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番外二(下)

李潤野一把把人拽回來擋在身後,他迅速伸出手來攤開表示自己完全沒有惡意,並飛快地用英語去解釋。顧之澤傻愣愣地看著師父的背影,耳邊全是嘈雜的人聲,他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隻是覺得恐懼和無助。

李潤野賠了錢,誠懇地道了歉,努力解釋說是不小心撞到的。小鎮的民風古樸,那名婦女得了道歉也沒說什麽,隻是用懷疑的眼神打量了半晌顧之澤,拉著自己的女兒走了。

李潤野一言不發地帶著顧之澤一路穿街鑽巷,七拐八繞地找到了一家小小的花園式咖啡屋,隨意點了兩杯藍山就把八戒按在一大叢蕨類植物後麵坐下。顧之澤蜷縮在雕花的鐵藝椅子上,把自己縮成一個球,高大的綠植密密實實地把他遮住。

“師父……”顧之澤喃喃地說,“我不是故意的。”

“就是故意的也沒事啊,”李潤野懶洋洋地說,“我賠得起,隻是你這麽冒犯一個女士不太好吧。”

顧之澤扯扯嘴角,隻是師父隻是在逗自己開心。

“我條件反射,腦子裏一下子就懵了,之前就是這樣的,大師兄隻是側身讓個路,然後一把刀……”顧之澤說不下去了。

“那把刀怎麽了?”李潤野伸手握住顧之澤冰涼的手,輕聲問,“說起來你還沒有仔細給我講過那天的事兒呢,不如來說說看。”

顧之澤垂下眼睛,看著師父白皙修長的手指緊緊包著自己的古銅色的手掌,他輕輕翻轉手腕,把李潤野的雙手攏進自己的掌心,那雙手就這麽安靜地待在掌心,一絲顫動都沒有。顧之澤看著師父的手想,一直以來都是師父牽著自己,保護著自己,直到現在。如今自己鍍了個金身又如何,名噪一時又怎樣,到頭來還是要靠這雙手才能用勇氣麵對現實。

“那天,我們采訪完回賓館……”顧之澤看著李潤野的手,緩慢但是詳細地述說那天發生的事,一個細節都沒有漏掉,說的自己渾身冰涼。李潤野靜靜地聽著,隻是偶爾問一句“然後呢”,或者歎息一聲“真可怕”,卻也不阻止他繼續說下去。於是顧之澤就在這種安靜的花園一角,就著一杯涼掉的咖啡,捧著師父始終溫暖幹燥的手慢慢講完了那天的事。

等顧之澤停下嘴,太陽已經爬上頭頂了,李潤野招來服務員叫了兩份牛排權當午餐。

“八戒,先吃飯,我餓了。”李潤野坦然地把刀叉遞過去,溫柔但是不容質疑地說。

顧之澤渾渾噩噩地接過刀叉,食不知味地吃完一頓飯,抬起頭時看到李潤野正在跟服務員說著什麽。不一會兒,李潤野走過來拉起顧之澤:“走,我帶你去個地方,時間剛剛好。”

顧之澤一頭霧水地跟著站起來,跌跌撞撞地往外走,繞過濃蔭滿院的小咖啡館,再穿過一個老舊的市場,拐個彎就能看到一片不大的空地。李潤野拉著顧之澤坐在了一棵大樹下,隔著那片小小的空地正對著一扇門。

正在顧之澤忍不住要問的時候,那扇門忽然打開了,從裏麵蜂擁而出幾十個十歲左右的女孩子,她們穿著或紫色或綠色的長袍,長長的輕薄的麵紗在風中翩躚出美好的波紋,嘰嘰喳喳地迅速占領了那片空地。

她們在空地上打羽毛球,或者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議論著什麽,有幾個膽大的孩子慢慢湊近,看著這兩個來自異國的黑頭發黃皮膚的年輕男人,坐在樹下看她們玩耍。

