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白勝心頭訝異無比,微微催動了金霞幡,登時緩緩從地山飄起,待得他飛到了赤炎子祖師的頭上,卻見到一個方型鐵盒,正發出燦爛金光。

白勝心頭微微一動,把手一揚,卻並沒有發出任何法術,而是把丹田中的一道鎖仙環放了出去。

這道鎖仙環是他修煉的第二道法力,功力比第一道差的多,隻有七重禁製。白勝也是思忖,既然這個鐵盒藏在赤炎子祖師像的頭上,說不定就會跟赤炎子祖師有些關聯,而他身上最能代表這位祖師一脈傳承的東西,就是這一道鎖仙環的法力,赤城劍籙都要遜色一籌,而且白勝猜測赤城劍籙既然以赤城為名,說不定就是後來赤城仙派這一脈的祖師創出的劍法,未必會跟赤炎子祖師有多大關係。畢竟赤炎子祖師開創的仙羅派是以煉器聞名,卻不曾聽聞精擅劍術……

這些念頭在白勝的心目中隻是一閃而過,所以他就做出了自認為是最好的選擇。

當他法術才鎖仙環落在了那個方型鐵盒上,這個貼合不但再沒有綻放什麽光華,而是神光內斂,鐵盒上浮現出一道法陣,跟鎖仙環氣息感應,登時急轉起來。白勝隻覺得無數真氣法力都源源不絕的被這個方型鐵盒吸攝而去,他輕輕一抖金霞幡,除了自身的法力真氣之外,也借助這套法器內儲藏的真氣,來供給這個方型鐵盒的所需。

白勝如今法力大進,每日煉化的赤城真氣,修煉法術已經用之不盡,他體內的三百六十五處竅穴亦都存儲滿了真氣,故而便把其餘的真氣都送入了金霞幡內儲藏,雖然因為時間還不算太久,七十二麵金霞幡隻有三十餘麵被他存儲了真氣,但每一麵金霞幡內的鎖仙環的禁製重數都跟他本身的修為相當,故而一麵金霞幡儲存的真氣差不多也跟他本身相去無幾。

換句話說,如今白勝可以動用的真氣,在本身的三十倍以上,跟人鬥法的時候會占許多便宜。

饒是白勝有所準備,但是這個方型鐵盒還是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吞噬的真氣幾乎無窮無盡,一麵接著一麵金霞幡貯存的真氣被吞吸幹淨,到了後來白勝亦生出幾分動搖來,生怕這個方型鐵盒吞噬真氣太多,把自己活活抽幹。若非這個方型鐵盒給他的感覺,確實跟自己所修的道法一脈相承,別種真氣根本無法相容,此時白勝早就設法脫身,不敢碰觸這個看起來有些邪異的鐵盒了。

堪堪有二十八麵金霞幡的法力被吞噬一空,方型鐵盒這才發出錚錚之聲,然後猛然分解了開來,化為六麵玄鐵。這六麵玄鐵都隻有巴掌大小,靜靜的落在赤炎子祖師像的頭上,再無半分光彩,也再無絲毫異處。白勝探手抓過,登時發現這六麵玄鐵跟他的氣息息息相應,就如剛被祭煉的法器一般。

白勝嚐試著催動鎖仙環,他手中的六麵玄鐵就如光幕一般亮起,猶如走馬燈一般閃過無數文字,圖像,注解。白勝隻是瞧了一會兒,就大吃一驚。這六麵玄鐵就如最先進的平板電腦一般,存儲的資料豐富多彩,詳盡無比,但卻並非是某種修煉法門,而是關於如何祭煉法器的一部道書。這六麵玄鐵就是六冊道書,每冊記載的法器種類都不相同。

白勝稍稍翻閱,便在這六麵玄鐵的第一冊中看到了《仙羅真解·副冊》六個大字。

白勝拿到這《仙羅真解·副冊》的六麵玄鐵的時候,腦海裏轉的念頭卻是:“副冊!就是說肯定有主冊了?看來老子這次穿越真心沒有主角模板,這玩意怎麽看,不是都該給反派大boss準備的東西麽?”

白勝一飄身落在地麵,把六麵玄鐵翻閱了一遍,在第四麵玄鐵上記載:鏡、鍾、環、索四種門類的法器祭煉法門,其中的索類法器的名目之下第二條,便是捆縛千眼妖鬼的那件法器的祭煉法門。

鎮壓千眼妖鬼的那條鎖鏈名為赤陽鏈,以太陽真火為根本,專一克製各種妖法邪術,隻是祭煉也艱難。但凡火係法術,隻要一牽扯到太陽真火這個級數的火焰,祭煉起來都煞非容易,太陽真火霸道非常,稍有不慎就能連修煉此法門的仙道之士一起煉成飛灰,比起別種法門都要厲害。

白勝隻瞧了一眼,就知道憑現在的自己,想要祭煉赤陽鏈這個級數的法器都還是癡心妄想。光是收集各種材料,都非是幾十年內能湊齊,跟更別提祭煉還要花費功夫。而且初才祭煉的法器,威力並不如何厲害。除了器修之外,其餘煉氣士,魂師,符士都不甚看重法器,因為修煉法器就如自身修為一般艱難,有祭煉外物的功夫何如用來修煉道法?這三家的仙道之士也隻有在修煉到了瓶頸,一時間不得進步,才會利用這等閑暇時間來祭煉法器。

白勝收了《仙羅真解·副冊》,心頭頗有些氣悶,因為這等祭煉法器的法門對他來說幾乎無用,他修煉赤城心法已經沒得空,就算想要多一門本事傍身,也有白骨舍利這樣現成的本命法器,再費功夫去修煉《仙羅真解·副冊》,那簡直就是不務正業了。

“赤炎子老祖師您傳我幾門別的本事也好,傳我這部與修行無關,反而會耽擱正經修為的煉器的道書又能拿來幹什麽?”

白勝正有些忿忿,就在他一腳踏出赤炎子祖師殿的時候,忽然腦海中靈光一現,猶如霹靂在腦海中連震十七八下,登時就有無數的念頭衍生出來。

白勝一開始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念頭,但隨即就生出一股狂喜來,大喝一聲,從平地一躍便是七八丈高下,連跳了十多次,這才平複下來激動的心情。

被白勝的吵鬧驚動,白雀兒從羅公浮祖師殿中奔了出來,見到的卻是“段珪”師兄心情極好,正如頑童一般雀躍,也不禁莞爾。白勝見是白雀兒來了,稍稍有些訕訕,也不提及自己得了《仙羅真解·副冊》的事情,隻是顧左右而言道:“白雀兒師妹怎麽今日這般早起身?”

白雀兒有心說是被你吵的,但又覺得似乎不妥,兩人一時間居然無話,隻是默默相看,氣氛忽然曖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