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的躁動加大,俞幼寧鼻翼縈繞著自他身上散出的香,媚而綿長,將四周都籠罩。

他本還發泄般的去咬,像隻不聽話的小狗,但很快便被抱起來,雙腳都離了地,隻能攀附著麵前的人才不會摔倒。

奇怪的是,他這下豁出臉,高甜值卻不再漲了。

俞幼寧頭昏腦漲,被他抱在身上又覺得危險,生氣的伸手捏他耳朵:“臭啞巴,你就隻占我便宜,怎麽現在一點都不漲了!”

鼻音濃重,聲音被熱衝的發顫。

傅恒之將他的頭按在自己肩上,眼中蛇瞳微閃,他舔了舔唇,像是在回味方才吞過的味道,又像是明白了什麽一樣,緊接著將懷中的人抱到水裏。

剛剛俞幼寧大半都在水麵上,這些猝不及防地被水漫過全身,發著抖想要起身,卻傅恒之剪住了雙手。

接著這人俯身,竟張口咬住了他的脖子。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傅恒之的牙似乎有些尖銳,淺淺的劃著他肌膚,喉結也被吞沒,有種命門被掌控的窒息感。

俞幼寧這才不敢亂動了,莫名害怕傅恒之會加重力度直接咬斷他的脖子,當然也不敢再抱怨。

與此同時,體內的藥力再次發難,俞幼寧眼中的神誌潰散,本能地尋求他的解藥。

然而緊接著一聲係統音響起,俞幼寧猛地睜大眼,一把將麵前的人推開。

[階段劇情結束,宿主行為與原文相符率達到70%。]

[文章屬性修改失敗,自動跳轉至原情節,請稍後……]

俞幼寧這才清醒過來,他敢這麽撩撥,就是因為高甜值沒有歸零,篤定了不會失敗,結果一不小心撩過頭了,沒想到竟然也會直接跳轉。

他心裏懊惱,而燈火映襯下,傅恒之的眼神驟變。

他像是控製不住般抓著俞幼寧的雙臂,低頭咬住他的脖子,沒有用力,卻讓俞幼寧有種即將被吞噬的錯覺。

水聲撩人,俞幼寧竭力地想要推開他,麵前的人竟然真的被推動了。

見傅恒之沒動,俞幼寧起身出了水池,他現在絕對不能和這人呆在同一個地方,即便他知道這樣的逃跑隻會徒勞。

果然,剛走出幾步,俞幼寧就被白紗纏得嚴實。

他摔在絲綢般柔軟的荀草裏,仰躺時抬眼就能看到滿天星河,如夢似幻,白紗將他縛在住,層層疊疊地鑽到身下。

蛇香飄在虞山裏,傅恒之幻化成白霧籠罩著他,再次凝實身形,便已經將他抱在懷中。

那盞紅燈就在不遠處,照著一方小天地,傅恒之抬起手,那燈便飛到他手裏,被他提著仔仔細細的照清俞幼寧的臉。

離了冰涼的泉水,俞幼寧很快瞳孔渙散,他大約隻知道麵前的是傅恒之了,像是飄在夢裏,然而身體比他的意識還要清楚,麵前的人更是他的解藥。

熱度攀升,身上的水液漫出,甚至沾染到傅恒之的身上。

傅恒之將燈放在他麵容前,抬手描繪著俞幼寧的五官,最後點在唇峰停住,使勁地按進去。

俞幼寧似乎不滿他的捉弄,張口咬他的指尖。

傅恒之就跟著笑,心說好凶。

他湊近讓紅光照著俞幼寧的臉,仔細看他過分殷紅的唇肉。

俞幼寧已經徹底沒了理智,被他又點了嘴巴後,就像是小孩子收到了命令一樣,仰頭又去貼他的臉。

傅恒之非常滿意。

燈落在地上,紅衣與白紗混在一起。

山林的躁動聲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響,混著糜.豔的水聲與香氣,包圍著竹屋,久久不散。

