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海市是一座臨海的城市,冬天的時候,隨著海風的襲來,寒冷逼人。它還是國家曆史文化名城,從秦朝開始一直是南方地區的政治、軍事、經濟、文化和科教中心。
這裏最為出名的就是大學城,全國著名的八所名校都聚集在這裏。
現在是寒假,除了一些留校的大學生,其餘的師生都回家了。
林奕繁是A大的一名大四學生,主攻變態(異常)心理學範疇的研究,輔修犯罪心理學。
她從小父母雙亡,是奶奶把她養大的,因為奶奶上一年去世了,所以今年寒假,她留校了。
由於天氣太冷,她窩在宿舍的**,一邊翻著電子閱讀器看專業書,一邊喝熱咖啡。
同宿舍,同樣是留校的還有她的朋友林琳,倆人是高中同學,林琳在KTV打工,所以今天隻有她在宿舍裏。
快接近下午6點鍾的時候,她的肚子咕咕響,唉,肚子餓。
她原本打算點個外賣,可是想到自己已經一天都沒有出去走動過,她還是起床梳洗,準備出去大學城裏麵非常有名的‘ABC’披薩店吃東西。
冬季的校園幹淨而靜謐,樹梢悄悄掛了霜。
林奕繁背著背包,穿著一件厚厚的灰色長款羽絨服,走在校園裏。
當她走到藝術樓的時候,突然身後“砰——”的一聲。
她立刻回過頭,隨即她的瞳孔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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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海市公安局,被國家公安部授予“集體一等功集體”。裏麵設有刑事技術所,主要負責指導、規劃和管理全市公安機關刑事科學技術工作;承擔全市重大、疑難、惡性刑事案件的現場勘查、物證提取、檢驗、鑒定等工作。
刑警隊長徐奎由於調去禁毒部門,所以讓警校裏專業第一名畢業的霍祺晉升為刑警部門的隊長。
他今年才27歲,但是已經出現場有400多起,在實習的時候曾協助破案有390多起,他是許多省份的公安局想要收攬的人才,可是他唯獨選擇了啟海市公安局,隻在這裏應聘。
這讓許多人很好奇,但他從來不解釋原因。
在刑警部門,他有獨立的辦公室,肅冷簡單的辦公室沒有置一點綠植,更顯他的冷酷的性格。
這時,警察肖暗敲門了。
“進來。”
肖暗手上拿著一份文件,推門而進。
“大隊長,A大發生了命案,局長讓我們馬上出現場,法醫已經到位,由於寒假,學生不多,現場保護得還算可以,目前已經進行了封鎖。命案發生的時候,一名女學生親眼目睹死者墜樓後的第一時間畫麵。”
霍祺目光一閃,嘴裏呢喃一句:A大?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項鏈,然後冷冷地說:“安排小齊和小李,我們馬上過去。”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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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大的藝術樓已經被警方封鎖,死者被白布遮蓋,死者屍體周圍的位置用警戒線圍住。
林奕繁麵無表情地坐在不遠處的花壇邊上,她雖然心有餘悸,但是淡定的她,沒有表現出自己的慌張。
她的大腦仍然是林琳的死相,她完全沒有想到有一天會親眼看到死人屍體,而且是高空墜落、肢體分離的那種。
林琳一定不是自殺的,畢竟早上林琳出門的時候都沒有什麽異樣,不可能突然傍晚就跳樓自殺。
而且林琳的眼睛,不見了……
如果是他殺的話,誰會殺了單純善良的林琳呢?
林奕繁很無助,沒有人陪在她身邊。
而且她不知道警察等會會問她什麽問題。
一切,都陷入了未知的黑暗裏。
正當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她抬起頭,突然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她麵前。
一種熟悉感浮上她心頭。
霍祺穿著冬季警察製服站在她麵前,認真嚴肅地說:“你好,我是負責此案的警察,姓霍,你可以叫我霍Sir。”
她站起身,禮貌地說:“你好,我是林奕繁。”
霍祺的眼裏明顯暗了暗,流動著讓人捉摸不透的眼波。
霍祺問:“你是目睹死者墜樓後的情景的,對嗎?”
