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輕夢愣了一下,打著哈哈道:“表哥你別開玩笑了,這些東西我先收起來,等到要用的時候再說吧。”
“夢夢,”林墨生一下子靠近她,“我沒有開玩笑,之前你拒絕我是因為你心裏有他,現在你打算離婚了,我願意幫你一起撫養這個孩子。”
譚輕夢看著林墨生鄭重的神情,也放下手中的東西,認真回他,"表哥,孩子是我自己的孩子,我可以自己撫養她,況且你已經幫了我很多,我不能允許自己再麻煩你。"
見林墨生還要再說,譚輕夢先一步開口,“還有,我心裏仍然有他。”
“嗬,”林墨生苦笑了一下,“我就知道,隻是還是不死心,想要試試,如果有一天,你願意讓我走進你心裏,我隨時都在。”
譚輕夢沒有回答,笑了一下低頭開始收拾屋子。
這間公寓當年隻是林墨生用於出差臨時住的,隻有三居室,林墨生怕她不安全,住在次臥,譚輕夢住在主臥,可兩個人共處一室總是不方便,尤其是林墨生目前再次表明了心跡。
譚建辭生前在這邊有一處別墅的房產,之前正在準備拍賣,譚輕夢準備過幾天辦理手續,將房子收回來先住著,總比兩個人窩在一個小公寓強。
晚飯過後,林墨生耐不住譚輕夢的要求,帶她出門散步,譚輕夢說以老太爺的手筆,一定能瞞住陶知酌,更何況陶知酌也沒有那麽快會找過來的。
兩個人這樣想著,放心地出門散步了,林墨生工作的時候常來這裏,依言帶她熟悉一下周邊環境。
晚上氣溫低,譚輕夢批了一個風衣,將一張笑臉所在高聳的風衣領子裏,顯得格外可愛。
“夢夢,你真漂亮。”林墨生由衷地讚歎。
譚輕夢自從懷孕之後,從內到外就散發著一種極為溫潤的柔性,為她本就柔美的五官鍍上了一層柔光一樣。
譚輕夢笑了,“表哥,你從小看到大,我這張臉沒化妝你也誇得出口。”
兩個人說笑著走到街上,這邊屬於小鎮的繁華地段,周圍跳舞、奏樂的人群,還有擺攤賣首飾的人群絡繹不絕,五光十色,十分熱鬧。
譚輕夢沉迷在異國氛圍中,完全沒有看到人群中的對麵,有個女人看到她驚訝了一瞬間之後,朝她射來了歹毒的目光,而後悄悄跟在了她身後。
逛到差不多了,林墨生將她送到公寓,準備休息,跟她說,“這兩天我不放心,先住這裏,我知道你不方便,我已經把對麵的公寓租了下來,後麵我搬過去,再給你請一個保姆照顧你,這樣就方便了。”
譚輕夢考慮的問題原來林墨生早就已經考慮到了,她除了感激也就隻有感激了。
而看著她和林墨生進了同一幢房子,看見房子已經亮燈了之後,那個女人手機拍下來照片。
“真是天意啊,姐姐。”
......
第二天一早,林墨生出門去代辦解除房屋拍賣的手續上,臨走的時候囑咐譚輕夢,在家等他,不要自己出門,已經給她聯係了鍾點工,今天就回到了。
譚輕夢一一答應,在家裏繼續收拾林墨生給她買的那堆東西,裏麵包含了很多嬰兒用品,甚至小衣服和小襪子,譚輕夢看著這些東西,心裏不由自主的軟了下來。
對於寶寶的感覺越來越清晰,仿佛也如她手中這些小衣服一樣,是軟軟的,香香的。
然而這時候她又想起了陶知言,這是她跟知言的孩子啊......
更何況,她必須要承認,即使經過這些事,她心裏仍然放不下陶知言,她至今都不知道不告而別的決定是對還是錯。
正這樣想著,門鈴響了,譚輕夢以為是林墨生請的鍾點工來,應了一聲就去開門。
門打開的那一瞬,譚輕夢腦子“嗡”的一聲,一瞬間無法思考。
門外,是林妍。
譚輕夢下意識要關上門的時候,已經晚了,林妍力氣更大,她半個身子先一步擠進來,將門反手關上。
現如今的林妍,早已不是幾個月以前光鮮亮麗的都市麗人的樣子,她的頭發貼著頭皮,隨意地紮在腦後,穿著灰色的T恤和普通的牛仔褲,身上斜跨背著一個布包。
她皮膚不似幾個月前的白皙細膩,粗糙中泛著灰色,眉目凹陷,顯得睡眠不足,眼睛不安地到處亂瞟著,眼神中有著隱匿的瘋狂。
“林妍?”譚輕夢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姐姐,不認識我了?”林妍呲著牙笑了,“真是天無絕人之路,讓我在這裏都能遇到你。”
林妍向她邁進了一步,打量著這棟房子,“他就讓你住這種房子,還是你離開他了?”
譚輕夢沒有回答她,她一步步後退著,背著的手摸到了餐桌上的手機,試圖給林墨生打電話。
“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想幹什麽!”林妍的聲音一下子高了八度,整個人想被刺激了一樣,一邊說話一邊亂走,“我想幹什麽!你把我害得還不夠慘嗎!你和陶知言聯手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去,汙蔑我,要毀了我!”
“幸好!我命不該絕,逃了出來,還遇到了你,你今天就別想走了!”
林妍話說完從後腰掏出一把槍,對著她,“放下手機不要動,跟我走,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你。”
譚輕夢慌亂中下意識按了幾個鍵把電話撥了出去,趕緊把手機倒扣放在了桌上,她舉起了雙手,跟著林妍的步伐慢慢周旋著。
林妍明顯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拿著槍的手都在抖,看上去非常緊張。
譚輕夢看到她的神情,強迫自己定下心來,隻要她比林妍冷靜就能占得上風。
“林妍,你想要的是無非是我的錢,你要多少,開個價,我都會湊給你。”譚輕夢慢慢轉到了落地窗的那一邊,公寓是2樓,樓下就是馬路,行人絡繹不絕。
隻要她打出求救的手勢,說不定就有人能看到。
“錢?”林妍大笑了幾聲,“你的命能值多少錢?我要的是屬於我的榮光,我要的是毀掉你,我要的是陶知言來給我磕頭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