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48 南非飛行員
保衛處焚琴煮鶴,大煞風景,學生們本來還想看一看求愛的主角在心愛的‘女’孩麵前如何與保衛處對抗的,哪知道朱毓風一反常態,竟然低調的離開了,反正他的表演已經達到目的了,不到明天早上,全校學生就會從BBS和各種小道消息中得知,他朱毓風在追求溫雪,這就夠了。
朱毓風深情的望了溫雪一眼,大聲喊道:“同學們,謝謝大家捧場,為了配合校方,這些鮮‘花’請大家幫忙拿走。”
學生們一聽還有這好事,頓時一擁而上,將滿地鮮‘花’一掃而空,剩下滿地狼籍自有清潔工來處理,保衛處的人見事態平息,也就打道回府了,遠處樹蔭下停著的奔馳轎車裏,司機扭頭笑道:“小冰,您看這樣處理可以麽?”
韓冰問:“是你通知校方的?”
“給保衛處的王主任發了個舉報信息而已。”
“薛叔叔,我不習慣這樣,就算我喜歡那個‘女’孩,也要靠自己的力量去爭取,所以,我不希望有下次。”
司機笑道:“我的小少爺,中國不是英國,伊頓公學裏教的那一套不好使,不靠關係隻靠自己的話,你會撞得頭破血流,你媽媽讓我照顧你,我自然要全方位的照顧到。”
韓冰打開車‘門’說:“謝謝,但我不需要,你告訴我媽媽,我已經十七歲了,不是她的乖寶寶了。”說完扭頭就走。
司機聳聳肩,自言自語道:“小家夥脾氣還‘挺’倔,嗬嗬,現實會教育你的。”
……
當溫雪回到宿舍的時候,三位舍友看她的目光都不一樣了,陸謹興奮地又蹦又跳,問長問短,而寧馨兒和王月琪平時飛揚跋扈的氣焰也降低了好多,表麵上還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架勢,但卻支著耳朵聽溫雪說什麽。
“我不認識那個人。”溫雪說。
“中文係的頭號帥哥你都不認識啊,朱毓風!也是你們江東人,好像還是你們生的文科高考狀元呢,你們一文一理,珠聯璧合啊。”陸謹一副誇張的表情說道。
“可是我真的不認識他。”溫雪很認真的說。
“我服了你了,連這都不知道,你腦子裏整天都在想些什麽啊?”陸謹悲哀的搖著頭,做扼腕歎息狀,轉而由自信滿滿的說:“沒關係,你會開竅的,要不了幾天,我們的溫雪就會名‘花’有主了。”
果然,第二天學校裏就傳遍了朱毓風追求溫雪的軼事,北清大學雖然是國內數一數二的高等學府,但青年人畢竟是青年人,對這種風‘花’雪月的事情趨之若鶩,一時間大批學生湧到數學係的食堂去打飯,隻為看一眼對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都不為所動的冷麵嬌娃。
食堂生意大好,溫雪卻不堪其擾,幸而有張師傅幫忙,打開後‘門’讓她逃跑,哪知道剛出來沒多久,迎麵就遇到了朱毓風。
“溫雪,聽我說幾句話好麽?”朱毓風的眼圈很黑,大概是昨晚沒睡好,聲音也有些嘶啞低沉,溫雪嚇了一跳,可還是站住了,小心翼翼的問道:“同學,有事麽?”
“我知道我的所作所為給你帶來了困擾,很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但鬼使神差就這樣做了,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說著朱毓風甩了甩頭,似乎想甩去無盡的煩惱。
溫雪咬了咬嘴‘唇’,低著頭要離開,朱毓風趕緊又說道:“我聽說了你的事情,你家裏的情況我很同情,也很敬佩你,我想你做我的‘女’朋友,我們一起來麵對困難,好麽?”
溫雪抬起頭,搖搖頭說:“不好。”
“為什麽?”
“首先,我現在不想談朋友,其次,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最後,我並不喜歡你,對不起。”溫雪說完,丟下目瞪口呆的朱毓風走了。
朱毓風的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紅,活了十八年從來沒有‘女’孩子這樣對他說過話,不過這也讓他心中湧起一股不服輸的勁頭。
“是因為韓冰麽?”朱毓風在溫雪背後大聲的問道。
溫雪停下,轉頭道:“難道在你的思維中,就沒有比談情說愛更重要的事情麽。”
語氣中的鄙薄顯‘露’無疑,說的朱毓風目瞪口呆,因為他發現溫雪看著他的眼神竟然有一絲憐憫的感覺,這讓他極不舒服,但又無可奈何。
“好吧,我相信你現在不想談朋友,但我不會放棄的,總有一天你會發現,我才是最愛你的人!”朱毓風衝著溫雪的背影看出這句話,悻悻的離開了。
……
首都國際機場,劉子光將李建國和陳馬丁送上了飛往羅安達的安航客機,獨自返回酒店,機場大巴的電視機上正在播放新聞,一則短小的國際新聞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西非國家西薩達摩亞的政局再度惡化,軍政fǔ總統讓.庫巴宣布首都進入緊急狀態,並且派遣政fǔ軍圍剿以前王室成員為主的反政fǔ武裝,大批國外僑民逃離聖胡安,我國駐安哥拉使館證實,在西境內執行國際醫療援助任務的我國衛生醫療隊安然無恙。”
劉子光心中一動,不由得想起方霏寫給自己的信,“去羅安達的車就要開了……”莫非在西薩達摩亞執行任務的醫療隊就是方霏所在的那一支?
