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之際,突然,一條黑影,從高牆上翩然而下,手中的寶刀,在朦朧的燈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小安驚喜地狂呼:“邵文!”

她一直有一個很強烈的感覺,這個人,會在她最危險的時候,挺身而出,現在,這種感覺,果然被驗證了。

邵文依舊是頭戴鬥篷,彪悍驍勇的身手,令敵人望而卻步。

媽的,人有三急,我就找個僻靜地,拉了一泡屎的空,你們這些龜孫子,就乘虛而入了,真若讓你們得了手,老子可是萬死難辭其咎了,該怎麽向孕榮王爺交代啊?

邵文邊在心中暗罵,邊將大刀使得虎虎生風,每一招,都是必殺絕技。邊打,邊吩咐:“小安,我來對付他們,你瞅機會,帶她們走。”

“哦!”小安答應。邵文的從天而降,讓她心中瞬間底氣十足。她隻要傾盡全力,保護銳王妃和姚絮的安全就行了,而不必分散心神,應付敵人的襲擊。

冷無心當然知曉他們的企圖,和另外兩個殺手,一字兒排開,輪番攻擊邵文,自己,卻緊緊守住這唯一逃命的通道。

對手再強悍,終究是寡難敵眾,時間長了,自會破綻百出,他就不信,今晚,這煮熟的鴨子,還能再飛了。

小安:“王妃,我們走。姚絮,你和王妃手拉手,我保護你們。”

小安一馬當先,手中的腰束,忽然如曲折靈動的長蛇,向最邊上的冷無心攻去。

姚絮和銳王妃愕然,這個弱不禁風,寡言少語的婢女,竟然也武功不俗?

冷無心似乎也沒想到,這三個弱智女流中,居然還有一個會武功的?還真他媽的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別多呢!

他獰笑一聲,反守為攻,淩厲地攻向小安。他以為,這個貌不驚人的女孩子,充其量,也不過是會個花拳繡腿的三腳貓功夫而已,中看不中用。

但是,數招一過,他不得不小心謹慎,刮目相看了。

邵文突然使出一招“長虹貫日”,直接舍近求遠,攻向冷無心。

冷無心被迫回防邵文。

邵文再以一招“大海撈針”,緊緊鎖定冷無心。

冷無心迫不得已,隻好閃身,躲開這致命的一擊。

邵文急忙喊:“小安,走!”再以一招“如影隨形”,緊緊粘著冷無心不放。

時不我待,小安毫不猶豫地,一手夾起銳王妃,施展絕世輕功“飛天無影”,飛身躍起,手中的腰束,同時纏向姚絮的腰間,將她帶入懷中,攜帶著二人,翩翩然越過邵文身後的空隙,向前躍出十多米。

隻這十多米的距離,已經令她們離逃生的巷口,越來越近。

輕功雖好,力氣卻不夠,小安力不從心地放下二人,將腰束重新握回手中,:“走,我們向前走。”

置之死地而後生,此時此刻,身處絕境的銳王妃和姚絮,雖然嚇得兩腿發軟,卻清楚地知道,此地,決非久留之地。她們振作起精神,向前跑去。

天堂有路爾不走,低語無門爾來投,來吧,我們送爾等上西天!”一聲如地獄裏的幽靈般,冒出的陰惻惻的聲音,懾人魂魄似的,令人不由自主地毛骨悚然。

小安駭然到極點,媽的,這兩個煞星,怎麽會在此時此地出現?她急忙伸出手,攔下銳王妃和姚絮。

怎麽辦?怎麽辦?身後的邵文,已經身陷重圍,不但力戰剛才的三個黑衣人,後麵的黑衣人,也接踵而至,一起圍了上來。狹小的空間,以一敵眾,已是自顧不暇,哪裏還有多餘的精力,來顧及她們的安危?

冤家路窄,站在麵前的,偏偏是泰山雙煞二人,這兩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喪心病狂,哪有一點點人性可言?若自己單身一人,打不贏就跑,她相信,憑她獨步天下的“飛天無影”神功,泰山雙煞要想追上她,恐怕還欠三成火候。問題是,現在有銳王妃和姚絮在,她是跑又跑不得,打又打不贏,看來,隻有魚死網破,誓死一拚了。

銳王妃是孕榮的娘親,孕榮的千叮萬囑,言猶在耳,一定要保護好銳王妃的安全。為了完成心愛男人的囑托,死,也值!

姚絮,雖是萍水相逢,卻一直對自己關心備至,嗬護有加,為了這份一見如故的友情,死,也值!

但是,她還是心有不甘呐,自己十年離散,刻骨銘心的親人,至今杳無音信,她難道就無緣再見一麵了嗎?自己爹娘的曠世奇冤,難道就永無沉冤昭雪之日了嗎?高成飛爹爹的深仇大恨,難道就這樣不了了之了嗎?不行,不行,決不能灰心喪氣,失去鬥誌,我一定要拚死一戰,扭轉乾坤!

