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籠罩小巷, 被奪走的視覺將其他感官放大。

呼吸與遠處的吵鬧融在一起,血氣與曖味交織,好像要鑽進肌膚裏。

俞幼寧起初還覺得冷, 抖得不停, 但很快就開始升溫, 被燒灼著呼喊,手指抓在牆壁上, 卻沒有任何著力點能抓住什麽。

粗糲的牆磚會傷到他指腹,所以很快又被攥緊,交握著十指相扣,用力地纏繞。

他開始覺得缺氧,仰頭看到星星好像都在打轉轉, 嘴巴裏什麽都喊出來,卻還是沒讓傅恒之冷靜下來。

寒風與炙熱相撞,俞幼寧甚至有點神誌不清, 傻乎乎地被擁著打顫, 直到被裹進懷裏抱起來, 才後知後覺地去看係統界麵。

沒有任何動靜, 隻是高調值往上跳了5。

他這會兒腦子轉不動, 整個人都沒力氣, 窩在傅恒之懷裏閉眼淺眠, 稀裏糊塗地思考, 明明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 怎麽這次任務卻沒有失敗讓他們醒過來。

俞幼寧感到錯亂, 活動的熱度降下來了, 他又覺得冷, 沉默著像是受傷的幼狐。

他聽到傅恒之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咚咚咚地催人想睡覺。

太疲憊了,他很快就睡過去,哭過的眼梢還哄著,看起來委屈得不像話。

傅恒之將他抱回去,放到盛滿溫水的浴缸。

俞幼寧這才醒過來,睜開眼的瞬間迷茫又無辜,讓人有種淩亂的脆弱美感。

傅恒之不肯就這樣放過他,任務依舊沒有結束,讓他心裏的奇怪很快被打碎,沒有著落的沉浮。

最後沒等沾到床,俞幼寧就已經先睡著了。

傅恒之想要點煙,看了看身邊熟睡的人也沒點燃,隨後翻出手銬,將他們的手連在一起,將人抱緊了。

醒來的時候俞幼寧簡直覺得自己要碎掉。

他手上膝蓋上都有擦傷,動一下就覺得痛,腰腿酸脹的厲害,嗓子也啞,話都說不出來。

俞幼寧仍然在傅恒之懷裏,被如珍如寶地環抱著,親密無間,這種感覺好像回到現實裏,他們也這樣相擁而眠。

隻是沒有這幅礙眼的手銬。

他動一動,接著就覺得頭疼,喉嚨像是堵著石頭,過熱的吐息與冷感讓他明白自己在發燒。

於是俞幼寧沒好氣的扯手銬,瞬間將傅恒之扯醒,啞著聲音說“我不舒服。”

昨晚天冷,他又在外麵出了汗吹風,回來也沒好好休息,發燒也是正常的事。

傅恒之眼睛裏的清明恢複,試著他體溫解開手銬,一言不發地去拿退燒藥。

俞幼寧想起昨晚上的事,裹著被子發愁,心裏隱隱有些不安,總覺得這次的變故很奇怪。

之前他總覺得無所謂,因為任務失敗就能回到現實了,也沒什麽好怕的,可這次卻脫離了固定的軌道。

按理說他們行為過密,係統就應該宣布任務失敗才對……

他抱著被子發呆,想得入神,連傅恒之什麽時候回來的也不知道,直到被人扯了被子才警惕地躲。

[當前高甜值27]

靠!躲一下也要掉!

俞幼寧心裏怒罵,心裏開始思考要不要趁機作死讓高甜值清零算了。

他現在真的很擔心係統又搞什麽幺蛾子,讓他們沒法回到現實裏。

然而這個念頭剛出現就被打消了。

因為係統檢測到他的不良意圖,已經給出了懲罰警告。

傅恒之強硬地將他挖起來,喂他喝退燒藥,俞幼寧皺著眉咽下,這藥味道實在不好,他又喝了好多水。

實在覺得苦的時候他悄悄吐舌頭,傅恒之的眼神柔軟一點,逗他說“小狗。”

俞幼寧瞪他“你才是狗呢,瘋狗!”

