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起隆一向心思縝密,為人謹慎,從來都是他算計別人,哪成想,自己,也有被別人算計的那一天。可真應驗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那句俗語。

今天一大早,楊家大宅門口,突然聚集了上百名乞丐,他們一個個邋裏邋遢,汙穢不堪,卻圍在楊家大宅門口,等著要飯。

一個乞丐好打發,十個乞丐也能接受,都是,上百名乞丐,一起伸出肮髒的碗,等著你施舍,那可就有點難度了。即使是清湯寡水,可照出人影的稀粥,那也要等時間,一鍋鍋地熬出來啊。

偏偏這些死乞丐,死乞白賴的,攆又攆不走,他們的力氣,一個個比家奴的力氣還打,他們的身手,一個個比家奴的身手還高,這哪是乞丐嗎,分明就是一夥有備而來,打家劫舍的惡魔。

自己已經慎之又慎了,難道,還是哪個環節,出了紕漏,引起了敵人的警覺?

楊起隆一瞬不瞬地緊盯著那群乞丐,眸中,露出了殘忍嗜血的光芒。

他是一個不的目的,誓不罷休的人,即使在風口浪尖上,他也不會放棄自己的目的,今天,也一樣。

赤血劍啊赤血劍,隱身匿跡了十年,你終於重現江湖了嗎?老夫,可是望眼欲穿呢!

他轉身走向密室,去找冷無心。這個人頭豬腦,有勇無謀的匹夫,還是先讓他,給自己當墊腳石吧!

“冷將軍,門口來了一群乞丐,約有上百人,可能是衝著你們來的。”

冷無心睜開睡意惺忪的雙眸:“不會吧,這麽快?”

楊起隆:“孕榮小王爺和桑梓山莊,各有一套自己的情報網,若被他們循著蛛絲馬跡,誰也逃不掉。”

冷無心一躍而起,陰森森地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從今後,咱們就放開手腳,來好好玩玩吧!”

“冷將軍莫非心中已有打算?”

“響尾蛇計劃,從今天開始,開始執行?”

“什麽響尾蛇計劃?”

“顧名思義,行動時,會發出令

人心驚膽顫的聲音,它含有劇毒,可以令敵人瞬間斃命,我們的行動,應該讓敵人聞風喪膽,防不勝防才對。”

楊起隆點頭,明白了冷無心的意思:“冷將軍打算先從哪裏下手?”

“當然是桑梓山莊。”

“為什麽?”

“因為桑梓山莊,雖有孕榮做靠山,終究隻是個民間組織,他的實力再強,比起官府,仍可謂是天差地別。買柿子,當然是先撿軟得捏啦!”

“我還是提醒冷將軍一聲,桑梓山莊,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大不了,火上澆油,讓它燃燒的更瘋狂猛烈一些吧!”

“晚上行動嗎?”

“不,白天。”

“白天目標顯眼,容易暴露。”

“晚上,我們似乎也從沒討到過便宜,前幾次的行動,已經無可辯駁的證明了這一點,不是嗎?”

楊起隆邪笑:“那——祝冷將軍馬到成功,好運連連。”

楊起隆打著自己的如意小算盤:“哼,你們鷸蚌相爭,我漁翁得利。你們越亂越好,越亂,我越有機可乘。”

桑梓山莊,大門緊閉,因為醫怪姚遠孤傲自立,目中無人,藐視一切,所以,但凡他不入眼的人,從來沒機會踏進桑梓山莊一步。而入他眼的人,放眼這世上,卻有寥寥無幾。大門終日敞開與關著,幾乎無異。

門前冷落車馬稀,並非是桑梓山莊身處喧囂鬧市,無人問津,而是很少有人,敢涉足桑梓山莊。誰會沒事找事,來得罪醫怪姚遠啊。人吃五穀雜糧,都有生災害病的時候,沒準,自己啥時候,還得三跪九叩,有求於人家呢.四個青蛇殺手,奉冷無心之命,青天白日的,來摘桑梓山莊的金字招牌。據說,那可是順治爺欽賜的金字招牌,閃閃發光,璀璨奪目,天下,獨此一家。即是皇上賜予的,至高無上的殊榮,也是桑梓山莊,屹立江湖的尊嚴和地位。

殺手小頭目看著宏偉氣派的大門口,沒有一個仆人站崗執勤。而金光閃閃的四個大字,卻閃爍

著誘人的光芒。

真是天助我也!殺手小頭目揮手,示意兩個輕功好的殺手,去摘匾額。

兩個殺手揮劍在手,躍身而起,一邊一個,向匾額飛去。

眼看已是觸手可及,即將馬到成功,突然,兩柄長槍,橫空而出,直刺向兩名殺手。

兩名殺手大吃一驚,急忙提氣再躍身後退,尚未等他們找個地方落腳,站穩身形,又是密集如雨的排箭,呼嘯而來。他們趕緊用手邊的劍,去撥打射向身邊的箭。眼看身邊的箭所剩無幾時,還沒等他們喘口氣,紛飛箭雨,又接踵而至。兩個殺手驚魂未定之下,已是手忙腳亂,很快,有數支箭,無情地射中他們。

原本利落的身手,因疼痛所襲,瞬間滯澀,隻這瞬間的滯澀,呼嘯而來的利箭,已經像長了眼睛般,噗嗤噗嗤地往他們身上釘。一個個傷口,留下一片片刺目的殷紅。兩個殺手,不可置信地睜大陰森的雙眸,瞅著自己胸前密密麻麻的羽林箭,嗚呼哀哉之前,心中篤定地想,來世,自己投胎轉世,一定會變成刺蝟。

刀光劍影,已經不複存在,桑梓山莊大門前,瞬間又沉寂無聲。除了兩個活靶子,死不瞑目地睜大雙眸,死死瞅著桑梓山莊四個大字,一切依舊,不曾有一絲一毫的改變。

剩下的兩個殺手,瞠目結舌地看著兩個同伴,瞬間斃命,早已嚇得魂飛魄散。雖然他們早已視生命如兒戲,過慣這種刀頭舔血,塗炭生靈的日子,但是,真的事到臨頭,他們也不可避免的,貪生怕死。

生死關頭,別無選擇,他們還得咬緊牙關,勇往直前。因為冷無心有令在先,不摘下桑梓山莊的匾額回去交差,就拎著他們的項上人頭回去複命,二者任選其一。選和不選,又有什麽區別,明明都是死路一條嗎?

殺手小頭目和另一個殺手,對視一眼,不敢冒然上前。忽然,他從腰間,抽出一支事先準備好的硫磺箭,搭在弓弦上,另一個殺手,則拿出火石,將其點燃。冒著濃煙的硫磺箭,準確無誤地向桑梓山莊四個大字射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