……

俞幼寧這次醒來以後,對著手機足足端坐了將近半個小時。

千算萬算,沒想到長陵君那個老古董有親親這個開關,被親一口就要變身。

而他在夢裏那麽多不要臉皮的勾引行為,放在當時雖然說得過去,情勢所迫罷了,可一跳回來現實,怎麽想都覺得丟臉到爆炸。

換做之前還好一點,可偏偏真正的現實裏,他剛剛把傅恒之給惹炸毛過。

俞幼寧麵無表情,生無可戀。

大家也都是成年人,遇到問題就要解決問題,理智來講,他現在應該快速地聯係傅恒之,串通兩人的信息,爭取能快點過了這個狗屁夢境。

但俞幼寧做不到。

他現在隻覺得自己即將原地飛升。

而直到他上了早班飛機時,傅恒之都沒有聯係他。

他盯著手機看了一早上,糊裏糊塗地發呆,好像被夢裏那種魂飛天外的狀態也跟著回到了現實。

飛機起飛後將近三個小時他都沒辦法聯係傅恒之,落了地後直到晚上他都有大量的工作安排,俞幼寧深吸口氣,最後咬著手指忍著臉熱給對方發了消息。

結果等到空姐來催促讓他關閉通訊的時候,也沒等到傅恒之的回複。

最後他隻好開了飛行模式,焦躁不安地憋在飛機小小的空間裏,心裏煩得要命。

這到底什麽鬼係統。

簡直就是陰魂不散來要他命的!

俞幼寧咬牙切齒,想了想,關了門偷偷打開手機裏那個可惡的金色軟件。

書架上多了一本還未命名的書,俞幼寧點開,裏麵果然又是記錄著他行為的劇情,他試圖發掘些有用的線索,可這係統滑頭得很,寫出來的都是他已經清楚的事情,半點多餘的信息也沒有。

反倒是讓他好好觀賞了一下自己是怎麽去試探勾引傅恒之,最後被壓在草地裏‘看星星’的情形。

俞幼寧覺得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看星星了。

因為到了後麵他意識微微清楚的時候,那位長陵君竟然指著天空問他天上星宿,答不上來就要罰他,在他身上寫字,說他學藝不精。

僅僅這樣也就罷了,最後還不好好清洗,非逼著他用合歡宗的術法吸收。

俞幼寧哪會啊,眼睛哭得通紅,隻能搖頭服軟說不會,就被抱進竹屋裏看好半天的書,當場學習。

好不容易等到這人折騰夠了,身上的毒卻又發起來。

簡直叫人崩潰。

俞幼寧看得臉熱,難以置信自己竟然會做這樣的事,一麵暗暗祈禱傅恒之回複自己,一麵又覺得羞恥,因為文中這些情節傅恒之也同樣能看到。

“還是換個星球生活好了。”

俞幼寧捂住臉,不切實際的期盼飛機能把自己帶到宇宙。

然而等飛機降落,傅恒之仍然沒回他半個字。

俞幼寧想著他大概也在忙,失望地收起手機,開啟一天的忙碌工作。

不知道是不是受心理影響,俞幼寧總覺得有些疲累,腰酸背痛。

但事實證明夢中的反應並不會出現在現實中,他的乏累大概率是由於坐了太久飛機。

高強度的工作讓他晚上什麽都吃不下,明明也覺得餓,卻並不想吃東西。

吳峰點外賣的行為被阻止,卻也覺得他這樣下去不行,勸他趁著晚上出去逛逛,找朋友一起吃點東西。

俞幼寧心裏拿不準自己什麽時候會忽然睡過去。

因為直到現在傅恒之也沒聯係自己,對方是個什麽情況也不知道。

但他昨晚忙活了一整夜,白天又好脾氣地給傅恒之發了不下十條消息,就連電話也是沒人接聽,心裏其實也存著氣,覺得很委屈。

明明比起傅恒之他才更吃虧!