的確夠瘋,傅恒之盯著他看,伸手去扯他的被子,俞幼寧怕高甜值掉,這次沒敢躲,長腿就現於人前。

被注視的感覺實在怪異,俞幼寧被推在抱枕上,心裏好緊張的抓緊,就聽傅恒之笑了一聲“別怕,給你塗藥。”

俞幼寧心裏鬆一口氣,倒是沒有拒絕了,隻是趴在枕頭上回想傅恒之的話。

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他咬著手指忍,乖得不像話,傅恒之的動作輕了很多,和昨晚上的瘋癲樣子判若兩人。

俞幼寧又想起件重要的事“我的本子呢?”

他著急起來,那可是重要的任務道具,心急之下就要爬起來,傅恒之動了動手指就讓他軟下去。

“放心,你的東西還在。”

塗好藥傅恒之去煮了飯。

俞幼寧吃著粥看他,一眼兩眼地不停,傅恒之挑眉“有事?”

好冷漠……

俞幼寧心裏吐槽,不大開心的想,昨晚上你可不是這樣的,卻還是咬著勺子期待地問“老公,我的那個本子,你看了嗎?”

傅恒之理直氣壯回答“看了。”

俞幼寧嚴肅起來“看得懂嗎?”

傅恒之抬起眼“看不懂。”

俞幼寧泄氣說“我現在什麽都不記得,看也看不懂,本來還指望你呢。”

他碗裏的肉絲被挑的幹淨,食欲不佳,吃的挑挑撿撿就放下了勺子。

傅恒之倒也不嫌棄,將他剩下的也拿過去吃,頭也不抬說“那就別再想起來,省心。”

俞幼寧眯起眼睛看他,湊近了問“你昨天說的是真的嗎?”

傅恒之嗯了一聲。

俞幼寧心跳加速“所以你以前也是趁人之危?”

傅恒之吃光粥,放下碗看他,眼神好銳利讓人招架不住“我救你,你跟我,很公平。”

俞幼寧嘟囔“強盜邏輯……”

傅恒之聞言抬手彈他眉心,不疼不癢地懲罰。

他們住在內城裏一連幾天,傅恒之和他黏在一起,白天偶爾出去,會將門落鎖,像是很怕他會突然逃走。

俞幼寧能感覺到他的不安,所以也不介意給他足夠的安全,不反抗不拒絕,盡量包容著他的過分要求。

不過偶爾也會生氣,因為傅恒之壓根就是個不知節製的人,每次都像是最後一天似的搞。

太過了,俞幼寧晚上壓根沒法好好睡覺,整個人都軟塌塌的腰酸。

隻是高甜值漲了好多,幾天下來就跳到32。

總算是有進展,俞幼寧眯著眼叫他幫忙按揉,早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麽狐狸樣子,被潤得水水嫩嫩,漂亮得閃光。

果然按著按著就又被吃掉。

傅恒之太喜歡看他迷迷糊糊的樣子了,眼睛裏霧蒙蒙的隻有自己,被愛的糜紅,承受不了地攀著求饒,口口聲聲地喊老公。

太勾人了,俞幼寧用枕頭悶住臉,不想再那麽丟人的喊,卻抑製不住。

最後眼淚濕透枕頭,讓他看起來亮晶晶的又很可憐,整個人像是熟透的水果一樣甜。

後來俞幼寧又發燒了,賭氣地不吃東西。

傅恒之才沒碰他,好聲好氣地喂他吃飯。

俞幼寧喉嚨也不舒服,但傅恒之親自喂他又不好拒絕,生怕高甜值又要掉下去,就隻能張嘴,瞪著人咬勺子。

傅恒之說他是小狗,心裏有點高興地覺得他在撒嬌。

這些天過得太瘋了,俞幼寧常常有種恍惚感,身體卻像是習慣了觸碰,明明已經受不了,還是不自覺的迎合。

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才覺得心驚肉跳,好在沒多久傅恒之就又忙起來,整天見不到人。

