……差不多可以說是被打斷了脊梁骨。

還有,眼下同樣損失慘重的英法美三國遠征艦隊,在結束了對己方水兵的搜救工作之後,也拒絕了日本長崎地方官員的一再哀求,沒有繼續參與對日本平民的救援,隻是贈送了一些富餘的糧食和醫療物品,便在核爆發生的次日早晨忙不迭地拔錨,以最高速度離開這片死亡之地,準備返回各自的殖民地。

然而。當這些水兵們一邊心有餘悸地談論著這場驚天浩劫,一邊慶幸著自己的虎口脫險,甚至盤算著回去之後到底該怎麽消遣放鬆一番,以及如何在港口的酒吧裏,對圍著自己的閑人們。繪聲繪色地講述這場遠征之中的種種奇妙故事的時候,卻不知道他們之中的很多人,已經再也無法回到故鄉了。

因為,那些紛紛揚揚灑落到甲板上的“火山灰”,早已將致命的輻射送進了每個人的內髒器官裏……

上海,虹橋機場

春日裏的江南風景。總是美麗得令人沉醉。

幾縷玫瑰色的彩霞,從東方的天空中漸漸顯現,純潔而又清麗,宛如江南麗人唇上的一抹胭脂。燦爛的晨曦透過濃密的雲層,迸射出一條條絳色的彩帶,翻滾著一絲絲耀眼的金光。

水稻的秧苗和各式各樣的蔬菜。在綠油油的田野裏隨風搖曳,散發著盎然的生機。成群的蝴蝶和蜜蜂圍著金色的油菜花翩翩起舞,開始了新一年的忙碌。天空中不知何時飄起了頑童的風箏,水渠裏隨處可見扭著尾巴的蝌蚪,步履蹣跚的老黃牛在泥濘的田間小徑上漫步,顯示出一派田園牧歌的悠閑景色。

然而,伴隨著巨大的轟鳴聲。一架銀光閃閃的噴氣式偵察機俯衝降落,打破了春日的祥和氣氛。又過了一會兒,穿著一身飛行服的伊霍諾夫斯基上校有些疲憊地跳出機艙,徑自走到跑道旁邊的一輛吉普車旁邊,又從背包裏摸出一隻特製的軍用平板電腦,塞到車上坐著的王秋同學手中。

“……呼,核爆區域都已經基本航拍完畢了,你把這些數據送回去,讓你們總參的人去研究吧!”

曾經是優秀飛行員的狼人上校有些疲倦地喘了口氣,粗魯地用俄語說道。“……長途飛行真是好辛苦,還不讓中途喝酒……好啦!任務完成了!快帶我去機場酒吧!我要把紅牌伏特加往喉嚨裏灌個夠!”

他一邊如此嘟嘟囔囔,一邊隨意地在吉普車裏東翻西找,想要弄點兒什麽刺激的飲料,但最後隻是摸出一罐啤酒。吧唧著嘴喝了一口,就不爽地吐了出來,“……呸!一點勁兒都沒有,真不是男人喝的東西!”

在聽了坐在身旁的索尼婭小姐的翻譯之後,王秋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淡淡的苦笑。

——在絕大多數傳統型俄國毛子的字典裏,有很多詞匯,諸如害怕、規矩、理智、戒酒等等,都和“放屁”基本屬於同一概念。很多性格很毛身材也很毛的毛子飛行員們,都喜歡喝著高烈度的伏特加,噴著滿嘴的酒氣開飛機上天玩雜耍……如果硬是不讓他們喝酒,反而會弄得他們精神不振,脾氣也變得暴躁起來。

“……這次偵察飛行是否順利?應該沒有遭到敵機攔截吧!又或者是日本人的高射炮?”

王秋一邊吩咐司機立即開車趕赴酒吧,一邊對上校隨口問道,然後收獲了一枚好像看白癡一樣的眼神。

“……你這是在開玩笑麽?中國的小同誌!”伊霍諾夫斯基上校略帶不滿地斜了他一眼,“……如今這世界上的活塞式螺旋槳飛機,怎麽可能追得上我?而目前又有哪一種高射炮,能夠把炮彈打到一萬多米的高空?更別提那邊剛剛爆過氫彈,一切都亂糟糟的,哪裏又功夫來關注天上的我?”

……唉,我這還不是擔心你酒後駕駛,把偵察機飛到人家的高射炮口前邊去麽?王秋的心中暗自嘀咕。

——事實上,早在穿越者們正式動用這枚兩千萬噸梯恩梯炸藥當量的氫彈之前,伊霍諾夫斯基上校就已經駕駛遠程偵察機,航拍過一遍佐世保軍港及其附近地區,以此來作為核爆後的對照依據。

當時,在穿越者們密切監聽的日本海陸軍電報裏,居然對此事完全沒有任何反應,估計要麽是沒看到,要麽是當成不明飛行物來處理了——正常情況下尚且如此,核爆之後一片混亂的情況下就更別提了。

“……說起來,我們都已經丟過去了這麽大一顆氫彈,日本帝國也應該投降了吧!”