就算昨晚的烏龍,自己也有好好道歉了的,幹嘛要這樣呀!

於是他幹脆也不等了,打電話給廖鵬飛,喊他出來喝酒。

他酒量不好,有廖鵬飛在,即便他突然睡過去,也會被當作醉暈帶回家,不會放著他不管。

於是俞幼寧打扮成奇奇怪怪的樣子,包嚴實了自己,鑽到小車裏,直達他們酷愛的烤肉店。

不出意外,單隻叫了廖鵬飛這個狗子,結果這個大嘴巴轉頭就告訴了曲意和曲函。

曲意早上剛飛到了南方,來的隻有曲函,戴著眼鏡的儒雅樣子,養眼又安靜舒服。

廖鵬飛就不一樣了,不知道哪裏搞了滿身煙味,熏得俞幼寧差點把他按到烤鍋裏,皺著眉罵:“你都要臭死了。”

曲函輕笑著搖頭,乖乖充當服務生的角色給兩個哥哥烤肉,結果烤過了火候的裝進了廖鵬飛的盤子,品相好的都給了俞幼寧。

廖鵬飛撇著嘴戳肉:“我說弟弟,你這偏心十年如一日啊,我從小到大可都沒虧待過你吧?”

曲函揚眉:“你不是吃過了。”

俞幼寧灌了一口冰啤酒,快樂起來:“就是,按理說該你來烤,我們倆吃才對。”

廖鵬飛歎口氣,接過曲函手裏的夾子嘟囔:“來,您二位請用餐,我伺候著。”

其實俞幼寧本來沒有食欲的,但幾口啤酒下肚,心情也好了許多,又起哄的對廖鵬飛的烤肉技術挑三揀四,最後竟吃得超過很多。

而幾罐啤酒下去,就足以讓他臉上燒紅。

廖鵬飛也不攔著,他向來知道俞幼寧雖然酒量差,卻是睡一覺就能醒酒的類型,又沒有喝太多,不會耽誤明天工作。

但俞幼寧平時很少喝酒,顯然來的時候臉上難看,整張臉都掛著‘老子不開心’五個大字。

等俞幼寧又伸手去開酒,曲函伸手擋住了,蹙眉勸道:“哥,不能喝了,明天還要工作。”

俞幼寧噘嘴,迷迷糊糊去找手機:“奇怪,我的手機呢?”

而等他找到手機,又小心地躲開兩人在小角落看,好半天才怒氣衝衝地罵:“臭啞巴,竟然還不回複我!”

曲函眼皮一跳,抿唇問他:“你在等人回消息嗎?”

俞幼寧點點頭:“對啊,我都等了一整天了。”

廖鵬飛扔著花生米吃,一邊打趣他:“喲,我們大少爺也有等人家的時候啊,稀罕事。”

比起他的調笑,曲函對他的話顯得有些緊張,卻盡量放鬆笑著問:“啞巴是誰,是新認識的朋友嗎?”

他們幾個自小混得熟,屁大點事幾天就都知道了,圈子裏的朋友也都是共有的,還真沒聽說有個啞巴。

於是廖鵬飛也好奇看過去,卻見俞幼寧伸出手指放在嘴巴上:“噓,不能說。”

廖鵬飛立刻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套話問他:“這讓我們俞大少爺心心念念著,真不懂事,來,寧兒,給哥說說,男的女的?”

俞幼寧轉著眼睛想想:“男的。”

顯然已經醉了。

廖鵬飛滿肚子壞水,將近兩三年沒見到這破孩子喝醉了,搖搖頭說:“你這酒量怎麽又他娘的下降了,我就說你沒事喝點遛一遛,別停,來接著說。”

俞幼寧皺眉:“說什麽?”

