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眾女還沒反應過來,秦鵠就已經衝入了人群。
以他的輕功,她們如何能追的上?
而唯一能跟上秦鵠速度的蝶衣,也慢了一步才出來。
“不好了!快走!”
跑出店門,蝶衣滿臉都是焦急之色。
可目光一掃她卻沒看到秦鵠,頓時更加慌了神。
“秦鵠呢?”
“秦哥哥他……”嶽小靈指了指秦鵠消失的方向,不知想到了什麽,一時愣神。
一向離不開蝶衣的秦鵠此時卻急躁道:“管不上他了,金書還在吧?走,快隨我去明教總壇!”
“蝶衣姑娘,到底怎麽了?”許如月皺眉問道。
蝶衣急道:“哎呀,路上再說,快,再不去就來不及了!”
幾人對視一眼,也隻能紛紛牽過駱駝,跟上了蝶衣。
不過,嶽小靈倒是停了一下,回神道:“我武功不好,去了也幫不上忙。等下秦哥哥回來可能找不到我們,我就在這等他吧。”
聞言,蝶衣也來不及多想,道了聲好,便騎著駱駝往城鎮外跑去。
……
錯綜複雜的巷道中。
秦鵠停在了一個岔道口,左右觀望,隻幾個波斯老人各自坐在自家門口,正朝他觀望。
語言不通,他就是想打聽都不行。
而以他的輕功,居然跟丟了那二人……
真的是自己的錯覺,還是……
暗處。
一男一女兩個人靠著牆邊。
隻用轉角,就能看到秦鵠。
彼時,那頭巾遮麵的女子捂著心口,胸膛起伏不定。
旁邊的男人語氣生硬道:“想不到這也能遇到,還真是孽緣啊。”
“師父,我……”
“住口!”男子怒斥道:“其他事我都能依你,唯獨此事不行!走吧,明教總壇的祭祀要開始了,能否取得那樣東西,可是關乎你的性命。”
“但沒有他,我就是活過來……”
女子還要再說,旁邊的男人邊抓著她的胳膊,粗暴地將其拖走。
旁邊一戶的門口,光著上身的波斯孩童,一直好奇地望著二人,不解為何自己聽不懂這兩人說的話語……
而不久後,秦鵠也來到了這條巷子中。
沒見到想要尋找的人,一時失神矗立在原處。
這時他注意到那孩子。
二人對視一眼,孩子指了指某個方向……
“多謝!”也不管那孩子聽不聽得懂,秦鵠欣喜大叫後,直接催動淩煙步追了出去。
戈壁灘上。
不知何時,一條黑色的長蛇拉開。
仔細看去,原來是一個個人影。
他們有序地前進著,有耄耋之年的老人,也有才學會走步的孩童。
而他們的目的地,隻有一個。
明教總壇。
說是教壇,更像是一座小型的城市。
城市依靠一座不是很高的斷崖而建,而斷崖上,則是宏偉的宮殿。
雖然這宮殿無法與中原那些比較有名的建築相比,可在這樣的荒漠中,能建造起如此宮殿,也能想象到其中艱辛了。
“讓開!”
彼時,一行幾女騎著駱駝從人群中穿過。
她們的行為惹得許多人指責怒罵。
不過幾人都聽不懂。
“蝶衣姐姐,他們在說什麽呀?”同樣長著一副異域麵孔的加西亞好奇問道。
蝶衣目不斜視,匆匆回道:“他們都是去參加明教總壇的祭天儀式的,按規矩,信徒都必須徒步前往,所以他們覺得我們褻瀆了神靈!”
難怪,這一條長龍中,除了她們外,沒有見到任何一個騎馬或者駱駝的。
“所謂祭祀,和那位蝶舞姑娘有關麽?”許如月問。
蝶衣急道:“明教所謂的祭天,便是指聖女以身殉教!”
聖女殉教?
那豈不是……
柳雪靜安慰道:“蝶衣姑娘稍安勿躁,這裏還有許多信徒都沒到,估計那祭天大典也還有些時間才開始,我們騎乘著駱駝,肯定趕得上。”
“是,我知道,可……”蝶衣真正擔憂的,是明教不肯放人。
雖然她是帶著金書來的,但如果可以人貨兩收,明教為何要放過?
在這裏,可沒人會給你講什麽江湖道義。
如今更是連秦鵠都不在,早已習慣了聽從他的蝶衣,一下沒了主心骨,心裏如何不慌……
而蝶衣不知道的是,在這條隊伍的後方,秦鵠也緊跟了上來。
看著望不到頭的人流,秦鵠一時啞然。
這上哪找去?
他放慢腳步,從人流旁經過,不斷打量著那些信徒。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而為了遮擋風沙,其中許多都戴著麵巾。
秦鵠雖然記得那女子所戴麵巾的模樣,可這裏條件艱苦,哪有什麽款式可挑,大家用的其實都差不多。
至於味道,這什麽味都有。
就算他鼻子再靈,也不可能從這數以萬計的人流中,找出一個本就清淡的味道來。
要放棄麽?
其實說到底,他也根本無法確定。
世界何其之大,毫不相幹的兩個人,也可能長得別無二樣。
而且,她若真的還活著,方才在客棧門口,就應該看到了自己。
如果真的是她……她絕不會毫無反應地離去。
“錯覺麽……”秦鵠失望地停下腳步,失魂落魄地往那城鎮走去。
他卻不知,在前方的隊伍裏,兩個不怎麽出奇的人影夾雜在人群中,正跟著麵前的波斯教徒虔誠跪拜。
不過,他們嘴裏念的並不是禱告之詞。
“師父,真的要如此嗎?我隻是想見他一麵……”
女子的聲音顫抖,不過與旁邊那些嗚哇亂叫的虔誠信徒比起來,一點都不顯得出眾。
她身旁,眼神冷漠的男子低聲道:“你與他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跟著他能做什麽?”
“可是……可是他需要我。”女子轉頭,無比篤定。
“他需要你?”男子不屑冷笑:“他如今,乃是半步宗師!死鬥之下,宗師也沒幾個能對付他!你能幫他什麽?”
“我……”
男子又說:“還有,他身邊的女人,沒一個簡單的。雪月風花四女且不說,那個蝶衣是明教總壇聖女,說不定他們就要因此牽涉進不得了的麻煩中。還有那莫如雪,連我都未必是其對手……你,又能如何?”
女子無言。
男人這才語氣舒緩歎道:“你還是以前那個你,他卻不是之前的他了。若他從未離開那木屋,我不會攔你,可惜……他對你,也未必那般癡情。好了,不要多想了,此事結束後,你便隨我去東瀛吧。”
他拍了拍女子的肩膀,見女子垂頭的模樣,暗自鬆了口氣。
可他剛剛縮回手,女子卻猛然抬頭,堅定道:“就算他不需要我,可是……我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