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悅和陳嘉遇是一類人,心如明鏡又腹黑。

這類人往往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心高氣傲。

對於周圍不感興趣的人和事都是一副淡漠的態度。

所以張曉悅對於陸雲笠的態度就十分的淡漠。

在陸雲笠的心裏,張曉悅就給她一個冷豔美人的形象,所以張曉悅和她說話的時候她都小心的應付著。

生怕自己哪裏說的不對,惹得冷豔美人不開心,但是自己就算是說的非常對,冷豔美人還是那副高冷的表情。

陸雲笠隻覺得和這種人說話十分的費勁,不僅費勁還十分的殺腦細胞。

求救的目光看向陳嘉遇,然而陳嘉遇卻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莫等閑和陳嘉遇是兒時的玩伴。

莫家的老爺子現在病重住在醫院的重症監護室內。

按理來說,莫等閑繼承莫老爺的家產,順理成章。

然而莫等閑的那些叔輩卻認為莫等閑不能夠勝任莫氏董事長一職。

莫等閑在以前從未對莫氏做出什麽貢獻。

在外麵過得逍遙自在,現在就這樣接收莫氏,讓他們那些在莫氏紮根埋頭苦幹的人十分的不滿。

認為莫等閑撿了一個天大的便宜,所以他們不甘心了。

幾次到莫老爺的病房裏麵請命,讓莫老爺三思而後行。

莫氏交到莫等閑的手中就等於葬送了前程。

莫老爺一手創見的莫氏,為了讓兄弟們過的好些,年輕的時候把他們拉到莫氏和自己一起打拚。

沒想到到了最後的關頭,他們想著的始終是自己的利益。

他就莫等閑一個兒子,就算莫等閑再如何的不爭氣,他的家產還是想留給自己的兒子。

深刻體會到在利益麵前,什麽兄弟手足之情,完全就是一個屁。

那麽多年他竟然養了一群白眼狼。

越想越想不明白,病情也一天不如一天。

莫等閑索性就派人守了醫院,莫家的人一律不能探望莫老爺。

沒想到他保護莫老爺的做法卻被他們認為是挾天子以令諸侯。

活生生的把莫等閑罵成了一個豬狗不如的不孝子。

於是乎莫等閑怒了,為了證明自己,答應莫家那些老狐狸的要求。

如果此次他沒有拿下維克公司的招標,那麽他就自願放棄繼承權。

並且把他名下的股份全部都交出來,而莫氏的董事長由和他同輩的莫言順擔任。

陳嘉遇得知消息之後,笑話他說。

“在耍賴犯賤這項上,你還不如霍君粟。”

霍君粟當年也遇到過和莫等閑同樣的情況。

叔輩聯合起義,什麽激將法都用了,然而霍君粟就是不甩他們的帳。

理直氣壯的坐上霍氏董事長的位置上,把霍家那些叔輩氣得夠嗆。

莫等閑摸了摸自己的俊臉,“那是他臉皮厚,我這是皮薄。”

張曉悅在一旁翻了一個白眼,不知道昨天是誰說的,就算這次他沒有拿下這個項目。

莫家的那些老狐狸也拿他辦法。

他已經給自己想好了後路了,到時候耍賴皮,說起來他的臉皮比霍君粟還厚,並且還完美詮釋了什麽叫做厚顏無恥。

陸雲笠跟在身後豎直了耳朵聽他們談話,並沒有什麽非法之類的談話內容。

一顆懸著的心也就放了下來,她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堅決抵製非法行為。

張曉悅看了一眼陸雲笠,然後對陳嘉遇說。

“我們已經為兩位訂好了房間,陳總,你看是先去酒店看看房間還是直接去醫院?”

陳嘉遇麵不改色,語氣淡淡的回答,“不用了,我們先去醫院吧。”

其實陳嘉遇在C氏莫等閑名下的酒店裏,有一件私人的總統套房。

他有輕微的潔癖,不喜歡住別人住過的房間,所以莫等閑就給他留了一間作為他私人所用。

張曉悅明明是知道這茬的,但是她刻意問了一下陳嘉遇。

目的就是想試探陸雲笠是單獨訂一間房間還是和他同住。

陳嘉遇說直接去醫院,那麽就是不需要他們在訂房間了。

張曉悅不由得多看了陸雲笠兩眼。

陸雲笠被她看得心裏發麻,希望她不要再和自己聊秘書的專業知識之類的。

她就是一個可以移動的保姆,不是什麽專業的秘書啊,求放過求饒啊!

陸雲笠想,她估計是跟著陳嘉遇出來,最不靠譜的一個秘書了。

張曉悅遮住莫等閑老是往陸雲笠身上瞟的視線。

莫等閑不悅的瞪了她一眼,這個小妮子又阻擋自己欣賞美色。

張曉悅回瞪過去,這個白癡,難道就沒發現陳嘉遇的臉色已經有青變黑了嗎?

