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酌和譚輕夢牽手走進老宅的時候,陶二叔和陶二嬸還有一眾叔伯正在跟陶知酌的人對峙。

陶知酌一進來,站在庭院裏,冷冷地環顧四周,他的人立即就停止了動作,其他人被他的氣勢壓製住,一時間沒敢造次。

陶知世率先看到了他,吼了一嗓子:“都別動!我哥來了!”

陶二嬸直接上去給了他一下,“看看清楚誰是你哥!別認個冒牌貨當哥哥,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譚輕夢感到陶知酌拉著他的手緊了緊。

陶二叔向前走了一步,圍著他的人順勢退了一步,陶二叔看著陶知酌的樣子,笑了。

“什麽鐵麵人王子,什麽王子複仇記,網上把你說得像個英雄,”陶二叔眼神落在譚輕夢身上,“結果到頭來,還得要個女人撐腰,陶家在你這種手裏可算是到頭了。”

“就是!也不看看之前過的什麽日子,”陶二嬸立刻露出尖酸刻薄的嘴臉,“老太爺往東,你不敢往西,現在裝起來了啊!”

“陶知酌,”叔伯中有一位站了出來,看起來是領頭的,“你這樣獨吞陶家的財產我們是不會同意的,老太爺被你軟禁了,我們也算是你的長輩,我們還在呢!”

“對!我們還在就輪不到你這個小輩做主,陶家的天還沒翻呢!”

一眾叔伯就跟打了雞血一樣,立刻中二起來,對著陶知酌喊一些禮義廉恥之類的話,迂腐得讓人發笑。

陶知酌從小沒有受過這些叔伯的照顧,自然一向也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裏,在他看來,這些人跟陶家的蛀蟲沒有什麽兩樣,陶家這顆大叔不倒,這些蛀蟲就能吃上一點樹皮。

可如今這些人不滿足於當蛀蟲,陶家有了什麽風吹草動,居然還想登堂入室,不知誰給他們的膽子。

陶知酌這樣想著,也真的笑出來了。

他低頭輕笑了一下,之後沒忍住越笑越大聲,他鬆開拉住譚輕夢的手,插進口袋裏,笑聲停的時候甩了下頭,看著他們,眼裏全是諷刺。

“就憑你們?”

“我們.....我們怎麽了!”其中一個腦滿腸肥樣子的老男人喊了一嗓子。

陶知酌揮手讓所有攔著的人都撤了,他沉聲說:“諸位沒有給我施過恩,我也沒有承過各位的情,若我沒有看錯,各位在陶氏的股份加起來還不到5%,我奉勸各位長輩一句,安分守己就還能享受現在的日子,有我在陶氏的一天,就有你們的湯喝,如果不想喝湯了,盡管來試試,看看我們之間,到底誰先粉身碎骨。”

陶知酌這句話的尾音故意拖長,掃視了一下各位叔伯,聽了這番話,有想蠢蠢欲動的人也被人有些按下來了。

有的人終於反應過來,陶氏的大股東們都沒來,他們這些小股東跟著摻和什麽,況且這件事說小了其實是人家本家的家務事。

而有的人本就是想來分一杯羹的,自然不想摔了碗,得到了這樣的承諾也就夠了,沒人想跟陶家目前的家主鬧翻。

哼,一群烏合之眾,陶知酌滿意地看著在這些人的表現。

“你們!這根本就不是股份的事情,他將父親囚禁起來,簡直是違背祖宗!我們陶家沒有這種不肖子孫!”陶二叔大喊著,力求要把陶知酌變成不忠不孝的人,從輿論上譴責他。

陶知酌聽著這樣的話,他的臉色冷了下來,朝著陶二叔走了幾步,陶二立馬嚇得後退了幾步,“你、你想幹嘛!”

“二叔,收買司機的證據我已經交給了警方,你為了錢謀殺自己的親哥哥,你不止不忠不孝,你是個人渣!”陶知酌抬手就給了陶二一拳,陶二嬸尖叫了一聲,陶知世更是被這樣的消息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陶二叔為萎頓在地,爬不起來,隻能哼哼。

“你這樣的不配呆在陶氏,更不配生而為人,隻配待在監獄裏,接受你的報應!”

陶知酌給了一個眼神,後麵立刻就有人上把陶二叔架走了。

陶知酌轉身看著這群人,淡然說道:“麻煩各位叔伯跑一趟,看了一出鬧劇,天色晚了,沒事兒各位請回吧,送客。”

不用陶知酌說,這些叔伯聽到陶二叔的事情和什麽證據的時候就想跑路了,這會兒聽到陶知酌的話,如蒙大赦一樣,不等人送,立刻跑了。

一瞬間做鳥獸散,庭院又變成了空****的院子,零星幾個人顯得格外的空曠。

陶知酌沒想再多做停留,轉身欲走,就聽到身後一個戰戰兢兢的聲音,喊了聲“......哥。”

陶知酌轉身,陶知世站在一邊,沒有像往常一樣撲向他,短短幾天,陶知世身上沒了以前沒心沒肺的二世祖樣子,一雙大眼睛裝滿了心事。

“哥......你還是我哥嗎......”陶知世說完這句話,眼淚就掉了下來。

陶知酌和譚輕夢對視了一眼,歎了口氣,他說道:“我說了,你們安分守己地,以前怎樣,以後還會怎樣。”

“可是......我爸爸居然......居然大伯.......”陶知世甚至不敢說那兩個字,他已經哭得泣不成聲。

陶知酌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麽,陶知世一直是個單純善良,對他唯一有善意的人,所以他才格外偏愛這個弟弟,讓他這樣的人驟然得知自己的父親是這樣的人,他一定承受不住。

陶知酌走近幾步,抬手拍了拍陶知酌的頭,“知世,你該長大了。”

陶知世終是沒忍住,撲進了陶知酌的懷裏抱著他哭,“哥......對不起!對不起嗚嗚嗚嗚。”

陶知酌無措了一瞬,隻好拍了拍他的背,像小時候哄他一樣。

小時候,在他還沒有被關進地下室的時候,陶知世曾是他最好的玩具。

轉眼,他被關進了地下室,又被放出來,他的人生曾被毀掉過,如今他沒有得到過的幸福,他希望陶知世能得到,過得無憂無慮,豁達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