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林暖
“老秦，這翡翠鐲子能被當成陪葬品,應該不會有假吧?你剛才講的那些話，又是連篇謊話”？
“按照《鑒寶圖集》上麵的記載,翡翠的密度很大，所以越純的翡翠,質量越重。這翡翠鐲子拋丟出去然後接住，甚至有打手的感覺。光這一點,我就能斷定這翡翠鐲子是真品”。
“老秦，那你估計，這翡翠鐲子能值多少錢”？
“老貨加真品，少說也能值五百塊錢!”。
“五百塊錢”？猴子輕聲嘀咕了一句,說道：“老秦，我看那光棍一個人過著日子也不容易，我們一天坑他兩次,會不會有些不太地道啊?”。
“若他家中有事或者生活困頓，這鐲子,我一分錢不賺都可以。可他要用這錢昧著良心買媳婦。我若是幫他,豈不是助紂為虐?”。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花錢買媳婦,也很正常嘛!”。
猴子話音落下,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直到猴子被我的目光嚇得縮了縮脖子，我才緩緩的說道：“猴子，婦女同誌的地位和我們平等，怎麽能把她們當成商品任意買賣呢？拐賣拐賣，被賣的婦女大部分都是被人販子拐騙出來的。若是有婦女被賣到了鐵石村，這基本上就意味著,她這一輩子全毀了，也意味著她可能再也無法見到自己的父母兄弟”。
聽到我的這番話，猴子吐了吐舌頭,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我和猴子離開鐵石村所在的山坳,繼續往南走，小半天後，我們來到了一個小鄉鎮上。遺憾，這次,沒有取得半點收獲，因為在我們之前，已經有兩波古玩商人光顧了這裏。
“剛剛改革開放不久，我原本以為,國家百業待興。卻萬萬沒想到,古玩生意的競爭既然如此激烈!”。猴子坐在一塊石頭上，一邊揉著腿，一邊輕聲說道。
我坐在猴子的身邊，手握地圖,研究了半響，指著地圖,對著猴子輕聲說道：“根據我們這兩天的遭遇判斷，靠近大路的鄉鎮和村子基本上都已經被人光顧了。我們想要在短時間內有所收獲，隻能挑選相對偏僻的地方走!”。
“道理是這個道理”，猴子點了點。
“猴子,你看，我們沿著岷江走，岷江兩岸有很多的叢林，這些叢林裏麵散步著許多小村莊。這些小村莊因為地理位置偏僻，也許還沒有被人光顧過!”。
“可是老秦，這些小村莊相互之間散布得太遠，山路又不好走。如此一來,會不會耽擱太長時間?”。
“我剛才估算了一下，我們少休息一點時間，白天和晚上一起趕路，一個月時間,完全能夠沿著岷江走到彭山一帶”。
猴子想了想,說道：“背包裏麵的幹糧還夠我們吃七天，趁著現在天還沒有黑，我們抓緊時間趕路吧!”。
岷江是長江的重要支流。岷江上遊地帶北部屬岷山邛崍山高山區，中下遊地帶屬巴蜀盆地中部丘陵區。一路沿途所過之處,自然風光秀麗，植被茂密。
我和猴子沿著岷江往南走，一路翻山越嶺走了七天。期間一共途徑了二十三個大小不一的村寨。但是這一路辛苦走下來,我們隻收到了幾十個年代不一的銅錢和幾個破碗。不得不說,這一路生意異常的慘淡。
“老秦，前麵山坳裏麵又有一個村子。不過,我看這村子麵積不大破破爛爛的,裏麵興許沒有什麽好寶貝，你來定我們進不進村?”。
“眼看著天快黑了，繼續往前走,今天晚上我們又得露宿街頭了，另外,這個村子雖小雖破,但是不管怎麽講，也能為我們提供一處遮風擋雨的地方”。
“窮鄉僻壤出刁民，前兩天借宿一夜，被訛詐了十塊錢。樹爺我到現在還心痛得不得了!”。
“猴子，你可不要忘了，我們的老家比這裏還窮”。我看了猴子一眼，緊了緊背上背包,當先朝著山坳中的小村子走去。
這小村的規模和鐵石村的規模相差無幾，但是和鐵石村相比較，眼前的小村子明顯要破敗許多。這村子中的房屋圍牆幾乎全部都是用木土構建而成的，甚至找不到一塊完整的磚頭。房頂全部蓋著茅草，沒有半塊瓦片。村子裏麵異常髒亂差，地麵上雞鴨羊到處亂跑，四周都是臭不可耐的畜生糞便。
“老秦，我們百裏溪河村比這還窮”？見到眼前的光景，猴子問道。
我衝著猴子笑了笑，聳了聳肩膀說道：“我們稍微要富裕一點點”。
我和猴子進了村，很快就發現了村子中的異樣，眼下夕陽即將西下，但是放眼整個村子，竟然沒有見到一個壯年男人。我們看到的除了小孩和老人之外，剩下的就是一些骨瘦如柴，穿的破破爛爛的婦女。
“這村裏麵的男人估計都外出打工了，剩下一些老弱婦孺，不能當家不能做主，我們想要在村裏麵收一些老貨，估計懸了。另外為了避嫌，我們今晚怕是不能在這裏借宿了”。
聽到猴子的話，我輕輕的點了點頭。正準備跟著猴子轉身離開村子。突然有一道洪亮的聲音在我和猴子的背後響起。
“你們兩個外地人，到我們林村做什麽”？
我和猴子回頭，見到了一個消瘦青年。這消瘦青年看起來二十歲出頭，身上穿的衣服雖然有些破爛，但這青年的樣子，長得倒還算清秀。
“我們路過這裏，見到天色已晚，準備在你們村子中借宿一晚，不知道是否方便？”。
對方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和猴子好一陣，輕聲說道：“我看你們兩個倒也不像壞人，正好，我家有一張空床，你們兩個要是不嫌棄，今晚就去我家將就一夜吧”。
聽到對方的話，我和猴子心中不甚歡喜。道了一聲謝謝之後，我笑了笑對著消瘦青年問道：“不知道小哥尊姓大名？”。
“我們林村所有男人都姓林，我叫林暖，溫暖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