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劍文在想著落櫻在後山說的話,小靈鷹是無可厚非的事實,但是自己師父怎麽可能會和鄭梅沆瀣一氣,這可讓劍文一個頭兩個大,怎麽也不相信師父會是這樣的人。

暫時撇開這件事,回到鷹山的劍文,就去了會客堂。

那裏大師兄步峰、師父還有軍師,連冷霓裳都在。

“劍文,你可算回來了,我都擔心死啦!”劍文剛踏進大門,冷霓裳便笑著迎了上去。

步峰之前也已經聽聞過二人走得很近,自己也不是喜歡冷霓裳,和劍文之間的感情又這麽深厚,一個小小的冷霓裳是不會動搖兄弟二人的鐵一般的關係。

劍文對冷霓裳這種“粘合劑”已經習慣了,而且在師父麵前,自己也不好推卻,就被冷霓裳拉著走了過來。

“師父,軍師,大師兄。”劍文一一行禮道。

冷不輸問道:“咦?你沒有把落櫻姑娘帶回來嗎?她如今一人,不知道能去哪裏啊?”劍文搖了搖頭,道:“師父,徒兒已經極力勸說過她了,可是她要在九華山守孝三天,並且決定到江湖上闖**。”

這時,鍾欲卻笑了,說道:“闖**?現在江湖險惡,她一個姑娘家的如何闖**?”步峰也插了一句,道:“是啊,師弟,落櫻姑娘雖然有點武功,但是還不足以獨自闖**江湖,這未免有點牽強了。”

“人家喜歡那是人家的事情,我們管這麽多幹嘛!”冷霓裳撅嘴道。

“霓裳,不要這麽說,落櫻姑娘與劍文可是朋友,既然是劍文的朋友,那做師父的又怎能袖手旁觀置之不理呢!”冷不輸裝著一副大無畏的表情誇誇其談。

但隨即又來了一記回馬槍,說道:“但是這還得尊重落櫻姑娘自己的決定,既然她執意要出去闖**,那也沒有辦法!”

“師父說的極是!既然落櫻有自己的打算,還得尊重她自己的意願。”

“就隨她去吧!走,劍文,我們去散散步。”冷霓裳拉上劍文,一直把他拽出會客堂。

此時天色已晚。

冷霓裳挽住劍文的手臂,倚靠著走著,讓別人看了還真以為是情侶呢!而劍文此時卻在想著落櫻,她一個人在九華山上,現在會在幹什麽,一個人睡會不會害怕。

“喂!劍文,你有在聽我說話嗎?”冷霓裳在劍文的耳邊嘮叨了半天,見劍文一聲不吭的,頓時感到很惱怒,重重地拍在了劍文的手臂上。

劍文突然回神過來,說道:“我在聽呢!我知道你對我好,我不會辜負你的。”

冷霓裳朝著劍文溫暖地笑了一笑。

應冷霓裳的要求,劍文硬是被強送回他自己的房間,要看著劍文睡著才肯離去。劍文沒辦法,就假裝睡著。

“我突然發現你這個人還是不錯的,剛開始見到你,你板著個臉,像塊木頭,那時的我還很討厭你,可是現在仔細一接觸,我覺得你還是沒有我想象的那麽討人厭,如果我不是為了一項任務,如果我不是為了大師兄,我們可能會成為好朋友。”

落櫻是真的發自內心說的這番話,短短的時間相處下來,冷霓裳的陰險逐漸在

劍文身邊消失了。

自言自語了半天,冷霓裳想必也是覺得自己改變太大了,再說下去,恐怕是要愛上劍文了,就輕輕踮起腳尖,離開了劍文的房間。

待冷霓裳離開後,劍文坐了起來,手摁在床榻邊緣,皺著眉目,想道:“她說的任務是什麽?難道就是劍訣?”

離開的冷霓裳偷偷地避開巡邏的弟子,快步來到冷不輸的書房。

然而步峰此時正在觀賞夜景,聽到可疑的腳步聲,便偷偷地跟了過去,看見是冷霓裳鬼鬼祟祟地走進師父的書房,自己便在外麵偷聽。

“進來!”

冷不輸知道現在能進來的人除了鍾欲,就是自己的女兒。

冷不輸抬頭一看,冷霓裳滿臉愁緒地走了進來,當下便問道:“霓裳,你的臉色為何如此難看?我見你與劍文相處較為順利,怎麽?你們吵架了?”

冷霓裳突然跪了下來,認真地說道:“爹,女兒可能完成不了你交待的任務了。”冷不輸從椅子上走了下來,扶起冷霓裳,問道:“怎麽了,霓裳,難道是被劍文發現了?”冷霓裳低著頭,搖了搖。冷不輸急忙道:“那是為何?”冷霓裳道:“爹,女兒這幾天與劍文相處下來,覺得他人還不錯,對女兒的百般糾纏,他都沒有過度反感,我實在不忍心向他套出劍訣的下落,我想和他成為朋友,不想利用他。”

“混賬!”冷不輸狠狠的一記巴掌,啪的一聲揮在了冷霓裳的臉上,惱羞成怒道:“你說什麽?你敢再說一遍!你要和他成為朋友,告訴你,冷霓裳,爹不是白白生你下來的,自打你還小的時候,爹就把你送到陰暗山黑彩道姑那裏練武,不僅要讓你練好武功,更要讓你在做人上不可優柔寡斷,要萬分陰險,像你爹這樣,才能不被別人欺負,不被強者淘汰!”