俞幼寧終於能好好休息,翻看著藍皮書試圖看出些什麽。

然而就是他把本子看出個洞,也是看不出什麽的,他索性不看了,開始琢磨著讓傅恒之帶自己出去。

傅恒之當他無聊了,當晚就很惡劣地提要求,問帶他出去有什麽好處。

俞幼寧氣得睡不著,半夜坐起身差點拿枕頭悶死他。

然而被關了太久,他又實在憋不住了,隔天隻能賣好服軟,戴著尾巴去喊老公勾引人。

傅恒之太不禁**,眼睛都要黏在俞幼寧身上,滿心癡迷。

他耍了壞心思,其實就算俞幼寧不提,明天也會帶他去中心城。

這次去中心城是公事,少說要去半個多月,傅恒之哪舍得和俞幼寧分開那麽久,一定會想辦法把他帶進去。

而俞幼寧不知道,傻狐狸精笨拙地引誘獵人,抓著對方的手往自己腰上放,俯下身舐吻,主動坐到他腿上去。

傅恒之欺負人,又讓尾巴瘋狂地晃起來,俞幼寧坐不住地顫,好像蜜果一樣多汁多水,滴答滴答地流淌。

他哼哼唧唧的說難受,傅恒之抱著他看,哄他擺出漂亮的姿勢拍照。

攝像機對著他拍,俞幼寧心裏覺得荒唐,不斷安慰自己隻是夢而已,直到傅恒之錄像的時候他才受不住了,推搡著說不行。

他變得好緊張也更敏感,即便知道這些錄像和照片不會被別人看到,可心裏還是下意識的覺得羞恥。

鏡頭太近,讓他有種不安全的感覺,傅恒之卻很興奮,非要他做出更強烈的反應才滿意,俞幼寧罵他好多話,最後被欺負的哭出聲,叫得嗓子啞。

直到他睡過去又醒來,就看到傅恒之正在一遍遍看錄像。

聽到自己的聲音,俞幼寧整個人都要自燃了,伸手去搶相機,又被扣住腰捏了兩把。

傅恒之將相機好好收起來,推給他個盒子說“試試看。”

俞幼寧還覺得累,身上酸疼,懶洋洋地去開盒子“什麽啊?”

打開卻是套淺藍色的裙子,還有一頂長卷假發。

他臉色瞬間變了,盒子丟在傅恒之身上怒罵“滾蛋!”

發脾氣也在意料之外,傅恒之不在意,抱著盒子又放回去,點了煙說“不是想出去?穿這個才能出去。”

俞幼寧瞪眼“你還想讓我穿這個出去?”

傅恒之俯身,壞心眼地將煙吹在他臉上“小狗脾氣。”

趁著俞幼寧咳嗽的時候,他勾起唇解釋“我不放心你自己在外麵,穿這個我才能帶你進中心城。”

俞幼寧吐出口氣,不理解的問“為什麽?”

傅恒之抱他起來換,俞幼寧渾身不自在,抗拒地抱緊自己“我才不要!”

“諾亞城裏幾百萬人,隻有少部分的男性才能享有中心城的居住權,除此之外,沒人進的去。”

傅恒之說話的語氣很淡,總有種安定的魔力“女人是沒辦法進中心城的,除非一種情況,就是作為伴侶或者情人。”

俞幼寧皺起眉,傅恒之替他打扮,垂眼說“我沒辦法讓一個沒有功績的男人進去,所以需要委屈你一下,你知道我不可能讓你自己在外麵的……”

這倒是真的,大概是因為受過刺激,傅恒之對他的掌控欲幾乎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俞幼寧知道自己反抗無效,在係統跳出選項的時候隻能選擇了同意。

高甜值跳到了37。

鏡子裏顯出長卷發的俞幼寧,他臉蛋太漂亮,腿長腰細瘦白高挑,簡單鋪上妝容換好裙裝,竟然比真正的女人還要美。

不笑的時候整個人的氣質都是冷的,看起來高不可攀。

然而接著看過去就會發現,滿身交疊的痕跡,讓他瞬間變得魅惑誘人,像是美豔又冷清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