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姒安一臉疑惑地看著江潯。
“拍照?什麽是拍照?”
江潯抿了抿唇,他不應該太高估這個活了幾百年的古人。
“就像這樣。”江潯從書桌裏拿出一個相框。
照片裏,小孩被年輕的江博淮抱著,在江博淮身後,站著一對男女。
女人挽著男人的手,嬌笑著依靠著他的肩膀。男人麵容儒雅俊朗,笑著看著女子,眼裏是止不住的愛意。
任誰看了這張照片,都會覺得這一家人無比幸福甜蜜。
姒安也不例外。
她對家人沒有概念,但看著這張照片,不知為何,也多了一絲所謂‘羨慕’的情感。
“這個小孩子是你嗎?真可愛。”姒安湊過來,端詳著江潯拿著的相片。
江潯點點頭,耳尖紅紅的。
“這個就像你平時看的電視劇一樣,不過那個是動態的,這個是靜態的。要試一試嗎?”
姒安眼睛一亮,可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情肉眼可見地低落了下去。
“可是我現在是虛體,能拍到我嗎?”
“就算不行也沒關係,等你恢複實體,我再帶你去拍更好看的照片,像你之前看的那種寫真集。”
江潯打開手機自帶的相機,抬頭卻看見姒安一副緊張的模樣。
他將鏡頭對準姒安,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已經按下了拍照鍵。
“哢嚓”一聲,照片定格。
“怎......怎麽樣?”姒安有些緊張。
“要看看嗎?我覺得我拍得還不錯。”
聽著江潯的話,姒安先是愣了一秒,反應過來後直接衝了過來。
手機裏,少女周圍縈繞著綠光,一身儒裙,穿在她身上顯得尤為可愛,微微錯愕的表情,更是給她添了幾分靈動。
“就是不知道除了我,其他人能不能看見。”看不見也無所謂,他能看見就好。
後半句,江潯自然是不會說出口的。
“回頭我把它洗出來,放在你房間裏。”
姒安點點頭,“那再拍一張我們的吧,以後我回山林了,還能和其他夥伴說我和你的故事,還有酥酥!等回去了,還要和酥酥拍一張。”
姒安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一細數著要拍照的人。姬子清、徐啟......還有許多他沒聽過也不曾見過麵的人的名字。
江潯看著手機的照片,卻有些笑不出來。
“姒安......”
“嗯?”
“你說我把你所管轄的山林都承包下來,你願不願意......算了,沒什麽,我去樓下看看有沒有什麽要幫忙的。”
“哦。”姒安看著江潯離開,雖然疑惑,卻也沒有多問什麽。
“對了。”臨出門,江潯又停了下來。
“宴會在酒店,我明天一早就要過去跟進宴會細節,你一個人在這裏呆著,乖乖等我回來。”
“我不能去嗎?”姒安的臉耷拉下來。
“宴會人多,怕你適應不了,而且姬子清和徐老說的沒錯,敵在暗,我們在明,你現在這樣,萬一裏麵就有那些抓捕山神的壞人,我們連應對的時間都沒有。”
“那我和之前一樣隱身不就好了?拜托了,我也想去看看人類的宴會和以前有什麽不一樣。我都幾百年沒看過宴席了......”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還帶著些小委屈。
江潯無奈地歎了口氣。
“真的很想去?”
姒安沒說話,眼巴巴地看著江潯。
“不讓你去是為了你好......”江潯還想講講道理。
“拜托拜托。”姒安雙手合十,可憐巴巴地看著江潯。
“你忍心我一個人無聊地呆在這裏嗎?酥酥不在這,我連說話的人都沒有。”
兩人僵持了幾秒。
“那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一定要隱藏好自己。”
“我保證!”姒安做了個發誓的動作。
江潯搖搖頭,嘴角掛著笑,“但是那天我會很忙,可能沒有空和你說話,沒問題嗎?”
“沒問題!”姒安回答得毫不猶豫。
見狀,江潯也隻好隨她去了。
如江潯所說,江博淮生日宴這天,他很忙!非常忙!
從早上開始,他要去場地確認細節,將提前送來的禮物分好,包括菜色、座位安排都要一一過目,大小事情,都要過目一番。
姒安在一旁看著,意外的乖巧,沒有抱怨,沒有亂跑,安安靜靜的,反而讓江潯覺得奇怪。
“無聊的話要不你先回宅子?至少那邊你可以到處逛逛。或者我送你到徐老家,你晚上再和他一起過來?”
總算有了點空閑時間,江潯這才有機會和姒安搭話。
姒安搖搖頭,有些困倦地打了個哈欠。
“那你在這裏麵休息一會吧,我去廚房看一眼就回來,很快。”
因為江潯早起而被迫早起的姒安早已經哈欠連連,自然也就不會反駁江潯的提議,點了點頭,向著原本給晚上醉酒的客人暫緩的休息室飄去。
江潯不放心,跟著走了過去,看到姒安乖巧地躺在角落,這才關上門離開。
臨走前,還不忘掛上一個請勿打擾的牌子。
做好一切,江潯才離開,往宴會廳方向走去。
前腳剛踏進電梯,後腳就有人從電梯裏出來。
“今晚江家老爺子的宴會,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專門花高價才找到的名跡,保證他歡喜!”
“最好是!”女人冷哼一聲。
兩人站在走廊盡頭的窗戶這裏。
女人抖了抖煙灰,細長的眼尾給她帶上了幾分狠戾。
“老頭子手裏可有著好幾塊地皮,承包了好幾個山頭,地皮無所謂,那幾座山裏麵呆著的可是活了幾萬年的老頭子,拿下一個,都得抵得上是個年輕山神!”
“這次是特意找渠道,打聽了江老爺子的喜好,一定不會出錯。”
聽到這,趙清滿意地點了點頭。
“那個山神呢?”
“似乎......不在這裏了。”
“不在這裏了?”女人的聲音多了幾分壓迫感。
“已經派人接著搜查了。”趙曉低著頭,咽了一下口水,不敢抬頭看女人的臉色。
好在女人隻是將煙蒂放在垃圾桶上碾壓了一下,沒有要過多責問的意思。
“你跟在我身邊也這麽多年了,知道我為人的。”
女人的聲音很是平淡,卻無端讓趙曉出了一身冷汗。
他沒敢開口,女人似乎也不想聽他任何辯解,將抽完的煙留在垃圾桶上就翹著高跟鞋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