“爹,女兒知道,你心裏一直都沒有我這個女兒,不然當初就不會狠心把我送到陰暗山了,你隻顧你的霸業,卻從不關心我的感受,還好師父她雖然陰險,但是唯獨對我關愛有加,我也算在母愛中成長,本打算永不下山,但是爹畢竟是我的爹,我嘴巴上強說不想再見到你,但這心裏還是想讓你繼續做我的爹……”冷霓裳抽噎了。

“霓裳,爹都知道。”冷不輸扶起冷霓裳,好奇地問:“霓裳,你之前的霸氣呢?你之前像爹一樣的陰險去哪裏了?”

“爹,女兒的確在道姑的培養下,時常陰險毒辣,但是真的經過這短短數十天在鷹山的經曆,我體會到了人情的溫暖,大師兄的英雄氣魄,劍文的沉默寡言,以及爹的其他弟子,他們對我也是以禮相待,除了那落櫻,我就是看不慣而已。”冷霓裳很滿足地說道。

“霓裳,你變了,你真的變了,看來我讓你下山是一次錯誤的決定,你還是給我回到陰暗山找道姑反省去吧!”冷不輸一甩一衣袖,刻意地狠下心說道。

“爹,女兒剛剛適應這個家,您就趕我走?”冷霓裳請求道。

“不走也可以,隻要你能套出劍訣,爹立馬把你許配給步峰,到時候你再為爹生個幾個乖孫子,爹就以後什麽都依你。”

“好!爹,我去便是

。”無奈之下,冷霓裳還是沒有推掉這項任務。

冷霓裳告退後,衝出了冷不輸的書房,步峰連忙躲了起來。

“原來霓裳這幾天故意接近劍文師弟是另有所圖,更沒想到的是這次計劃的謀劃者竟然是師父,師父為什麽要劍文口中的劍訣,難道是師父和其他門派一樣也覬覦劍文的那把赤火劍?還是……”

自打劍文加入鐵鷹派之後,二人一直在後山習武,有時候步峰看著劍文一句話都不說,這樣下去性格會越變越孤僻的,於是,步峰在練武之餘會時常跟劍文聊聊天,也會向劍文了解一下他以前的事情,這樣久而久之,劍文就在步峰的影響下,不至於變得一句話都不說的那種怪物,因此和步峰的感情也越來越深。

“誰?誰在外麵?”

步峰正愁著,一不小心碰到了門的一角,雖然動作很小,但習武之人一聽這聲音便知門外一定有人,步峰一聽師父發現了門外有人,連忙疾步離開了這裏。

冷不輸打開門一看,朝著周圍探了探,空無一人,感到有點奇怪,倒也關上門,走進了裏麵。

步峰差點被師父發現,當下決定提早前去將此事詳情告知師弟,否則師父的陰謀恐怕就會得逞。於是,也沒心情再賞夜景了,小碎步走進了劍文的房間。

“大師兄,你怎麽大晚上的不睡覺,跑我這裏來了,有事嗎?”劍文此時坐在凳子上,正在為剛才冷霓裳自言自語的話,見到步峰來了,很是訝異。

步峰坐了下來,急忙說道:“師弟,師兄剛才在師父的書房門外聽到了一個陰謀。”劍文沒等步峰把話說下去,而是斥責了步峰,道:“大師兄,你怎麽能夠去書房偷聽師父的談話呢?況且,我不相信大師兄所說的,師父對我會有什麽陰謀。”

“師弟,師兄也不是故意要去偷聽的,隻是在觀賞夜景之時,恰好看到霓裳鬼鬼祟祟地進入師父的書房,我這才跟了過去,然後在外麵就都聽到了。”步峰對此感到愧疚,但是一事歸一事,又很嚴肅地道:“師弟,霓裳她這麽接近你是故意的,是有目的的,聽師父說是為了你的劍訣。”

“什麽?”劍文聽到了“劍訣”二字,頓時感到很敏感。

當年就是為了赤火劍還有這劍訣,才導致自己家破人亡,如今竟然還有人想得到赤火劍的劍訣,想想就恨。

劍文和步峰一樣,幾乎沒下過山,對冷不輸派古蘭西連前往少林寺奪劍一事尚且還不知情。

“不可能!師父怎麽會想要我的劍訣呢?如果真是這樣,師父他又怎會不去奪取赤火劍呢?我不相信。”

步峰道:“師弟,我也隻能說到這裏,雖然我是親耳聽到,但我寧願沒有聽到,師父他平日裏總是教導我們如何做人,我一直很崇拜師父他老人家,我也是不相信師父會有這樣的想法!那師兄就先走了,你早點睡吧!”

步峰歎了口氣,離開了劍文的房間,至於冷霓裳要嫁給自己還沒向劍文說明。

而劍文躺在**,對著天花板,想道:“難道大師兄說的是真的?霓裳的任務難道就是指師父要想得到我的劍訣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