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收到這樣的郵件可以當做是發錯了,可是第二次收到同樣的內容,同樣的發件人,譚輕夢不得不重視了起來。
她試探性地回複郵件,“請問是不是發錯了?”
發送成功之後郵箱並沒有收到回複。
譚輕夢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有上太過在意,她反而比較在意的孟橋查到的信息,帶著一個孩子的神秘男人,林鑫?
這樣的人以什麽樣的動機去害媽媽,況且看上去是專門找到了舅舅做這種事,譚輕夢總覺得越往深入調查謎團就越多。
譚輕夢覺得有必要去一趟老宅,上次去老宅找溫叔的時候,因為太過震驚,有個最重要的問題她沒有仔細問。
而溫叔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隱瞞,他也沒有提。
譚輕夢驅車到了老宅之後,直奔溫叔的房間,結果撲了個空,溫叔像往常一樣在花圃工作。
見到了譚輕夢,溫叔依然很高興,“你姑媽今天跟著去趕集了,你要找她的話等一會兒。”
“我不找她,我專程過來找您的。”譚輕夢冷靜地說。
溫叔停下手裏的活兒,疑惑地看著她。
“溫叔,上次來問您的時候,有個很重要的情況我沒有問,這回我是特意來問這件事的。”
“什麽事啊?”溫叔奇怪道,“上次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了啊。”
“不,還有一件事被略過了。”譚輕夢看著他,“溫叔,媽媽出了事之後,爸爸有什麽反應?他的作法是什麽?他有沒有很痛苦,他有沒有懲罰那個男人,他又是怎麽對待媽媽的?”
“這些,您一個字都沒講。”
譚輕夢每問一句,溫叔的神情就隨之變化,從微微張嘴的驚訝到最後沉默地撇開臉去,沒有回答。
譚輕夢的心往下沉了,她知道她果然問對了,也知道或許那個完美形象的爸爸從今天之後就會不再完美了。
“小姐,這些事情,我上次能說的都說過了,我再沒有什麽可以說的了。”溫叔轉過身開始繼續幹活。
譚輕夢圍上去:“溫叔,上次的時候並沒有提到爸爸的反應,我想他作為這個世間另一個更重要的角色,他一定做了些什麽?我請求您告訴我!”
“小姐你不要再問了,你隻需要知道老爺是真的很愛你們,他這一生沒有做錯過任何事就對了!”溫叔咬死了不說。
“溫叔,我不是要追究誰,我隻是想知道當年的真相,僅此而已。”
“真相跟老爺沒關係,這件事也不是老爺的錯!”溫叔沒忍住了,喊了出來。
譚輕夢愣住了,在她的記憶中,溫叔從小到大沒有跟她大聲說過話,在父親忙碌的歲月裏,溫叔幾乎就是她的長輩。
“這件事,有這麽嚴重嗎?”譚輕夢思索道,“您越是遮遮掩掩不告訴我,我就會越想知道,要知道,如果不是您,我也有其他的方法知道,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譚輕夢轉身要走,溫叔突然上前攔住她,剛要說話,遠處嘈雜的人聲打斷了他們說話。
“譚小姐,你怎麽在這兒!你不是讓人接走了姑媽嗎?”跟姑媽一起出去的傭人奇怪道。
譚輕夢更加疑惑:“姑媽不是跟你們出去趕集嗎?我今天過來是有別的事情,沒有要接走她啊。”
溫叔察覺不對,立刻上前問道:“你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姑媽跟傭人到了人來人往的市集上,買完東西之後,突然過來了一個男士,看起來紳士禮貌,微笑著說是譚輕夢派人來接她回去,有事找她。
姑媽一開始也很懷疑,當場要給譚輕夢打電話,而那個男人拿出了譚輕夢發給他的信息給姑媽看,說你在忙,還說他是陶總派來的,姑媽打消了懷疑,不疑有他,跟著男人上了車。
譚輕夢聽完,趕忙拿出手機給姑媽打電話,然而電話根本打不通,一直占線。她又迅速給陶知酌打了電話。
陶知酌那邊好像在開會,譚輕夢聽到他說“等我一下”,之後到了稍微安靜一點地方,問道:“怎麽了?”
“知酌,你有沒有派人來接我姑媽?”
陶知酌乍一聽很奇怪,但依然回複她:“沒有。姑媽出事了?”
譚輕夢歎了口氣,“我不知道,說姑媽在市集上被陌生人帶走了,對方聲稱是我讓你派人來接她的,姑媽的電話已經打不通了。”
陶知酌反應很快,聲音沉穩,“我知道了,你別急,把姑媽的手機號發我,最後見到姑媽的地點告訴我,我派人去找。”
簡單利落地吩咐完之後,再次對譚輕夢說:“別著急,一切交給我,照顧好自己。”
陶知酌低沉的聲音從聽筒另一邊傳來,聽起來非常溫柔,譚輕夢在他的安撫下,漸漸冷靜了下來,她說了“謝謝。”掛斷了電話。
“陶知酌說她會派人去找的,現在我們沒有別的辦法,隻能等等看。”譚輕夢說完之後,看向溫叔,“溫叔,事到如今,即使姑媽麵臨著危險,你都不肯告訴我嗎?那是爸爸的親妹妹啊!”
溫叔焦急的麵龐看著她,在譚輕夢的眼神下,溫叔最終垂下了手,“跟我來吧。”
譚輕夢吩咐傭人們借著市集周邊打聽,看還有沒有人見到這個人,並且要去調一下周圍商店的監控,看有沒有拍到車牌號。
交代完這一切,她隨著溫叔來到了老宅中父親的書房裏。
雖然譚輕夢很早就搬離了老宅,可是譚建辭的書房依然按照之前布置的一模一樣,多年未曾改變。
溫叔拿起了一個匣子放到了桌子上,“這個秘密我本來是準備帶到墳墓裏去,一輩子都不想讓人知道的。”
譚輕夢上前要去打開匣子的時候,溫叔的手先一步按在了上麵,“小姐你先聽我講完吧。”
“那時候孩子生下來,傳了風言風語,老爺得知之後心裏當然介意,他暗中存了孩子的頭發去做了親子鑒定,結果當然是不符。”溫叔看著書房的椅子,陷入了回憶,“這件事對老爺的打擊無疑是巨大的,那時候老爺沒有告訴別人,一個人在書房裏,不說話,一坐就是一天。”
“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有一天老爺終於決定拿著親子鑒定去找夫人攤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