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媽看起來好像為難,拿譚輕夢沒什麽辦法的樣子。

譚輕夢立刻拿起了那隻包說:“既然您喜歡這個包,我就買來送給您吧。”

姑媽推辭了一下就接受了,這時候店員對姑媽說:“您好,既然商品是您的,麻煩來填寫一下用戶信息。”

姑媽很自然地走過去開始寫,窗邊的男人看了一眼也就不看了,這時候姑媽突然將用戶卡翻過來寫了一些什麽,迅速塞給了譚輕夢,之後才重新填了一張卡。

等到譚輕夢把姑媽寒暄著送出去的時候,她翻開卡片一看,後麵儼然是一張簡易的小區地圖和姑媽記得的周圍地址。

譚輕夢迅速收好那張卡,跟店員道謝之後走了出去。

出去之後,早已不見姑媽的蹤跡,但譚輕夢已經接觸到地址,她剛問了店員,姑媽畫的地方就在這附近,譚輕夢有些不甘心,她決心順著這條路先找下去。

商業街往裏走,人更少了,譚輕夢警惕地觀察著周圍,大部分都是私家別墅和一些私密性很好的酒店。

她一個人邊走邊拍,突然拍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好像是林墨生!

譚輕夢心跳加快,迅速躲到了一堵牆的後麵,林墨生跟之前變化有點大,她有些不敢認,躲在牆後默默觀察了下,將鏡頭拉進拍了照片,才有些確認好像就是。

她大著膽子走得近了些,看到林墨生轉過彎進了別墅區,譚輕夢趕忙跟著拐進去,卻沒有看到人。

她將周圍的環境再次拍了照,自己則邊走邊看,這邊的別墅區設施大多非常私密,但入住率卻少得可憐,大部分都是沒有人住的房子。

整個小區寂靜地有些陰森。

譚輕夢邊走邊看,再次走過一個轉角,一隊黑衣人驟然出現在她麵前,而那隊黑衣人中間站著的,赫然是林墨生。

譚輕夢頓住了腳步,一下子愣住了,巨大的驚訝讓她甚至都沒來得及喊出聲。

“這麽想要見到我嗎?表妹?”林墨生勾起一邊嘴角,跟她打招呼。

譚輕夢不由自主向後退了一步,試探性地問了句:“表哥?真的是你?”

林墨生卻沒時間跟她說廢話,“你一路跟過來,不就是想看看是不是我嗎?現在見到了,滿意嗎?”

譚輕夢十分不熟悉林墨生現在的說話方式,她皺了皺眉道,“表哥你變了很多......”

“那你喜歡嗎?”

譚輕夢下意識搖了搖頭,腳步一轉,她扭頭就跑。

隻聽到後麵林墨生嗤笑一聲,聲音冷沉:“給我抓住她!抓活的!”

譚輕夢不敢回頭,悶頭向小區外麵跑去,耳邊聽著身後一陣腳步聲,她心跳如擂鼓,緊張到連口水都不敢咽下去。

譚輕夢知道如果讓這些人在這個小區裏麵抓到自己,自己絕對會跟姑媽一樣,悄無聲息地消失,她剛進小區的時候撇見旁邊有個側門直通一家酒店的後門,那個門比小區的正門更進。

譚輕夢身形一轉朝側門跑去,隻有幾步的距離,譚輕夢聽到身後腳步聲離得近,她矮身一躲,躲過朝她抓過來的手,抬起一腳朝來人的小腿踢了去,聽到來人的悶哼聲,她沒有耽擱,立刻跑進了側門。

她一直朝前跑,幾乎感受不到心髒的跳動,整個人上緊了發條,不敢停下來,她好不容易看到了光亮,她加速跑出了側門,朝街道對麵酒店的後門跑去。

她清晰地聽到身後有人在喊:“不要讓她跑到酒店裏去!”

譚輕夢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此時此刻她什麽也顧不上,飛快往街對麵跑去,去人多的地方!去酒店!

耳邊盡是自己的喘息聲,她的體力早就撐不住了,一步兩步三步,她幾乎是數著步數往酒店跑去,身後的腳步聲在逼近,她的心跳仿佛要撞破胸膛。

“她在那裏!快!”

譚輕夢渾身一僵,可她這時候已經要跑不動了,終於她推開了酒店大門,而她沒錯過的時候,酒店後門玻璃上的倒影,明晃晃印著幾個男人清晰的倒影。

她穿過走廊往酒店大堂跑去,這個酒店人不多,平時商務接待居多,今天正好在舉行一個高端的商務酒會,安保措施做到十分到位。

酒店的大理石地麵非常滑,譚輕夢虛浮著雙腿踩上去,速度自然就慢了下來,她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那些男人也跟著她到了,有一些甚至從酒店正門繞路過來準備堵她。

譚輕夢一咬牙準備衝到酒店中庭去,她用力推開周圍服務員的阻攔,衝到了正在簽到的大廳中,腿一軟倒在了一個人的懷裏。

男人白皙的皮膚,英挺的鼻梁,硬朗的下頜線,深邃的眉眼,整個人恰到好處的矜貴。

譚輕夢顧不上看清男人的長相,她像抓住一個救命稻草一樣,揪住他的袖子說:“救救我,他們要抓我。”

她滿頭是汗,頭發都黏在了鬢角,臉色蒼白,整個人單薄易碎。

她沒看到在她闖入男人懷裏的時候,男人眼底滿是驚豔與心痛,扶住他的手在微微顫抖。

忽然那個男人扯進懷裏,墨玉般的黑瞳看著闖進來的黑衣人,沉聲說:“誰敢動她!”

譚輕夢這才發現,這個人竟然就是陶知酌。

“陶知酌.......”譚輕夢喃喃地念著,眼圈瞬間通紅。

剛剛被人追逐的恐懼,差點就要被捉住的焦慮和拚命奔跑害怕,在見到陶知酌的時候全部化作了委屈。

陶知酌將她扣得更緊,眼底的怒氣碎裂開來,壓得那些黑衣人抬不起頭來。

“孟橋!”陶知酌冷聲開口。

譚輕夢這才看到孟橋從後方站出來,手上拿著陶知酌的外套,陶知酌接過來將外套披在譚輕夢身上將她裹緊。

而追她黑衣人看到這個情景,已經明白今天不可能抓到了,正在準備慢慢退出去,隻是這才發現原先門邊那幾個準備圍堵譚輕夢的人,已經被陶知酌的人手控製住了。

他們看了一樣,隻好撤了出去。

“陶總,出什麽事了?”主辦方負責人看到這個情景,前來問了一句。

看著是關切,其實潛台詞是沒出什麽事的話,場子不要鬧這麽大,其他參會嘉賓都在大廳裏站著,而酒會就要開始了。

陶知酌撇了他一眼,“你們的酒會看來混進來了不速之客,我的夫人受驚了,我要帶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