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vel 140.番外——杜可唯VS黎佳浩（三）
她沉默了一會，才輕輕地應聲，“嗯。”
“很有型的樣子。”阿木咧開嘴笑，“一定很精彩吧？”
蠟“不，不精彩。”她搖頭，“一點都不精彩。”
阿木看著她，她的神情有些蕭瑟。
“剛開始見你的時候，覺得你一點也沒變，還是那麽男孩子氣，傻得可愛。”阿木溫聲道，呼出一口氣，“杜大嬸不是原來的杜大嬸了，也開始患得患失，憂心忡忡了。”
杜可唯傻傻地笑，不說話，隻是和阿木碰杯。
是啊，患得患失，小家子氣。
人總是會變的。
斡黎佳浩……也自然是會變的。
聚會從自助餐廳轉戰KTV，杜可唯完全沒有調的大嗓門在包房裏拚命地嚎，惹得隔壁的人都聽不下去，強烈要求他們注意公共秩序。
黎佳浩坐在一旁，想去奪她手裏的麥克風，卻被白晴真擺手製止。
“無所謂，我們都習慣了……習慣了……”白晴真醉醺醺地道，雙手摟著王珂的脖子笑個不停。
阿木更是興高采烈地和杜可唯合唱《廣島之戀》，兩個人都是完全沒有調的代表，一曲下來，一般人根本聽不出他們唱了什麽。
可就是這樣，卻讓包房裏的氣氛空前高漲，黎佳浩從來不知道，唱個歌也可以讓人如此開心。白晴真和杜可唯和著《酸辣湯》的音樂大跳啦啦操的時候，他實在忍不住，笑得眼淚都飆了出來。
這世上有一種人，一顰一笑都可以感染別人的情緒，她或許沒有驚世的美貌和才華，卻自然而然地散發出讓人想接近的魅力。
杜可唯，就是這種女孩。
她活得太真實，堅韌而強大的生命力，令人心折。
唱到後來，阿木出去上廁所，杜可唯沒了搭檔，索性就跑到黎佳浩旁邊，拉著他和她跳華爾茲。她玩得太瘋，額前的發都亂了，臉頰透著紅，目光含混不清。
他帶著她跳舞，她醉了大半，步子本就不穩。走三步就要踩一腳在他鞋上，他沒有躲，依舊跟著音樂陪她繼續。
白晴真已經靠在沙發上睡著了，而王珂溫柔地攬著她的肩，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
包房裏晃著藍藍綠綠的光，映在人們的臉上。
這一刻，隻聽得到悠揚的舞曲聲。
黎佳浩停下腳步，忽然緊緊地抱住眼前的女孩，將唇覆了上去。
杜可唯迷蒙著眼，也不知吻她的是誰，卻閉緊了唇，安靜地抗拒著。
他深吸一口氣，放開她，向後退了一步。
轉過眼，阿木正推門進來，落落大方地站在門口，平靜地看他，“你很喜歡她吧？”
阿木擦了擦滴水的手，將紙巾扔進垃圾桶裏，又轉頭對黎佳浩明朗的一笑，“我也是哦。她有種魔力，對不對？”
是魔力嗎？也許。
黎佳浩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麽認識杜可唯的時間越長，他就越像吸食大麻的病人，一旦離開就會心癢難耐。
他想和她一輩子，開開心心，吃喝玩樂，到老了依舊可以談笑風生，肩並著肩走遍世界各地。
聚會徹底結束時，已經是淩晨一點。
他開車帶杜可唯回家，順路送阿木。阿木下車時，杜可唯還扯著他的衣服大叫，“死阿木，你還欠我三杯奶茶呢！快給我還回來——”
阿木溫柔地拍拍她的頭，笑道，“還，還，還你三十杯都行。”
“六十杯——”
“三百杯。”他將她扶正，關上車門，“我幫你開個奶茶店，你天天在裏麵自己泡好了。”
杜可唯扒著窗戶，和外麵的人招手，阿木眨眨眼，向她做了個飛吻的動作。
車子急速開走。
她轉回身，橫躺在後車座上，低低哼唱著什麽。
依稀聽來，像是《分手快樂》。
黎佳浩安靜地開車，嘴唇抿緊，卻從後視鏡裏看著後座的女孩。
“死嚴容，直說我唱得難聽好了，非說什麽喜感——”杜可唯呆呆地抱怨著，沉默了一會，又叫道，“徐旭那個王八蛋從來不陪我去唱K——”
“都是壞蛋——”她又喊道。
黎佳浩向右轉了一下方向盤，車子拐進菁華苑的院門，感應閘應聲抬起。
一直開到樓下，杜可唯斷斷續續地叫著，從徐旭到嚴容，甚至還罵過一次徐子默，卻從未提到過黎佳浩的名字。
他一隻手抱著她，另一隻手掏出鑰匙開門。昏暗中，憑著記憶摸索到臥室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把懷裏的女孩放在**。
將被子蓋好，拉好窗簾，想了想，又返回客廳倒了杯水進來，這才安心。
他坐在床邊，想離開，卻也想留下。
杜可唯翻了個身，抱著被子睡著了。
她沒有叫過他的名字——
黎佳浩無奈地笑了笑。
他俯下身，揉了揉杜可唯的發，貼著耳朵的某處，發絲濕了一片。
他怔了怔，擰開床頭的燈，昏黃的燈光中，她眼角的淚不斷地滲出來。滑過白皙的皮膚，留下一道微深的印跡。
如果我能用嘴說出來，那證明我已經釋懷了。
所以至今，也叫不出你的名字。
他的手指懸在半空，像僵硬的木偶，無法再繼續做下一步的動作。
時針劃過淩晨三點的刻度，背後一片涼風，凍得她醒過來。
被子都被她踢到地上，她揉了揉眼睛，想去擰床頭燈，卻發現燈已經亮著。
頭很痛，雖然這次醉得不深，也依舊是喝得難受。她爬下床，想去找水喝，轉頭卻看到床頭櫃上已經擺了一杯清水。
這麽了解她？
杜可唯抿了抿唇，心裏湧過一片溫暖。披上外衣去客房找人，黎佳浩卻並沒有睡在裏麵。
她跑出去，偌大的客廳，廚房，陽台，沒有男孩的蹤影。
玄關處還放著他專屬的拖鞋，像是在證明他確實來過，然而，卻因為某種理由離開了。杜可唯呆呆地站在客廳裏，望著紅木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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