“來!”李潤野招招手,露出老少通殺的溫柔笑容。

一個女孩子被小夥伴推推搡搡地推過來,靦腆地站在顧之澤跟前。顧之澤看著這個穿著淡紫色長袍的女孩子,她黝黑的臉龐上有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深深的眼窩中棕色的眼瞳透著驚異的光。

那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可是顧之澤的眼睛總是不由自主瞟向她肩上挎著的一個布包,顧之澤忍不住想,那個包裏裝著什麽。

李潤野從書包裏翻出一個小小活頁記事本還有兩隻中性筆遞過去,在來之前,無數的攻略上都說要帶文具和清涼油,非洲人非常喜歡這些。李潤野在書包裏放了一大堆,一路走一路散,現在剩下的已經不多了。

小女孩不好意思地搖搖手拒絕,李潤野笑著說:“我給你筆,然後你給我講講你們鎮裏的事兒,我們交換好不好?”

小女孩想了想,痛快地點頭成交,她席地而坐開始跟李潤野聊天,一大一小相談甚歡,不一會兒就吸引了一大堆女孩圍坐在他們周圍。李潤野把書包裏能送的東西全都送了出去,換來小姑娘們更熱情的講解。

半個小時後,大門裏傳來鍾聲,小姑娘們笑嘻嘻地揮手道別,又回到了學堂裏。

“有沒有一種特幸福的感覺,被這麽多漂亮小姑娘包圍著。”李潤野笑嗬嗬地把顧之澤從地上拉起來,拍拍他身上的土問道。

“有!”顧之澤點點頭,忽然覺得那件可怕的事已經是上輩子的事兒了。在十幾雙純淨的目光的注視下,覺得自己整個靈魂都被清洗了一遍,血管裏流動的終於不再是恐懼的冰水。他有些懷疑,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因為那一群純真的小姑娘還是因為師父就坐在自己身邊。

“師父,”顧之澤遲疑著說,“我覺得……好像沒那麽糟了。”

“那我們就回家吧,”李潤野拉著顧之澤繼續穿街鑽巷,一邊走一邊說,“回去睡個午覺,下午再出來買吃的。”

顧之澤想說我們可以現在買了帶回去啊,幹嘛要再出來一趟?可轉念一想,出來度假嘛,何必在意呢?

兩個人回到小別墅簡單衝了個涼,顧之澤擦著頭發從浴室出來時正好聽到午禱的音樂傳來。他皺皺眉,早晨起床時那種沉甸甸又煩悶的感覺又來了,剛剛才紓解一些的心情又低落了下來。他漸漸地感到煩躁,越想克服這種討厭的“條件反射”越是控製不住地回憶起那些血腥恐懼的畫麵,這種無力感讓他心煩意亂。顧之澤深深吸口氣,努力想要驅散胸口的悶氣。

“之澤,”李潤野把人摟上床,“要睡個午覺麽?”

顧之澤點點頭爬上床,蜷進師父的懷裏閉上眼,可隨著音樂聲眼前總能浮現出戰火紛飛的街頭和血肉橫飛的爆炸現場,還有那些再也流不出淚水的眼淚,這一切都讓人無比憤怒。他覺得壓抑已久的怒火控製不住地燃燒起來,燒得自己越來越煩躁。想要去破壞什麽,想要去征服什麽,仿佛隻有藉由這種暴力的手段才能把那股恨意散出去,他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要爆炸開來。

顧之澤翻個身用力攥緊拳頭,努力深呼吸,他默默地對自己說:“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從今以後一切都會好起來。”

可是沒用,他還是煩躁得皺緊了眉頭。

“八戒,”李潤野柔柔的氣息噴吐在耳邊,一隻大手慢慢地探進衣服裏,爬上了顧之澤的腰,“你真的想睡嗎?”

