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心平:“放馬過來,我悉數接招。”

托爾布津:“有種的,你留下姓名!”

吳心平哈哈大笑:“不必了,你牢記在心,我是平安府的主人即可。想報仇,衝著我平安府來,想再侵略我大清寸土國土,也要先越過我平安府,你才有機會。”

托爾布津:“你是令人發指的惡狼,毫無人性可言!”

吳心平:“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細數你們這麽多年來,不為人齒的卑劣行徑,我這,隻不過是奉上小菜一碟。”

托爾布津:“我會將你千刀萬剮,碎屍萬段,讓你不得好死!”

吳心平:“別逞口舌之能,你們若再前赴後繼,執迷不悟,不思悔改,他們,就是你們最好的下場。”

吳心平用鋒芒畢露的寶劍,指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毫不留情地譏諷。

“今日留你不死,還不快滾!”

托爾布津如喪家之犬,倉惶而逃。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啊!螻蟻尚且貪生,何況他這麽一個高高在上,手握重兵,呼風喚雨,享盡榮華富貴的人呢!

王昌文看著玉樹臨風般,藐視一切,傲立在場中央的吳心平,問連虎:“連總管,他是誰?”

連虎:“他是我們的公子爺,平安府的主人。”

王昌文:“你該提醒公子爺,放虎歸山,必有後患。”

連虎:“公子爺做事,自有他的打算,我們蔫能左右。”

王昌文拔出弓箭,欲射殺慌不擇路的托爾布津。

吳心平好似背後長了眼睛般,迅疾出聲阻止:“放下弓箭,不許殺他。”

王昌文:“公子爺,農夫救了蛇,反被倒咬一口。你今日此舉,和那個農夫,有何區別?”

吳心平掉轉馬頭,犀利如劍

的目光,瞬間穿透了王昌文的五髒六腑。

“你殺了他,敵人就再無將帥可遣了嗎?與其讓別人取而代之,我們摸不著底細,難測深淺,還不如留下他。最起碼,他已經對我們心存忌憚。”

王昌文:“公子爺的意思是……”

吳心平:“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驚弓之鳥,還有膽量去聽弓弦的響聲嗎?平安府,我量他三年之內,不敢在妄動邪念!平安府,我們也可以在三年的時間裏,讓它如日中天,無人能敵!”

話音剛落,眾將士歡呼雷動。有哪個士兵,不願意跟著勇敢的將軍,建功立業啊!

巡視了一遍偌大的平安府,吳心平緩步走進心安閣。這是偌大的平安府中,唯一的一處閨房,雖無人居住,卻是窗明幾淨,纖塵不染。素淨清幽的布局,令人忍不住想置身其中,忘卻塵世的紛紛擾擾。

窗口的風鈴,隨風搖曳,發出叮呤叮呤的響聲,似在召喚陷入沉思的人,重溫過去的溫情。

吳心平輕輕握住搖曳的風鈴,自言自語道:“浮萍尚有相聚日,人豈全無見麵時?心安,我可憐的妹妹,你究竟在哪裏?是否幸福快樂?你杳無音信,哥哥我憂心如焚啊!”

“吳皓爹爹建造平安府,是為了築巢引鳳,等你回家來啊!故鄉,在你的記憶中,是否還魂牽夢縈,難以忘懷呢?心安,你我是孿生兄妹,若心有靈犀一點通,請盡快回來吧,你是哥哥唯一的親人,哥哥對你,一定會倍加珍惜,視如掌上明珠般嬌寵嗬護!”

“心安,回來吧!回來吧!哥哥縱是找遍天涯海角,也一定要找到你!”

連虎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公子爺,該吃飯了。”

“哦,知道了。”

“大夥都在等著為你接風洗塵呢!”

彭心平收回思

緒,深沉地看著連虎:“連叔,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公子爺請問。”

“當年雅克薩將軍府一戰,我爹娘的屍首,可曾有人收殮?”

連虎搖頭:“沒有,當年血戰之後,現場,隻有二十九具禦林軍的屍首。將軍和夫人的屍首,好似不翼而飛般。”

吳心平:“是否,有人安葬了他們?”

連虎:“沒有,我問過所有的弟兄,他們都說沒有。”

吳心平幽幽長歎:“死人,能去哪兒呢?靈魂可以出竅,肉體,又豈能消弭於無形?”

連虎:“真的無從知道!”

吳心平看向雅克薩的方向。夜黑如漆,他似乎又看到十年前的那個夜晚,依依不舍地拜別和藹可親的爹娘,和天真無邪的妹妹,從此一家人生離死別,再無音信。

漫長的十年,多少次淚濕枕巾,那錐心刺骨的痛,是他一生難以忘懷的噩夢啊!

爹娘屍骨無存,他該用什麽方式,來告慰他們的亡魂?他們含冤受屈的魂魄,是否仍固守在雅克薩將軍府裏,日複一日的,等待他去救贖?他們的在天之靈,是否又會保佑自己,盡快找到心安,兄妹聚首,親情相依?

連虎:“公子爺,你……”

吳心平:“走吧,吃飯去,別讓他們久等。”

平安府,這是自建府以來,最熱鬧喧騰的一夜。因為平安府的主人,是位年輕俊朗,瀟灑帥氣,武功高強的後起之秀;因為平安府的主人,是位心思縝密,不可多得的帥才;因為平安府抗擊沙俄,揮兵雅克薩,指日可待。

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平安府的中流砥柱裏,有好多好多,可都是彭振嶽手下,當年最得力的戰將啊。老子英雄兒好漢,他們對彭心平,怎能不看在眼裏,喜在心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