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林奕繁思考的時候,李特和齊宇從辦公室衝出來,對陳凱說:“陳博士,有案子呢。”

陳凱看向李特,說:“好。”

然後他們三個人離開了走廊。

林奕繁愣在原地了。

這個男人真是奇怪,她認識他嗎?不可能吧。

*

啟海市新區的一個地下車庫,有名清潔工收垃圾的時候,發現了一個黑色袋子,袋子流出了一些紅色的**,她打開一看,嚇得魂飛魄散。

裏麵裝著一些人體碎塊,尤為重要的是有人的手指。

緩過神之後,她立刻報警了。

李特去和清潔工錄口供,齊宇去查地下車庫的監控,陳凱負責觀察周圍的環境,其他崗位的警察做自己的本職工作。

原本荒涼的地下車庫,有許多的警察。

法醫發現手指的指紋沒有被破壞,告訴了李特。

李特希望在指紋庫可以找到死者的信息。

*

深夜,迎來了台風天氣,風吹打著玻璃窗。

各部門的警察們忙碌了一天,收集好證據和證物,刑警部門就“7.1碎屍案”開展了會議。

李特站在熒屏前,指著ppt,說:“死者是葉青,今年20歲,她平日都生活在養護院,她是智障人士。”

智力障礙(簡稱:智障)(MR)又稱智力缺陷,一般指的是由於大腦受到器質性的損害或是由於腦發育不完全從而造成認識活動的持續障礙以及整個心理活動的障礙。

李特繼續說:“葉青是由於遺傳因素造成大腦不能正常發育,使智力活動的發育停留在6歲的階段中,稱為智力遲滯。”

李特說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齊宇站起身,走到熒屏前,展示下一個ppt,說:“我們根據指紋庫證明手指是葉青本人,但是葉青的其他身體部位還沒找到,由於這是一個比較偏僻的地下車庫,所以平時沒有什麽人經過,監控錄像早已經廢了。”

齊宇再展示下一張ppt,說:“根據清潔工的口供,她是早上9點來收垃圾的,發現了人體殘肢,所以報警了,其他的,她不知道了。法醫和法證部門根據現有的證據,腳印,推斷腳印的主人是一個身高一米八左右的男性。”

這時候,陳凱說:“有沒有查過葉青的社會關係?”

齊宇說:“沒有,這個要明天通過走訪才知道。”

陳凱問:“那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葉青其他的部位,法醫有沒有說根據葉青的殘肢,葉青是死亡的狀態被分屍的,還是活體被切下這些部位的?”

齊宇說:“葉青是死後被分屍的。”

陳凱雙手拍在桌子上,說:“行,那我們首要的是找到葉青其餘的屍塊,還有明天走訪。”

*

第二天,清晨。

今天是林奕繁放假的日子,她一大早就起床去大潮超市購物。

她看到許多婆婆在生鮮區爭先恐後購買特價的食材,她笑了笑,便走去日用品區域。

衛生巾用完了,她要囤貨才行。

還有要買牙刷。

她推著購物車,休閑地一邊看商品,一邊走走停停。

當她來到日用品區域的時候,她看到了一個正在買毛巾的男人。

她瞳孔瞬間放大——

他?

他回來了?

她看錯了嗎?

男人拿了一條男士浴巾,便往前走了。

她立刻跟上去。

她看著男人走到自助結賬機器前操作,接著便提著一個袋子,離開了。

她立刻扔下了購物車,追出去。

當她追出來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

林奕繁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人,霍祺,他難道真的回來了?

因為早上這件事,她一直魂不守舍地在家呆了一天。

直到很久之後,她才下定決心。

她開車到霍祺以前的房子。

她忐忑不安地按門鈴。

很久很久都沒有人開門。

她覺得自己肯定看錯人了。

正當她轉過身想離開的時候——

哢,門打開了——

她回過頭——

四目相望,驚訝的眼神從兩雙眼睛裏散開。

霍祺沒想到林奕繁來找他,林奕繁也沒想到自己還能見到這個男人。

良久後,霍祺說:“好久不見。”

林奕繁也結結巴巴地回答:“好久……不見。”

霍祺沒有什麽表情,也沒有什麽表示。

林奕繁試探地問:“不準備請我進去坐一坐嗎?”

霍祺這時候反應過來,就說:“進來坐吧。”

這才,兩個人進屋了。

林奕繁看著熟悉的客廳,兩年前的那些回憶像湧泉般充斥著她的大腦。

讓她喘不過氣。

霍祺去廚房倒了一杯水,端出來給她。

她接過水杯,說:“謝謝。”

霍祺坐在她對麵的沙發上。

她覺得有些拘謹,捧著水杯的雙手都微微顫抖。

曾經下定決心忘記這個男人,可是當看到他,她仍然會心動,仍然會不舍得,仍然會想接近這個男人。

他下巴有胡須,頭發也淩亂,眼裏有些血絲,顯得有些滄桑。

她不知道曾經那個英颯的男人為什麽變成現在這樣。

霍祺打破了沉默,問:“這兩年,過得還好嗎?”

她結結巴巴說:“嗯,我……還好呢,考了研,現在入職啟海市公安局,也是你以前的刑警部門。”

霍祺沒有笑容,就說了一句:“嗯,挺好的。”

氣氛變得尷尬了……

一會兒後,她問:“那你呢,這兩年……”她問不出他是不是已經結婚了,或者說有孩子了。

她問不出。

霍祺回答:“我有點累,想休息了,我們下次再聊吧。”

她徹底愣住了,她沒想到霍祺這麽冷漠,看她的眼神也是冷冰冰的。

兩年不見,他們竟然陌生到這種程度。

她不想自己卑微到這種程度。

她放下水杯在茶幾上,然後站起身,冷冷地說:“那不耽誤你了。”

說完,她果斷地離開了。

當房子大門合上的那一刻,她流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