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繁和霍祺在港式餐廳吃早餐。

林奕繁一直悶頭吃。

而霍祺一直在打電話,跟局裏的法醫談林琳的事情。

林琳是生前被挖了眼睛再被推下樓的,可想而知凶手多麽的殘忍。

奇怪的是,警察找不到血跡,被挖了眼睛,不可能沒有血跡的。

林奕繁看到坐在她對麵的霍祺一直緊皺眉頭,她知道這個案件很棘手。

霍祺掛了電話,放下手機之後,問她:“怎麽了?”

“沒有,我在想誰會這麽殘忍殺害林琳。”她說。

霍祺眸裏暗了暗,他等會要跟李特聯係一下,看他去走訪得到什麽信息。

林奕繁看著霍祺,繼續說:“其實我對犯罪心理學有一定的研究的,凶手會挖了林琳的眼睛,可能是因為林琳看到了一些凶手的秘密,而凶手有一定的心理問題。”

霍祺沒有說話,陷入了沉思。

林奕繁咬咬唇,也陷入了沉思。

良久後,霍祺問:“你在學校是專攻哪方麵的心理學?”

林奕繁認真地解釋:“我是專攻變態心理學,也就是異常心理學,但是輔修犯罪心理學。”

霍祺繼續問:“你畢業之後,有什麽打算?”

林奕繁想了想,回道:“我應該會入職羅赫心理診所。”

“你認識羅赫?”霍祺有些驚訝。

“是啊,我是在學校一場演講比賽裏認識了羅赫教授的,後來他沒有在學校教了,自己開了心理診所。”她解釋。

“羅赫和我是同一所學校畢業的,我們都是刑警學院畢業的。”

“所以說你們是校友?”林奕繁也有些驚訝。

“嗯,我們一直都有聯係的,關於犯罪心理學方麵,他很有權威,也幫助我們破了不少案件。”

林奕繁無法想象這麽多優秀的人就在自己身邊。

羅赫教授有55歲了,生活中的他看上去特別的和藹可親,微胖,笑起來也是眯眯眼,但是他卻不平凡,成就很大。

霍祺看著林奕繁現在已經出落了如此漂亮的樣子,她到哪裏都會吸引到男人的注視,他有些難受。

就看現在,隔壁桌的幾個男生就一直往這邊看,他們看的人就是她。

他真的想把她藏在家裏。

緩了緩神,他問:“你現在打算一直住學校嗎?”

林奕繁並沒有發現霍祺的異常,她自然地回答:“沒有,我寒假過後,就去羅赫教授的診所實習了,那裏有員工宿舍。”

“那你從今天開始搬來我家吧,你在學校宿舍也不安全,而且你應該也害怕吧?”霍祺裝得很自然地問。

林奕繁大概沒想到他會說這種提議,盡管這也是她夢寐以求的,能夠距離自己喜歡的人那麽近,這是多麽幸福的事情。但是她覺得同居了,他會不會覺得她是一個很隨便的女孩?

“怎麽了?”霍祺看到林奕繁看著他也不說話,心裏有些忐忑。

難道他嚇到她了?

“我還是在學校吧,去你家,始終不太方便。”林奕繁難受地拒絕了。

霍祺也覺得很受傷,可是他不能表現出來,所以就笑著說:“沒關係啊,隨時歡迎你過來。”

“嗯。”林奕繁也強顏歡笑地點點頭。

良久——

“你確定不來嗎?”霍祺竟然再次問。

林奕繁詫異地看著他,她沒想到霍祺竟然這麽執著。

難道他真的很想跟她住在一起嗎?

霍祺意識到自己的不妥,立刻解釋:“額,我是覺得你的安全比較重要。”

林奕繁有些偷笑,她覺得他應該是想和她一起住的,她故意問:“我住你家,會不會不太方便啊?”

霍祺立刻說:“不會啊,我覺得很方便呢。”

“噗——”林奕繁覺得他很可愛。

霍祺有些尷尬。

*

霍祺回到公安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李特看到霍祺走進辦公室,立刻上前,打趣說:“老大,你終於約會回來了?今天你可是休假哦,你回來幹嘛?”

“我回來檢查你的工作。”霍祺有些冷淡地說。

“切,我工作很認真,我去拿記錄本給你。”李特說完,走去自己的辦公位置。

霍祺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

他翻開了法醫的報告,仔細看。

這起案件很惡劣,凶手把林琳的眼睛挖了,而在藝術樓並沒有發現血跡,這也代表凶手具有強大的內心,迷暈林琳之後,挖了林琳的眼睛,處理完血跡,推林琳下樓。一氣嗬成。

像奕繁說的,這個凶手應該具有心理方麵的問題。

如果他沒有心理問題的話,他想要殺掉林琳,直接推她下樓就行了,為什麽要挖掉她的眼睛呢?

這是什麽儀式感?

“扣扣——”敲門聲響起。

霍祺淡淡地說句:“進。”

李特拿著記錄本,打開門,走進來。

“老大,那個張一釗對於林琳的死表現得很悲傷,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反正在我們麵前是表現得很深情,但我覺得不能被他表麵功夫蒙蔽了我們的眼睛。”

霍祺接過李特的記錄本,翻閱——

十幾秒後,他問:“廖然向林琳表白過?這個事情你調查過沒?”

“我剛剛有打電話給廖然,他說確實有這回事,晚點他會來警局交代這件事的。”李特回答。

霍祺問:“廖然有沒有不在場證據?”

李特立刻說:“林琳被推下樓的時候,廖然和冰冰在一起,所以他不會是凶手。”

霍祺再問:“那張一釗有沒有不在場證據?”

李特想了想,說:“他說林琳死的時候,正是他準備去林琳宿舍跟她表白的時候,剛好看到了林琳墜樓。”

接著,李特想到什麽似的,立刻說:“我們去找他,似乎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霍祺感覺有些不對勁。

但往往真相不會這麽顯而易見,張一釗應該在隱瞞些什麽。

霍祺問:“那張一釗當時是一個人去林琳宿舍嗎?還是有人陪同的?”

李特突然愣了一下,然後低著頭說:“這個我沒有問。”

霍祺對於年輕的李特,也沒有過多的責怪。

隻是說:“明天安排張一釗回來錄口供,協助調查。”

“好的,老大。”李特很感激地看著霍祺。

霍祺喃喃道:“凶手不可能隻有一個人。”

李特看到霍祺的嘴巴動了動,立刻問:“老大,你說什麽?”

霍祺說:“李特,你要改變一下思路,凶手不應該是一個人。”

“為什麽?”李特知道老大不會無緣無故這麽說的。

“你想想,能夠如此完美地完成計劃,既把林琳弄到藝術樓17樓,要挖眼睛,又要處理血跡,要推下樓,然後全身而退離開案發現場,一個人能在這麽短時間內完成?”

李特立刻問:“你怎麽知道凶手是在17樓把林琳的眼睛挖出來的?難道不能是凶手挖了林琳眼睛再把她弄到藝術樓17樓的麽?”

霍祺冷冷地說:“看法醫的報告!”

李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