顧之澤全身瞬間暴起顫栗,沒一根神經都叫囂起來,他咬緊下唇,搖搖頭。

“真好,我也睡不著。”李潤野把唇埋進顧之澤的脖頸裏,在他的後背上印一個吻。顧之澤猛得翻過身來,死死抱緊李潤野脖子,凶悍無比地吻上去。吻得一點兒都不溫柔,吻得火星四射,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嘴唇生疼,想必李潤野也不會舒服到哪兒去……但是,他不但停不下來,甚至還想再用力些!

顧之澤懊惱地低吼一聲,逼著自己撤後幾厘米,他用額頭頂著李潤野的額頭,目光狂亂,熾熱的氣息吐出去:“師父……我……”

顧之澤說不下去了,他向來不擅長於言辭,他是個行動派,於是他曲起雙腿纏上李潤野的腰,隻是那力道大得好像是要絞殺。

李潤野輕輕笑一聲,放鬆全身的肌肉,他說:“之澤,你來好不好?”

蹦……

顧之澤清晰無比地聽到自己大腦裏某根神經斷裂的聲音,他一把攫住李潤野的手腕,幾乎是凶狠地問:“你說什麽!”

“我說……我很想知道你怎麽能讓我哭著喊著求你,光說不練,你是個棒槌嗎?”

“李潤野,”顧之澤脫口而出,“你不許反悔!”

“來啊。”李潤野低下頭。

焚燒、席卷一切的烈焰吞吐著所有的感知和理智。顧之澤在載浮載沉的*中完全喪失了對自我的控製,他像頭小獸一樣隻能循著自己的本能去衝撞和撕咬。他不知道怎麽能讓對方舒服,也不知道該如何保護自己,他隻知道身下的這個人會接住他,承載他所有的情感和夢想,快樂與悲傷,隻要有這個人在,自己就可以隨心所欲。

恍惚間,他好像又聽到了那樂曲,悠揚而莊嚴,帶著神的悲憫和祝福,好像冥冥中有人在用最溫柔的愛意包容著這個世界:溫暖、安全、幸福、滿足……

顧之澤不確定這種感覺因何而來,但是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他在狂躁的衝撞中體會到一種無以倫比的安全感,自己被小心翼翼地包裹起來,嚴密而熾熱,有人用一種柔軟但是強韌的姿態把自己保護得很好,給自己足夠的空間馳騁卻又不會脫韁……

那就去做吧,放開一切桎梏,讓自己放縱一次,在絕頂的快樂中衝向世界的盡頭。

那幾乎是一種毀滅性的快感,顧之澤在一片渾渾噩噩中甚至能感受到生命的流逝,但是這種流逝讓他幸福,因為身邊有人緊緊抱著他,陪著他一起衝向生命盡頭那場注定的盛大落幕!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之澤筋疲力盡地癱軟在李潤野懷裏,迷迷蒙蒙地嘟囔一句“師父”後迅速墜入夢鄉,快得讓他來不及說一句“我愛你”。

李潤野抱著顧之澤半晌不敢移動,他像被一輛大掛車碾過一樣渾身都在酸痛不已。雖然做了足夠的精神準備,但是他還是低估了八戒的衝動。最初,他隻是想做點兒什麽抹掉八戒記憶中那些恐怖的畫麵,讓八戒有個渠道能把心裏鬱積許久的壓力和憤怒消散掉!

沒有什麽比做||愛更有效了,對於這一點李潤野有充分的把握。

可是,他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初次提槍上陣的八戒在極端情緒的操縱下有著太大的殺傷力了。他這老胳膊老腿兒的……還真是有些招架不住啊!

李潤野小心翼翼把把顧之澤放下,甩甩被他枕麻了的手臂,然後慢慢伸了個懶腰。他覺得很不舒服,八戒是痛快了,可自己的問題全然沒有解決。他輕輕翻身坐起來,一步步挪進浴室,覺得有些諷刺:自己剛剛經曆了一場激烈的性||事,卻不得不去衛生間自給自足一下,這簡直不能更悲催!

