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暗夜唐門
“左塵你發什麽瘋?”
睿言陰沉著臉從地上憤恨的爬了起來,如鷹般銳利的眸子緊緊的盯著雪白的簾子,如果目光能夠產生實質性傷害的話,想必現在雪白的簾子上已經出現了好幾十個刺眼的黑洞了。
“發瘋?”左塵慵懶的一手挑起簾子,一邊半倚在旁邊的木欄上,挑挑眉有些好笑的看著他說:“你確定是我發瘋麽?我親愛的陛下。”
“你......。”睿言眯起眼睛,危險的看著他勾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威脅到:“不過就過去一夜你的脾氣倒是見長了,如此的藐視君主,就不怕朕治了你的罪麽?”
“治我的罪?沒記錯的話昨天大半夜裏疏影來找我時候說的是,我的陛下已經昏迷了,不曉得你又是那位?”左塵撇撇唇反將了他一軍,好看的鳳眸裏閃爍著狹促的笑意。
嗯哼,似乎用這種方式作為對他的報複和懲罰很不錯。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小皇帝如此任性,竟然不顧自身安危挾持著他這個當朝丞相跑到荒郊野外來,而且就他剛才觀察來看貌似還不準備一時半會兒回去了。他很想揉一揉自己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在一覺醒來發現其實這不過就是虛驚一場,他隻不過是在做夢。
睿言怔愣了一下也意識到了其實左塵是在耍他,暗黑色的眸子因為怒火顏色顯得越加的深沉,其中隱約可見的還有一閃即逝的紫色流光,不屑的冷哼道:“丞相大人,你確定要繼續和朕玩下去麽?”
左塵懶懶的靠坐在馬車上,說不出的悠閑,聽見睿言暗中帶著威脅的語句眼皮連眨都沒眨,漫不經心的樣子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壓根就沒把地上那個已經快要氣的跳腳的男人當回事。
他輕笑著優雅的伸了一個懶腰,連眼角都帶著笑,愉悅的注視著不遠處鳴叫的鳥兒,有種回到大自然的感覺,沒有束縛的自由就像空氣一樣將他緊緊的包圍。偷偷的瞄了一眼臉色黑的媲美鍋底的睿言,不由得稍稍收斂了幾分。
趕著睿言要使脾氣的前一刻,不冷不熱的說:“現在出了皇宮沒有陛下和臣子,隻有追風公子左蕭白和江湖上新進崛起的唐門門主唐睿言。我說的對麽,陛下?”
睿言冷冷的看著他半晌蹙了蹙眉頭,雖然很不情願但後來還是不悅的點了點頭,帶著暗霜的眸子像鷹一般緊緊的擒住他,有些陰狠的問:“你都知道了?”
“什麽?”左塵麵對他突如其來的殺意有些二丈摸不到頭腦,戒備的同時疑惑的問。
睿言看他的反應就知道可能是自己多慮了,尷尬的輕咳了一聲,有些掩飾的說:“你怎麽知道我是唐門新任的門主的?”
左塵有些好笑的翻了個白眼,難得呼吸道的自由空氣讓他的心情很不錯,不由得有些輕蔑的回道:“我還以為什麽呢,原來就這個也不是什麽機密的事情,就你們那個辦事行徑有心的人總能猜出來一二的,更何況我還接管著暗衛這一個大塊的事務,門主大人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
“小瞧你,誰敢小瞧你,前一天晚上還抱著睡的熱乎呢,一醒了就翻臉不認人一腳就把朕給蹬了,好大的脾氣。”睿言冷哼哼這撇過頭擺出一副懶得理你的樣子,說出的話連他自己都沒有聽出來的帶點撒嬌的意味。
“話說回來,我們偉大的陛下,請問你大半夜的不睡覺派人把我從被窩裏挖出來,在敲昏帶出來京城這是什麽意思?”左塵此刻也眯起眼來,清俊的臉龐上更添了一抹冰冷的美感。
“額......這夜景挺美的,帶你出來放放風,說起來我都有許久沒看見你開懷的笑過了,這不像這樣笑笑多好,美人就應該多笑笑,不該愁眉苦臉的。”睿言假裝沒有看見左塵有些銳利的眼神,笑著打了個哈氣抬起頭看起天來了,邊看邊跟左塵打哈哈。
左塵也不說話隻是冷冷的看著他,不馴的眸子帶著光芒初綻的野性,冷豔的扯起唇角風情無限的瞥著他好一會兒,才淡淡的說:“不跟我說你的目的,就別指望我會幫你什麽。如果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好不容易才帶著公假出來一趟,想去看看我的師傅和師兄。”
邊說著一身青衣的左塵淡漠的牽起一旁隱七放開食草的馬,轉身利落的上馬,動作極為流暢優雅的揚鞭準備離開。
就如左塵所預料的那般一樣,睿言還是沒忍住先投了降,不情不願的說到:“等等。”
背對著睿言的的左塵勾出一抹淡淡的笑痕,即使沒有看向身後的睿言,但這並不影響他的腦中勾畫出那個絕色天下的臉龐上帶著咬牙切齒恨不得撕碎他的表情。
多日來倍受壓迫的怨氣似乎一瞬間就消散了不少,果然還是在朝廷之外沒有束縛的時候,腦子會更清醒一些,也......更輕鬆了一些。
“陛下,還有什麽事麽?臣可是沒有在逼你啊。”左塵僅僅隻留給他一個漠然的背影,淡淡的說。
“丞相大人真不愧是朕手下的能臣啊,這招欲縱故擒用的好。看來果然還是外麵的江湖適合你啊,這才是被你隱藏起來的本性吧,你就這麽肯定真不會因為你而隨便找個理由廢了左家麽?”
睿言眯起眼緊緊的盯住那個人在馬背上依然從容優雅的身姿,黑色的瞳孔慢慢的縮小帶著勢在必得的駐定。
“因為你是一個君王,所以你不會。”
左塵微笑著從容且優雅的慢慢驅馬轉過來麵對著睿言,自信的眼中帶著飛揚的神采,桀驁的噙著微笑靜靜的看向身前的人。
左塵賭的就是他的真心,且先不說他現在名義上自爆臥床不起,不就是為了引出藏在深處的那條蛇麽,如果這個時候出了一點簍子整個計劃怕是就要失敗了。
更何況左家三代為官追隨著先帝立下功勞無數,根基比他想像的要深的多,不是睿言一個人不高興就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的。
當時在朝廷裏麵處處被他威脅還不是因為自己有把柄在他手裏,但是現在在外麵可就不一樣了,現在的睿言根本就像一個拔了牙的老虎,在被他威脅那自己又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好吧,你贏了。”睿言有些無奈的撤回了目光,有些自嘲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