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這頭女鬼也差不多有厲鬼的層次,相當於凝煞的修為,白雀兒的陣旗又是隻善於困人,不善於攻殺,故而兩人爭鬥起來,一時間居然難分勝負,白雀兒的修為略略高些,但那頭女鬼的道法卻更詭異,不管白雀兒如何把陣旗變化,也不能攻破這頭女鬼的護身黑氣。

白勝雖然知道白雀兒跟那頭女鬼已經交上了手,但是他正全力祭煉幽冥屍皇,也不得空去分心旁騖。也虧得幽冥屍皇法的核心亦是玄冥通幽法,白勝也還是花了大半個時辰,這才穩住了幽冥屍皇體內九十五道種子符籙,感應到幽冥屍皇體內的那一股屍氣充盈激**,猶如潮水一般一次又一次的衝擊某個神秘的關口。

白勝雖然沒心思祭煉這頭幽冥屍皇,但此時卻也不會故意扯其後退,不讓其晉升。他催動了白骨舍利內的種種法術,加持到了幽冥屍皇身上,不過一刻,幽冥屍皇體內便轟隆一聲,衝開了一扇大門,無窮精純的九幽陰煞之氣,從幽冥屍皇的心髒部位湧現了出來。

白勝嘿然一笑,他知道這是幽冥屍皇終於衝開了幽冥通道,踏入了鐵屍之境。從此之後幽冥屍皇就能無限製的從九幽之地汲取玄陰之氣,並且引誘邪靈野鬼前來,化為自身法力。在幽冥屍皇在體內打開了幽冥通道的那一刻,它身上的天子龍氣亦生出了變化。它自家的那股陰陽合一的天子龍氣,把夜郎國的龍氣一口吞噬,兩股龍氣徹底合一,化為一條幽黑氣龍,繞身飛騰,讓這尊幽冥屍皇看起來更為猙獰可怖,威嚴無限。

各國皇帝身上的天子龍氣,在死後一分為二,分別化為龍陽之氣和龍陰之氣。這兩股陰陽龍氣再度合一,品性跟原本的純正天子龍氣已經不同,已經沒有國運加身,就是一股極端邪異的妖魔之氣罷了。這股龍氣在玄冥派之中,另外有個名目叫做幽皇龍氣,以示跟天子龍氣有別。

白勝祭煉了幽冥屍皇,又鎮壓了幽冥屍皇身外一直都在造反的兩股龍氣,這才一聲清嘯,收回了白骨舍利,對白雀兒喝道:“白雀兒師妹且請住手,等我跟這位姑娘略談兩句!”

白雀兒並不固執,但當下就撤了旗門陣法,把八麵真氣收入了袖中。那頭女鬼心頭不甘,狠狠的淩空撲下,但白勝輕笑一聲,把誅魔仙劍放出,迎空略略變化兩次,已經把這頭女鬼斬做五段。這還是白勝沒有催動法力,故而對那頭女鬼的傷害並不大,若是他灌注全部法力,隻須一劍就能重創這頭女鬼的精魂,數招便能將之斬的魂飛魄散。

女鬼雖然能夠重新聚合身軀,但是對白勝的劍法亦深深起了戒心。尤其是白勝斬了她兩次之後,便催動了誅魔仙劍內的赤城劍籙,劍光大熾,讓她再也不敢輕攖其鋒。

白勝給了這女鬼一個下馬威之後,便含笑說道:“我等乃是名門正派弟子,斷不容你這樣的妖邪混跡世間,你的幻陰妖瞳已經被我破去,若是你肯歸附,我日後修為高深了,定然想辦法將你渡化歸於正途,若是你定要頑抗,我這口誅魔仙劍落下,姑娘就要灰飛煙滅了。”

白勝也不是拘泥道理的人,這件事雖然說起來,這頭女鬼也沒做錯什麽事兒,但既然已經變化到這個地步,當然就要因事導利,不會空口白話的跟人講道理。

女鬼聽得白勝這般強橫霸道,心頭震驚更甚,方才她和白雀兒動手,一直也沒占了上風,白勝的法力顯然又在白雀兒之上,她已經絕無半分勝算,但就這麽屈服於人,她亦是絕不甘心。

白勝是從來不會給敵人任何反擊餘地的,他也不等這頭女鬼考慮,把手一放便有無數絲線飛出,這乃是最為正宗的太陰役鬼劾神禁法,晃眼就打入了這頭女鬼的體內。

這頭女鬼哪裏料得到白勝出手如此快捷?更沒見過太陰役鬼劾神禁法這樣神禁法術,雖然催起護身的真煞想要抵抗,但卻似乎全無用處,所有的神禁所化的絲線都打入了她的神魂之內,立刻就穿魂勾魄,要占據她的本我意識。

太陰役鬼劾神禁法跟幽冥鎮獄神禁不同,這門神禁並非用來跟人爭鬥,而是專門降服一切生靈,化為奈何橋的鬼兵,這些被降服上了奈何橋的鬼兵,就會成為這件法器的一部分,為主人提供法力源頭。換而言之,奈何橋除了能夠通行幽冥之外,還好似一種收伏道兵的法器。

隻是尋常被收上奈何橋的鬼兵,無知無識,也不能主動修煉各種法術,往往收伏萬頭鬼兵,也不過能有一二十頭鬼兵可以修煉道法,增長的法力並不甚多,甚至連一成都未必有,最多隻是能讓祭煉此法器的人,真氣儲備雄渾過人,從眾多鬼兵身上汲取玄陰之氣罷了。

白勝的這座奈何橋卻略有不同,他自從祭煉起就把奈何橋當作了殺伐之寶,一絲也沒有收伏鬼兵的意思,靠著在九幽之地的無數殺戮,生生把奈何橋衝擊到了第八重禁製。

他的奈何橋的隻有一千五百頭嬰靈,還都不是靠殺戮收取,而是用善念渡化,並且把太陰役鬼劾神禁法的種子都打入了嬰靈的識海,這些嬰靈雖然不能保持生前記憶,卻因為白勝的善念而保留了大部分的靈秀,故而幾乎都能修煉法術,雖然有成就的還不多,但卻讓白勝的這座奈何橋與眾不同。

本來隻有八重禁製的太陰役鬼劾神禁法的奈何橋中周轉,經過一千五百頭嬰靈加持,發出來的時候,已經相當於十四五重禁製的法力。

這頭女鬼隻覺得腦海中無數嬰兒啼哭嬉笑,玩耍念書,喊餓喊渴,呼喚爹娘,一時間諸多聲音雜陳,讓這頭女鬼識海中各種念頭紛至遝來,胡亂不堪,竟然再也無法抵禦白勝的太陰役鬼劾神禁法,被白勝揮手一招,一聲清喝,就身不由己輕飄飄的上了奈何橋來,恍惚間便不是身向何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