等把自己收拾利落了,李潤野擰條溫熱的濕毛巾出來把八戒擦擦幹淨,然後換床幹淨的薄被裹緊兩人,翻身睡去。

顧之澤又是被晚禱的樂曲催醒的,他沒有睜開眼睛,隻是靜靜地聽著那音樂,心裏平靜得好像窗外映著晚霞的大西洋,燦爛又溫暖。顧之澤鼓起勇氣嚐試著去回憶那些慘烈的畫麵,依然痛心、依然憤怒,但是這種憤怒和痛心隻會讓他有一種責任感而非暴躁和無奈……

這種情緒上的奇妙轉化發生得太快,就好像發酵一樣,短短幾個小時,滄海桑田。

師父……

顧之澤在李潤野懷裏翻個身,發現李潤野睡得極熟,完全沒有醒來的意思。他甜蜜蜜地回憶幾個小時前發生的一切,懊惱地發現自己的大腦裏全是零散的碎片,迷離錯亂。

顧之澤的目光掃過李潤野的臉,覺得師父又帥了。慢慢掃過他的脖頸,發現上麵滿是紅紅的印記,這印記讓顧之澤有種強烈的滿足感,他抿著嘴笑。但是當他的目光掃過李潤野的胸膛時,他臉色大變地從**坐了起來!

師父的白皙單薄的胸膛上滿是青紫的掐痕,暗紅色的牙印赫然入目。顧之澤顫抖著輕輕碰一下那瘀痕,滿心巴望那東西隻是自己的幻覺。可是……顧之澤狠狠地閉一下眼,覺得自己五髒六腑都絞緊了,疼得他眼淚都流不下來——他終於明白了今天為什麽會有這場反攻倒算。

曾經,葉琛告訴他,李潤野偶爾也會用這種方式來確定一種安全感。可那畢竟是李潤野啊,即便是在極端缺乏安全感、情緒失控的情況下,也從不曾弄傷自己,最多不過“腰酸背痛腿抽筋”,自己還甜蜜蜜地拿這個當“情趣”。現在想想,師父到底要拿出多少心力來才能保證在那種情況下依然把握分寸,不傷自己分毫?

顧之澤伸出手,輕輕撫開李潤野的額發,他黝黑的手臂和李潤野白皙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顧之澤攥了攥拳頭,自己在卡納利亞斯,隨身背十幾斤重的采訪包,身上的防彈衣又有十幾斤重,每天高強度負重奔波,早就練得力大如牛,現在的自己甚至可以輕輕鬆鬆地把李潤野抱起來。顧之澤深深吸口氣,完全不敢想象自己在失控的情況下會在師父身上施加多少力道,讓師父受到怎樣的傷害。

甚至……他低頭看看看自己,竟然一身的清爽!

顧之澤輕輕躺回去,把手臂摟上李潤野的腰微微用力收緊,他對自己說,絕對、絕對、絕對不能再傷到師父半毫!

李潤野是被餓醒的,他一睜開眼睛就對上了顧之澤那雙瞪得老大的牛眼,嚇得一哆嗦。

“幹嘛?”

“師父……”顧之澤瞬間心虛不已,他覺得自己就是隻偷雞的黃鼠狼,被人抓了個正著。

“你幹嘛?”李潤野好笑地問,“怎麽弄得跟我欺負了你似的?”

“對不起……”顧之澤囁嚅道。

“對不起?”李潤野冷笑一聲,“對不起就完了,你上完人說聲對不起就沒事了?”

“哎?”

“哎什麽哎,你要負起責任來。我這輩子歸你養了啊,林區別墅別忘了,順便告訴你,下次度假我想去土耳其。”

顧之澤眯起眼睛,覺得劇情風格從《大明宮詞》瞬間跳到了《還珠格格》。

李潤野挪了挪身體,忍不住咧咧嘴“嘶”一聲,很疼的樣子。引得顧之澤騰地燒紅了臉,忙不迭地蹦下床找了個大靠墊塞在師父身後,扶著師父靠在上麵。隻是這麽一來,自己更像是禽獸,師父更像是被禽獸蹂|躪完的良家男。

顧之澤吭吭唧唧地說“抱歉”,可是李潤野很快就打斷了他:“我說八戒,你果然就是個棒槌!”

