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頂層VIP病房。
陶知酌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是孟橋的電話。
雖說陶二叔在陶家並沒有掌權,但到底帶著一個“陶”字,孟橋沒法硬攔下人來,隻好給陶知酌打電話。
陶知酌聽了孟橋的匯報,低笑了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
孟橋:“老大,現在怎麽辦,人已經跟著陶二叔走了。”
陶知酌靠在床頭,看著下午譚輕夢給他插的一瓶鮮花,眼中含著一團火,“釜底抽薪。”
孟橋一驚。
縱然他跟著陶知酌久了,對陶知酌的手段有了些領教,聲音還是難掩震驚:“真要魚死網破嗎?”
陶知酌聲音極冷:“魚會死,但網不會破。”
......
譚輕夢接到警方電話的時候,正準備去公司上班,這幾天因為車禍的緣故,她向公司請了三天假,現在陶知酌病情穩定了,她心裏還惦記著項目。
警方說抓到了嫌犯,需要她去認人,譚輕夢有心理準備,還是問了一下嫌犯的名字,聽到是“葉信”的時候,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她到警局的時候,看到葉信鼻青臉腫的樣子,又結合了警方說葉信是別人扔到警局附近,自己走進來的,就明白定然是陶知酌的手筆。
葉信一見到她就激動起來,趴著玻璃拚命朝她喊:“救我出去!幫我還錢!你忘恩負義!”
“老實點!”沒喊幾句就被按在了桌子上。
警方的聯係人說:“據嫌疑人交代,他欠了賭債沒錢還,所以受人指使對你動手。”
“受誰的指使?”譚輕夢立刻問道。
“他說叫林妍,但林妍方又不在場證明,再加上並沒有進一步的證據指向她,所以我們目前向葉信問罪。”警方解釋道。
畢竟葉信的證詞中,隻有兩個和林妍的通話記錄,根本不能證明任何事。
譚輕夢從警局出來的時候,驚訝於自己心裏竟然非常平靜,或許是從小就跟姨媽和舅舅這邊幾乎沒有往來,對於他們並沒有過多的感情。
現在聽聞他們居然為了一千萬要殺了自己時,心裏也隻剩下唏噓。
至於林妍......她從來都理解不了林妍對她的恨意,甚至她居然已經對自己動了殺心,這次沒有成功,林妍勢必不會善罷甘休吧。
更何況,陶知酌會保住林妍嗎?
譚輕夢這樣想著,決定有些事情還是要去跟陶知酌說個明白。
譚輕夢推門的時候,黃炎正在跟陶知酌說著什麽,還交給了孟橋一份東西。
黃炎看見譚輕夢,轉頭說:“那我就先走了,好好休息。”
走的時候衝譚輕夢點頭打了招呼,就出門了。
黃炎為人謹慎收禮,有一股老派的君子風範,短短幾次見麵,給譚輕夢留下的印象很好。
“老大,那我就去辦了,最快今天就能見到結果。”
孟橋走之後,譚輕夢看著陶知酌,他靠在**,身上穿著病號服,手上打著繃帶,頭上還纏著紗布,蒼白的臉色更顯得他高眉深目,眼神幽深。
譚輕夢沒有走近,而是站著床尾,遠遠的位置,她剛想問,陶知酌先開口了。
“去過警局了?”
“嗯。你......”
“我會讓林妍付出代價的。”
譚輕夢難掩自己的震驚,“你舍得對她下手嗎?”
陶知酌知道她想問什麽,但這件事沒法對她解釋,他隻能低下頭說:“她觸碰了底線,罪無可赦。”
譚輕夢就是他的底線。
可譚輕夢顯然不是這樣理解的,她想起黃炎和孟橋的樣子,就知道一定還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陶知酌看著譚輕夢,她臉型是標準的鵝蛋臉,五官清麗精致,尤其整個人被嬌養出來的氣質,有一種楚楚動人的姿態,站在那裏不說話都是一道風景。
陶知酌視線落在她帶著婚戒的手指上,喉頭不禁一滾。
“老宅的事情,我會幫你處理的。”知道譚輕夢心裏有疙瘩,陶知酌決定主動提起。
“賠款的事情表哥已經答應幫我了。”譚輕夢輕快地說。
陶知酌渾身的氣壓立刻緊張起來,他咬牙道:“林墨生?”
“我也覺得不好意思,但表哥執意要出這筆錢,這樣老宅就能保住了,”譚輕夢看了他一眼,“本想等你出院再告訴你的,陶總不會不允許吧。”
陶知酌的手緊緊攥著床單,語氣帶著淡淡的冷漠,“隻要手段合規,對公司好就行,就是不知道他出不出得起這筆錢。”
譚輕夢察覺到了陶知酌的不快,她隻好說:“應該是可以的,畢竟這是我們譚家自己的事。”
“你們......譚家?”
陶知酌低沉的嗓音響起,蘊含著明顯的冰冷氣息,緊縮的眸子裏透露出一股危險的意味,湧動著的則是無法掩飾的占有欲。
“他林墨生什麽時候成了譚家的人了?”
明明要侵占老宅的是他們陶家,表哥願意幫忙,陶知酌又開始陰陽怪氣,譚輕夢也是心裏委屈。
“我們一直都當表哥是一家人,況且這是現在唯一能保住老宅的方法,陶家起碼要遵守公司規定吧。”
陶知酌幽深的眸子緊緊盯著她,眸色變得幽暗危險,“我之前說我會幫你,你不相信我,相信他?”
譚輕夢有點累,她對於這件事不想再做糾纏,“畢竟讓我讓出宅子的人是你,不是嗎?”
她說完,留下“好好休息”四個字,就頭也不地出了病房。
本來今晚隻是來問林妍的事情,怎麽每次牽扯到她的事就會鬧得不歡而散,歸根究底,是他們兩家存在著利益衝突。
隻是明明她也沒有做錯,陶知酌憑什麽這樣對她。
今晚蕭婷出差回來,譚輕夢跟她約好兩個人會一起住,正好可以先把陶知酌拋諸腦後。
見到蕭婷之後,譚輕夢把這幾天的事情跟她講過,蕭婷震驚得好一會兒都閉不上嘴。
“車禍??陶知言他撞車?林妍要殺你?凶手是你舅舅??我的天哪!”
“你們豪門可真亂。”蕭婷下結論道。
“我如今算什麽豪門,房子都差點要給人家了。”譚輕夢喝了一點酒人有點暈了。
“對!”蕭婷一拍大腿,“說到這個你可要理清楚,你家,公司沒了,房子差點也沒了,你失去的是你的財產,可陶知言失去的隻是他的韌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