張曉悅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有一種悔不當初的感覺。

怎麽感覺自己就跟錯了主子呢,早知道她也倒戈相向就好了。

可是看到莫等閑沒心沒肺的笑容時,心裏又很不是滋味。

張曉悅是莫等閑堂哥收養的女兒。

莫翁虹沒有生育能力,所以到孤兒院去收留了張曉悅。

張曉悅那時候已經開始記事了,始終不願意改自己的名字。

她認為總有一天她的父母會回來找她的,而她的名字就是他們尋找她的唯一線索,所以不願意改姓。

她從小就十分的聰明,可是因為年齡大有記憶力,所以很多夫妻都不願意收養她。

他們更願意收養那些沒有記性的孩子。

而莫翁虹夫婦卻收養了張曉悅。

張曉悅一直是一個懂得感恩的人。

莫家的人隻有她父母和莫等閑父子把她當做家人。

其他的那些叔輩,雖然在她父母的麵前蠻客氣的。

可是背後卻說她張曉悅是個沒人要的家夥,他們莫家對她有天大的恩情,她還不願意改姓。

那時候莫等閑是莫家的混混頭,莫家的人麵上都對他客客氣氣的,誰也不敢招惹他。

背後卻讓自己的孩子遠離莫等閑,生怕莫等閑把他們的孩子給帶壞了。

張曉悅就認為莫等閑和自己是同一類人,他們都是被莫家人孤立的對象。

長大之後,莫等閑那一輩分為了兩個派別。

莫等閑和莫言順。

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莫言順德話,那就是偏偏佳公子。

而莫等閑就是一個不著邊際的大少爺。

莫家的人都一邊倒的傾向莫言順,而她始終是站在莫等閑這邊的。

張曉悅不知道自己對於莫等閑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

但是她知道,沒有莫等閑,她的世界時灰暗的。

莫家的人都笑話她跟錯了隊伍。

然而莫等閑對於她來說就是一種信仰。

盡管莫等閑看不出來她對他的心思,張曉悅也默默的看著莫等閑在外麵風流。

她不想因為自己的關係而拖累莫等閑。

不想他在背上一條和自己侄女亂來的負麵消息。

所以她一直都把自己的喜歡壓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裏,讓人看不見。

張曉悅在聽到安少賢說陳嘉遇的八卦的時候,張曉悅是佩服陳嘉遇的。

而陳嘉遇做的事情,是她張曉悅這輩子都做不出來的。

陸雲笠小步的跟在陳嘉遇的身後,心想自己果然是太失敗了。

她已經叫了張秘書兩聲,張秘書都沒有搭理自己。

而陳嘉遇和莫等閑兩個大男人又聊得火熱,自己就這麽被忽視了。

過了良久才聽到張曉悅歎了一口氣,看到陸雲笠還自己拉著他們的行李,微皺了之下眉頭。

剛才發神時間太久了。

“阿華,你怎麽辦事的,怎麽還讓陸小姐自己提行李。”

叫做阿華的保鏢立馬走到陸雲笠的身邊伸手拉過陸雲笠的行李。

“陸小姐,把行李交給我吧。”

陸雲笠看著他一身的肌肉,拒絕的話來到口中都給咽了下去。

這拳頭估計一拳下來,她就能夠去西天見如來佛祖了。

陸雲笠慫慫的賠著笑,“麻煩你了,幸苦你了。”

阿華拉著行李走在一旁,一個眼神都沒有再給陸雲笠。

太酷了,陸雲笠更慫了。

陳嘉遇餘光瞥了一眼自家慫氣十足的小秘書,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容。

莫等閑沒有等到陳嘉遇的回答,扭頭看他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那笑容騷氣十足。

莫等閑就震驚了,從未在陳嘉遇的臉上看到過這樣的笑容。

有奸詐的,有威脅的。

但是從來都沒有過這麽柔和而騷氣的。

莫等閑不解的看了一眼自家的軍師張曉悅。

張曉悅隻是把目光往陸雲笠的身上瞟了一下。

心想自家神經大條的小叔現在應該能夠想起陸雲笠的身份了吧。

然而她太高估了莫等閑的智商。

陳嘉遇突然停下了自己的腳步,沒有看路的陸雲笠一頭就撞上他堅挺的背部。

倒抽了一口冷氣揉著自己的腦袋,不滿的抗議,“你的背是鐵板做的啊?”

陳嘉遇微眯了一下自己好看的眼睛,她一雙眼睛都快烙在莫等閑家保鏢的身上了。

陸雲笠感覺到陳嘉遇危險的眼神立馬就慫了。

現在不是H市,如果他丟下自己跑了,自己身無分文不得討飯回H市啊。

連忙掛著笑臉賠著小心,“對不起啊總經理,是小的眼瞎沒有看路。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小的這次吧。”

陳嘉遇冷哼了一聲這才從陸雲笠的身上收回自己的目光。

莫等閑邪氣一笑摟著陳嘉遇的肩膀,“我看你這小秘書挺有趣的,我們兩個交換如何?”

張曉悅太能管事了,就連著把他也管得死死的,而且不會像陸雲笠那樣說話。

像陸雲笠這種逆來順受的小秘書他看著挺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