“哎?”顧之澤眨眨眼。

“光說不練,到最後不但沒讓我哭著喊著求你,反倒是你自己哭得差點兒斷了氣兒,真搞不清楚到底是誰上誰。”李潤野毫不留情地戳穿顧之澤的臉皮兒。

“我……我……我……”顧之澤的腦袋頂上呼呼地冒著蒸汽,心裏的那點兒悔恨、歉疚、自責全都被蒸發得一幹二淨,隻剩下了“羞愧”。

“你什麽你!”李潤野說,“身為我的徒弟,就得十項全能,這項目不合格,以後要繼續努力!”

“哎?”顧之澤覺得這麽一會兒功夫,自己跟坐了脫軌的雲霄飛車一樣,被扔得完全失去了方向。

“笨哪,”李潤野歎息著搖搖頭,把腦袋頂上依然呼呼冒著蒸汽的傻小豬摟進懷裏,“我怎麽真的撿了頭豬回來呢?”

“師父,”顧之澤吭吭哧哧地說,“你、你、你的意思……是、是……”

“我的意思是,”李潤野把唇印上顧之澤的額頭,溫暖而甜蜜,“我的意思是,我還沒有哭著喊著求你呢,你要繼續努力爭取早日達成心願!”

“可……可是……”顧之澤把手指輕輕按上李潤野滿是瘀傷的肩頭,“你看……我弄的……我不會……”

“這有什麽不會的,你好歹是個男人啊笨八戒!”李潤野把顧之澤的手攥進手心,帶著一絲調侃地笑容問,“你不是一直叫囂著要‘平等地站在我跟前’麽,怎麽,給你一個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機會你還不珍惜?”

顧之澤眼裏的猶豫和迷茫漸漸退卻,他咬著牙說:“我……不太會。”

“那你管我叫什麽?”李潤野的手開始不老實。

“師父。”

“對啊,有師父在,還有什麽不會的呢,我可以慢慢教你。”

顧之澤被巨大的幸福感和快樂感衝擊得渾身都顫抖起來,他幾乎控製不住把李潤野再次撲倒的衝動。可是再看看李潤野那仿佛被s|m過一樣的身體,他又退縮了:“可是,我總覺得自己在欺師滅祖,要被天打雷劈的。”

李潤野楞了一下,放聲大笑起來:“真是笨死了!”

他抱著顧之澤順勢慢慢躺倒,看著伏在自己身上的少年,這麽多年了,一如既往的單純又熱情。隻是曾經的倔強小草長成了一根竹,極柔韌又強硬,他是自己用全部心血澆灌出來的,帶著“李潤野”的烙印,卻又與自己絕然不同。

真好,這個人會陪著自己走完這一生,然後自己可以安心地握著這個人的手閉上眼睛。一生太過漫長,會遇到數不清的人和事,到底要多大的運氣才能遇到這麽一個人,合心合意,讓自己心甘情願為他付出換他一個天長日久“永遠”相愛?

“八戒”李潤野歎息著說,“我愛你。”

顧之澤的眼睛裏漫起一層淚霧,在朦朧中喃喃地說;“我愛你師父,永……”

“噓!”李潤野輕輕印個吻上去,“我們不說那個詞,直到閉上眼睛,我們都不說。”

“嗯,”顧之澤加深這個吻,努力去抱緊師父。

李潤野的手指靈活地撫過八戒熾熱的身軀,他輕輕地問:“之澤,你到底要不要學?”

“要!”

事實證明,顧之澤的學習能力超強,無論是在哪個方麵!