一股不詳的感覺湧上心頭,劉子光起身大喊一聲:“停車!”大巴還沒開上高速路,司機以為他有什麽急事,靠邊停了下來,劉子光說聲謝謝跳下車去,徑直打了輛車回到機場,直接到安航櫃台去最近飛往羅安達的航班。
“對不起先生,最近的航班也要下周。”安哥拉航空的工作人員說。
去西薩達摩亞最便捷的方式就是直飛羅安達,然後轉機飛聖胡安,現在買不到去羅安達的機票,就隻能退而求其次了,但非洲對中國護照實行落地簽的國家不多,而且劉子光的香港護照又沒帶在身上,情急之下他拿出手機上網搜索了一下,發現隻有一個國家最合適,西非的貝寧共和國對中國護照實行免簽,科托怒國際機場或許還能有飛聖胡安的班機。
非常湊巧的是,國航正好有一班飛往科托怒的航班,還有兩個小時就要起飛了,劉子光迅速購買了機票,沒有攜帶任何行李就登上了飛往非洲的班機。
長達一晝夜的飛行之後,飛機終於抵達非洲西部的貝寧共和國,科托怒國際機場是非洲重要的航空站之一,機場人來人往,熱鬧非凡,雖然航站樓裏冷氣很足,但穿著‘毛’料西裝的劉子光仍然感到渾身的不自在。
但海關人員卻見慣不怪,很隨意的在他護照上蓋了個戳兒就放行了,劉子光在機場免稅商店刷卡買了一副墨鏡,短袖‘花’襯衫和工裝短‘褲’,棉襪高幫叢林靴,還有一頂遮陽帽,錢包裏的人民幣自然派不上用場,好在他還有VISA卡可以刷。
換了衣服之後,把那套阿瑪尼西裝直接丟給了乞丐,劉子光直奔問訊處而去,貝寧的官方語言是法語,劉子光那點法語底子還算能正常溝通,經過一番詢問之後,他得知飛往聖胡安的航線已經中斷,現在想去西薩達摩亞隻有走陸路才行。
“可是我趕時間,幫幫忙。”劉子光將一張十美元的鈔票遞了過去。
“哦,是這樣先生,或許有一個人能幫您,我給您地址。”黑人小夥的態度熱情起來,‘露’出一口白牙說道。
劉子光根據工作人員的指點,搭乘出租車來到機場附近一座破舊的房子,這裏樹木繁茂,黑人小孩滿地跑,穿著‘豔’麗民族服裝的非洲大娘們頂著水桶走來走去,天空藍的耀眼,熱辣辣的太陽曬得人皮膚發燙,一派異國情調。
劉子光敲敲‘門’,沒人搭理,他便推‘門’進去,雨棚下,一個皮膚發紅的白人男子正躺在椅子上打鼾,渾身充滿了朗姆酒的味道,敞開的襯衫裏,金‘色’的體‘毛’在非洲的陽光下熠熠生輝,一條黑‘色’的狗趴在他腳下,好奇的看著陌生的客人。
“打擾一下,先生。”劉子光說。
白人男子繼續打鼾,劉子光看看四周,遍地油汙,‘操’作台上放著待修理的汽車引擎,扳手螺絲刀丟了一地,他隨手找了個扳手在鐵皮桌子上敲了一下,聲音嗡嗡作響,黑狗一下子跳了起來,汪汪直叫,那白人也睜開了眼睛,狐疑的瞪著劉子光。
“馬利根先生麽?”劉子光彬彬有禮的用法語問道。
“是我,你有什麽事?”馬利根甕聲甕氣的用南非腔十足的英語答道,他的鼻子頭紅紅的,車間裏充滿了朗姆酒的味道,看來此前喝得不少。
“是這樣,我聽說你經營著一條飛往聖胡安的航線。”劉子光也改成了英語說道,隻不過他說的是一口地道的倫敦腔。
“聽著,黃種人,我再也不想去什麽聖胡安了,那幫黑雜種差點把我的飛機毀了,所以你還是找別人去吧。”馬利根直截了當的拒絕了。
“可是我有急事必須趕到聖胡安,我的朋友在那裏,我會付你很高的價錢。”劉子光耐心說道。
“我知道你們日本猴子有錢,但我不吃那一套,請你離開我的地盤,要不然我就讓我的珍妮‘花’來接待你了。”粗魯的馬利根絲毫也不買賬,反而望了望掛在牆上的溫徹斯特連發槍,威脅起劉子光來。
劉子光聳聳肩,表示無計可施:“那麽,祝你好運吧,馬利根先生。”說完轉身就走。
馬利根啐了一口,從懷裏掏出純銀小酒壺,往嘴裏繼續灌著朗姆酒,但是那個亞裔男子竟然飛速轉身,一把將他推到了牆上,掐住馬利根的咽喉說:“聽著你這個老酒鬼,我現在就要去聖胡安,如果你這個狗娘養的敢說半個NO字,我就把你的肝掏出來切碎了喂你的黑狗吃!”
馬利根的臉憋成了豬肝‘色’,眼睛凸起,一隻手拍打著牆壁示意投降,劉子光這才鬆開手說:“還有,我不是日本猴子,我是中國人!”
“哦,上帝啊,該死的中國人,你竟然是一個中國人。”老馬利根帶著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劉子光說。
“有問題麽?”劉子光惡狠狠地問道。
“沒有,我父親在南非空軍服役的時候,曾經在朝鮮和中國人打過‘交’道,嚐過你們的苦頭,好吧,中國佬,你打算出多少錢雇傭老馬利根和老珍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