精神,精神就是力量,她瞬間激起雄心鬥誌,精神抖擻地,將全部內力,灌於腰束之上,柔如藤條,硬如鋼鞭般,向泰山雙煞二人襲去。

泰山雙煞二人冷笑一聲,這種小兒科,他們哪放在眼裏?二人如貓戲老鼠般,迎戰小安的攻擊。

小安冷笑在心,智者吃智,力者吃力,我就不信,我不能投機取巧,討你們兩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老東西的便宜!

泰山雙煞,原本不想趟這趟渾水的,但是,寶貝外甥鄭澤偉,還有求於人家,沒奈何,隻得裝模作樣,來捧捧場,助助陣。

但是,等他們看到這三個風姿綽約,花容月貌的女人時,他們,居然也動起了歪心思。寶貝外甥不是好這一口嗎,那就投其所好,把她們統統生擒活捉,帶回去給寶貝外甥尋歡作樂,風流快活去吧。

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兩個練童子功的老東西,尚且一肚子花花腸子,那小的,又豈能不耳濡目染,妄動邪念?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或許就是鱉出一灘,蛇出一窩的道理吧!

幾個回合下來,泰山雙煞似乎已看出,這個女孩,招式雖然很有攻擊性,力氣,卻後勁不足,那軟綢縫製的腰束,在她手中,似乎發揮不出應有的威力。

許仲道自恃力大無窮,瞅準小安攻擊時的一個微小破綻,伸出右手,向小安的軟綢抓去,欲將其一並帶入懷中,來

個軟玉溫香抱滿懷。

兩強對敵,若得心應手的武器,都被對方抓在了手裏,那和繳械投降,有什麽兩樣?沒有了武器,哪裏還能有鬥誌?

銳王妃和姚絮,不由得驚叫出聲:“小安,小心!”

小安一個踉蹌不穩,整個一個投懷送抱,被許仲道拉了過去。

許仲道不由得大喜過望,眼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距離,他將腰束向手上纏繞了一圈,另一隻大手,伸向小安,欲將小安生擒活捉。

邵文急怒攻心,卻又無可奈何。他被冷無心糾纏著,根本脫不開身來助她一臂之力。他舍綻春雷般怒吼:“小安,鬆手啊,快——快鬆手,快走!”

形勢所*,沒辦法,能走一個,是一個吧,總比一個也走不掉的好,剩下的,再來慢慢想辦法!

許仲仙似乎看見,小安清澈明麗的雙眸中,似乎閃過一抹詭異的光芒,唇角,亦微微上揚,**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他的腦子,比許仲道的靈光許多,一種不祥的預感,迅疾掠上心頭,他趕緊出聲提醒許仲道:“仲道,小心有詐!”

可惜,為時已晚,隻聽許仲道一聲慘叫,身形驟然後退,佝僂起身子,在原地蹦跳哀嚎不止。

小安手中的腰束,輕飄飄如隨風舞動的薄紗,上下翻飛,再次向許仲道擊去。

趁熱打鐵,會不會有更好的收獲呢?

許仲仙見大事不妙,慌忙飛身向前,保護弟弟的安危。

許仲道淒厲的哀嚎,響徹喧囂的夜空:“哥,她的軟綢,像削鐵如泥的寶刀,千萬別用手去碰!哎吆……”

許仲仙亦是大吃一驚,他怎麽沒看出個中蹊蹺?他忙問:“仲道,你傷得怎麽樣?”

“哥——哥,我的手,連手指帶半個手掌,已經齊斬斬被切斷了!”

“什麽,仲道,你再說一遍?”許仲仙如五雷轟頂般,不可置信地再次追問。他們長年累月,習練冰火掌,掌力渾厚,若運功於掌,可如刀劍般堅韌,怎會被一條薄薄的軟綢,削去半截手掌?仲道是不是疼瘋了,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亂語些什麽?

“哥——哥,是真的,是真的,你一定要殺了這個騷婊子,替我報仇雪恨!我要將她千刀萬剮,以泄我心頭之恨,嗚——嗚——嗚!”

許仲道如夜鷹般淒厲的哀嚎,繼續飄**在血腥彌漫的幽幽夜空。

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兄弟二人,多年來相依為命,獨霸泰山,何曾吃過這樣的啞巴虧?許仲仙麵露猙獰,凶神惡煞般盯著小安,雙手揚起,一邊熾熱如火,一邊冷徹骨髓,運足十成功力,向小安襲去。

小安不敢後退,因為她知道冰火掌的威力。若她後退,則銳王妃和姚絮,必將遭殃。她們原本就不懂武功,若遭掌風侵襲,必定會命喪當場。

算了,就當是舍己為人吧,小安明知自己是以卵擊石,有去無回,仍是一狠心,一咬牙,將全身的力量,貫於腰束之上,準備承接這毀天滅地的凶狠一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