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生跌進房間的時候,衣領翻出,臉上隱隱有些腫,譚輕夢一下子緊張起來。

“表哥?他打你了!”

晚進來一步的陶知酌,整個人仿佛籠罩著一層冰霜,看都不想看林墨生。

“陶知言,你欺負我就罷了,表哥隻是關心我,做錯了什麽?!”譚輕夢極度失望地看著陶知酌。

陶知酌:“我說我沒有,你信誰?”

“我隻信我看到的。”

陶知酌被噎了一下,皺了皺眉,沉聲問林墨生:“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林墨生整理好衣服,沒理陶知酌,對著譚輕夢說:"我昨晚接到你的電話,匆忙回電,卻一直沒人接,我找到你同事,得知你跟鈞能有合作,才輾轉打聽到你居然住院了。"

“要不要緊?”林墨生滿眼溫柔。

“林律師的人脈還真廣。”陶知酌打斷他。

林墨生:“比不上陶總,監控都能讓人刪了。”

陶知酌:“做律師的說話可要嚴謹。”

林墨生:“我們律師做事都憑證據,陶總,不要讓我抓到。”

“盡管來試試。”陶知酌逐客令,"輕夢還需要休息,請回吧。"

“表哥,你留下。”譚輕夢語氣淡漠,看向陶知酌,“昨天謝謝陶總,一會兒表哥會送我的,醫藥費麻煩告訴我,我還給您。”

陶知酌麵色沉了下來,聞言冷冷地看了坐在床前的林墨生,扔下一句“隨你。”推門出去了。

病房的門被重重摔上,譚輕夢的眼淚再次滑落下來,被她抬手擦掉。

“你們這是怎麽了?”林墨生起身倒了一杯水給她。

譚輕夢搖了搖頭,“沒什麽,隻是才看清了一些事罷了。”

“是有人給你下藥了嗎?”

“表哥怎麽知道的?”譚輕夢驚訝道。

“我找你的時候去了酒店,問了情況,但要查酒店監控的時候,保安說數據出錯,都沒了。”林墨生當然有作為律師的直覺。

“你有懷疑的人嗎?”

譚輕夢本想告訴他,可話到嘴邊又想到自己確實沒有證據,一切都是猜測,他們之間的事還是不要把表哥拉下水了。

“沒有,我也不知道是不是。”

林墨生看了她一會兒,終是沒有追問,“我聯係到了蕭婷,她很擔心你,你記得給她報個平安。”

譚輕夢能想到,是蕭婷帶自己來的峰會,如果自己出了什麽事,蕭婷該有多自責。

她立刻拿起手機給蕭婷發了消息,說了自己沒事,發完消息一抬頭,看到林墨生定定地看著她,眼中的情緒除了溫柔還有一些她看不懂的東西。

“表哥?”譚輕夢試探地喊道。

“夢夢,如果你不再信任陶知言,我可以照顧你,我一直都可以。”林墨生目光沉沉地看著譚輕夢,神色是少有的認真。

譚輕夢心裏突然冒出個荒唐的念頭,她立刻自我否定,雖然表哥是姑媽收養的,但她從來都把他當親哥哥的,表哥怎麽會?

譚輕夢心裏打鼓,麵上隻能說:“表、表哥,我一直以來都太依賴你們了,我總要自己獨立的。”

“夢夢,我的意思是,我可以代替陶知言的位置,保護你,你不必這麽辛苦。”林墨生抓住了她的手,眼中柔情似水。

譚輕夢楞了一下,迅速把手抽了出來,“表哥,我們是兄妹啊!”

“你知道我們不是!”

林墨生話音落下,病房一片寂靜,譚輕夢頭還疼著,腦子很亂,完全沒法思考這樣的情形。

林墨生看著譚輕夢驚訝的表情,心裏一沉,他抬頭看了下點滴,快打完了。

“我去叫護士,你還病著,別多想了,好好休息。”林墨生推門走了出去。

譚輕夢暗暗鬆了一口氣。

其實高級的私立病房,按鈴就可以了,哪用得著親自去叫護士,林墨生知道今天是他心急了,雖然心裏有些失望,但他有的是耐心,來日方長。

......

郊外一處廢棄工廠裏,一個西裝男委頓在地上,不住地發抖,身下都是不明**,一股臭味,孟橋嫌棄地看了一眼,立刻扭頭:“老大,就是他,我們都沒動手,他自己就嚇成那樣了。”

“沒動手?”陶知酌撇了一眼旁邊放著的恐怖麵具和電鋸。

孟橋立刻承認:“個人趣味,我就是扮演了一下電鋸殺人狂,他就不行了,真的沒動手!”

陶知酌解開西裝的兩顆扣子,走向那個男人,低頭看他,“誰指使你的?”

“是個女人!是個女人給我塞了字條!”男人眼淚鼻涕流了一臉,“我真的錯了,真的錯了!”

“長什麽樣子?”陶知酌的聲音像凝著寒冰。

“好像......好像穿了紅色的裙子,其他就沒看清,我倆隔著一道門,我真的沒看清嗚嗚嗚嗚......”

陶知酌的聲音伴隨著外圍的電鋸聲,讓男人逐漸崩潰,他開始胡言亂語:“我真的就是想撿個屍,我沒別的意思,你們饒了我吧!”

聽到這句話,陶知酌眼中的厲色一閃而過,他低頭拽起男人的頭發,看著男人髒汙的臉,輕聲問道:“哪隻手碰的她?”

男人頭皮又麻又痛,隻拚命搖頭。

“哦,兩隻手都碰了。”陶知酌輕飄飄的話語落下,重重地把男人的頭摔在地上。

下一秒,響起了男人淒厲的叫聲。

孟橋窺著陶知酌陰沉的臉色,小心翼翼開口,“這個男的好像是陶氏旗下一個分公司的經理的親戚的兒子。”

孟橋知道陶知酌根本不會把這些人放在眼中,又說:“老大,那林經理怎麽辦?”

“你有證據嗎?”陶知酌眸中厲色更甚。

事發當時,孟橋第一時間攔住了人,拷走了酒店監控,可隻看到林妍出去的身影,監控根本沒有拍到她和男人見麵的視頻,或許是林妍特意躲著監控走,也未可知。

總之他們隻有心證卻沒有實證,對方做了準備要害譚輕夢,譚輕夢也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孟橋為夢姐感到不值,更為陶知酌感到委屈。

“老大你要不去休息一會兒吧,你昨晚到現在都沒怎麽合眼。”

陶知酌沒有理他,孟橋隻好繼續說:“夢姐,那個,好像搬出去了,在找房子......”

陶知酌腳步一頓,揉了揉眉心,眼中的厲色更甚。

他不怒反笑,說道:“那你幫她找,說我的房子正在招租。”

“哦好,”孟橋答應完猛然醒悟,“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