廖鵬飛衝他擠眉弄眼:“說說你那啞巴。”

俞幼寧臉上熱,他摸摸臉又不說了,曲函臉上的笑意徹底散了,坐在座位上不出聲。

廖鵬飛被他逗笑了:“還不錯,醉了也挺警覺的,繼續保持,記得之後給我匯報匯報你那啞巴。”

俞幼寧眨眨眼,衝他呸了一句:“不給豬說。”

廖鵬飛扔下花生:“閉嘴吧你,出去就把你扔馬路上,叫私生抓住活吃了你。”

俞幼寧還想說自己很厲害,沒人能吃,就聽手機好像傳來了叮叮叮的聲音。

他低頭看,覺得這個說話的頭像很眼熟,名字也很熟悉,但腦袋裏迷迷糊糊卻想不出他們為什麽說話了。

好幾條連續沒等到回複,對方隔了兩三分鍾又發消息來。

[傅恒之:抱歉,白天在的地方特殊,沒有信號。]

[傅恒之:你還在忙嗎?]

俞幼寧終於有些清醒了,但他記得自己好像是在生氣的,於是點開語音,呸了一聲發過去,接著大舌頭地說不要和豬說話。

[傅恒之:……]

[傅恒之:你喝酒了?]

俞幼寧點開語音按鍵,想要說什麽來著,卻聽曲函提醒:“哥,你喝醉了,不要亂說話發消息。”

於是他後知後覺的哦了一聲,鬆開了語音發送。

而後又覺得不合適,小小聲地發語音說:“曲函不讓我說話了,你走吧,我現在不認識你。”

廖鵬飛笑得肚子疼,壞心眼地把他這幅樣子全錄下來:“這要是能發,得值熱搜第一了吧。”

曲函也終於有了笑意,哄著他又喝了些熱水。

之後手機的響動,俞幼寧果然沒再管了,專心和廖鵬飛玩遊戲,直到手機沒電了,他們才起身準備回家。

玩遊戲的時候俞幼寧又鬧著喝了兩罐啤酒,這下徹底暈了,看人都在打轉轉。

他穿得很嚴實,隻露出兩隻眼睛,骨子裏還帶著謹慎,知道不能被壞人看見自己。

然而他剛出了門,就看到了個和他一樣全副武裝的黑衣人徑直走來。

曲函去開車過來,俞幼寧拽著廖鵬飛說:“看看看,他和我一樣誒。”

廖鵬飛眯起眼:“我怎麽覺得這人眼熟呢?”

俞幼寧學著他眯眼看:“好像是很眼熟哦。”

傅恒之在他們麵前站定,將口罩往下拽了一點。

廖鵬飛倒吸一口氣:“傅……!”

傅恒之及時點頭,止住了他脫口而出的大喊,對廖鵬飛說:“你好,白哥讓我來接他。”

廖鵬飛對白潯顯然有著深不可測的敬畏,嚴重到聽到這兩個字就想立正站好,卻還是奇怪:“白哥讓你接他?”

傅恒之點頭,給他看了白潯發來的消息,廖鵬飛卻還是有些狐疑,轉頭問俞幼寧:“寧兒,你跟他走嗎?”

俞幼寧還恍惚著,他覺得天旋地轉,因為他現在自己在晃,盯著傅恒之的眼睛看了好一陣,才氣憤地罵他:“臭啞巴,不回我消息!”

傅恒之伸手將他扶穩,低聲解釋:“那裏沒有信號。”

俞幼寧還是罵:“臭啞巴!”

廖鵬飛震驚到懷疑人生。

他和俞幼寧打小就好的幾乎穿一條褲子,是最清楚這破孩子有多討厭傅恒之的,可現在眼看著他們打情罵俏,擺明了這倆人是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勾搭上了。

聽著俞幼寧還一聲聲罵人家啞巴,語調嬌得叫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廖鵬飛終於不下去了,衝傅恒之嫌棄的擺手。

“帶走,趕緊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