接下來這回,就輪到伊霍諾夫斯基上校主動發問了。“……他們有派人過來商量和談條件嗎?”

王秋對此隻是從鼻孔裏哼了一聲,“……哼,投降?早著呢!日本人還在做著繼續征服中國的美夢呐!如今的帝國主義侵略者,可都是些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家夥!而日本軍國主義更是比德國納粹還要瘋魔!就在今天早上,日本首相岡田啟介還在廣播上發表講話。號召全體軍民恪盡職守,一心同體,不要被區區一場天災給打倒,而是應該化悲痛為力量,把‘懲戒支那、弘揚皇威’的千古霸業進行到底!”

雖然王秋講得有些囉嗦,但伊霍諾夫斯基上校還是準確地抓住了其中的關鍵詞。“……天災?”他似笑非笑地咧開了嘴,“……日本人居然是這麽認為的?”

“……沒錯,不僅是日本人,如今幾乎整個世界都是這麽認為的,還嘲笑我們是貪天之功為己有!簡直是淡定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王秋點了點頭,不無鬱悶地抱怨說。

總而言之。似乎是預料之外,但又是情理之中——九州島佐世保鎮守府上空那顆埋葬了日本聯合艦隊的兩千萬噸當量的氫彈,根本沒能遏止侵華日軍在中國大陸上的進一步開疆拓土!

4月9日,許昌會戰結束,因為中國抵抗力量的不團結、大批漢奸的內部破壞,以及兩個國民政府的大力配合,日軍僅僅動用了一個第六師團。就一舉擊潰二十萬東北軍,嚇得楊虎城的西北軍臨陣脫逃!

——倒黴的張學良剛剛從襄陽行轅出發,趕到許昌前線督戰,留守襄陽的幾個東北軍守將,就被蔣介石的“銀彈攻勢”打倒,宣布“和平易幟”,倒戈歸順武漢國民政府,順便將大批軍需物資拱手相讓,連張學良的家眷,主要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趙四小姐。也被這夥沒良心的叛軍當成投名狀給扣了起來!

此事一出,許昌前線的東北軍立即軍心大亂。而南京國民政府又集結了六個師的兵力,配合日軍對東北軍的後勤基地南陽進行側麵攻擊,還派遣間諜深入東北軍各部,大力招撫收買了不少將領……結果等到第六師團從南線發起進攻的時候。東北軍早已處於全麵崩潰的混亂狀態,幾乎沒怎麽抵抗就一潰千裏!

而原本正在北線跟第四師團對峙,打得互有勝負的楊虎城,眼看著整個右翼突然崩潰,自己有被包抄合圍的危險,保存實力的念頭頓時占了上風,立即掉頭大踏步撤退到洛陽去了——看起來似乎是準備效仿當年董卓單挑關東十八路諸侯之舊事,憑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虎牢關天險,與日寇再度展開較量……

總而言之,西北軍在許昌會戰之中的損失不大,還有繼續與日寇展開周旋的力量。

除此之外,通過這一次的背後捅刀子,蔣介石收複了襄陽這一荊北門戶,同時又在英國炮艦的協助執行,通過談判逼退了川軍,收複了扼守三峽出口的宜昌,從而基本控製了湖北全省,也算是個小贏家。

相反,一貫眼高手低的花花大少張學良,則成了這場戰事的最大輸家,不僅二十萬東北軍被打得土崩瓦解,還丟了荊北豫南的最後一點地盤,外加小老婆和小金庫,幾乎賠掉了褲子……到了這等地步,他隻能一邊搜羅殘兵敗將,一邊往豫西的伏牛山區裏撤退,場麵狼狽至極,與先前那副發誓要一戰雪恥的樣子形成了鮮明對比,被刻薄的報界戲稱是:“少帥妙計安天下,賠了夫人又折兵!”

——當許昌會戰的敗報傳到上海之後,諸位穿越者們全都是大吃一驚:雖然知道張少帥的打仗手藝不行,但還沒想到居然能拙劣到這等地步!更不理解這二十萬東北軍就算再怎麽不經打,畢竟是守在深溝固壘的野戰工事裏,可是在區區三萬日軍的攻擊麵前,為什麽會連四十八小時都頂不住?!

最後,還是對這年代各種軍閥習氣甚為了解的方誌敏同誌,一語道破了天機:“……在長城抗戰之後交出地盤、撤出華北的東北軍,並不是真的還有二十萬,而是‘號稱’二十萬!借著這個數目向中央討要軍餉而已。具體到底有多少人、幾杆槍,隻怕是連張學良張少帥自己都未必清楚……更何況,張學良也不可能把所有的東北軍都壓在許昌戰場,還得在南陽和襄陽留下一些人,再加上軍隊裏麵有人被收買倒戈,似乎還有刺客在活動,這位少帥能夠逃得一命就算是不容易了!唉,槍不如人、炮不如人,那都是次要的。最怕的是人心散了,那樣的話,就算是裝備再怎麽精良,甚至武裝到牙齒,也一樣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