她指著林琳屍體的位置,回答他:“是的,我剛走到藝術樓那個位置,林琳就墜樓在我身後的位置。”
她說的時候,手微微有些顫抖,仍然對那個畫麵有恐懼。
霍祺似乎觀察到她的動作,不再詢問下去。
她看著他,最終鼓足勇氣地問:“你,你是霍祺嗎?”
霍祺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她。
此時,天空下著絨毛細雪,霍祺伸出手,拿起她羽絨服的帽子,輕輕蓋在她的頭頂上。
霍祺落下一句:“在這裏等我。”然後走去命案現場那邊了。
她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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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祺走到屍體旁邊,認真地觀察了一下,死者的雙眼已經被挖下來,由於高空墜落,肢體有些已經脫落,典型的他殺。
他往藝術樓的樓頂看了看,雙眸一眯。
A大的藝術樓有18層高度,有八個出口,由於放假的緣故,學校有些監控是沒有打開的,所以有五個出口都是沒有監控的。
林奕繁是在正門,也就是說凶手不可能在正門出來。
這時候,肖暗從藝術樓走出來。
霍祺問:“肖暗,你那邊取證怎麽樣?”
肖暗手裏拿著幾個采證袋子,說:“死者不是從樓頂墜落的,我查看過17層301室的窗口,窗戶是被打開的,而且窗架上我采集到死者衣服的纖維,具體還是要等法醫回去解剖才能得出結論。”
霍祺問:“你看到有血跡嗎?”
肖暗搖搖頭。
警局第一神槍手的齊宇這時候走過來,說:“老大,我去查過監控,藝術樓的電梯沒有開,也就是說凶手和死者是走樓梯上去的,監控室裏麵的監控沒有發現可疑人物。”
霍祺點點頭,“嗯。”
也就是說什麽都沒查到。
年僅22歲的李特從藝術樓裏出來,問:“老大,我現在幫目擊者錄口供嗎?”
霍祺第一時間說:“先不了吧,她目睹了死者的死相,內心應該也恐懼,我去問問她。”
李特和齊宇麵麵相覷,他們老大什麽時候那麽貼心了?他們老大這種人不應該是立馬就錄口供的麽?
霍祺淡定地說:“你們去收拾一下現場吧,我去了解一下目擊者和死者的關係。”
“好。”李特一臉八卦地問:“老大,你該不會看上了那個女學生吧?不過不得不說,那個女孩長得確實美麗,她看到這樣的現場肯定害怕,你要好好開導一下她,哈哈哈。”
霍祺一副懶得理他的模樣,直接扭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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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奕繁看到霍祺轉過身,走向她,她的呼吸變得急促了。
林琳死了,她不是無動於衷,隻是她本身就是那種不喜不悲的人,小時候被欺負,在學校也被同學排斥,從小奶奶就說她是掃把星,所以她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值得開心的,同樣也沒有什麽值得傷心難過的,性格比較冷淡。
但是遇到霍祺,她感覺這個世界變了,變得仿佛隻有霍祺一個人。
當霍祺站在她麵前,她還沒回過神來。
“怎麽了?”霍祺的聲音揚起。
她回過神,下意識搖搖頭,說:“啊?我沒有。”
“害怕嗎?”霍祺揚起手,用手摩挲著她的臉頰。
她感受到臉上傳來的溫度,內心一酥,下意識搖搖頭。
霍祺眉眼上揚,打趣說:“嗬嗬,不害怕嗎?你小時候看到死蟑螂都會被嚇哭的。”
她不敢相信地再次確認,問:“你還記得我?你是霍祺哥哥,對不對?”
“嗯。”霍祺笑了笑。
“我……我……”她其實很想說,她好想他,可是她說不出口。
“你現在住哪裏?”霍祺問。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我現在沒有家,所以住在學校裏。”
“今晚敢一個人在宿舍嗎?”霍祺問。
她腦海裏突然想起了林琳的死相,咽了咽口水,雙手握了握拳。
霍祺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動作,說:“今晚來參觀一下我家吧,我現在一個人住。”
她很感動,他對她來說就是快要溺水前抱住的救生圈。
他摟住她的肩膀,帶著她往前走,說:“我們回家吧。”
她被動地跟著他走,內心百感交集,既恐懼今天所見的東西,又期待去霍祺家會怎麽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